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飞扬》酸奶娃

20、她，我管

　　飞扬再试了一遍音，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感觉。低着头，他高高低低的哼着，希望找到最能表达歌曲中情绪的味道。
　　他手旁的手机响起来，第一次，没人敢接。第二次，依然没人敢接。第三次，身边的助理终于清了清喉咙：“那个，扬哥，你手机……”
　　飞扬蹙着眉停下，似乎没有谁敢在他正在录歌的时候打断他。
　　助理只能嗫嚅着说：“这是第三次了，怕是有急事？”
　　飞扬抓起私人手机，未接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菲”。看了周边一眼，握着手机，他直接走到了录音棚门口。
　　他回拨回去：“找我？”
　　“您就是……那家伙……先生？”对面的声音并不是意料中的孟季菲，口气是略有迟疑的。
　　飞扬满脸疑问：“什么那家伙先生？！”
　　“那个，抱歉，我们是市医院急诊室。请问您认识这手机的主人吧？我们用她指纹打开手机看到最近一个拨出电话是您，最近一个接入电话也是您。所以打给您，机主备注您的名字是……那家伙。”对方那个女声的一段陈述越来越低，怕是连这个女声自己都觉得称呼别人为那家伙，实在太不礼貌。
　　飞扬一下子捏紧了手机，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那家伙上：“你的意思是机主，现在在医院急诊室里？她怎么了？”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这句话几乎是用吼说完的。
　　“那，那，那……先生，您别急，不是大事。她在我们医院看病，候诊时晕倒了，给送过来的。应该是感冒引起的。但是，让她一个人我们还是不放心，而且有些检查没人签字也不方便做。所以，您看您放不方便……”
　　小护士的话没说完，飞扬捏着电话，在打算奔出门时，被听见他吼叫赶出来的李哥一把抓住：“这正录音呢，你要去哪儿？”
　　“她生病了，在市医院急诊室里，我先去看一下。”飞扬挣开他的手掌，飞速朝电梯方向走去。
　　李哥跟着追了出去：“谁？孟记者吗？”
　　“嗯。”飞扬仰着脖子看着电梯上端的红数字变化。
　　李哥稍作考虑：“那这样吧，你继续录歌。我去看一下，市医院应该能搞定，好点的病床和医生。”
　　“不用。我自己去。劳烦哥，这边先给善个后，录音的时间回头再约。先别定，等我看一下她情况才能确定。”
　　“我说，我去就行，回头你录完歌再过去好了，不差这一会儿。”
　　“你是看得懂病情还是出得了处方？”飞扬脱口而出。
　　李哥揉了揉眉心：“哦，不懂。行，你去。路上慢……”他的话还没说完，飞扬已经奔进电梯。
　　看着她在床上躺着昏睡，飞扬皱了皱眉，眉宇间满是心疼。医生走过来：“我们初步判定……”
　　飞扬的目光没有离开孟季菲苍白的脸，两根手指已经抚上她的额头：“都过39度了。39.2？用过退烧药吗？”
　　医生稍微一愣，这是什么人，干啥的？居然只用手指摸额头，就能测出这么准确的人体温度吗？刚刚才量的39.1，他不免对来者多看了两眼：“家属，您不要担心，我们刚才已经检查过了……”
　　“只是伤风感冒？确定肺没事？”听完医生的陈述，飞扬的手指移开帮她顺了顺头发。
　　医生再度愣了愣：“这需要拍片子，她自己不清醒，就是在等家属来了才可以。您是……”
　　“我是她男朋友。”飞扬没有迟疑，这才舍得把眼睛从孟季菲的脸上转到医生身上，“单子呢？拿来给我。”
　　“先生，这里，签个字。”X光室的医生指着一张告知单。
　　飞扬拿起笔，略一考虑，龙飞凤舞的签了上去：“倪昕洋。”
　　既然没有肺炎，只是简单的感冒，飞扬拒绝了医生要求吊水的治疗方案，冷淡地告诉医生，她，我管，我负责。
　　一圈折腾加一针退烧药，孟季菲晕乎乎的醒了：“这什么情况？我晕倒了？”
　　飞扬斜睨了她一眼：“那要不呢？”
　　孟季菲迷迷糊糊的瞅着他：“你谁啊？我的问题为啥要你回答。”
　　飞扬啼笑皆非的看着她，烧成这样，戒心不减啊，算是个好习惯：“能站起来吗？有力气走吗？要不要我抱你？”
　　孟季菲打掉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怎么不能走？我的腿好好的。别忽悠我，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看看身边两个小护士捂着嘴偷笑，飞扬尴尬的扯开嘴：“行，你自己走。”说完不放心的放了一只手在她腰上。
　　一路昏睡，飞扬带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在自己家里照顾她总好过在人生地不熟的她家好吧？停好车，他决定不再惊动她，轻手轻脚的抱起她。
　　把她放在主卧的床上，他擦了一下自己脸上即将滴下的汗珠。替她拉过空调被盖好。正要转身出门，孟季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到底是谁啊？”说完，又闭眼沉沉睡去。
　　慢慢的转回来，飞扬在她床边坐下，凝视着她泛红的双颊，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很久都没动。直到被楼道里一声隐约的、孩子的笑声打断，他抬起手抚摸着她脸颊，低语着：“我是谁？我，你不记得了吗？”他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