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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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定远鬼鬼祟祟地偏头看向林晦身后，看见背后没人才长舒一口气。
“你小子，上班迟到了吧，替你打过卡了，不用谢你卓哥，得亏今天时队请假没来，不然你小子这月全勤别想了。”
林晦神清气爽，笑眯眯开口：“喏，拿着，我朋友的喜糖，卓子，替我给大家分分，千万别漏了，我先走了，打卡的事谢啦~”
卓定远把林晦塞给他的装满喜糖盒的大袋子递给凑过来的黎杰，摸着下巴咂摸道：“黎杰，......你说那小子不能背叛组织，偷偷一个人脱单吧，我怎么就莫名奇妙觉得，这小子今天开心得有点过分呢——”
黎杰翻了个白眼，他一看就觉得卓定远这小子又在装神弄鬼。
“行，您神探，那您别吃，您那份就孝敬我了哈——再说了，林晦上次扯那话就是驴我呢，要是真脱单，那咱外勤不得抬着林晦去找证物科那帮混蛋要回份子钱去。”
卓定远立刻同仇敌忾地小声嘀咕：“——别动我那份，说的也是，老龟那但凡有个人脱单就找咱外勤炫耀，咱外勤就是没空，但凡有点空，就咱这盘靓条顺往那一站，谁与争锋！”
黎杰咂舌：“林晦这小子是真败家，我这办案区都每个桌都放一个了，还有那么多，林晦他朋友结婚，他小子不是把咱分局的量全备了吧。”
张局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小心地把茶水渣子往窗台上的兰花盆里倒，心里嘀咕：“时潇这小子既然破天荒地请假了，不能是被他昨天说的话伤到了吧？那也不能啊，时清河那不近人情的老家伙手底下混大的，怎么可能！”
叩叩叩。
张局听到敲门声，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看向门口。
“进——”
林晦推开办公室的门，语气染上笑意，轻扯嘴角：“张局早上好。”
张局看清逆光站着的高大身影不是时潇，是林晦，心底才松几分。
......原来是林晦，这小子除了刚来分局的时候闹的事大了点，不过事闹的也怪不了他。
张如海清清嗓子，正色道：“原来是小林啊，一大早来我这干什么，最近工作态度蛮好，继续努力......”
林晦俯身把手上提的两个喜糖盒并排摆在张如海桌子上，笑眯眯开口：“是，张局，这是有人特意谢您的保媒，特地托我送过来的，都是糖，绝对没违反八项规定，不信您看看，大家伙都分过了，这是您的。”
张如海挠了挠头，谢他保媒？
他向来深入简出，连聚会都不去，下班就回家陪老婆，他给誰保媒了。
林晦眼眸里闪过几丝暗光，嗓音平静：“是我没解释清，是以前办的案子促成了一对新人，人家特地匿名送给咱分局的，至于食品安全，您别担心，特靠谱，张局，那我先去上班了哈。”
张如海看着林晦利落解释完就潇洒离开，狐疑走向办公桌，靠着职业习惯上上下下打量几圈。
确实密封完好，包装袋都没拆，但是呆会儿他还是得开个会，抓抓纪律，怎么能替案件人送喜糖呢。
关键还送两份。
林晦打开灯，给时潇腰下垫了个软枕，嗓音微颤：“......时潇，中午阿姨送的饭，你怎么没吃多少？”
时潇幽深的眸子定定看着林晦，半晌，摁住林晦往下探的手。
“不想吃，今天局里怎么样？我手机里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晦叹了口气，揽住时潇下巴抵住时潇颈窝。
“我央着他们别打扰你的，本来今天也没有要紧的警情，你别生气，汤郍的线断了，聂双说负责监视汤郍的人那边传来的消息，汤郍和他老婆死在当地□□争斗。”
“下次我在下面。”
时潇挣扎着起身，被林晦死死箍住，林晦避开时潇不适的地方揽住，声音低沉沙哑。
“你别动，当地的侦探不违法，聂双索性委托了个当地的侦探，估计过不了多久，汤郍和他老婆的死讯就会传回国内，聂双那边顶多消息快点，我中午时间赶，索性就没回来，局里今天就正常的报案查案，没什么特别的事，还难受吗，我给你换换药，行吗？”
“再说。”时潇瞥了眼林晦，紧皱的眉宇微微舒展，拿纸擦去林晦额头的汗，低声道：“跑慢点，想喝你煮的粥，等晚上再换，你仔细跟我说说聂双那边查到了什么。”
林晦俯身轻轻贴上时潇唇角，闷闷地开口：“好，我都给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卓定远趴在方向盘上放空大脑，等着林晦系好安全带，随口问林晦：“林晦，你早上上班抱两个垫子来干嘛——”
林晦面不改色，信口胡诌：“......哦，坐的久了，腰疼。”
卓定远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你丫就糊弄我，怪模怪样地重复林晦的话。
“哦呦呦，你比黎杰那混蛋还能敷衍我，就咱外勤脚不沾地，还腰疼！你是不知道，那姑娘一听我外勤，当时拎包就想走——干外勤的到底是誰在替我幸福！”
卓定远一脸苦相，认命拉下手刹，嘴上不停，嘴撅的老高：“劈头盖脸一套，给我上来就整蒙了，你是不知道那姑娘有多熟门熟路。开会的开到腿罗圈，手架到桌子上那标准坐姿立马就出来了，咱外勤更别说，临时任务，说让蹲下水沟子喂蚊子那就得蹲，腌入味了都，哦，我跟你说，方珊珊前段不知道咋被刺激，托季姐临时介绍那男朋友也黄了。”
卓定远唉声叹气：“咱要不时时刻刻加班在路上，那都够嫌疑人去月球两趟来回，这务实为主，咋能够文艺起来也不想想！”
紧接着，林晦被迫听受喜糖刺激的卓定远开始复盘。
***
姑娘一提起这个就愤愤不平，拿起刀叉狠狠地切着牛排，滋啦作响的声音弄得卓定远当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咱俩成不了，你也别急，理由我都给你想好了......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今天加班，我要值班，一级勤务，晚点回去，迎检，巡逻，出警，走访，还在忙，调解纠纷，夜查，执勤，百日行动，取消休假，不回来了，下次一定——”
硬生生捱过吃饭，卓定远起身喊来服务员签单，女孩利落起身先行付钱：“别别别，我来我来，你挺好的，本来你们破案就辛苦，还得跟我相亲，哪用得着你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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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所以你亲没相成，反倒面子里子全掉完了，连单都让人家付的。”
卓定远哭丧着脸，表情哀怨：“不止呢，那姑娘现在还不肯收我的转账，唉，不过，林晦悄悄问你个事儿呗——”
林晦好奇地转过头看向卓定远，卓定远怎么突然这么小心翼翼。
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晦挑挑眉：“嗯？什么，你直说——”
卓定远身负厚望，吞了吞口水：“早上你回办公室的时候，就放垫子那会儿，咱时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就特别生气，或者特别高兴那种。”
林晦唇角微弯，拖长尾音卖关子，立马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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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晦先一步踏进办公室，反手关上门，回头挡住落后一步的时潇，笑眯眯地：“......时潇，我能不能打个报告，申请唠个闲话，就两分钟。”
时潇幽深的眸子刮了林晦一眼，错开林晦走进办公室，真瞧见眼前的景象嘴角微抽。
林晦见时潇没说话，只当时潇同意，径直开口：“开心吗？”
时潇盯着自己桌上避开警帽堆得满满当当的零食一言不发，林晦眼尖地瞧见最中间放着的茶叶罐子似乎......应该是张局从他柜子里掏出来的。
林晦伸了个懒腰，给时潇细致地铺好软垫，随意把剩下的那个扔到自己椅子上，狡黠地冲时潇眨眨眼：“你自己慢慢收哈，我先找卓定远接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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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晦的回答，卓定远长舒了一口气，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拍着自己胸脯扭扭腰，放松僵硬的身体。
林晦突然正色冲卓定远回答最开始那个问题，语气难得正经：“我说实话，我干外勤真的特别幸福。”
林晦发自肺腑地感谢出外勤，感谢不坐办公室，差一点点他就......
卓定远硬生生等到下一个路口红绿灯，要不是车座狭窄的空间限制他的动作，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替林晦极高的思想觉悟点赞。
“唔，林子，我有种预感，这次回去，咱俩可能得被拎办公室怼了。”卓定远低头看着紧锁的大门，摸着下巴看向林晦，面露苦涩：“而且得被怼的挺厉害。”
其实刚才他俩远远的在街口，就看见了。
卓定远视力又不差，一眼就看到杨千赢家大门大白天的关得严严实实，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蹭的一声百米赛跑速度冲过来。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唯一追得着的汤郍送走的最后一个孩子现在所在的人家门锁了。
那个孩子的照片被负责其他案子的辖区民警认出来好像在这个村里见过，顺藤摸瓜摸上来找到杨千赢家。
昨儿半夜的消息，他们紧赶紧过来，大门从外头被锁上，人还不知道去哪儿了。
卓定远抱着头蹲门口，使劲抓着头发，掏出手机联系局里，碎碎念道：“——不是，哪儿走漏的消息啊，不行不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去哪儿找个杨千赢赔去。”
林晦带上法医室借来的手套，捏起门锁端详了一会儿，看着门口杂草新折断的痕迹，笃定开口;“卓定远，找附近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这小子应该刚跑，估计是咱开的警车打草惊蛇了。”
时潇眉头紧皱，俯身看着民警传来的监控录像，对着吴漾道：“杨千赢抱着孩子进山了，三角定位查到杨千赢位置了没？”
“时队，山里没信号，杨千赢还关机，又是附近土生土长的，当地村民说，杨千赢就是靠卖山货为生的，对山里特别熟悉。”
吴漾摇了摇头，低头查看警务通上的信息。
“根据杨千赢的通话记录，已经找到跟他通风报信的那个村民，手续办完了，已经在带他来局里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时潇直起身，无声地回头看了一眼隐隐作痛的部位，声音听不出起伏：“讯问室收拾好，迎客，监控里杨千赢没带多少东西进山，又带着一个孩子，跑不了多远，让村里熟悉山路的驻村干部带着民警去找，注意安全。”
时潇转过身，眉头微蹙，言语冷淡：“调杨千赢的档案，另外通知村里尽快派一个熟悉杨千赢家里情况的驻村干部来分局。”
“是，时队！”吴漾斩钉截铁地回，悻悻地摸着鼻子离开。
卓定远抽出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推门进来，看着讯问室监控里的场景，小声问向林晦：“怎么样了？”
林晦摇了摇头，没开口，继续看向讯问室里的监控画面。
耳机里的崔磊的声音经过电磁处理，更加尖锐：“——我说了，我跟杨千赢就是聊聊大□□，还没聊几句，杨千赢就挂了。”
时潇神色冷谈：“好，既然你说你在聊彩票，大□□每周一三六晚上才开奖，你告诉我大周五早上，你们两个能聊什么？”
崔磊一愣，强词夺理辩解：“......我问杨千赢的周三的中了没，他喜欢买彩票，警官，不信你们去查。”
时潇皱眉换了个姿势，眯着眼审视崔磊：“......崔磊，我需要提醒你，这是公安局，不是撒泼打滚，满口胡扯的场所，你要为你说的任何一句话负责任。”
时潇话音不停，一声椅腿拖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径直走到崔磊桌前，打印出崔磊和杨千赢的通话记录的纸砸在桌板上划破窒息的寂静，纸张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
时潇罕见动了怒，居高临下地审视崔磊：“你们频繁的通话记录，你住在入村必经之路的路口，杨千赢搬过一次家，搬到离瞿虎山最近的房屋处，时间就在几个月前。”
崔磊下意识回时潇：“那是因为那里进瞿虎山方便，杨千赢是靠买山货的，所以——”
“这套说辞，你们应该已经提前沟通过了吧。”时潇缓缓靠回椅子，锐利的眼神紧盯战栗的崔磊，“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瞿虎山晚上很黑，路很险，你真的放心杨千赢一个人带着小孩子在那个地方吗？考虑过小孩子吗？还有！你们在躲誰？”
崔磊怔愣地抬眼看向神情冰冷的时潇，嘴唇抖了抖。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