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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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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祈音生日的时候,施令窈即将临盆。
段家从上到下全都处于紧急戒备的状态,生怕一不留神出现什么无法应对的状况。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段祈音在某天的晚饭席间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她想在自己的那栋小别墅里办个盛大的生日party,窈窈必须到场。
话刚说完,就被段祈安否决了。
男人抚了抚施令窈隆起的肚皮,语带关怀,“你那咋咋呼呼的性子,party上肯定人多,碰到了怎么办?”
段祈音被噎住,瘪了瘪唇。
目之所及,都泛着浓浓的令人艳羡的恋爱酸臭味,她不禁在心里感慨:大哥这幅铁树开花的宠妻模样实在是可以载入段家的史册。
这么想着,她又将视线挪到施令窈的身上,再次欣慰一笑,默默地在心里举起了个大拇指,还得是我姐妹,再古板的男人这不都手到擒来。
施令窈将掌心覆上去,安抚地挠了下,“你放心,阿音肯定会照顾好我的,毕竟她可是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准姑姑。”
段祈音赶忙附和着点头,“对呀对呀,我哪就那么不知轻重了。”
老段笑了笑,舀了碗汤放到了白女士的面前,“这个建议不错,窈窈太紧张了,去放松一下也挺好的。”
白女士喝了小半碗,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阿音,你可得多上点心,不然直接在家里办算了,我跟你爸也能多照顾着点。”
段祈音吞了一半的银丝卷,顿觉不香了,用手臂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说:“我才不要,你们在的话,根本就玩不起来。”
老段跟白女士同时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仿佛是在说他们扫兴、顽固不化,还有无法紧跟潮流。
白女士不高兴了,欲要辩驳几句,忽然发现餐厅的白色四折门从外被人推开,沈淮枭刚上完班回来,脱掉风衣外套递给了候在旁边的老管家。
男人一脸疲惫,依次给所有人都打了声招呼,反倒是在段祈音的时候,短暂卡壳。
自从施令窈到了孕后期,段祈安就将集团上下所有的工作,全都交由沈淮枭来打理,自己则在家里专心陪产。
沈淮枭毕竟经验不足,读书时专业也不是这个,难免有点力不从心。
白女士很是心疼,忙招来佣人将煨在汤盅里的虫草鸡汤送来,冲着段祈音说了句,“快给你二哥盛一碗。”
段祈音突然被cue到,有点没反应过来,慢吞吞地伸出手,还没碰上就被一只青筋虬起的大掌抢了先。
这一瞬间,她有种被热温烫到的感觉,赶忙收回手,殊不知自己的这个动作在沈淮枭的眼里,跟厌恶还有嫌弃没什么区别。
男人扯唇一笑,说:“没事,妈,我自己来。”
段祈音也没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这般紧张,明明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家里与沈淮枭继续扮演兄妹的角色。
默了默,她将这些都归在那晚沈淮枭拉着她在书房胡闹的责任上面。
犹记得当时,本就在家办公的施令窈忽然满屋子找她,后来终于见到她,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全都是沈淮枭吮出来的痕迹。
施令窈只短暂一怔,非常自然地问:“阿音,你刚刚是一直跟淮枭在书房吗?”
段祈音拨了拨头发,全堆在领口,忙道:“不是,我也是刚刚过来。”
说完,她就拽着施令窈离开了书房,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
她觉得,窈窈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之后便不自觉会主动地与沈淮枭保持距离,在家里也不例外。
段祈音越发心虚,筷子汤匙通通放下,边用餐巾擦拭嘴角边起身说:“我先回房间了,去找朋友聊party的事情。”
期间,沈淮枭都在很认真地吃饭,大有一种要立刻吃完就回去休息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餐厅里的人纷纷吃好离开,沈淮枭也不例外。
只不过在途径段祈音的房间时,自然而然地拧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宽敞的卧室内,段祈音半趴在床上,香肩半露,裙摆更是往上滑到了大腿的位置,看着十分活色生香。
沈淮枭松了松领结,指尖贴上光滑的肌肤,很有规律地打着圈儿。
热吻一触即发,段祈音脑袋偏着,动作十分别扭,没多久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沈淮枭舐着她身前的红果,含糊不清地说:“生日想要什么?你的party我可以去吗?”
段祈音双目圆睁,摇了摇头。
沈淮枭又问,“我可不可以去?”
“你去做什么?以什么身份?二哥,还是炮友?”段祈音觉得好笑,现如今比起前者,她竟然觉得后者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沈淮枭扯下她的底衫,指尖缓缓地抵进去,时不时会小幅度地曲起,试探着问她,“为什么不能是‘男朋友’?”
在这种时候,段祈音酷爱给他添堵,“我的哥哥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怕丢人我还怕。”
沈淮枭垂着眸,气笑了,“果然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伶牙俐齿。”
话落,他刚好戴好,换入滚烫,极有技巧地先是轻轻磨,再是全部没入,没多久便让段祈音失了神。
借着这个机会,他问:“你的前男友马上要回国了,你知道吗?”
段祈音猛地一颤,发不出一点声音。
凭着这一丁点不同,沈淮枭明白了过来,冷眼看她,“所以是一直都有联络?party他会来吗?”
“你别乱来,我跟他分手后就断了联系。”
段祈音大口喘着气,接着补充,“工作室里有姑娘是他的粉丝,恰巧听她们聊起过。”
沈淮枭目光往上,嗓音含着很明显的怒气,“看得出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这难道不是你所盼望的?”
段祈音抿唇轻哼,说出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不重要的话,哪有机会躺平在这里任你干,唔——”
沈淮枭眼中原本仅有的一点淡笑,霎时烟消云散。
他边吻边气急败坏地说:“这种时候,只用下面的那张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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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逢双休日,段祈音的生日如期而至。
与段家别墅隔了一条街的小区,靠东南角的那一栋,热闹非凡。
偌大的客厅里,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穿得花枝招展,正随着音乐声翩然起舞。
半包围的沙发上,施令窈占了小半边,看得是目瞪口呆。
说好了是养生趴,说好了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来聚一聚,怎么...怎么...怎么变得这么限制级了...
她顺手拿过抱枕,挡在眼前,越发觉得无法直视。
段祈音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屋内暖气打得很足,这家伙就只穿了条超级超级短的吊带裙。
这会儿,随着摆动的身姿,有半边肩带滑了下去,硬生生添了几分妩媚。
而最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段祈音请来的那六七个舞男,此时此刻正裸着上半身,将party的女主人围在正中间。
这个画面,她提笔画出来,都得斟酌再三。
施令窈真的好想走,如果被段祈安知道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试问:已婚已孕女子背着老公在外看型男热舞,会不会被吊起来打?
念头刚起,音乐声霎时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逐渐汇聚一处,入户门的方向,一抹高大骇人的身影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到仿佛下一秒要吃人。
施令窈毕竟即将临盆,行动起来颇为困难。她只好抓起身旁的薄毯,朝着段祈音的方向丢了过去。
段祈音很灵活地接下来,却只是团成团抱在怀里,根本没打算去遮一遮自己性感到让人喷鼻血的上半身。
站在玄关处的段祈安急匆匆迈到施令窈的面前,给段祈音丢了个白眼,说:“明天再找你算账。”
说完又将话头转到施令窈的身上,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语气都变得温柔了不少,“跟我回家。”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段祈音依旧我行我素,并将音乐开到了最大。
不多久,又有熟悉的人来造访,毕恭毕敬地站在段祈音面前,手上拿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
段祈音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轻飘飘地丢过去一个眼神。
敞开的礼盒里,是一条海螺珠项链,跟她今日穿着的裙子极搭。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满绿翡翠珠链,头都没抬,语气满是不屑,“我不喜欢,拿去捐了吧。”
正前方躬身的男人不由一愣,一双手早就渗满了细汗,结巴着说:“三小姐,这...这是沈总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而且是亲自去港城为您拍下来的。”
段祈音微微弯唇,“我说我不喜欢,出去吧。”
江秘书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再次欠身后退出了这栋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别墅。
出了门上了车,电话拨出去,那端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怎么样?她收下了没?”
江秘书:“沈总,三小姐说她不喜欢,让我...让我...”
“什么?”沈淮枭问。
江秘书:“她让我拿去捐了。”
静默三五秒后,沈淮枭溢出一声笑,“听她的,捐了吧。”
江秘书觉得肉疼,回头隔着玻璃幕墙朝里又瞧了眼,好意提醒,“沈总,我觉得您有必要回来看一眼。”
后面有一句他不敢说,那就是:这里看起来太像在聚-众-淫-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