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慕川》萧江悠然

5、解疑

　　一阵风吹过荷塘，送来丝丝荷香，三人一时没说话，都在想那批人的来路。
　　“两位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何天和赵旭摇摇头，“没有。”
　　“当时，那几个人从我们隔壁房间出来。”赵旭疑道：“是不是他们在谋划什么？误以为我们偷听？”
　　“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林慕川问。
　　“没有，奇怪，他们同行好几个，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何天道。
　　“吃饭时你们有谈过什么特别的事吗？或许有些谈话被他们听到？”
　　何天和赵旭对视一眼，“只说了些琐事，没什么特别的。”
　　“事后，你们有问过掌柜，那些人的来路吗？”
　　“当时我们受了伤，还是掌柜安排人送我们回来的，他说那些人是第一次上门，并不认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慕川见他们再说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出了门，他径直到了聚香斋，向掌柜的要了何天当日吃饭隔壁的房间。
　　掌柜见他一个人要个大房，还点了许多菜，也不多问，亲自领他过去。
　　房内一张大方桌，几张椅子，并无特别之处。林慕川进门之前留意到，隔壁门相隔不远，两间房共用一堵墙，如此，谈话不被隔壁的人听到，声音必须得压的很低。多个人都如此，显然是有默契。
　　何家在江湖上并非寂寂无名，出手的人是不知何公子在此？还是专门冲何家而来？
　　见掌柜的要走，林慕川叫住了他，问起当日之事。
　　“一起六个人，脸都很陌生。”掌柜的显然因着当日的事，很受了惊吓，记忆很深。
　　“说话口音呢？”
　　“只一个人开口点了菜，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掌柜想了想：“本地口音，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点的菜有多半加了辣，本地人吃辣的并不多，又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年轻人，爱吃辣味。“
　　“后来他们去哪里了？”
　　“当时何公子受了伤，我忙着找人救治何公子，只见他们出了门，往北去了。”
　　日落星现，林慕川推门入院，院中静悄悄，只一房中亮着灯光。严嫂坐在桌旁，正在缝衣服。
　　“严嫂。”
　　严嫂吓了一跳，看到是他赶忙迎过来，“公子，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吃过了。”林慕川拦住他，“陈姑娘今日如何？”
　　“好多了，好像能听到人说话了。”严嫂忙又点了盏灯，一边引他到里间，“刚吃了药，脸色好多了呢。”林慕川就着灯光看去，影影绰绰，陈希妍像是睡着了。他忍不住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似是因着夜的静，她的脉搏倒有力起来，倒像是真如严嫂说的那样，好多了。
　　李诚直到第二日几近正午才回来，一进门就连灌三杯茶。
　　“你干嘛去了？”林慕川看他风尘仆仆，疑道。
　　“去查何天的事了。”李诚又喝了口茶，摊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那伙人还真是有些本事，差点被他们伤了。”
　　“你见到他们了？还交了手？”
　　“昨日我本想去药房寻一味药，刚进门正碰上一个人拿了包药出来，气味怪异，我便跟着他，想看看这药到底是干嘛用的。”
　　林慕川给他倒了杯茶，听他慢慢说道：“我一路跟他到城东外，见他转入一条巷子，跟进去一看，人竟然不见了。巷子两边有几户人家，不知道他进了哪一家。我正要仔细探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个人，冲我就来了，幸亏我跑的快。”
　　“看来是那人早发现你在跟踪他。这人功夫应该不弱，你怎么逃掉的？”
　　“小看我。”李诚颇不服气的道，“要不是他们人多，我哪里用跑，早把他们全拿下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对何天下手？”林慕川问。
　　“我听他们说话，有一个人说了何家，他们以为我是何家派的人。”
　　“如此说来，他们知道当日伤的是何公子。”
　　“肯定知道，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我拼力跑过好几条街，躲到了一户人家房梁上，看他们在附近来来回回搜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