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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河豚还是河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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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只要能答应她,眼泪马上就能收回去呗。
秋生只能撇着嘴,答应了她。
然后他们开始了漫长的补习之旅。
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春生的噩梦和酷刑也开始了。
她答应了一周起码保证三次和秋生时间同步上学放学,否则秋生就会“毁约”。
如果她态度不端正,秋生还是会选择“毁约”。
毁约条款+1+1+1。
怎么这该死的条款那么多!她决定,如果一个学期以后不能和秋生在同一水平线上,她就掐死秋生。为她逝去的休息时间做祭奠。
另外就是,为什么这个人每天都会起这么早,每天早上六点就能蹦跶起来,他不困的吗?是不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植入了闹钟系统,而且还附加信息,不起床就会死?
心里埋怨,表面还得是极为乖巧。
因为这个条约,这个条约,还有那个条约,最终解释权都在秋生!
她这个时候就会怨恨自己该死的好胜心了。因为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好胜和好强做出牺牲。
每天早上她都强行提前蹲在秋生宿舍的门口,拖着她要困死了的灵魂等秋生。
马上入冬了,她蹲在这里瑟缩,真的是又冷又困啊。但是没有办法。
秋生一打开门,就能看到地上蹲着扎着两个揪揪的人。很显然,这个人甚至还沉浸在睡梦里,眼睛甚至没有睁开。
他在想,她能坚持几天?
出于人道主义,他会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出去。直到离开那个挡风区,她很快就会被冷风呼到脸上,然后被冷气冲击清醒。
然后她再选择躲到秋生后面,抓着他的衣服,让他给她挡风。
两人一路你死我活、打打杀杀的来到学校。主要是春生单方面的打打杀杀,因为风吹到脸上实在太冷了,她需要活动来增加身体的热量,提高体温。虽然秋生不理她,但她仍然要叽里呱啦。
而且秋生的安静并不会让春生说话的欲望消减。她反而更兴奋了。
在她奇怪的脑回路里,不反驳就是愿意听她说话,一直不反驳就是不仅愿意,而且非常喜欢听她说话。
秋生得知她的想法以后更震惊了,眉毛都在跳舞和扭曲,居然还能这么去想的吗?
好烦,甚至还会更烦?离她远一点。
但是春生好像抱到了一棵大树似的,觉得找到靠山了。
她听了秋生的话,每次都把一些有特色的东西记下来,收进自己的本本里,不再只是单纯的看杂志,而是更多的输出自己的想法。
她开始学习秋生把学到的一些东西带到生活里,融合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开始非常的艰难,她不明白,为什么鸡和兔子会放到一个笼子里,后来她知道了。
纯粹是出题的老师脑残,才会出这种没有意义的题。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
她有了很明显的进步。并且一坚持就是大半个学期。
秋生对她真的有所改观了。
他想,可以考虑一下,降低对她的严苛要求。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跟着自己的步调走。这也是出于去掉她的惰性,加上有一点戏弄的心理,才会要她跟自己统一步调。两个人总是一起走,等来等去也挺烦的。
但是不是努力了就有用的,事情走向并没有如愿遵循春生的预期。
眼看着就要到学期末了,她还是没有跟上秋生的步伐。
他们的条款之一就是,春生如果没有如期达到他们的预期效果,她就不能再缠着秋生了。
她不知道秋生怎么想。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一着急人就容易乱来。
她干脆除了每天跟着秋生的步调赶来学校,还偷摸在晚上继续跑到报刊亭去看书。
下个月的征文比赛名额,必须,也只能是她的。
她跟自己打气说。这不只是向秋生证明她的机会,也是她挽回秋生这棵大树的机会。
并且,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比秋生差!
秋生发现了她天天晚上偷跑出去,也没戳穿她。反而是在宋阿姨追问她去哪里了的时候,还会替她打掩护。
所有人都能看到春生的努力和变化,知道她很喜欢听到别人的夸赞。但是葛老师、宋阿姨他们已经很久没肯定她的努力了。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再努力和更努力。
时间,一定能看到她的努力,给予她回馈,她跟自己说。
在名额竞选前,学校还会组织最后的一次征文比赛考察他们的文学素养。
她就在这次比赛前不停地在背素材,张嘴闭嘴都想把自己学到过的东西用上,生怕,到时候落笔无言。
在征文比赛竞选的那天,学校正好放假,把学校的时间、空间和寂静都留着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沉下心来,写出好作品。
开始之前,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复盘诗词、素材和文笔技巧。等到真的开始竞稿了以后就刷刷的去写。
她觉得自己飘在所有字符里,他们把她托了起来。
她信心满满,写完了她的两面稿纸。她相信,这次她一定能压过秋生一头。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还特地去找了秋生,要拉着他回福利院。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沐浴在阳光下,沐浴在阳光下的不止我的身体,还有我倔强的灵魂,春生想。
但大抵世界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的多。
等到公布结果那天,她满心期盼,希望何老师(语文老师)嘴里宣布她的名字。
可是铺垫完这次征文比赛之后——还是秋生。
明明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呀,为什么运气不能眷顾她,给她想要的生日礼物呢?
她更失落了,果然,还是赶不上他吗?
她放学了,暂时不想和秋生一起走了,也不想继续什么每日学习。
秋生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为什么挂不住?春生不想去琢磨他的想法。
第二天,她也暂时选择了放弃和秋生一起走,这件事对她打击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她需要消化两天,两天就好。
可是放学前,何老师突然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跟她说,
“春生,这个名额属于你了。”
“属于我?我不明白,”何老师没解释太多,她说她还有工作要忙,让春生回去好好准备正式比赛,时间整体上也很紧张。
从何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没一会儿,她就想明白了。一定是秋生把机会让给了她。
她有点藏不住脸上的表情,心情很复杂——这是看不起我吗?还要把属于自己的机会施舍给我?!我很看重的东西,就这样被你轻飘飘交出去了,你尊重过这件事情本身吗?
她找秋生吵了一架,把这些话一箩筐得倒了出来,吐在了秋生面前。
秋生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
她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纠结它是怎么来的。
他确实不明白,这个破比赛对她有什么意义,也不明白,这是她的一种寄托。
他只是知道,自己不需要,给她,不可以吗?怎么大家都莫名其妙。
何老师希望他不要放弃,为什么不放弃,他是真的喜欢吗?一想到后面可能面对的灯光他就很抗拒。所以不喜欢就放弃不是很正常吗?干嘛要执着,还能把机会还给属于它的人。这有什么不好?
本来还想犒劳春生,给她准备了两份礼物,肯定她的努力,结果好心当做驴肝肺,第一份就被侮辱了。
他也很生气,转身就走了。
河豚河豚,还是只会乱鼓气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