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勇者与皇室皇女物语》名字倒过来读

11、chapitre 10

　　一大早，广场上就热闹了起来。不过，与其说是热闹，不如说是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路过广场的纳尔森朝着人群看了一眼，发现是罗伊在人群中组织着什么，他被村民堵在中间，大喊着「这是皇女殿下的命令！老人、孩子和妇女要抓紧时间撤离到纳拿尔镇上才行！」的话。
　　“你这说的什么话，是想叫我们当抛弃家园的懦夫吗？！”
　　愤怒的村民将罗伊包围起来，不停地质问他为什么会听从莉莉娅的话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怜的罗伊脸上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所以我才说，他们根本不会撤离的啦……”罗伊回想到昨天他和莉莉娅的谈话，对方叫他务必让妇女老幼撤离到安全的地方，那时的他就觉得是在强人所难了。
　　村民们根本不想离开村子，既然遇到了危险，那就大家合力克服。就算在这场保卫家园的战斗中没有存活下来那又怎样，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些懦弱到害怕死亡的人。
　　“和那些家伙比起来完全不一样呢。”莉莉娅和伊莱娜站在教堂前看着村民的反应，没想到比她想象地还要激烈。
　　“毕竟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后的净土了。”伊莱娜说。
　　失去了家园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
　　莉莉娅稍微也能明白一点他们的心理。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只怕她也会像这些村民一样说出「思考的什么狗屁方案，太差劲了」的话。
　　“看来得轮到您出场了。”
　　“我知道的啦。”莉莉娅叹了口气，和伊莱娜朝着喧闹的人群走去。
　　在不远处看着的纳尔森本想听听村民说了些什么就离开的，但在离开前，她看到了走过来的莉莉娅。鬼使神差地，纳尔森又撤回了迈开的脚步。
　　“各位，请听我说！”
　　莉莉娅大声喊道，村民安静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想要听听看她会说出什么话。
　　“我想，罗伊先生应该和你们说了魔兽潮的危害，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一场无法生还的战斗。我也曾纠结过是让各位撤离还是留下，但在思考过后，让没有战力的人离开才是最优解。”
　　莉莉娅停顿了一下，眼看着村民将要开始新一轮的爆发，她又只能大声喊道：“但是，各位的诉求我也听到了！在解决各位都想留下来的问题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各位。你们是否询问过身边的人真的愿意留下来？他们是否感到害怕、恐慌和绝望？在场的人应该有十几人，我不能仅凭在场十几人的话就当作所有村民的意愿。
　　“害怕的人就离开，想留下来的人可以直接留下，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过分争吵的事情。我知道这是各位的家园，也明白失去家园意味着什么。我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场战斗不是游戏，更不是做梦。各位也不要简单地认为有骑士们在他们就可以保护好你们了！在战斗中，能够保护自己的人只有你们自己！”
　　战斗从来都不是儿戏。
　　只要是战斗，就会有死亡的风险。就连那些老练的骑士在战斗中都有可能会牺牲，更何况是什么都不懂的村民呢？
　　莉莉娅担心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纳尔森低垂眼睑，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在莉莉娅说完这段这话以后她就离开了，对方之后的内容她也不再去听了。
　　纳尔森来到了奥古斯特家，奥古斯特已经工作很久了，铁匠铺里还有着几位村民在帮他打造武器和防具。当奥古斯特看到纳尔森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你竟然起这么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纳尔森的手上一直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她打开给奥古斯特看，对方这才看到被包裹起来的是一把黑色断剑。
　　断剑有50厘米，两侧剑刃因为长时间没有经过打磨已经变钝。剑格的部位十分华丽，乍一看就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两侧剑柄上也绘有一片树叶，剑首朝着两侧微微凸起，一根银色的发带绑在剑首处。
　　“这把武器很可以嘛。”奥古斯特观察了一下这把断剑，虽然断剑的状态就像是蒙尘了许久，但不知为何还能完好保存着，奥古斯特对这一点感到诧异。
　　只要是金属，长时间不使用就会生锈甚至是遭到腐蚀，但这把断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奥古斯特拿起断剑，触不及防的重量让他下意识地用两只手握着剑柄。
　　“哎哟。”奥古斯特被剑的重量吓了一跳，“吓死我了，没想到这把剑这么重。”
　　说着，他又检查起了这把剑。
　　“我看看……恶魔铁？原来如此，有这种东西就不奇怪了。”
　　恶魔铁是只存在于魔界的稀有金属，具有极强的抗腐蚀性，并且单块恶魔铁的重量也超出其他金属的重量。曾经有人开玩笑说，用没有经过打磨的恶魔铁可以像投掷大石头一样砸死人，因此可以大致感受到恶魔铁有多重了。
　　奥古斯特能够知道这种金属还是多亏了他的友人曾给他带过一块的缘故，那块恶魔铁如今被他好好保存在了储物箱里。
　　但除了恶魔铁以外，奥古斯特还有个地方不太清楚。
　　“除了恶魔铁还有什么？”奥古斯特问。
　　“这把武器是在火山喷发时打造的。”
　　“哈？！”奥古斯特瞪大了眼睛，“谁会闲着没事去火山打造武器啊？打造这孩子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奥古斯特自说自话，他也没指望纳尔森会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眼睛紧贴在断剑上，果然看到了一处类似熔岩的花纹。
　　“能修复吗？”纳尔森问。
　　“能是能……这样吧，你下午再来找我一趟。”
　　“我知道了。”
　　“这个你也别忘了，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奥古斯特解下了绑在剑首处的银色发带，交给了纳尔森。
　　“对了，还有那些。”奥古斯特指了下屋外的小推车，上面堆满了他昨晚打造好的武器和防具，“记得把这些也带走，我昨晚听说村民会在广场上训练来着。喂，是在广场上吧？”
　　奥古斯特一时间也忘记了训练的地点，于是他拍了下旁边一个干活的村民的背。
　　村民在敲打着一面盾牌，头也不抬地说：“是啊。”
　　“你听到了吧？”
　　“我听到了。”纳尔森收好银色发带，和奥古斯特告辞后就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奥古斯特本来还想叫一个村民帮纳尔森一起推的，结果没想到有几个成年人重量的小推车被她轻而易举地推走了。
　　“力气这么大？难怪能拿起这把剑。”一想到纳尔森带来的黑色断剑，奥古斯特又开始头痛起来，“用恶魔铁就算了，我上哪里找岩浆啊？她也真会给我出难题的。”
　　但毕竟是纳尔森的委托，而她又和莉莉娅的关系还算不错，因此他只能接下了这门具有挑战性的苦差事。
　　“真是的，也太会使唤老人了。”
　　奥古斯特如此吐槽，但根本没有人在听。
　　纳尔森推着小推车回到广场上，刚才的人群已经解散了，她看到一些村民在训练着，莉莉娅和哈娜特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当她们看到纳尔森的时候，她们朝着她走来。
　　莉莉娅说：“纳尔森小姐，我稍微有些话想和你说。”
　　“嗯。”
　　哈娜特沉默地从纳尔森的手上接过了小推车，结果她没想到小推车竟然那么沉，以至于她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稍微有些沉。”纳尔森说。
　　“是，我知道了。”哈娜特有些汗颜，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纳尔森和莉莉娅离开了广场，两人走在村子里，算是清晨散步。
　　“你和村民们商量好了吗？他们愿意离开村子吗？”纳尔森问。
　　莉莉娅摇了下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管我怎么和他们说，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
　　“如果是我，比起在自己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失去家园，我更乐意在我的注视下失去一切。”纳尔森的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悲观，但莉莉娅却又知道这是她在安慰自己。
　　纳尔森又接着问：“那些村民，你们打算怎么办？”
　　莉莉娅回答说：“照常安排，妇女老幼会加入到后勤部。”
　　纳尔森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说起来，你找我是有事情要说吧？”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合成兽？”
　　莉莉娅说的就是昨晚她们遇见的未知生物。
　　“在过去，会有人用人类与魔兽的尸体进行实验，而实验出来的东西就被叫做合成兽。”纳尔森说，“而想要制作合成兽，就需要用到炼金术的知识。”
　　“炼金术？那是什么？”
　　“它有着与魔法一样的起源。”
　　最初的世界只有水、火、风、土这四种元素，它们相辅相成，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河流、温度、空气以及土地。不管缺少了哪个元素，都构成不了这个适合生物生存的环境。
　　而魔法的起源，就来自于四元素。
　　但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晓的背后，还有着另一种元素的存在——
　　以太。
　　“以太能够提供转化的力量，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万能之源。而这，就是炼金术的起源。老师说，炼金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转换金属，尤其是为了转换成黄金。但是……”
　　纳尔森停顿了一会，说话的语气也带着犹豫：“炼金术只会是一把双刃剑。老师和我讲述了炼金术的危害，她说，一旦深入了解炼金术，就会不可避免地踏上人体炼成的道路。所以，她将这门技术封存了起来。”
　　“也就是说，有人在你们不知道的背后进行了人体炼成。于是，就出现了合成兽。”
　　“没错。人体炼成大致可以分为两点：复活死去之人与制造人类。”
　　人体炼成已经脱离了道德的范畴，不管研究的人有着怎样为人类着想的借口，一旦接触了人体炼成，他就不会止步于单纯的实验。
　　合成兽属于人体炼成的范围，莉莉娅也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但是，关于炼金术上她还有很多的疑问：炼金术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人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技术？为什么说深入炼金术就会踏上人体炼成的道路呢？
　　以及……
　　纳尔森和炼金术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感觉我有些搞不明白了……既然炼金术已经被封存了，为什么还会存在呢？”
　　莉莉娅忍不住叹了口气，难道说，纳尔森的老师表面说着封存炼金术，但还是在背地里研究它吗？
　　莉莉娅也不是没有见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她不可能和纳尔森说起这个观点，毕竟涉及到的人是纳尔森的老师，和她提及的话也会惹她生气吧。
　　毕竟交换位置想象一下的话，假如有人和莉莉娅说你的老师有着很严重的问题，估计她也会很生气。
　　“还有那个傀儡也是。那脸上的是什么东西？”
　　莉莉娅在昨晚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那些都是木制的傀儡，被神秘人制作成了人偶的形状。并且，人偶没有五官，代替感官的东西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画在上面的魔法阵。
　　纳尔森知道莉莉娅在疑惑着什么，因此回答说：“画在脸上的是「灵魂炼成阵」。一个灵魂炼成阵里就有着一个生物的灵魂。”
　　生物指的这个自然界里的生物，只要是有意识的生物都可以产生灵魂。
　　可以是动物，可以是魔兽，甚至也可以是人类。
　　“在那些人偶当中，说不定就有着死去之人的灵魂。”
　　“灵魂不都是看不见的东西吗？这种东西也可以提取吗？”
　　“灵魂甚至不需要提取，只要有灵魂炼成阵，你可以制造出一个全新的灵魂，或者是夺取别人的灵魂。”
　　在纳尔森平淡的话语中，描述了一个残酷的内容。
　　“……总觉得你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要莉莉娅一意识到纳尔森和炼金术有着关联，对方此时的平淡就有了解释的地方。因为对炼金术有着足够的了解，所以才不会像莉莉娅此刻一样，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但是，纳尔森摇了摇头。
　　“不，我也没有亲眼见过炼金术，一切都是从老师的口中听说的。”
　　在纳尔森的记忆里，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时不时就会和她提到炼金术。
　　“也许我们需要再会会那个神秘人才行。”纳尔森说，“炼金术既然还能在暗地里流传，就意味着不止他一个人掌握了炼金术。”
　　但是，要在什么地方才能再一次碰见这个神秘人呢？
　　还是说，是要再一次重复昨晚的经过吗？
　　莉莉娅也觉得想要在接触神秘人无异于一步登天，她们现在处于敌暗我明的状态，不管她们做出怎么的举动，神秘人都会反应迅速地做出下一步动作。
　　“炼金术的事之后再谈吧。”莉莉娅也放弃了在这件事上的详谈，更何况，现在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之后打算去看看防御工事的准备，你要和我一起来吗？”
　　纳尔森摇了下头，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