《大人不可以》Demoklesz

2、第二章 疗养院的女人

　　刘观在宾馆焦急地踱过来走过去，他就是偷溜进龙乐高中的男人。他害怕保安那边已经报警，急着拿到东西就离开这里。可是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1个小时了，还是没有电话打进来，东西没拿到还平白落个盗窃，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手机铃声响起，刘观手一抖，赶紧将手机音量调低，接通后就是低吼，“怎么这么晚才打过来，你别是耍我吧？”
　　“看把你急的”手机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慢慢悠悠的，“东西到手了吗？”
　　“在我手里，但我警告你如果我被抓了，你也别想好！我要的东西呢？”
　　对面传来了从木椅上坐正的轻微响动声，对方的声音仍是不急不缓，“刘观你还是这样，太急躁，难怪你都四十好几了还是个小记者。”
　　这话听着刺耳，刘观皱眉低吼，“你他妈什么意思？！”
　　“你看，你又急了。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把我的东西放在我指定的地址，会有人来取，也会把你想要的给你，地址你记一下。”
　　刘观记下地址，还是不放心，“那些保安报警怎么办？”
　　对面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我为什么让你从正门进去？”
　　刘观反应过来，“保安里面有你的人？”他奇怪道，“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对面不欲多做解释，最后交代，“把东西放到我说的地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观对着手机骂，“不过是一条吃别人吃剩下来骨头的狗，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狗娘养的！”
　　刘观按照所给地址，发现是一家私人疗养院，这家疗养院坐落在K市和Y市的交界，依山傍水处，私密性很好。
　　刘观去疗养院办理了短期疗养项目，他所在的楼栋是E栋。这家私人疗养院的环境很幽静，但此刻刘观没什么闲情逸致看风景，他根据给定的地址去找D栋，找了很久才找到。D栋有些特别，没有和其他楼栋集合在一个区域，而是单独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刘观正要上去就被楼下的安保人员拦下来了。
　　“我是过来度假的旅客，我办了你们疗养院的理疗项目。”刘观拿出理疗收费单在安保面前晃了晃，安保人员看也不看，“您应该是走错了，这里是特殊疗养区域，是不对外开放的。”
　　“不可能，指示单提示我就是这里，你们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做服务工作的吗，我要向你们领导投诉你们！”
　　“您可以去投诉，但请你离开这里！”刘观想硬闯，但他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这两名保安的身手不同一般。
　　“您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强制驱逐了”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
　　刘观见势不好立马挣脱，语气生硬，“行行行，你们赢了，我走我走！”保安见过很多像刘观这样的人，以为撒泼就可以获得特权，他盯着刘观以防出什么幺蛾子，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放下对讲机。
　　眼见无计可施，刘观只能先回房间再做打算，他心中着急，一回去就立马打电话，“喂，你怎么回事，给的地址是不对外开放的，保安系统跟学校不是同一级别，我根本进不去！”
　　“什么？怎么会这样？”对面的语气也很吃惊，随即一顿又悠然道“那你想想办法呀，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很忙的你不要动不动给我打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声，刘观气得发抖，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
　　疗养院的深夜很寂静，寂静到虫鸣叶动以外的声响都会引起人的警觉，刘观憋着气沿着下水道往前爬。这条下水道是他下午无意中发现的，下水道的建造年份似乎有些久远，结构还是那种管网式，看起来早就被废弃了，狭窄封闭的空间内沉积着累年的淤泥，臭气熏天。
　　“妈的，於柯那狗东西真以为我是冤大头吗？等我拿到东西就走，谁还管你要什么？傻逼！嘶~~什么东西？！”刘观抬手一看，右手手掌赫然冒出一大滴血，他皱眉拿手机手电筒往面前的淤泥上照，看见一小截露出来的注射器，刘观泄愤似的把注射器扒拉出来扔掉，“妈的，这种地方怎么还有注射器，真是晦气！”他的手电筒光线因为他的动作乱晃，刘观蓦的瞥见在他身后爬过的下水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老鼠，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眼睛充满恶意地盯着他。
　　刘观屁滚尿流，惨叫着爬出下水道。D栋前的保安问另外一名，“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
　　“那我可能听错了。”可是保安内心隐隐不安，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平静的夜晚之下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刘观一冲出下水道就滚进了一间类似病房的房间，他身体不受控地微微抽搐，下意识将手指放进嘴中狠狠咬住堵住破口而出的惊叫。
　　他环顾四周，这里的陈设跟医院病房别无二致，但窗户狭窄不透光，只有一丝月光艰难地钻过缝隙投射到地面，聊胜于无，房间内昏暗一片。
　　刘观惊魂未定，他颤颤地回望自己的来处，只有一面完整的白墙，其他什么也没有，“艹，下水道口呢？”确认身后的墙的确完整一块，没有机关，刘观终于把目光投向房间内仅有的一架床。
　　病房主人在输液，似乎也没听见刘观闹出的这一系列动静，安安静静地躺着。隐晦的月光似乎在提示刘观这里的不详。但刘观别无他法，他刚刚有意避开床把周围摸了一遍，门从外面被锁住了，窗户被焊死了，没有其他出口。
　　病房内所有地方他都搜过了，除了一个地方，刘观慢慢将视线挪向床的方向，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刚才的动静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保安的注意，他随时有可能暴露，死就死吧！刘观终于下定决心，他仿佛不想给自己留后悔的时间，咬牙猛冲上前掀开被子。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刘观心里咯噔一跳......
　　床上躺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双手成爪状向下抓住被褥，手上青筋暴出，看得出来她应该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但诡异的是她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