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闪耀》双潼

10、旅行的意义

　　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楼外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赵晓白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略带些不安地低头整理着衣领。她今天换了一身简单的装扮——白色针织衫和修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米色小白鞋，胳膊上搭着一件灰蓝色风衣，整个人显得干净又利落。
　　长发被她扎成了两个松散的麻花辫，一根垂在肩前，一根滑落到肩后，随风微微摆动，显出一种随性的青春感。因为个子高腿长，修身牛仔裤勾勒出她流畅的身形，将臀腿线条包裹得恰到好处，整个人显得前凸后翘却又不过分张扬。
　　“晓白。”低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抬起头，看到了李曜。他穿着浅灰色卫衣，搭配深色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旅行包，清俊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和。
　　“早。”她轻声打了个招呼，努力掩饰住心中的一丝紧张。
　　“早。”李曜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微微扬起，“今天真好看。”
　　“就随便穿的。”她低头理了理针织衫的下摆，声音淡淡的，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随便穿都这么好看，别人该怎么办？”他笑了笑，抬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少贫嘴。”她抬眼看他，嘴上嗔怪，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色。
　　李曜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她往停车场走去。转过两栋教学楼后，他在一辆车旁停了下来。
　　赵晓白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是一辆黑色的路虎，车身修长而大气，隐隐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感。
　　“路虎？”她脱口而出，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喜欢？”李曜一边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
　　“嗯，一直觉得这种大车很有气场。”她点了点头，目光忍不住在车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过，没想到你开这个。”
　　李曜勾起嘴角，目光带着一丝玩味，“以为我会开什么？”
　　“我以为你会开更……低调的车。”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惊讶，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为了我们的安全。”他淡笑着打开车门，“这车够稳，也够踏实。上车吧。”
　　李曜坐进驾驶座，熟练地启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她低头拉过安全带，动作间，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瞥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与厚重的方向盘形成鲜明对比，莫名透着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车子驶上高速，窗外的景色从校园的绿荫转变为宽阔的山林。赵晓白靠在副驾驶上，手里捧着李曜递过来的柠檬水，目光随着飞速掠过的树影而飘远。
　　“怎么样，驾驶技术还行吧？”
　　“还不错。”她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了看他。
　　“多谢夸奖。”他唇角扬起，声音低沉而含笑，“你也不用太紧张，接下来只需要负责看风景就好。”
　　她靠回座椅，心里却忍不住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李曜的从容和细致，总是能让她感到被照顾的安心，但有时候，又会让她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那种不安并非因为他的态度，而是因为她总觉得，像李曜这样优秀又沉稳的人，似乎离她的世界太远。
　　“在想什么？”他侧头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迅速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撒谎。”他一语戳破，嘴角却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放心，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想让你开心。”
　　“你怎么老是看穿别人？”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因为是你。”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中透着他惯有的笃定。
　　赵晓白愣了愣，低头咬了一口他刚递过来的饼干，借着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窗外的风景依旧飞速掠过，而她的心跳，却似乎慢了一拍，又快了一拍。
　　车子驶入温泉小镇时，夕阳的余晖正好洒在街道两旁的樱花树上，微风吹过，几片残花飘落在地。路边的木质建筑风格简约却温馨，小镇的氛围静谧而安详。
　　“这里真不错。”赵晓白望着窗外，忍不住轻声感叹。
　　“刚刚到，还没开始呢。”李曜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隐隐的自豪，仿佛这一切都是为她精心挑选的一样。
　　车子停在一座小木屋旅馆前，门廊挂着几个日式灯笼，暖黄的光线透着一股温馨。旅馆老板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人，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将两人带到各自的房间。
　　赵晓白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榻榻米地板，窗外是一片静谧的竹林，风吹过时，竹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茶几上摆着一壶刚泡好的绿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坐在榻榻米上，喝了一口茶，暖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整个人像是沉入了久违的舒适之中。她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许久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这里怎么样？”李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挺好的。”她放下茶杯，侧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慵懒，“比我想象中要安静得多。”
　　“那就好。”他倚着门框，嘴角扬起一抹笑，“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儿带你去看看小镇的夜景。”
　　她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旅途才刚开始，她却隐隐觉得，这一趟旅行会让她记忆深刻。

　　夜幕降临，小镇上的灯火亮起，将街道映照得暖意融融。李曜带着赵晓白走进一家餐厅，木质装潢中透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窗边的位置能看见街道上点缀着樱花的景致。
　　服务员恭敬地为他们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赵晓白靠在椅背上，环顾四周，轻声感叹：“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普通，但感觉很舒服。”
　　“我挑地方还是有点眼光的吧？”李曜轻笑，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赵晓白垂下眼，看着桌上的蜡烛晃动的火光，轻声说：“嗯，还不错。”
　　晚餐的主菜是小镇当地特色的烤鱼和配菜，简单却美味。李曜体贴地替她倒了杯果酒，随后自己也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杯。
　　“这算是庆祝我们第一次旅行吗？”赵晓白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是。”他微微一笑，目光依然专注，“不过，我更希望这是一次开始。”
　　“开始什么？”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些许探究。
　　“开始更多和你一起的时间。”李曜的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赵晓白心里微微一震，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轻抿了一口果酒。果酒的甜味在舌尖弥漫，伴随着某种微微的酸涩，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喜欢吗？”他低声问，视线落在她唇边，眸光微微一沉。
　　“还不错。”她点点头，把酒杯放下，却发现自己的耳根隐隐发热，忙低头假装专注地切着盘中的烤鱼。
　　“晓白。”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她手中的刀叉顿了顿，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脸上，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空气中忽然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她的心跳开始加速，甚至连果酒带来的微醺感都没办法掩饰。
　　“你总是这么……认真吗？”她低声问，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压力。
　　“对你，永远认真。”他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眼神里的深情让她无处可逃。
　　赵晓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刚刚的话，心里像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果酒的后劲比她想象中要大。
　　不到半小时，她就觉得脑袋有些发热，连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餐后，李曜提议散步，她兴奋地点头，脚步却有些飘忽。
　　“晓白，你还好吗？”李曜伸手扶住她的肩，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
　　“当然好！”她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往前走，转头看他时，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不觉得，今天的夜晚特别美吗？”
　　“是挺美的。”李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低沉，“但比不上你。”
　　她微微一愣，随即偏过头，不自然地笑了笑：“你又来……”
　　李曜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四周静谧，只有远处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赵晓白仰头看着星空，脑袋还有些发晕，心跳却因为李曜的话语跳得愈发紊乱。
　　“晓白。”李曜的声音低低的，像夜晚的风一般轻，却将她的注意力牢牢拉了回来。
　　“嗯？”她偏头看向他，脸颊因为微醺而染上淡淡的红晕。
　　“你总是这样让人放不下。”他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明明已经足够独立，却总让我想靠近你，保护你。”
　　赵晓白怔住了，睁大了眼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视线触及到他专注的目光时，竟有种无法逃避的感觉。
　　李曜靠近了一点，手指轻轻拨开垂在她脸颊旁的一缕发丝，低声问：“我可以吻你吗？”
　　赵晓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愣在那里，没有回答，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看到她没有抗拒，李曜缓缓抬手托住她的脸，动作小心而克制。他的手掌温暖，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触感。
　　“如果不愿意，现在就推开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耐心。
　　赵晓白没有动，她只是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迷茫和期待。
　　下一秒，李曜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没有丝毫的逼迫。他的唇很软，带着一丝她熟悉的木质香气。起初，他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唇，仿佛在试探她的反应，直到感受到她的僵硬渐渐放松，才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赵晓白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长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那种陌生却令人心悸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
　　李曜察觉到她的紧张，稍稍退开了一点，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低声问：“害怕吗？”
　　“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慌乱。
　　“那就再试一次。”他低笑了一声，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比刚才更深了一些。手轻轻滑到她的后颈，指尖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她的不安。她的双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抓住他的衬衫下摆，像是在寻求某种支撑。
　　这个吻持续得比她预想的要久，久到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得仿佛要冲破胸腔，而李曜的气息却像海浪一样一波波涌来，将她彻底卷入其中。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脸颊滚烫，呼吸急促。她低头不敢看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耳边仍然回荡着他温柔的笑声。
　　“晓白，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宠溺。
　　“别说了……”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语气里带着羞涩的抗议，却掩不住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好，不说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从长椅上拉起来，“该送你回去了，不然你明天醒来会觉得今天是个梦。”
　　她低头被他牵在在身后，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这个夜晚，像一场混乱的梦，又像是某种新的开始。

　　到了赵晓白房间门口，李曜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嗯。”她低声应了一句，不敢抬头。
　　“你呢？”他的声音带着期待。
　　“我……也是。”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迅速别开目光，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李曜低笑一声，看着她打开门，转过身跟他道了句晚安，确认门关好，才转身回了对面的房间。
　　她回到房间，将自己扑倒在榻榻米上，用枕头捂住脸，心跳依然无法平静。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的画面，尤其是他吻她时的温度和气息，仿佛还停留在唇间。
　　“疯了疯了疯了……”她轻声嘟囔，抱着枕头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月光洒在窗边的地板上，整个房间显得安静而温暖。而她的心，却因为这个夜晚，而跳得无比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