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复仇记》陪你开荒

8、铺垫

　　何欢这左顾右盼的神色，在这儿“相亲宴”上很是显眼，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小姑娘们瞧见后，不由叽叽喳喳地议论，那姑娘是在想攀高枝？
　　“你们看那个红脸蛋的姑娘。就黄菊花旁边的那个。”
　　“这谁呀？脸上怎么扑那么重的腮红？谁家姑娘被算计了？”
　　“不认识。之前的宴会上都没见过她，也不知是谁家的。”
　　“头上就两根光秃秃的银簪，眼见着家里也没啥钱。脸上的红，说不定是用了劣质胭脂？”
　　“好像是何家的。就是何安酒楼的何家。”有姑娘迟疑地说出。
　　“你认识？”旁边姑娘好奇的问。
　　“嗯，我在覃夫子课上见过她。听说她从小养在山上庵里，刚接回来。”
　　“嗐。”小姑娘拍了下同伴手，“什么庵里，不受待见呗。”
　　“难得有机会能接触到男生，这不得想法子搭上。”
　　“没有吧，她还挺乖巧的。你们别把人想那么坏啊。”
　　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看着同伴：“哪是我们把人想坏。”
　　“就她那样子，要是自己不争气，将来她家里给她找的对象，还不知道会是哪路牛鬼蛇神呢。”
　　“就是。这可是‘相亲宴’！何府那么有钱，但你看她妆扮，一看就不受重视。”
　　“啊？！”小姑娘震惊。
　　“你不信，你去搭话。”有小姑娘怂恿。
　　“就说你哥哥也来相看的，你见她有缘，想给她牵线搭桥，引她去水亭那边见一面。你哥可是县尉公子，说不定她就心动了呢。”
　　“这不好吧。”
　　“你去嘛，去嘛。一个小县令府上，能有什么看头。无聊透了。你快去，之后我请你到我家玩。”
　　梁羽云眨眨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何欢。
　　“你在找谁吗？”细细的嗓音响起。
　　看见何欢抬头看向自己，梁羽云脸上绽开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我姓梁，是县尉府的。我在家行六，你可以叫我梁六。我也是覃先生学生。”
　　“你好，你好。我叫何欢，也是覃先生的学生。”何欢眨巴着眼睛，迅速回忆王嬷嬷教的见面礼仪，缓慢起身半蹲行了个礼。
　　“我知道。之前在课堂上，我有见过你。”
　　“我刚在花园那边见你一直左右看，是在找什么吗？”梁羽云给自己打气，很好，先找话题套近乎。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何欢眼睛亮了，又不好意思地羞红了整张脸，凑近对方耳朵边小声道：“我想如厕，你知道地方吗？”
　　梁羽云眼神诡异的看了眼何欢，心里却松了口气，果然，何同学就是个乖乖妹嘛。
　　“我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
　　互通姓名了，那就不是陌生人了。她还愿意帮我，何欢再次单方面交上了朋友。
　　朋友不同于陌生人。陌生人面前要保持高冷，朋友之间要保持热情。
　　这就是何欢的处事逻辑。
　　所以不认识前，何欢沉默寡言，扮演乖巧小哑巴；认识后，何欢就是黏人的小甜妹。
　　梁羽云本意自己走前面带路，让何欢跟在后面。
　　何欢直接上手，自来熟地抱住梁羽云胳膊，挂到了对方身上，嘴巴也开了‘封印’，巴拉巴拉说好话：“梁姐姐，你人好好啊。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是你拯救了我......”
　　梁羽云抽了抽胳膊，抽不出，抿嘴，迟疑开口：“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吧。”
　　“嗯？”何欢歪头，眨巴着大眼睛，困惑的看自己的新朋友。
　　比常人更黑的眼瞳，清澈如明镜，清楚地倒映出梁羽云的影子。
　　而凑近后看，小姑娘两腮哪有什么劣质胭脂，自然红晕的两颊，粉嘟嘟软乎乎的双腮，衬得人温软乖巧。
　　梁羽云想到自己与姐妹之前的打算，内心闪过愧疚：“没事，恭房应该就在前面拐角处了。”
　　“这种地方，一般都有丫鬟小厮候着，你瞧，能看到人影了。”
　　“哦哦。”何欢伸长脖子瞅了眼，脑袋又歪到新朋友身上了，“梁姐姐你懂得好多哇。你好厉害啊，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什么都不懂，还好遇到梁姐姐了。”
　　“要是没有姐姐，我肯定要出丑了。谢谢梁姐姐～”雀跃的语调，梁羽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不由伸手掐了掐粉腮帮子。
　　“你跟着谁来的？”
　　“嫂嫂。嫂嫂带我来的。她去忙了，让我在这边等她。”
　　“然后就遇到姐姐啦！”
　　多乖的小姑娘，梁羽云心都快软化了，她本就性子温和，哪受过这种直球。小姑娘嘴甜的倚靠在身上，温声软语的哄着，早把花园里看热闹的小姐妹忘了。
　　曲氏这边的夫人们，已经开始探听起各家儿女的情况。
　　祁县不大，都是熟人，三两句聊完那些熟悉的人物，就关注起了“新人”。
　　“秀英，何府那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啊？”章意元好奇的戳了戳自己好友。
　　“你怎么突然冒出个小姑子？你成婚那天我都没见到过她。”
　　曲秀英优雅的举杯饮茶：“二妹妹出生时体弱，有师太上门，说是在山上养着，远离世俗，能保平安健康。”
　　“这眼看着姑娘也大了，人也立住了。自然也就接回府上了，再续亲缘。”
　　“是吗？”有不对付的夫人嗤笑：“不知是哪座庵里的师太，何夫人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不知名的一座小庙，不值一提。”曲秀音浅浅微笑。
　　“是吗？”那夫人假作可惜，“我家老太太最是尊佛重道了。我还想着，若是师出名门，那可最投我家老太太心意了。”
　　“赶巧我小叔子在找续弦，咱们这说不定还能结个亲家。”
　　曲秀英重重搁了茶碗，面上仍带着笑意：“可惜错过了。我家小姑子今年才十二，还是个孩子呢。”
　　章意元接话：“你小叔子，我怎么记着都三十五了？这都第三任夫人了吧？”
　　“唉，三十五这不正人生大好年华，有经验，会疼人。而且这儿女也都有了，不用惦记着被催生。多好啊。要不是我娘家没合适的人选，我指定得来个亲上加亲。”
　　看着金太太脸上那故作惋惜的做作样，章意元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这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章意元都想直接拉着曲秀英换个地方聊天了，东道主终于出来主持宴会了。
　　祁县现任县令姓齐，老家在申达郡的，中了进士后，分配到祁县。就带了妻儿一道儿前来赴任。
　　这已经是齐县令到祁县的第五个年头了，儿女也到年龄了，夫人早就开始捉摸县城及周边的优秀儿郎。
　　这不乡试刚放榜，就开始筹备宴会了。
　　齐夫人原看上了当地大户苏府的公子，可惜这次没能上榜；女儿中意的那个秀才倒是上榜了，但齐夫人嫌弃对方家境不行。
　　齐夫人不愿自己如珠如宝娇养的姑娘嫁给穷书生，宴会上邀请了很多青年才俊；文采不一定好，但家世绝对比县令家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