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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   霍枭风尘仆仆伫立在门外,西装有些褶皱,眼底显而易见的疲惫。

      池漫刚想启齿,轻声道一句“你回来了”,未料下一秒,她的唇瓣被霍枭炽热急促的吻紧紧封缄,伴随着一声门响,气流在这一刻凝结。

      “唔……”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侵袭惊得几乎窒息,本能地想要挣脱,但霍枭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用力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密贴合在自己胸膛上。
      另一只手强势地将她的双手高举摁在墙上,迫使她完全沉浸在他的吻中。

      霍枭一股子失控的意气凝在她的唇齿间,温热地舌津滑入其间堵得更深,将她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

      逼仄玄关空间内,两人的心跳如密集鼓点交织回响。

      池漫被他的吻席卷得头晕目眩,下一秒就要沉溺在无尽旋涡中。
      她只能狠狠咬破他的唇瓣,让他从狂热中抽离。

      但霍枭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他的舌尖依旧野蛮地在她口腔中卷扫涤荡,将她仅有的清醒与理智一同拽入深渊。

      直到池漫的眼角被逼出点点红晕,晶莹泪水滑落下来时,霍枭才缓缓松开她。

      池漫的眼眶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闪烁不定,她大口喘着粗气,目光紧紧锁着眼前人。

      霍枭望着她的模样,眸底掠过一抹心疼。他迟疑地伸出手指,想要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但池漫却本能地一侧头,躲开他的触碰,眉眼满是疏离。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着实过于冲动,但他看到她时,他就难以自持。

      昨天微博上发生的事情,他第一时间派遣人手撤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生怕她会看到那些肮脏的字眼。

      尽管他明白,池漫与沈淮之间不过是寻常的友情,他们也不过是因医院团建玩的一场游戏,但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醋意。

      尤其是想到她在游戏中与沈淮的亲密互动,被别有用心人刻意截图,并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时,他的醋意更是难以抑制。

      “早晨你人呢?我们不是约好九点在民政局办理离婚吗?”待呼吸渐渐平稳,池漫终于开口质问,音调中夹着哽咽。

      对于霍枭这种强势的行为,她早已习以为常,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越积越多。

      霍枭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目光凝着她湿漉漉的黑睫,嗓音低哑地挤出三个字:
      “不离了。”

      池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秀眉间溢满烦躁和不解:“你说不离就不离?”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任意摆布的玩偶吗?

      “嗯,不想离了。”霍枭神色异常认真,他才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只是昨天他才猛然惊觉,没有她的日子,他根本无法想象。

      池漫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失去她,等于一无所有。

      “霍枭你神经病啊!”池漫忍不住提高音量。
      说离就离,说不离就不离,这不是明摆着戏弄她吗?
      她实在无法理解霍枭这般朝令夕改的行径。明明是他提出的离婚,现在他又陡然反悔。

      霍枭凝着她,喉间溢出嘲讽笑声:“嗯,在你心中我一直不都是神经病、疯子、混蛋的存在吗?”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存在,他是疯子,他是神经病,他是无可救药的混蛋,他绝不容许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池漫的存在。

      “既然你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这样?”她的心往下一沉,都知道她很讨厌他了,为什么还缠着她不放?

      见他唇线封碱,池漫再次开口:“霍枭,你和我不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她紧咬下唇,稍作停顿后,声音颤抖地问:“难道仅仅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霍枭眼神晦暗不明,他沉音反问:
      “你觉得呢?”
      如果他真是为了床上那点事,他就不会喜欢她那么久,更不会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没有。

      池漫冷笑一声,开口嗓音清冽:
      “我觉得是,如果你哪天想要了,就直接说,我自然会配合你。
      但如果你不想离婚也行,以后白天没事就别见面,你住你的豪华别墅,我住我的普通楼房,相敬如宾,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言罢,她绕过他离开,刚迈出一步,就被霍枭猛地拽住手腕。
      池漫吃痛,秀眉紧蹙,怒目而视,声音冷寒:“你又拽住我干什么?”

      “做……”尾音未落,霍枭已将她扛在肩上。
      池漫惊慌失措,双手胡乱捶打他的脊背,喊道:“霍枭,你快放我下来。”

      霍枭却置若罔闻,步步朝卧室迈进。

      池漫被霍枭轻而易举扛进卧室,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掷在柔软大床上。

      她奋力挣扎,终得坐起身,怒目圆睁,直指霍枭,“霍枭,你就是个无赖。”

      霍枭对她的斥责置之一笑,嘴角勾起玩味深长的弧度,“嗯,我这辈子就赖上池漫小姐了。”

      言罢,他俯身再次封缄她的唇,他的吻太狂野,池漫无力招架,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唇齿间肆意驰骋,无情攫取。

      “我…明…天…要…上…班。”断断续续音节时快时慢蹦出。

      霍枭冷笑连连,毫无感情地戳穿,“池漫小姐,你哪天不上班?”

      火焰和花瓣交错时,晕宕出一场缠绵,
      淡淡乌木沉香总是适时盈满周身。

      神经发麻像秋季风后烟波浩渺的海面,连绵起伏,让人进退维谷,不能自休。

      “霍枭,你怎么那么讨人厌?”软成线的嗓音泛着刺骨寒气。

      霍枭没应声,他怎么就这么招她讨人厌呢。

      绒丝眉睫下,浓稠漆黑的双眼絮絮叨叨着。

      “霍枭,我讨厌你。”
      “只讨厌你。”
      “没人比你更讨厌。”

      沉默得刺骨,为什么他觉得这几个普通中国字,组合起来这么难听,从她口中吐出更难听。

      炽热火舌隐匿朦胧海雾,他贴着她劲软的腰身,一次又一次……

      “你全……是不是?”染上潮红醉意的气音弱得几乎听不清。

      霍枭没回答,而是再次扯上这个话题,“池漫小姐,你去M国时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吗?”

      他心中已隐约勾勒出答案的轮廓,但还有一丝疑虑未消散。
      毕竟,在异国他乡隐匿真名,悄无声息生活三年,虽说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太小,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一个人想要在新环境中彻底抹去痕迹,背后需要的支撑必定是巨大的。

      审视池漫的背景,似乎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作为倚仗。
      唯一合理的推测是,她是以他人的名字在M国开始的新生活。

      “……”又岔开话题,每次都逼迫她回答。
      “是吗?”池漫倔强地想知道,太Z了。

      霍枭撩了撩她脸颊上紧贴的发丝,低声蛊诱:“没有……怕宝宝贪心。”

      为什么她感觉全……了呢?

      “池漫小姐该回答我了。”
      他往前探……,将话题扯回原点,“去M国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吗?”

      “……”就知道他还会绕回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告诉我是不是?”
      “你滚……”她眼前朦朦的,指尖不断嵌进他血肉中。

      她都回来了,他还对她的过往三年耿耿于怀,执意探寻。
      纯纯耗费金钱和人力。

      “是不是?”
      “是。”吐出一个气音。

      “你确定?”他撞一下。
      “嗯……”气音软得不成调。

      霍枭看着她被送上天的样子,没再开口追问,他信她才怪。

      不知过去多久,神经的紧绷全部溃散,霍枭用不完劲似的,一遍又一遍拉着她……
      染上醉意的人理智早已出逃,却不忘保持清醒。

      *

      次日清晨,池漫在周身酸楚中悠悠转醒。她环视周遭,只见身旁早已空荡,只有散乱的被褥与空气中淡淡的旖旎余韵。

      昨晚她的指尖把他脊背都掐出了血痕,他也不肯停下,只是一味和她纠缠在一起,撞来撞去。

      池漫叹息一声,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所幸今天没有安排大手术。
      仅有一台微不足道的小手术,不至于让她的身体负荷过重。

      她强忍周身的不适,艰难起身洗漱,一番梳妆打扮后,便走去家门。

      走到小区门口,黑色布加迪已静静守候在路旁。
      她款步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对于霍枭发来的消息,她醒来时就已瞥见,但她选择沉默,任由消息石沉大海。

      到办公室时,只有沈淮一个人在。
      “漫儿,你来了。”

      池漫轻轻颔首,落座在凳椅中,“嗯,早上好。”

      沈淮的目光在空气中凝固几秒,还是忍不住问:“你和霍枭……现在如何了?”

      池漫眼眸微微一闪,垂下卷翘睫毛遮住眸底的无奈,“没离成,他反悔了。”

      沈淮的眸光不觉黯淡几分,他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喉结滚动,音色醇厚絮叨:
      “漫儿,婚姻的事本就复杂多变,霍枭反悔或许有他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你要记得,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池漫掀起眼帘,弯唇一笑,“谢谢你,沈淮。”

      “跟我你就别客气了。”沈淮敲了敲桌面,笑容恣意,“我们是好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行,我的好朋友。”她笑意浅浅地应声。

      *

      下午出医院大门时,池漫坐进布加迪,直接吩咐司机开往霍家庄园。

      距离上次去霍家庄园已过去一个多星期,这段时间里,霍老爷子一直按时服用她调配的药丸,现在瓶中药丸已所剩无几,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由于事先已和霍老爷子打过招呼,池漫到雅庭园时,霍家三房的人已齐聚一堂。

      池漫首先来到书房,甫一进门,一双灵动眼眸和一双深黑眸子不期相撞。

      “来了。”霍枭凝着她淡漠疏离的眉眼,不急不缓地开口。

      “爷爷。”池漫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向霍老爷子。
      霍老爷子慈祥地笑道,“漫儿,快坐下。”

      “好,爷爷,我先给您把脉。”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搭在霍老爷子的手腕上,开始细致入微的诊脉过程。

      片刻后,池漫弯唇一笑,“爷爷,您体内的毒素已基本清除干净。”

      霍老爷子眼眸中闪着由衷的欣慰,“真是太好了,漫儿。”他感慨万分,“多亏有你,我这把老骨头才能捡回一条命。”

      池漫摆了摆手,“爷爷,您言重了,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霍老爷子满意地颔首,赞许:
      “好,漫儿,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把下毒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还霍家一个清静。”
      “行,听爷爷的。”

      霍老爷子再次满意地颔首,随即与池漫以及霍枭一同出了书房。

      此刻,霍家三房成员已齐聚大厅,静待事态发展。

      大厅内,灯火璀璨,映照出众人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

      霍老爷子端坐于主位,身着一袭传统的中式长袍,面容威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池漫与霍枭静静侍立在霍老爷子身旁。

      “今日召集你们所有人过来,只为了一桩事情。”霍老爷子缓缓启齿,“如果不是漫儿及时发现,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已不能坐在这里和你们相见了。”

      话音一落,大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脸上纷纷浮现惊讶与困惑交织的神色。

      霍震雷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率先发问:“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霍老爷子语气严厉,言辞凿凿:
      “我什么意思,你问问你枕边人想害我这把老骨头是想干嘛?”

      霍震雷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狐疑地锁定在妻子季婉如身上,话语中断,只留下一句未完的辩解:“爸,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婉如她怎么可能……”话语未落,就被霍老爷子冷冽的声音截断。

      “误会?哼,要不是漫儿及时发现并阻止,我现在只怕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大厅内的氛围骤然紧绷,连空气都凝结住。众人屏息以待,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季婉如身上。

      良久,季婉如终于打破沉默,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爸,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对您有丝毫不敬的举动呢?”

      霍老爷子冷冷一哼,轻轻抬手,示意身旁毕恭毕敬的管家将一个枕头呈上前来。

      “这个枕头,想必你不陌生吧。”霍老爷子的声音冷沉,他将枕头狠狠摔在季婉如的脚边,“是你让妍妍送给我的,声称能帮助我修复睡眠,让我晚上能睡得更安稳些。”

      大厅内霎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只有枕头落地的沉闷声响,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季婉如的脸色忽地变得惨白,她颤抖的手指缓缓伸向枕头,眼中交织着惊愕与无助。

      “爸,您这是误会我了。”季婉如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声音微弱颤抖,显然缺乏说服力,“区区一个枕头,又怎么能加害您呢?”

      “是啊,爸,一个枕头而已,怎么能害人?”霍震雷连忙附和季婉如的话,为她开脱。

      霍老爷子狠狠瞪了霍震雷一眼,眸底满是失望与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二人的心思?这个家,迟早要被你们搅得乌烟瘴气。”

      他厉声喝道,随即转向管家,“管家,把证据呈上来。”

      管家应声上前,手中紧握一份沉甸甸的报告,郑重其事地递到霍震雷面前。

      霍震雷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报告上,一行行清晰的文字详细列出枕头内填充物的成分,以及这些成分对人体可能造成的潜在危害。

      复杂的化学名称和危害描述让霍震雷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站立不稳。

      原来,这枕头中的填充物夹杂着一种罕见的植物纤维,而这种植物纤维中还潜藏着一种未知名的毒素。

      这种毒素是一种生物碱,它在特定条件下能引发剧烈的化学反应,从而释放出强烈的毒性。

      这种毒性不仅难以察觉,而且长期潜伏在人体中,会逐渐侵蚀人的健康。
      毒素的积累会让人精神恍惚,出现严重的健康问题,甚至威胁到生命安全。

      霍震雷凝视着报告上的文字,只觉一股刺骨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令他浑身战栗。

      他怎么也想不到,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人会害他的父亲。

      他艰难抬起头,目光转向霍老爷子,想要开口辩解,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霍老爷子怒目圆睁,声音威严,直指季婉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婉如脸色骤变,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从没设想过,枕头的秘密会被人发现,她以为她计划得天衣无缝。

      她颤抖着抬起头,求助的目光投向霍震雷,渴望他能站出来,为自己说上一句公道话。

      但霍震雷只是呆立原地,眼神空洞迷茫。

      “池漫,是你,都是你,你不是说你不懂中医吗?”
      季婉如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瞪着神色淡然的池漫:
      “爸,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切都是池漫在背后搞的鬼,她想陷害我。”

      池漫望着季婉如愤怒的眼神,心中一阵冷笑,她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霍老爷子冷声打断:
      “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悔改,还想继续狡辩吗?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老爷子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季婉如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紧紧攥着双手,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却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她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爸,我……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个枕头,真……真的不是我准备的。”

      “哼,你还嘴硬,这个枕头确实不是你亲手准备的,但里面的那些填充物,可是你亲手挑选,亲手放入的。”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我,能毁了我们霍家百年的基业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得逞。”

      季婉如的身体重重一晃,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再隐瞒下去,“爸,我……我真的错了。”

      她无力地垂下头颅,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被权势和利益蒙蔽了双眼,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爸的性命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让我……”

      “够了!”霍老爷子怒喝一声,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霍震雷呆立在原地,目光呆滞,他无法接受他深爱的妻子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大厅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霍家大小姐霍心妍站了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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