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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坏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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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水系异能者生气了,眼看又要砸水球过来,这次,徐让挡在她前面。
陆年站在他身后说:“我要是生病发烧,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们知道,上次那个无意间泼了陆年水的女仆,害陆年发烧烧了三天,现在那女仆已经死了。
那几个贵族王子咒骂几句灰溜溜地走了。
“跟我来。”陆年抓起徐让的手,徐让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但跟着她走,自己肯定不会被欺负。
谁会拒绝和一个善良且漂亮的小天使同行呢?
恐怕没有。
她带着徐让来到玫瑰花园中的景观亭里,随后,不知道她从哪翻出来一个箱子,找出一个创可贴。
陆年走过来说:“手。”
“啊,哦。”徐让把手递过去,他看陆年看入迷了。
陆年给他的手贴上创可贴:“以后离他们远点。”
徐让看见她的手受伤了,“你的手……”
陆年把手背到身后:“和你无关,你赶紧走吧,这里不让人随便进,一会我可不给你解释。”
徐让抬头正好看见,魏然和莱娜小姐正朝着这边过来,躲都来不及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怎么跑到这来了。”
魏然责怪着徐让,但陆年看魏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温柔又无奈地说了小徐让几句。
莱娜小姐狠狠瞪了陆年一眼,陆年说:“是我叫他进来的,他不好推脱才来的。”
徐让张了张口要说些什么,被魏然打断,她给莱娜小姐赔笑,“莱娜小姐,给您添麻烦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臭小子。”
魏然赶紧拉着徐让走,大家都知道莱娜小姐不好惹,万一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私自擅闯玫瑰花园,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徐让回头看了一眼陆年,她被莱娜小姐拽着头发走,徐让想回去,魏然强迫他转回头。
“莱娜小姐管教她自己女儿你去掺合什么?”
徐让没有说话,他记得母亲和他说过,那些宫殿里住着的公主王子生活得比他们要好,整天吃穿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这个莱娜小姐的女儿,明明是个公主,她怎么活得这么糟糕呢。
另一边
陆年被鞭子抽晕在地上,她想,自己刚才为什么犯蠢替那小男孩说话。
他脑袋圆圆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很亮,像星星,他看到整个花园里的花时,笑得比花还漂亮。
她想,这么可爱的人要是挨打会哭的吧,算了,总之我已经不会哭了,无非就是被打到站不起来,那没什么的,总不能让他也这样。
陆年第二天发着烧,醒来在马车上,她要被送到魏然家里去尝试觉醒异能。
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是唯一可以逃离莱娜小姐的机会,在她有了跑的想法后,思索一会,看身边女仆不注意,立马跳车。
在她在跳马车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就算摔死,也比整天待在莱娜小姐身边强。
那天下着大雨,她发着烧在林子里跑,身后的士兵紧追不舍,把她逼到悬崖上。
她没回头,直接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士兵们慌了,留一部分人去崖地下搜,一部分人回去禀告莱娜小姐。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陆年慢慢爬上去,她刚才一直紧紧抓着悬崖边上的石头,她不敢松手,也不能松,这是她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
这还要感谢莱娜小姐,要不是她之前在陆年发着烧的时候还坚持让她做各种训练,陆年的体格肯定不会这么好。
陆年小心又谨慎地在林子里走,上帝兴许在帮她,雨已经停了,太阳显现出来,为她照明前路辨别方向。
云被分散开,被撕成一块块碎片,太阳透过它们从缝隙之中照进来,洒落在树林之间。
这片林子不大,她沿路做记号,加上有太阳不容易迷失方向。
陆蒙,是陆年的父亲叫了不少人一起找,他不知道莱娜小姐打陆年的事。
他和夏季在外面住,夏季是木系异能者,在林子里练习木系法术几乎不回家。
陆年接近失踪半个月,乡下镇子公告栏上贴满陆年的画像。
这天,徐让和魏然上街采购,徐让顺便找小伙伴们玩,那些小伙伴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儿,只能帮着镇上一些店主们干活,挣一点钱勉强度日。
徐让每次一来会给他们带好多吃的,他们都特别喜欢徐让。
他们住在一家倒闭的钟表店里,店里什么都没有,一个很大的展示柜,上面有几个坏掉的钟表,柜子上时不时会窜过几只小老鼠。
那个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灰色巨大床垫,是他们从垃圾堆捡来的,地上有些杂草,房顶上开了几个大洞,窗户上的玻璃都碎了。
街上的店主们,不约而同地没买下这家店,这一点已经让这群孩子十分感激了。
今天徐让来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多一个带着黑色水桶帽的小孩。
那水桶帽应该是大人丢掉的,她头小,那帽子遮住她整个头,看起来十分滑稽。
身上的衣服破了,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但她气质独特,一进门,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她屈着右腿右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条腿放平,垂着头一言不发。
孤傲,难以接近,虽然不太适合用来形容一个孩子,但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看到徐让来了,杰克站起来高兴朝他跑去,杰克和他玩得最好。
杰克,是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是这群孩子的老大,他的头发是自来卷,没钱打理,所以总是乱糟糟的,像一团鸡窝一样。
但他机灵,帮大家摆平不少事,大家都在心底里佩服他。
杰克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嘿!伙计,你可是有阵子没来了。”
见徐让不说话,杰克便顺着徐让的视线看过去:“哦,她呀,她是我们的新老大,她比我还要聪明。”
徐让越看越觉得她眼熟,“她叫什么?”
“冯,全名还不知道。”
徐让一步步走近她,拉起她的手让她站起来。
是她,莱娜小姐的女儿。
她的脸都成小花脸猫了,但徐让感觉到,她的眼神不再像上次一样了无生气。
即使日子看上去过得并不容易,但她眼里有了光亮,不像以前,如同一潭死水那样。
她剪了头发,短得像是小男孩,烟蓝色的头发被水桶帽遮得严严实实。
“你是莱……”徐让话没说完,被陆年用手捂住了嘴。
小陆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出来。
“你们认识?”杰克问他们。
徐让反应过来后,打圆场,“呃,之前见过一面。”
“她真的很厉害,看见头顶的灯了吗,她搞到手的,就花了一点钱。”杰克用手指指那灯,那灯很新。
陆年把来时穿得裙子卖掉换了灯和一些粮食,所以她来这里后,哪怕不和大家说话,大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和平相处着。
要问他们这群孩子为什么这么久搞不到一顶灯,因为灯店的老板总是瞧不起他们这群孩子,哪怕是坏掉的灯也不给他们。
是这样的,世界上有好人也会有坏人。
“冯!咖啡馆去不去?”乔伊叫她,陆年来到这里第一个和她搭话的是乔伊。
“去。”
徐让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杰克不满地皱眉,“我之前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和我一起去?”
徐让推开他和陆年一起走,杰克一脸懵然在原地站着。
哼,徐让这个喜新厌旧坏家伙。
徐让在咖啡馆忙得焦头烂额,虽然陆年一开始也这样,但她适应能力极强,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了。
陆年干活非常利索,老板看好她,而徐让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陆年和乔伊跑来跑去。
一直等到下班,陆年叫起角落里趴在桌上睡着的徐让。
徐让坐起来揉揉眼,“你忙完了?”
“走吧,天都黑了,你母亲肯定开始找你了。”
徐让站起身,一拍脑门:“坏了,母亲找到我非得打我一顿不成。”
“那你还不快回去啊。”
徐让把椅子推回去,“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让。”
“先叫我冯吧,以后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两人一起走出店门,街上没人,暗黄的路灯下有几个醉鬼,剩几家店面亮着灯,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但月亮有满天的星星作伴。
“冯,你要不要回我的家去住,杰克他们毕竟都是小男孩,在一起不方便。”
陆年失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和你母亲说?”
“额,这个嘛……”
徐让看着她的笑,比他上次在玫瑰花园见到那些玫瑰花还要美。
陆年看他愣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我问你话呢。”
“没什么,顶多她打我一顿。”徐让倒是不怕挨打。
这一点徐让和陆年很像。
陆年愣了一会后说:“别老想着被打啊,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
陆年逗他,“是谁上午把咖啡上错桌啊,是我吗?”
徐让想了一会,苦恼地说:“好吧,我是笨蛋,他们两桌挨太近了嘛!”
“真可爱。”陆年揉他的头。
徐让把头埋得更低,像是温顺听话的小动物,让她摸着自己的头。
这天下起了雨,陆年发烧,杰克他们去找镇上的医生,但没人敢管。
那些医生怕陆年身上会有传染病之类的病,毕竟陆年他们生活的环境糟糕。
杰克急得不行去找徐让,魏然对于徐让带着陆年回家这件事并不意外,只是关紧门窗,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来看陆年。
陆年烧了一天一夜,徐让寸步不离地陪着她,陆年醒了,看见徐让圆圆的脑袋,他正趴在自己的床边。
刚一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他正好醒了。
徐让惊喜地站起来:“你醒了!”
“嗯。”
魏然找医生看了看,确定没事了,然后开一些药,吃几天会好的。
过了几天,杰克来看望陆年,现在三个人在街上晃悠,那时是炎夏,街上依旧有许多人,陆年喜欢安静,找了一处阴凉有树的地方待着。
杰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老大,你会修滑板吗?”
陆年经常捡东西或者一些小电器拿回来修,修好给大家一起用,比如小手电筒等等。
陆年向来喜欢琢磨这些小玩意儿,捡回来,把零件全拆出来,然后再按回去,捣鼓捣鼓修好,杰克一直觉得很神奇。
其实是夏季去上物理课的时候,她去偷偷听,所以会一点儿,但有的时候会被莱娜小姐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