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疯子》纪寥

11、发疯

　　霍诚远在东郊有别墅，霍诚远给我买了很多漂亮小裙子，但是我嫌弃他的直男审美。
　　我喜欢我那件亮片蓝色吊带裙，好像把那灿烂星河穿在身上。
　　我在派对上认识了很多霍诚远的朋友。
　　我也渐渐从他们嘴里知道，霍诚远不是一帆风顺，他的生意也有过波折。
　　但他从来不往家里说。
　　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当年那个说抱怨没用的男人。
　　原来霍诚远也要应酬啊，他也会喝多了抱着马桶吐啊。我还以为他是掌控全局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呢，出门就是金手指，想让别人公司破产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他为什么不能主动给我看看他脆弱的一面呢？他也是因为该死的男人的面子？行啊，霍诚远，你愿意自己扛那你就自己扛呗，我是你的谁啊，我就管你死活。

　　我们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妈问他什么时候找个对象。霍诚远说不着急，先把事业做大了再成家。
　　我妈又问他：“诚远儿啊，那多大的事业算大呢？”
　　霍诚远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神经病，你看我干嘛？
　　我妈安慰了他几句别累着，他已经很厉害了。
　　她又问我有没有对象。
　　我说我有，我男朋友是我同事，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
　　“条件怎么样啊，家在哪的，有房子吗？”我妈又像查户口似的问我。
　　我说我不知道，而且也不重要，我对象对我很好，不是钱能衡量的。
　　马超是外地的，他来我们这里上大学，毕业了就在这里工作。我觉得他好厉害，像我，我就不敢跑那么远去工作，异地就有太多不确定性，也没人帮自己，我不敢，所以我毕了业就回家的。
　　马超曾说他在攒钱要买房，可我知道我们这里的房价有多可怕。没有家人朋友帮助，或者极其优秀运气也好，根本不太好在二十多岁买房。霍诚远有房，还有别墅，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霍诚远，人都是有特殊性的。
　　我自己赚的钱也不够大房子的首付，还要再攒几年，我在家里住，没有房租，可是我会给妈妈一些钱，虽然我不买很多奢侈品，但我还要和朋友吃吃喝喝。
　　马超在租房子住，我不会跟他要很贵的礼物，我还会给他买礼物转账。

　　亲戚以前给我介绍有钱男人，或者体制内的所谓靠谱成功男人，我都不喜欢，我不认识他们，我只认识霍诚远和马超。我现在喜欢马超，我愿意跟他说很多话。
　　有钱？哈哈？多有钱算有钱？一万亿算吗？一百万算吗？钱对我来说够花就行了，给我那么多钱，说不定我明天就被车撞死了，钱还能给我套复活甲吗？这世上哄得我高兴的男人，比他们介绍的有钱人还少。
　　有时候，有大钱，也得有命享。
　　霍诚远听着笑了一声，道：“小孩儿。”
　　他这话又像在燃气泄露的厨房点了明火。
　　我愤怒了，小孩儿，又是小孩儿！
　　为什么在霍诚远的脑子里，我的所有选择都是小孩儿的行为！我跟他表白，他说我小孩儿；我不招惹他了，自己找对象了，他还说我是小孩儿？！
　　霍诚远你到底高高在上个什么劲儿？

　　我站起来道：“关你屁事儿！”
　　我饭都不吃了，扔了筷子，回屋拿起手机就摔门出去了，我妈都没拉住我，没想到霍诚远追过来了，我说不用你管！
　　霍诚远想把我扛起来，可我穿着裙子呢，霍诚远只好选择把我抱起来，他把我又抱回去，我挣扎着要下来，他冷冰冰对我说：再乱动把你扔出去！
　　我把头一歪，无所谓道：“随便你啊！有种你就扔！”
　　说完我就闭上眼了。
　　霍诚远这没种的才不敢扔我，他走到自己的车前，才把我放下，对我说：“行，哥错了行吧。”
　　霍诚远居然会给我认错，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霍诚远带我去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
　　那天晚上，我仔仔细细看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一个想法，我现在在他嘴里还是小孩，不就是没有女人味儿吗？
　　我跟马超在一起半年多了，也只有牵牵手亲亲而已。我们还没有发生性关系。
　　我觉得如果我和男人发生关系了就不算小孩了吧，而且我也想知道第一次□□的感觉。我确定了我的第一次□□对象，又有点焦虑了，我自认为的好身材，马超会觉得好吗？而且我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就是那个内陷。
　　我开始健身了，我想要塑造更好的身材。

　　我觉得我妈这个人真得对男人爱到骨子里了。明明我是亲闺女，霍诚远最多算个侄子，她对霍诚远可比对我关心多了，要不是我喜欢霍诚远，我真得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还是说，她知道我和霍诚远的事儿，要下一盘大棋？不可能吧，她初中毕业，能有多大智慧？
　　我妈也不知道从哪看到的养生食补课程，非要弄什么这汤那粥的。我和我继父喝就算了，也得给霍诚远做。
　　不是，人家霍总缺咱们这口喝的啊？
　　我都懒得跟我妈说霍诚远这种有钱男人能吃什么山珍海味，说不定人家一顿饭的消费，比她一个月工资还高。
　　她做了还要让我送，我就感觉很难受，好像我要去舔他一样。我不想去，我妈还骂我。
　　好憋屈，怎么感觉霍诚远还不如普普通通没钱呢。
　　我在路上遇到了马超，他陪着我一起去的，我去他们公司，给前台说了一声：“美女麻烦带给你们霍总，这是他婶婶送的。”
　　我不打算给他送上去。

　　国庆的时候，我继父和我妈又去北京玩了，家里也没人，霍诚远也不在家。
　　马超约我出去玩，我盘算了一下，先去漫展跟马超逛，晚上去酒店，第二天回来收拾东西约晚晚出去玩。
　　刚好给马超买的作为生日礼物的游戏本也在那个时候到。
　　计划通，我立马跟马超发消息说，我们要不要在外面过夜？
　　马超那里一直在显示输入中，很久以后才回复：可以吗？
　　嘻嘻嘻，我说那你这傻子订酒店买那些东西吧。
　　我和马超去开房了。开房之前我还跟他说，要有安全措施，还不能弄疼我，我不想流血。还有人说第一次会出血，有人靠这个看是不是处女。
　　我才不管这个，流血就是有哪里破了，破了就会有感染的风险，那就是在害我！我连耳洞都不打，我不会伤害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要陪我一辈子！
　　我的内脏、我的头发、我的血液、我的皮肤都是我的宝贝！
　　我很喜欢我的身体。我的眼睛帮我看见这个世界，我的大脑在思考问题，我的心脏在我睡觉时都在跳动，乃至我的一个小小的红细胞都要努力运输氧气。
　　所有的它们构成了一个“甜甜”。

　　我想有一次亲密关系的体验嘛，又不丢人。刚开始我可害羞了，马超一个劲儿地哄我，让我放松。
　　马超很照顾我，我第一次抱裸着的男人，那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好奇妙，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让我舒服一点儿了，可我还是觉得他进来的时候有点儿疼，我的心跳得可快了。
　　唉，可累死我了，还好我躺平就行了，嘻嘻。
　　不过，我想要的完完全全一点儿都不疼真得不存在嘛？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一看手机，霍诚远给我打了好多电话，还发消息问我在哪？可我当时应该是在和马超□□，干嘛看手机啊。
　　我跟他说一个半小时后到家。
　　马超陪着我吃完饭就和我回去了。

　　我没想到霍诚远会发疯。
　　我和我男朋友回去时，霍诚远在小区门口等我，站在那里，看见我后，把手里的烟掐了。
　　霍诚远径直走过来问我去哪了？我说出去玩了。
　　马超不认识他，问我是谁？我说我哥，然后让马超先回家。
　　“跟她分手，你不适合她。”霍诚远直接坦荡地对马超说。
　　“什么？”我和马超都愣了。
　　“你有病吧？”我脱口而出。
　　霍诚远抓着我就走，马超站在我面前，带着怒意道：“这是我女朋友，我们感情好着呢。”
　　我费劲儿甩开霍诚远，又看了一眼马超，安慰道：“你先回去，我哥就这样，我跟他说。
　　马超看着霍诚远黑着脸，有点儿不放心我，我推着他让他走，他还一步三回头，哈哈哈，这傻子，霍诚远还能吃了我啊。

　　马超走后，我直接无视霍诚远往家走，霍诚远就在后面跟着我。
　　一进门，我看见客厅烟灰缸里还有几根烟呢，他昨晚在这里抽烟了？没素质！要抽滚出去抽！
　　我要回自己房间时，霍诚远跟着我一起进来，我说：“霍总，您老人家房间在隔壁呢，眼睛花了来我屋啊？”
　　他撑着门问我：“昨晚去哪了？”
　　因为我想补觉起来再收拾东西，所以把包取下来挂好，一边拉窗帘一边道：“在酒店啊。”
　　“和那个男的一起？”霍诚远面色不善，往前走了两步，把门一带。
　　“啊，不然呢？”我觉得他废话真多。我不跟我男朋友一间房，我跟你一间房啊？
　　我要出去洗漱，他挡着我，我说：“麻烦让让ok？”
　　他侧了侧身子。我要从他身边走过，他盯着我像是要盯下一块肉来。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另一只手撩起我的头发，怒气冲冲道：“你跟他，睡觉！？”
　　我要挣开他，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扔在床上，我正想起来，他又压上来，按着我的手，道：“老子他妈见过送钱的，送礼的，没见过你这种下贱到送上门给人干的！”
　　他骂我送什么？我和马超是要□□，为什么是我送？我下贱？我下贱哪了？
　　我骂他：“你是傻逼吧，我和我男朋友□□违法犯罪吗？再说关你屁事啊！”
　　霍诚远气到直接笑了，抬起我的下巴，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儿啊，霍太太？”

　　他说什么？他有病吧！那不都是过去式了？！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起开！你发什么疯？”我使劲推他。
　　“他都碰你哪了？说！”霍诚远好像更生气了。
　　他按着我的手，扯开我的连衣裙，我觉得我的力气够大了，但是很难挣开，他居然把裙子直接拉到胸口，内衣也扯下来，上上下下审视，最后冷着脸看我。
　　我的胸口是我和马超恩爱的痕迹。
　　我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挣扎。

　　他的那种眼神我很讨厌！审判、嘲讽、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眼神，根本不是我之前想要的浓情蜜意！
　　“霍诚远，你傻逼！”我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就要把衣服拉上去。
　　“操，好啊，很好，老子今天给你好好洗干净！”他皱眉吃痛了一声，扯着我走进浴室，他让我站着，我要跑，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抱进怀里。
　　他的吻也像土匪，撬开我的牙关攻城掠地，我感觉很难呼吸，我要扭头喘口气，他却要一个劲儿压上来。
　　他把我的衣服脱了，也把自己的衣服扯开，我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霍诚远，你别逼我了行不行！”
　　我要捡起我的衣服！我要赶紧出去，霍诚远真是疯了。但是他站在我逃跑的方向。
　　他把花洒打开，把我拉进他怀里，我控制不住浑身发抖，这种和他身体接触的感觉太奇怪了。我的领地被突兀而霸道的入侵，我甚至来不及防卫。
　　“怎么了？霍太太，你抖什么？睁眼啊！”

　　我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我有点头晕目眩，明晃晃的男人的强壮躯体，实在太有攻击性了。他的突然入侵实在是不怀好意。
　　我是主动和马超发生关系的，所以我有做很久的心理安慰，可和霍诚远太突然了。
　　他在浴室里折腾了我好久，他很嫌弃我身上的痕迹，他的手劲儿可大了，我感觉骨头都疼。
　　我站不稳，他就把我抱起来，还问我“跟谁做爽啊”“满不满意啊，霍太太”。
　　他的污言秽语很多，我的耳朵嗡嗡的，我好像看不清也听不清了，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把我撕碎了一样。
　　我想给他一巴掌。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抱到我自己的房间的，我感觉天旋地转，浑浑噩噩的之间好像听到他在我耳边让我叫主人。
　　我当然不会叫主人，我只会骂他：傻逼！
　　你想做我的主人？只有我自己才是我自己的主人！我倒是勉为其难能做你霍诚远的主人！
　　我觉得自己像搁浅的鱼，呼吸都困难。破碎的喘息中硬挤出的咒骂声好像让他越来越兴奋，他把我正过来，贴着我的身体，凑到耳边说了一句：“无能狂怒”。
　　他还说：“甜甜，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揍那个怂货可以，你想用我身上，省省吧。”
　　真得痛死了。我只想让他赶紧滚蛋，我抬腿要踢他，他就把我的腿往前压。
　　我觉得这个姿势太侮辱人了，我不喜欢！
　　“他能在这里干你吗？嗯？”霍诚远又冷脸问我。
　　我被他顶地眼花，想捂住嘴极力克制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他偏偏不让我如意。

　　一点儿都不美好，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前喜欢霍诚远的时候，我觉得他会很温柔地跟我耳鬓厮磨，我甚至可以服从他提出的任何我能做到的姿势，只要他高兴。
　　他还要抱着我去他的房间，我都已经没力气了，我在想，他怎么跟牲口一样？
　　他又想在自己的房间里搞我，我真得累死了，我好困，浑身上下都难受。
　　快点结束吧，我在心里想。
　　我对霍诚远说：“你要是想我死，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