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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独此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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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姜味在口中乱撞,楚风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心暖,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
卫洲现在煎得一手好牛扒,先用纸把牛扒表面的水分吸干,再用海盐、胡椒、橄榄油涂抹到牛排上,将煎锅烧热后放上牛排,直到血水渗出再翻面,放入蒜和迷迭香,放入黄油,待黄油融化后淋到牛排上,最后用夹子夹起牛排,将四周也煎上,完美出锅。
“哥,你有隐疾吗?”
卫洲以为自己面对楚风无厘头的问题已经是百毒不侵的状态,但楚风凭实力让他明白,这才哪到哪啊。
他差点反手把牛排甩他脸上,脸上却面不改色,淡淡看了楚风一眼,“你想试试?”
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卫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
楚风意外地挑眉,视线下移,停留在敏感地带。
他确实想试,不过,得翻个面。
“看够了没?”卫洲端着两个装了牛排的餐盘走到餐桌,看了一眼楚风的杯子,将两份牛排都放在自己面前,“把姜茶喝了。”
看那架势,完全有楚风若是不喝完他就不给饭的意思。
“很呛,我不喜欢。”楚风拧着眉。
卫洲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在这种关乎健康的问题上,他不会妥协。
楚风叹了口气,犹如壮士解腕般认命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卫洲强忍着笑站起身,将眼前的牛扒放了一份到楚风前面。
楚风遽然起身,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下一秒,双唇贴上。
卫洲被撞了个措手不及,嘴唇有些发麻,反应过来后他惊讶地微微张开唇,楚风伺机侵犯他的领地,灵活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跟卫洲的缠绕在一起。
卫洲的嘴里也是姜茶的味道,还带着一丝丝甜。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就在口中的空气即将被掠夺完前,卫洲扣住楚风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分开,粘稠的唾液在空气中拉成丝。
楚风像是没反应过来,半天没把舌头收回去,伸着薄而红的舌头呆呆地看着卫洲,像一只还未断奶的哺乳动物。
大概是脑袋缺氧失去了思考能力,卫洲差点凑上去含住,好在尚有一丝理智在。
他坐回座位,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楚风说:“收,坐下吃。”
楚风收回舌头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才坐下吃牛排。
他的眼神总忍不住往卫洲身上飘,卫洲没有推开他,卫洲没有打他,卫洲,接受了他的吻,脸上的笑如冰淇凌般甜。
原以为到了卫洲工作的地方他就不会像在家里一样抱着自己,没想到下了车卫洲动作自然地抱起他,在他同事暧昧的眼神中将楚风放到吧台前正对着他的位置。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卫洲抱楚风,但之前的每一次都是楚风喝醉了,清醒状态下,还真是第一次,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嗑到了的神情,憋着笑窃窃私语,虽然他们很好奇,却没一个敢上前来问,只希望老板赶紧从厕所出来,他们迫切想知道眼见的是不是为实。
大概10点的时候黄成澄来了,刚走进酒吧就看到楚风双手托腮痴汉状看着卫洲。
黄成澄连啧了好几声说:“哎哟,在家没看够,到这还看呐?”
楚风像是入了定一动不动,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像是突然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黄成澄往楚风面前的炖盅看了一眼,灯光太暗看不清,但隐约能看到漂浮在上面的几颗枸杞。
啥玩意儿?糖水吗?跑酒吧里来养生?搞艺术的果然有创意。
黄成澄伸手就要拿。
啪地一声脆响,黄成澄嗷叫一声收回手,搓着火辣辣的手背。
“我就看看,干嘛这么护食,疼死我了。”跟狗一样,不过后面这句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除非他真的活腻了,接着黄成澄又问,“糖水吗?这儿什么时候还有糖水了,我怎么不知道?”
楚风露出得意之色,微昂着头说:“独此一份。”
黄成澄又啧了一声,爱狗人士在哪儿?这儿有人虐待单身狗。
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楚风看了一眼,所属地显示是瑞士。
他哎了一声,恨不得立马爬上DJ台让DJ把音乐暂停一会儿,毕竟此时一位远渡重洋却神通广大的贵妇人已经把电话打到了前线。
真是天要亡他啊,不久前他才答应这位神机妙算的贵妇人自己不再泡吧,可是眼下周围雀喧鸠聚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这炸裂的音乐,说他没有喝酒鬼都不信。
楚风站起来想到门外接电话,看到卫洲在看自己,他又重新坐下。
他几乎能肯定,但凡他走一步,卫洲就会从吧台里面冲出来抱起他。
虽然他确实很想宣誓主权,让那些总是用狼似虎的眼神盯着卫洲的男男女女能有点儿自知之明,但他也不希望卫洲被人说三道四。
他老老实实在家待了那么多天,老妈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偏偏这时候想儿子。
楚风想了想,既然接了电话会被训,那就不接电话了,假装已经睡着了,没错,就这么干,我可真是个天才。
老妈打了两个后便没再继续,楚风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悬着的心才落到半空又被提了起来。
叮,一条饱含母爱的短信跨越7980公里到来。
-给你30分钟回家,30分钟后跟我视频,要是不照做我马上报人口失踪。
叮,又一条短信紧随其后。
-我会马上回国。
第二条短信的威力可比第一条大多了,他立马疯狂编辑短信,两手拇指灵活地点着屏幕
我和卫洲在一起。
删除。
-我和阿洲哥哥在一起。
-你找人找魔怔了?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别说鬼话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说30分钟就30分钟。
楚风又叹了口气,愁眉不展,怎么就不信了,又该怎么让母亲大人相信呢,愁啊。
卫洲靠近他,问道:“怎么了?”
有了。
楚风勾住卫洲的脖子,侧过身举起手机,卫洲本能反应一样也看向镜头,咔擦一声,拍下了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张照片。
楚风看了眼照片,角度还行,光线也勉强够看清脸。
卫洲有些纳闷儿,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跟他拍了合照。
把照片发给老妈后,楚风发现卫洲还有些发懵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问他:“你要吗?我发给你?”
截至目前为止卫洲并没有要这张照片的想法,但楚风问了这一嘴,他不知为何又觉得想要了,卫洲木讷地点点头。
老妈的信息再次来袭。
-你真的找到阿洲了?在哪儿找到的?他过得好吗?我马上订机票。
哎哟我的天,楚风再次叹气,内心深深的无力感,毫无疑问,他的急性子百分之百遗传的老妈。
他必须阻止老妈回来,毕竟他还没真正拿下卫洲,即将到嘴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了。
-别啊,我都还没跟他混熟,过段时间吧。
其实也不算没混熟,只是在卫洲眼里他现在就是一个新认识的人,卫洲已经忘了他,而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卫洲表明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楚风痛心伤臆,很难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抬起眸子狠狠剜了卫洲一眼。
他想了想,又给老妈回了一条信息。
-他过得还行,你别担心。
-好,你快点和他混熟,我想尽快见他。
-你早点回家,别带坏阿洲。
楚风看完信息微微挑眉,谁带坏谁啊,他真的很想告诉老妈,您要不要来观摩观摩他在这儿到底有多受欢迎,他又是有多如鱼得水。
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卫洲的唇,楚风突然想起晚餐时的那个吻,卫洲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揍他,那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动心了?如果再次表白,他会答应吗?
他也想尽快带着他去见老妈,不过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你们拍照为什么不带上我?”黄成澄不满地抗议。
楚风不知道该怎么胡说八道圆过去,就在这时,一道做作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卫洲,成澄。”
一个男的坐到黄成澄旁边,熟稔地跟他们打招呼,看到楚风看过来,他彬彬有礼地点了下头。
楚风收回视线,晦气。
就在他从炖盅里舀起一勺汤时,卫洲制止了他送进嘴里的动作。
干嘛?想虎口夺食?楚风不解地看着他。
卫洲俯身凑到他耳边:“冷了,一会我拿去后厨热热。”
楚风转头,乘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露出狡谲的笑,“好啊。”
卫洲直起身子,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深怕被人发现端倪。
给李远廷调好酒后,卫洲跟走过来的华哥说了句什么,华哥点点头,卫洲拿着楚风的糖水往后厨走去。
“不坐卡座了啊?”华哥调侃道。
“嗯,腿脚不便。”楚风漫不经心地说,眼神一直盯着通往后厨的方向,等着卫洲的出现,毕竟卫洲还没给他酒,他现在没啥事儿可做。
华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哟,带伤上岗啊,受伤还来盯梢?”
楚风双手撑在吧台上,脸上写满期待:“哥,不然你帮我盯吧?”
“啊,这活儿我可干不了,每天想勾搭阿洲的人那么多,再说……”华哥看似不经意地往黄成澄隔壁一瞥,对楚风招招手,楚风撑着身子凑过去,华哥才继续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妈的,他就知道。
卫洲走了过来,华哥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了一句:“来势汹汹啊。”
“你还不给我酒吗?”楚风有些赌气,质问卫洲。
卫洲像是没有发现,语气平淡:“把这喝完。”
楚风一勺一勺地舀着,温度刚刚好,“你偷喝我的了?”
“没有。”
楚风把炖盅轻轻一推,“喝完了。”
卫洲看了一眼,“把雪梨和银耳也吃了。”
“我……”
卫洲打断他的话,“你晚上吃太少。”
“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宵夜?”
“我做你就吃?”
楚风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不太吃宵夜,有时候闹着卫洲给他做,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一两口,若是喝了酒就更不一定愿意再吃东西了,楚风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渣渣们填进肚子里。
“哎哟,看好看的人拌嘴也是一种享受啊。”华哥笑着说。
黄成澄听到,马上联想起下午的画面,他可享受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