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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江南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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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四季如春。
女人和少年坐在船上,俩人游荡在江南巷与巷河流船上。
女人穿了一系清素的青衣,头戴白纱斗笠,身旁的少年也穿了一身靛蓝色深衣。
看着青的水里各种小巧清丽的橘红白色斑点游鱼,少年难得感觉有些新奇感叹。
这些鱼都好漂亮。
以往在魔域城中很少见河水,更别说看到的鱼儿了,而且就算有,也都是些漆黑丑陋甚至有些危险的长尖齿鱼。
“这是锦鲤。”柳如言撩开白纱,“它代表富贵、健康和好运。”
“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柳如言施展法力荡起一些水花,而后最近的一只锦鲤被带起落到了船上。
她见姜玉别一直用手划水,所以以为是看不清,便施展法术带上来看看。
看到船上跳动的锦鲤让划船的船夫一愣,他道:“听口音,你们俩不是本地人吧。姑娘说的那些没错,但也只是人尽皆知的吉祥之意,实际上锦鲤还能保佑金榜题名和婚姻顺遂呢。”
姜玉别回道:“这种吉祥之物,是不是该扔入水中让它游动?”
船夫点点头,随后抱起那只锦鲤扔回了水里,然后继续轻缓划船。
而后听见船夫说道:“是啊。况且锦鲤肉苦,本地人都是养来观赏的。我们江南水乡最好吃的是松江鲈鱼,炮制一番后松嫩多汁味道可口,你们定然赞不绝口!”
听他说的姜玉别都有些馋了,姐姐也答应过带他好好游玩一番,好让他有话不要憋着,或许他们可以去尝尝。
只是还没等姜玉别开口,周围便下起了小雨,感受着身上被雨水点过后,姜玉别抬头。
周围暖风吹过,乌云挡住了阳光,灰暗色天空朦朦胧胧的。
“下雨了……”姜玉别伸手去接住雨水。
魔域几年都下不了一次雨,更何况是这阵阵微凉的秋雨。
“你知道江南为何被称为水乡吗?就是因为水多雨多。”
柳如言拿早就买的伞打开,展开的伞上,还画了两只首尾相连的锦鲤组成的圆。
随后她马上靠近姜玉别撑着伞蹲下笑道:“好巧,这伞是我们随便买的,没想到也有锦鲤,看来江南人都很喜欢这些鱼儿。”
虽然能直接隔绝雨水靠近,但凡人如此有趣的生活她岂能错过。而且这也是她陪姜玉别能享受当下,感受自然的美好。
头戴斗笠的船夫倒是不怕雨。
少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现在对方又距离他很近,俩人基本上身子贴着身子,他甚至能听到女人轻缓的呼吸。
心下满是杂七杂八的澎湃情感,姜玉别一直很感激柳如言从泥潭中将他救起,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下雨时岸上还有人在钓鱼,柳如言指着渔翁问道:“玉别,你想钓鱼吗?”
耳边传来柳如言轻柔的声音,感受着脖子上喷洒的热气。他一个激灵立马脸从下到上都红了,好在柳如言的注意力全在别处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他紧张到根本没听清柳如言说的啥,但还是含糊道:“哦……恩……”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柳如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转头说道:“船夫,靠岸。”
眼看着岸边近在咫尺,姜玉别立马从心慌马乱中脱离,他这时才看向岸边钓鱼的老翁,也反应过来姐姐想带他做什么了。
只是,柳如言并没有选择张扬地召唤温舒剑带姜玉别上岸,而是珍惜每分每秒的普通当下。
小雨只持续了一会儿,但看这天气,不久之后应该还会下一会儿。
女人买了两个鱼竿和许多鱼饵,又买了斗笠戴到了姜玉别头上。
鱼竿垂钓,柳如言坐在岸边静等鱼儿上钩。
姜玉别学着她使用这个工具,两个人都等了许久。
直到柳如言感受到鱼线一阵牵扯,她眼睛一亮立马把鱼竿大力往回拉,鱼竿飞起顺势带动着钓出来的东西。
这动静真大,旁边的姜玉别被溅了一身水后一阵惊呼,他对柳如言满含惊喜钓上来的东西充满好奇,所以下意识顺着柳如言鱼线看去。
柳如言抓着鱼线,表情由喜变愣,随后又变成了不悦。
她怎么钓上来一个水草?
只是随后水草开始窸窸窣窣动起来,她见此又是一愣。
拨开层层水草,里面有一只小鱼,但只有巴掌大小,比鬼杀龙还略小点。
柳如言不知道鬼杀龙爱不爱吃这些没有灵气的东西,她拍了拍口袋里正在安眠的鬼杀龙。
『吃鱼吗?』
鬼杀龙茫然看着柳如言,她两指捏住的鱼尾,把挣扎摇摆着的鱼递到鬼杀龙面前。
鬼杀龙闻了闻后略微有些嫌弃,但看着柳如言期待的目光,它还是伸出舌头把整个鱼吞了。
『呕——略——』
鬼杀龙下意识干呕,表情也难得染上了一丝嫌弃。
『好恶心的味道,感觉我要拉肚子了……』
“……”柳如言注意到鬼杀龙整个淡青色的皮突然变成全白了,她惊讶道:『你还会变色?!你难道是变色龙吗?』
『我不是,只有吃到十分难吃的食物我才会变白……』
鬼杀龙语气有些虚弱无力,柳如言上手抚摸它纯白的皮肤,然后笑不达眼底坏笑道:『没想到啊,那我以后多喂你点~』
『不要不要!我不吃了!』鬼杀龙说完立马钻入了柳如言袖口,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了起来。
柳如言刚才只是逗逗它,现在看它逃跑也只是会心一笑后就不再理它了。
少年从刚才就在注意女人,但等女人看向他时他却突然扭头。
他们不远处,一起沿岸钓鱼的渔翁鱼竿一动,他稍稍等了一会儿后,便立马用力把鱼钓了上来。
俩人听见动静也都下意识看去,随后俩人的表情都十分惊讶,这渔翁钓上来好大的鱼。
虽然俩人都不识货看不出这是什么鱼,但也知道这鱼肯定不是一般鱼。
从刚才开始都没见这渔翁钓上来一条鱼,但没想到一钓就是钓了个大的。
凑近之后,柳如言看见这渔翁鱼筐里的鱼个个都膘肥体壮,她虽然不算特别见多识广,但也看得出人家是钓鱼行家。
她立马上前拍了拍渔翁的肩膀:“老爷爷,钓鱼有什么技巧吗?”
渔翁转头看向女人,看见来人是位漂亮姑娘也面色如常,他平缓道:“除了沉静没什么技巧,至于鱼儿的大小,就要靠长年累月的经验来判断喽。”
对于外行的柳如言,这说了跟没说一样,随后她对着姜玉别招手,她小声道:“过来——”
虽然听不清柳如言在说什么,但从动作和口型也看出是让他过去。
所以姜玉别立马放下鱼竿凑了过去。
两个人围着渔翁盯着鱼饵处静等,直到大概过了两刻钟,鱼钩又有了动静。
“来了!”柳如言和姜玉别都屏住呼吸。
但渔翁反应很慢,并没有立马拉扯鱼竿,而是等了几秒才迅速后拽,鱼被扯出时飞向了空中。
看这跟刚才同类但比刚才还大的鱼,俩人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哇!好大的鱼!”
看着渔翁手里捧着的鱼,柳如言问道:“老爷爷你好厉害,不过这是什么鱼?”
“这啊,这是我们江南著名的松江鲈鱼!”
渔翁语气十分自豪,女人明显的北方口音,让渔翁大概清楚俩人并非当地人。
渔翁心情很好,他便从旁边小罐子里拿出四个棕色蚯蚓活虫。
“小姑娘,你是外地人所以应该不清楚,其实钓鱼也要看鱼饵,这类虫儿是松江鲈鱼的最爱。”
柳如言轻轻一笑,双手接过,“多谢!”
随后她又把其中两只蚯蚓递给了姜玉别,“走!今日我们一定要钓上来四条鱼,然后自己做着吃!”
两个人又回到原地,然后拿起鱼竿插上鱼饵甩入河水里便开始钓鱼。
俩人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握着鱼竿,而柳如言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钓上来鱼后该如何炮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如言的鱼竿一有动静她便立马就使劲后撤。
欣喜又期待地看向鱼钩,可却是空无一物,原先的鱼饵也一同消失了。
渔翁看见呆愣的柳如言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不要心急,就算有动静也要再等一等,不然鱼还没咬钩就被吓跑了。”
“原来是这样。”柳如言把渔翁的话铭记在心,很快便开始总结经验,随后她又把最后一个鱼饵勾在上面甩出。
无论是柳如言收钩还是渔翁说话时,姜玉别也是一动不动。
但渔翁的话他倒也记住了,他在心中默念,就算有动静也不要太过着急收钩。
不一会儿,姜玉别的鱼竿便突然有了动静,他收起想立马收钩的心静等了三秒,等鱼竿动作幅度变大才立马狠拽。
“哗——”
他动作过于粗暴,一条肥硕的鱼飞出水时便被甩飞了,然后又“啪嗒”一下重新飞回了水里。
“啊……”
还不清楚是什么鱼便被他甩飞了,姜玉别又看着鱼钩上同样空空如也,一时愣在了原地。
柳如言看着鱼飞出时“噗嗤”一笑,她第一次笑的这么肆意也不顾形象。
姜玉别呆滞无措的模样真的好可爱!
渔翁也噗嗤一笑:“钓鱼要静,静一字体现在方方面面,鱼上钩时要静等,收钩时也不要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