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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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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早晨醒了一次,带着倦意地用额头去找他的肩窝,然后靠上去:“要上课吗?”
迟思说要。
江丞哦了一声,不吱声了,迟思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江丞就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迟思道:“我说的是这儿。”他碰了一下,“有没有……疼?”
他闭着眼声音沙哑地说:“一点。”
“一点……?”江丞在之后会很失神地看着他,迟思每次接触他的眼睛,就心疼得很厉害,没再继续做,反而是自己忍着。
“你呢?我昨晚是不是太用力?”江丞问
“我没事”
江丞嗯两声,搡他一把:“不是要上课,快去学校……记得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嗯,再抱五分钟。”迟思舍不得他身上的温暖。
迟思做了早饭,穿着江丞给他买的衣服去学校,所有人都被迟教授的新装给惊住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时髦,穿这么亮的颜色,居然还穿牛仔裤,像个街头酷哥。
可不得不说,衣架子就是衣架子,身材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得住。
不过裤子还是老问题,腿长、裤短,他不喜欢买新衣服就是因为常常买不到合适长度的长裤,像他这样的身高,还是得去找裁缝定制,他平时节省得要命,一分钱掰成两分花,怎么可能把钱花在这样无谓的地方。
可江丞的回来,让他重新有了打扮自己生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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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江丞正眯着眼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模样很慵懒,平静得仿佛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但这样的平静,正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他好像比以前还要喜欢迟思,再次见到,所有的爱就全部回来了,喜欢抱他、亲他,也喜欢跟他上床,当自己精疲力尽,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似乎终于能丢掉身上套的枷锁,什么也不用去思考了。
正当他闲着思考人生时,楼下传来几个老太叽叽喳喳太的声音,秋日的微风把她们的声音吹到江丞的耳边,一个老太太问另一个,问你家孙女怎么不住这里了吗,好几天没见到了。
另一个声音江丞分辨出来,是隔壁邻居,张教授的爱人周老师。
她叹口气说:“小迟教授好像有对象了,我家那个喜欢他,才特别搬过来住,都怪老张,他以为迟教授单着呢,那天一听说小迟教授不是单身,她哭了一宿,第二天就搬行李开车走了。”
江丞这几天都没注意,这时向下看了一眼,果然没看见那辆粉红色的Mini了。
老年妇女的八卦话题永远都超出江丞的认知,他认真地躲着听她们八卦学校里的事,过了一会儿又绕回原点,一个陌生的妇女声音道:“小迟教授是不是跟人同居了?那天天黑,我就看见了他搂着一个人回家,都没看清楚,反正可亲密了。”
“哎呀,不是同居,那是他朋友,男的,特别帅一个小男生,打扮很帅,比电视里的那些演员啊明星都帅气,也是留洋回来的,学音乐的,一身高雅的艺术家气息……”
“真的啊?我还没见过……”
“那不行你们等会儿上我家吃饭,我去敲门叫他来吃饭,不就见着了?”
江丞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迟思的邻里,都是这么看自己的。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江丞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头发,这才去开门,是对门周老师,周老师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新鲜小番茄递给他,笑眯眯说:“小江,这是给你的,我自己摘的,你送我们家的咖啡好香。”
江丞抬起眼皮一看,对门门开着,几个和周老师年纪差不多,或是年轻一些,四五十岁的妇女探头往外看。
江丞笑着接过,说谢谢阿姨,周老师脸都笑烂了,问他要不要来他们家吃饭。
他谢绝道:“我中午跟朋友在外面有约了。”
一关门,江丞就趴在门上偷听对门的动静,不过只听见了笑声,听不见说话。
他说有约,是真的有约了,是他多年未见的旧友。
约的是下午一点,因为迟思下课就快十二点,江丞想等他回家了再走。
迟思进门脱了鞋,走过去问他:“是不是饿了?怎么在吃零食。”
“买都买了我当然得吃。”
迟思笑了笑:“中午在哪儿吃?都有谁?”
“有周亮,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还有大虾,还有几个吧,我以前初中玩得好的。”
“吃完就回来?我去接你。”迟思这几天每天都抽了点时间去看盘,整天都在微信上跟中介聊,现在已经看上了一处中式的院落,开发商挺有名气,楼盘也已经建好了,单价也是目前南京最贵的楼盘之一。
迟思打算下午去那边小区看看样板间,没问题就签合同,刚好他的车,也放在4S店一周了,得提走了。
江丞慢悠悠地说:“可能下午还有活动,晚上也得吃晚饭吧,到时候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午饭是在一家高档酒楼,蝈蝈说这是南京目前规格最高的酒楼了,江丞以为大家会带女朋友,带家属,但都没带,一桌全是男人,有的过去熟,有的过去也不太熟,甚至都不认识的。
有的现在在打拼,有的已经成家立业了,话题已经从过去的泡妞打架打牌变成了泡妞打牌教孩子以及怎么藏私房钱。
周泽亮给他散了一根烟,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你出国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电话号码打过去是空号,连Q-Q号也是黑的,发消息从来不回……”
江丞知道是江清顺做的,把他的号码注销了,他接过烟,但放在桌上没动它:“我去国外上了几年大学,玩了几年,有点事就回来了。”
周泽亮猜是不是因为他爸爸。他知道江清顺的事,他们实外张校长的事闹得还挺大的,尽管没有上新闻,但不少校友都知道了,但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那个行长是江清顺,当时周母听说了这事,还打电话问过段行长,问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行长说不用。
“你爸爸现在还好吗?”周泽亮问道。
“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挺好的。”
周泽亮没听明白,以为说江清顺出去散心了,没太在意,又问:“烟你怎么不抽?”
“现在不抽了,戒了。”
“戒烟了?”他很惊诧。
江丞点头:“好多年没碰了。”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让他戒掉烟酒,给他开了药,江丞戒了烟,老老实实地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后来整日昏昏沉沉,便意识到这个药很不好,就不吃了,他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是严重到需要吃这种会阻塞思维的药物的。
“那行吧,戒掉也挺好,我也想戒,没戒成,太难了。”
江丞问他跟学姐怎么样了,周泽亮就叹气:“早分了,她考的学校离我十万八千里,谈了一两年的异地恋,坚持不住了,我看她朋友圈,她现在也去国外深造去了,算了,别说这晦气事了。你呢?没跟人谈恋爱?”
“谈了。”江丞把可乐兑进红酒里。
“真的假的?外国妞吗?漂不漂亮?”
江丞摇摇头,没有告诉他是谁,当年江清顺的反应,远超他的想象,他不清楚这件事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现在都不敢那么坦然了。
下午江丞被拉着去打牌,他好久没打过,手生,输了不少,但心情不错,晚上又是另一个局,人又换了一波,有个人江丞倒是认识,他记得这个叫华尹的,似乎当过迟思的室友,还是周亮前女友的同班同学。
江丞跟他不熟,华尹对他记忆犹深:“你是那个……迟思的江丞!对不对?”
江丞点了下头,孙淼说:“当年我们学校,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迟思,比我小一届,他还是年级第一,后来好像转学去湖南读书了,第二年跳级跟我一年高考了,当了状元,真是个神人。”
“哎,周亮,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为什么撮合你们俩?”
周泽亮说记得啊,就是迟思来找你:“他那人是真不错,我以前对他很差来着,没想到还帮我……”转头又问江丞:“你回来,还跟他联系吗?他经常发消息给我,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我哪知道,你就凭空消失了。我看他特别急,好像很绝望。”
江丞没听过这件事,有些意外地点头,“嗯”了一声。
“不、不是那样的,”华尹就伸出食指晃了晃,“迟思给你介绍女朋友,是因为你老缠着他江丞,不然他吃饱了撑的?”
周亮:“……”
江丞更意外,他记不清具体是多久的事了,就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华尹认真地回忆:“就迟思单挑完我们后没多久,大家都挺怕他的。”
饭后还有其他的活动,是大虾开的酒吧,江丞以为就是单纯喝酒的,没想到去了才知道,这是个“告别单身”的派对。
灯光很迷乱地打在包间里,他喝了几杯酒,有些不适应地站起来,没想到蝈蝈都要结婚了,还在外面乱搞,江丞问他,他还说这是婚前最后一次,还问他要不要一起。
他说不要,蝈蝈就笑话他纯情:“我掏钱,又不要你掏钱都不要?”
江丞坚决地说:“不要,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哎,等会儿,把酒喝了再走啊,你这太不够意思了。”
其实这也算很正常的事,国外常常都有类似的派对,只是江丞自己不接受而已。
正好迟思给他打了电话,江丞干脆就离开了,没再继续待下去。
迟思下午去签了合同,然后去提了车,他开车技术不怎么样,试着在城市里兜风绕圈圈,也算是熟悉车子的性能。
他没回家,就等着江丞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自己再过去接他。
夜风一吹,江丞多喝了几杯,头脑又有些昏,爸爸葬礼的时候,他喝了酒,可是喝再多,还是很清醒地痛着。
酒浇不了愁,可酒精依然有很独特的作用,他站在路灯下,嘴里嚼着口香糖,冷静又迷茫地看着来来往往的醉鬼和车辆。
迟思顺着导航找到那家很火爆的酒吧,车子开过去,一下就看见了站在路灯底下,身披纯洁圣光,显得孤寂的身影。
他停下车,走过去把他扶着,江丞看清楚是他,就趴在他的肩膀上,迟思低头闻到了酒味:“喝了多少?”
“没多少”江丞抱住他的腰,像撒娇一样去找他的肩膀靠上。
“走,回家。”迟思摸摸他的头,他塞进新车的副驾驶座。
江丞刚开始以为是出租车,上去后,侧头看见迟思把着方向盘,迷迷糊糊地说:“你偷了辆车?”
“不是,今天买的。”迟思弯腰给他扣上安全带。
“哦……”江丞一口气喝在他的耳朵上。
迟思的呼吸一下变得缓而且重,没再说话,只是立刻就发动了新买的大G。
江丞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一口气吃了好几片,开始哼哼。
迟思扭头看见他几次把泡泡吹破,爆在脸上,就伸手去帮他擦:“喝醉了?”
“没醉。”他笑着,“醉了怎么知道爱你?”他上回给迟思咬的时候,结果因为生涩,把迟思弄疼了,就在超市买了一大板的口香糖,没事往嘴里塞两片,训练一下技巧。
他自觉自己吹泡泡的技术已经登峰造极了,绝对不会不小心把迟思咬疼了。
迟思呼吸变得更重,加了一下油门,坐在旁边的江丞抓着安全带,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爱,喜欢,最后又对他说对不起。
把车停在楼下,迟思扶着江丞下车,半搂着他进了单元,上楼时,正好碰见下楼丢垃圾的周老师,周老师看小迟教授抱着一个人,就“哎呀”一声。
楼道感应灯亮了,她这才看清楚是谁:“哎呀小江啊?这是喝醉了?”
江丞脸色潮红,赖在迟思身上,还算清醒地定睛看了一眼,喊了声阿姨。
周老师说:“怎么喝这么多?我家有醒酒的,要不要吃一点?”
迟思已经憋得快爆炸了,点头说谢谢:“他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周老师喋喋不休:“年轻人,别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的,对肝脏不好,以后老了就……”
迟思知道她以前是个生物老师,闻言就点头:“周老师,我先扶他上去休息了。”
江丞嘴里嚷着,周老师觉得没对,反正哪里怪怪的,于是下楼丢了垃圾后便抬头看了一眼,迟思家的灯开了,隔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迟思进门没来得及脱鞋,就把他抱到床上去,听见江丞还在那里嚷嚷:“阿姨,这不是我哥们,是我男朋友。”
他哭笑不得,迟思给他脱鞋脱袜子,江丞睁开眼,迷离地见到一个人蹲在床边,他脑袋蒙蒙地,突然喊了声爸。
迟思愣住,抬头看他,江丞眼睛里闪着水光,是非常难过的色彩。
即便江丞看着是很开心的,可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迟思把心思放了放,摸了摸他的脸
江丞认出这个高大的人是迟思,两个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他哑着声音说,“你是迟思。”
迟思心揪着疼,动作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洗澡吗?”
“不去”江丞想泡澡,迟思这里没有浴缸,“我要给你买房子。”他蹙眉道。
“房子已经买了。”迟思起身想去给他倒热水喝,嘴里说,“明天带你去看。”
江丞哦了一声,抓住他不让他走,在床上乱拱着,嘴里嚷着热。
迟思压着他不让动了,江丞琥珀色的眼睛里,清澈地倒映出迟思的脸。
迟思盯着他几秒,借着外面的光,垂头吻他,慢慢滋润着他的嘴唇,然后探入舌尖,温柔而又绵长,江丞抓着他,呼吸急促地喊他的名字。
迟思压抑不住了,整个人像被火燎原的森林。
这比之前都要格外的迷乱和激烈,江丞后面还醒着,迟思跟他挤着一起冲了个淋浴澡,出来迟思又给他吹头发,吹风机的热度和风力让人昏昏欲睡,然后才累得躺在床上,进入睡眠前又想起一件事,让迟思把自己的衣服拿来。
迟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起身去给他拿,江丞在口袋摸了摸,摸出一把钞票来,然后又摸了几张卡,都一起拿给他:“给你。”
迟思不明所以,江丞声音嘶哑地说:“还房贷车贷。”
“江丞,用不着你的钱,”迟思钻进被窝抱他,把他的钱和放在桌上,“我有钱,是全款买的。”
“那你也拿着。”江丞又说,“辛苦你了。”
迟思还没听懂,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辛苦什么?”
他闭着眼睛咕哝着道:“干了这么久,你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