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到一朵莲花精》点几

11、第 11 章

　　世上如果莲花是第二个爱乱跑的人，那第一个就是令遥！

　　两个爱乱跑的女人在一起，那就是跑的谁也找不到！

　　烛郁咬牙切齿得问卖胭脂水粉的掌柜：“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去哪了？”

　　掌柜的说：“噢，说了去对面的鸿福酒楼等你。”

　　烛郁跑到对面的鸿福酒楼问迎门小二：“见没见过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小二回：“噢，刚才路边有一伤者，她们帮忙送到医馆去了。”

　　烛郁道：“哪家医馆？”小二道：“这我不知。”

　　于是烛郁跑到最近的医馆，问学徒：“见没见过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带着一个病患？”

　　学徒说：“师傅外出看诊，我治不了。便让他们去回春堂了。”

　　烛郁双脚生烟，回春堂的医师告诉他：“病人好像中的蛊毒，我看不了。让她们送去妙手馆了。”

　　接着妙手馆的医师告诉他：“我虽看不出什么蛊，但是病人肯定活不下来了，我让她们送回家了。”

　　“家在哪？”

　　“好像是永福村。”

　　“那个方向？”

　　“出城往东三十里，过了映山河就是。”

　　烛郁出了城就御剑飞行，约一刻钟到了映山桥，过了桥进了村子，想找人打听，却一个人也找不到。

　　只能扯着嗓子，围着村子转圈喊。

　　村子不大，转一圈也不到一刻钟。然而无人回应。

　　村子如此古怪，莲花二人又找不到。

　　烛郁焦急起来，扩大范围到后山处，才隐隐听到人声。

　　只见一群人口遮白布围成一圈。而圈中有两人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底下架满了树枝。

　　莲花正在讲道理：“我们真的只是好心送他回来而已！”

　　而那群人中有一举着火把，开口道：“废话少说！妖女休要害人！”

　　说完点起了火把，一瞬间大火就要吞没两人。

　　烛郁双目欲裂，飞身施凝水术。倾盆大水从天而降，浇在莲花和令遥身上。

　　周围人看着不速之客，会施法‘下雨’大喊“妖怪！”四散逃去。

　　二人被水冲得头发凌乱，妆容晕染，裙角边被火舌燎了几个大洞。

　　令遥用手捅捅莲花的腰，莲花看着烛郁嘴巴嚅动了两下，又看着令遥摇摇头。

　　烛郁心中有滔天怒火燃烧：“是——谁——！”

　　“是莲花”“是令遥”两人同时开口。

　　莲花瞪着眼睛：“令遥！不是你说先去酒家等烛郁的吗？”

　　令遥还嘴：“不是你非要救那人去医馆的吗？”

　　莲花道：“我说我直接给他点灵气算了，你说先去医馆的。”

　　令遥翻个白眼：“我怕被人知道，拿你当妖怪！没人随便动动手就可以解蛊。”

　　莲花道：“医馆救不活最后还不是我用灵气救了他。”

　　令遥道：“你救他背着点人啊，被人看见当做始作俑者了吧！”

　　烛郁气到想杀人：“闭！嘴！”

　　两人安静下来，莲花捅捅令遥，令遥小声道：“你撒撒娇……”

　　莲花扭扭身子，捏着嗓子道：“烛郁……”

　　烛郁不理她。

　　令遥小声教：“继续，说你冷。”

　　莲花眼睛眨了眨了眨，捏着嗓子道：“我好冷……”

　　烛郁红着耳朵上前：“胆大妄为！阳奉阴违！”割开绳子，一人脑袋上赏了一个‘毛栗子’。

　　令遥不敢说话，拿手直揉脑袋。

　　莲花疼得“嗷呜”一声：“好疼好疼！”

　　接着红了眼眶：“你做什么打我？”

　　越想越委屈：“你是我什么人？敢打你莲花奶奶我！我不理你了。”

　　说着边哭，边往一边走。

　　烛郁追上去：“有……那么疼吗？我没用多大劲……”

　　莲花哭的眼睛直往地下淌黑水：“疼死了！你再用大点劲敲死我算了！”

　　烛郁剥开她的头发，头皮有些发红：“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又抹去她的眼泪，把她的妆蹭得更花了：“对不起！我再也不动手打你了……”

　　莲花道：“男人动起手来，有一就有二，说什么‘再也不动手’的男人是最不能信的！”

　　烛郁拎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要不，你打回来？”

　　莲花大花脸娇羞道：“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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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遥双手插腰：“差不多得了！我不爱看你们的苦情戏！”

　　三人御剑回到城边，找了个最近的澡堂子就钻了进去。

　　莲花惊叫一声：“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

　　令遥从旁边凑过来，“莲花，你不会以为只有我是这个鬼样子吧？”

　　莲花道是，“我没这么丑过”，令遥无语走开。

　　脱光衣裙下水，两人在水中嬉闹，莲花问令遥：“你师兄是不是喜欢我？”

　　令遥从水底钻出来，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啊。”

　　又翻了身游走，想到了什么又游回来：“你是不是看我孤家寡人，故意气我的？！”

　　一旁的搓澡工送来烛郁新买的衣服，三人总算坐上了鸿福楼包间的饭桌上。

　　酒足饭饱后，令遥起了话头：“大师兄，午间那人中的蛊着实古怪！我见过七窍流血、皮肤溃烂，独独没见过一个人完好无损，独独肚皮如同沸水翻滚不停……”

　　烛郁抬手制止她说下去：“我说过，不管任何人的闲事。”

　　“话又说回来，你俩以后出门别说自己是崇吾的，活活让人烧死也不知道还手。”烛郁鄙视道。

　　令遥回他：“我原本打算与村长好好说说，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就扔火把！当然我准备施法术了，这不是你赶到我前头了吗……”

　　烛郁道：“他们要烧了你，你却还想着救他们！”

　　令遥不说话了。

　　莲花问：“还去横溪村吗？”

　　烛郁道：“别说舞狮了，舞狗的也没有了。”

　　莲花问：“还有舞狗的？怎么舞？”

　　烛郁：“……”

　　令遥提议，“我们去乘舟采莲蓬吧，正好外面就是湖。”

　　莲花道：“不行！我怎么能吃我的孩子呢。”

　　令遥劝她：“你跟他们怎么能一样？你是……”附到她耳边说，“你是千年莲花！”

　　莲花道：“说的也是。”

　　烛郁叫来小二付了账，正要出门，此时扑进来一男子跪地喊仙姑：“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烛郁扫了一眼，也不扶起来：“有何事？”

　　男子开口道：“我们永福村不知受了什么诅咒，近两三个月都有人死去。我是唯一一个被仙姑所就活下来的！”

　　烛郁冷冷道：“然后呢？”

　　男子求救道：“求仙人救救我家人！救救我们村！”

　　烛郁冷哼：“救了你还要被火烧死？！”

　　男子愧疚道：“因为没有人能救活我们，村长就以为……是仙姑所为……”

　　烛郁笑了出声：“所以我说穷乡僻壤出刁民！好心救你们的人，被你们恶意揣测！让我们再去给你们找原因？”

　　说着脸色变得阴郁：“然后呢，我想想……找到罪魁祸首，你们会怀疑‘仙人真的解决了吗。’找不到就更简单了，你们会揣测‘仙人法术高强还找不到原因，要么仙人就是真凶，不然也是帮凶！否则怎么会如此好心！’。你们这些刁民就是这样！滚！不救！”

　　说着说着便红着眼睛离去。

　　莲花望着令遥不解，令遥叹口气，对他道：“你回去吧，恕我们无能为力。”

　　男子离去前道：“仙姑再考虑考虑。”

　　莲花问令遥：“烛郁怎么回事？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刚刚除外，其实本来也是一件事。”

　　令遥低头道：“因为我二师兄就是被活活烧死的……”

　　莲花震惊不已，令遥给她讲起二师兄的事。

　　那时候，烛郁才十四，令衡十二，而令遥才五岁。令遥吵着要吃清酒村的糕点——桃片。烛郁不肯去，令衡便偷偷带令遥下山了。

　　路上走过一个只有十几户的村庄。令衡看到村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少都袒胸露乳地躺在一处稻田边，近看又人人眼色迷离。

　　令衡年幼，只看得出是妖孽作祟。便把醒神丸拿出来给他们吃。

　　村民表示感恩，留他们在村中做客。

　　村民不时仍然有人发作，令衡便把醒神丸都给了他们。

　　令衡道：“我查不出原因，我师兄可以，我可以回山把我师兄请来为你们治疗。”

　　村民不同意。开始时只是逼迫令衡到处找原因。

　　令衡看了坟没问题，看了水也没问题，看遍了村子的角落。总算在一处发现了黄鼠狼精的洞穴，隐隐要化形。

　　令衡抓不到它，只能远远隔着一段距离问它如何害人，黄鼠狼精告诉他是村民杀害了它全家。令衡劝它：善恶自有轮回，不要因为别人的恶破坏了自己的道行。

　　黄鼠狼叩首离去，令衡回去后告诉了村民。

　　村民一番商量后，对令衡说：“你这孩童，让人生疑。救了我们，却只能让我们赖以药丸才能清醒。找到了黄鼠狼精，却一面之词道放走了黄鼠狼精……”

　　令衡道：“容我去信给我师兄，他来会救治你们。”

　　村民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找帮手。”

　　令衡气恼他们颠倒黑白，同时内心隐隐不安。

　　等半夜，令衡趁他们睡着了，抱起令遥就逃跑了。

　　还未跑到村口就被人发现，令衡放下令遥让她快跑。

　　令遥不肯，才五岁并不怎么认路。

　　令衡亲了她一口：“令遥听话，下次二师兄还带你出来买桃片。”

　　令遥拼命跑，跑到天光还未亮，就遇到了烛郁。

　　原来烛郁在山中不见二人，便下山在清酒村附近找人。

　　烛郁抱着令遥回到那边村庄时，令衡已在火架上被烧得没有人形了。

　　烛郁止住悲痛，天降大水。

　　而令衡躺在烛郁怀中道：“大师兄不要为我报仇，善恶终有报。师兄为我破坏修行，我死不瞑目！”

　　令遥讲到最后泣不成声，捶打自己的胸口：“其实大师兄恨我，是我非要吃桃片，才使二师兄丧命！我为何非得吃桃片！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又神色癫狂地道：“那些村民，大师兄不为他们救治，没多久就全部疯癫，自戕而亡，果然应了二师兄的那句话善恶终有报！”

　　接着悲痛道：“二师兄骗人！说好再带我买桃片的……”

　　莲花把令遥紧紧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