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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听到云启的话,刀疤男笑了笑。

      “这里是医院啊?小兄弟,你不会睡傻了吧?”

      云启当然知道这里是医院,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一下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胳膊上戴着奇异的装置。愣了一会儿后,他想起来这是那个医生介绍的医疗仪。

      旁边的络腮胡和刀疤男也是一样的打扮,只不过小小的医疗仪在刀疤男粗壮的胳膊上属实有点违和。

      床边没有任何药瓶,身后的墙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装置来辨别科室。

      云启翻了翻床头柜,倒是有了新的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没标签的小药瓶,底下还垫着两张a4纸。

      他拿起药瓶,放到耳边晃了晃,听到了清脆的声音。

      云启想要打开瓶子,门口却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只好暂时放回原位。

      等他扭头望去,正好看到程医生笑眯眯的朝自己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黄衣。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还……还好。”

      “能下床吗?可以的话,今天给你安排一个全身体检吧。”

      “我应该没问题。”
      云启穿上拖鞋,试着踩在地面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感。

      见状,程医生的笑容愈发热烈。
      “走吧,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间医院。”

      说着,他率先朝着门口走去,云启则跟在后面,再往后则是护工,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病房。

      刀疤男则一句话都没说,目送他们离开后,摇了摇头。
      “前途堪忧啊。”

      ……

      医院内部的环境很简洁。洁白的天花板上布置着大型灯泡,将走廊照的十分明亮。

      两侧的病房直接也隔着相当大的距离,云启目测一下,甚至够两辆汽车并排通过,未免也太宽敞了一点?

      尽管很宽阔,但病人都聚在一起聊天,却也略显拥挤。

      走廊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味,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也有令云启在意的事情,洁白的墙面和地面上,画着醒目的黄线,与周围洁白的空间格格不入。

      似乎注意到云启疑惑的目光,程医生笑了笑。

      “好奇吗?这些线是你们的保护色,等等会给你一份守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也遇到别的病人,穿着与云启身上同款病号服,胳膊上也都绑着相同的装置。

      见到程医生后,他们纷纷让出了中间的位置,丝毫不敢阻挡。

      云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一行人并没有走多远。不一会儿,“办公室”三个字的牌子出现在眼前。云启注意到,黄线并没有从门内拐进去。

      “到了,进来吧。”
      护工们并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外面,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坐吧。”

      程医生拉开办公椅,坐了上去,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朝云启示意。

      云启稍稍整理自己的衣服后,也坐在椅子上,软软的很舒服。

      “那个,程医生……”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不着急,一个一个问吧。”

      “……我的病恢复的怎么样了?”
      再三考虑下,云启抛出这个问题,他暂时不想透露出自己失忆的消息。

      程医生没有回答。他微微一笑,把问题还给了云启。
      “你说呢?”

      “我……”

      “有警惕是好事,可我的确是你的主治医生,失忆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他没再说话,从抽屉里取出病历本,找了找,翻到其中一页。

      “云启,男,21岁,因车祸导致昏迷,于14年7月28日送往本医院。”

      “经历急救后,成功脱离危险期,但仍有较大概率成为植物人。”

      前面的字体是机打的,下面还有手写的笔记,看来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于8月6日有苏醒迹象,转移至普通病房继续观察。”

      读到这里,程医生就停了下来,可云启看到下面明明还有内容。

      丝毫不给云启偷看的机会,程医生“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本子。

      “还有什么疑问吗?”

      “呃……还有,那些黄线是做什么用的?”

      “你问的正好,这也是喊你来的另一个目的。”

      “咱们医院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喏,都在这里了。”

      说着,程医生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云启。

      云启接过手,原来是一张管理条例。

      “本医院拥有丰富的治疗经验。这里汇集了最出名的医生和最高级的器械,您在这里可以得到最有效的医疗。

      为了保护您和其他病人的安全,请遵守以下条例。

      1.本医院实行宵禁,活动时间为早晨6:00至晚上24:00,其余时间请待在病房内。

      2.为了保证病人的休息,夜间会喷洒催眠喷雾。期间若发生幻听,为正常现象,无需理会。

      3.病人需配合医生进行治疗,每日服用指定药物后方可入睡。

      4.胳膊上佩戴有医疗仪,禁止私自拆卸,内部含有药物,可供需要时使用。

      5.医院内活动区域有限,为了保障您的安全,请不要越过黄线。

      6.每一层均设置有安全屋,可以为您提供保护。

      7.医生通常穿着白大褂,且胸前佩戴胸牌,若向你搭话的医生不符合上述描述,请立刻前往每一层都有设置的安全屋,锁门后按下铃,待无说话声后即可回归。

      8.护工是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员,若外表正常,必要时可向其寻求帮助。

      9.本医院绝对安全,发现红色,及时报告医生,他们会处理。

      10.本医院内设有食堂,并且会公布当日菜单,若出现未知肉类,请将其无视或要求员工重新提供一份食物。

      11.医院配备了专业的保安团队,他们穿着黑色的工服,且不会和病人接触,请无视他们。

      12.如果您发现自己产生幻觉,立即进入最近的安全屋,医生会带您去做紧急治疗。

      13.若受到意料之外的伤害,可以命令任何护工,让他们带你去急救。如果没有护工,请在十分钟内回到安全屋,并穿上黄色衣服。

      14.禁止进入重症区。

      祝您早日康复!”

      “好多……”
      读下来后,云启发现有好多有冲突的注意事项。

      比如,第八条规则说了,医院内绝对安全。但是安全屋的设置和遇事不决找医生的例子,让云启很是不解。

      但他没有去问程医生,只是把这些默默记在了心里。

      另外也有一些奇怪的事项,这篇条例甚至连医生、护工的衣服,还有食堂的饭菜都有明确的介绍,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没事,大部分情况是不会遇到特殊情况的,医院会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上面的情况,也只要照做就够了。”

      真的……能行吗?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云启默默叹了口气。

      “能记住吗?”

      “我试试吧……”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把它记住的。”

      看着脸部正在沉思的云启,程医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云启抬起头看着程医生,却被对方无视了。

      “什么意思?”

      “没问题的话,来检查吧。”

      终于,云启想起来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还有……这是哪所医院?”

      尽管没有什么记忆,她肯定自己住的地方没有这样的地方。

      然而程医生又一次无视了他,这让云启心里升起一丝警觉。

      二人顺着办公室的内门,来到了旁边的体检室。

      检查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测量一些基础的数据。

      身高、体重这些自然不用说,基本是体检的必备项目。

      但令云启感到意外的是,程医生还为她的脑部做了详细的检查。

      “那个……我的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已经忘了吗?之前出了车祸。为了保险,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
      “恭喜你,云先生,你的思维很正常,不需要额外治疗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并不能,只是思维而已,你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放心吧,在这里安心静养就好,等能出院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

      “好吧。”

      “还有,这是给你开的药,记得睡前服用。”

      一板小巧的药物送入云启手中。他数了一下,正好是七粒,看来是一周的量。

      程医生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云启好像听到他在哼小曲。

      到了最后,程医生开始教云启如何开启医疗仪。

      只见他将旋钮按下,再轻轻一转,盖子就弹开了。

      这不是常见的防呆设计吗……

      盖子里是一个凹槽,里面放着的正是程医生口中的“药”。

      云启打量着这枚“药”。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珍珠一样,圆润的外表透露着乳白色的光芒。

      还没等云启细看,程医生就合上了盖子,解释道。

      “它不能和空气接触太久,平常就别打开了。”

      “哦……好。”

      程医生抬起头,看了看时间,随即按下了呼叫铃。

      云启跟着看了眼钟表,现在已经临近傍晚。

      不一会儿,那几名护工又走了进来。

      “小赵,你带她去逛逛吧,让她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

      说着,一名黄衣护工走出队伍,朝云启挥挥手。

      “先生,这边请。”

      “等一下。”
      云启刚走到门口,又被程医生叫住。

      “带他去一趟a区域。”

      “好的。”
      回应的确是护工。a区域?什么a区域?云启脑子里都是疑惑。

      “去吧。”
      程医生挥了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护工们好像很听程医生的话?一路上,云启还在观察医院里的细节。

      现在似乎是活动时间,楼道里的病人越来越多,不少人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什么,显得格外热闹。

      云启看了看窗外,悠悠的蓝天上飘着数朵白云,令人心旷神怡。

      护工一路上没有说话,闷着头一言不发的带着路。云启想要试着能不能打听一点消息。

      “你来这里多久了?”

      “工作累吗?”

      “工资怎么样?”

      “买房了吗?买车了吗?”

      “……”
      护工没有搭理他,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云启时不时还得小跑一下,才能跟上护工的步伐。

      “慢点慢点,我的老腰啊……我不问了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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