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缺陷》美味锅包肉

22、烤地瓜

　　半死不活地看完电影，其间季澄大半的时间都闭着眼睛，真正做到了——
　　值回票价？
　　还是晚上不做噩梦更重要！！
　　等两人从影厅出来时，季澄的脸已经略显苍白了。
　　她喜欢看悬疑恐怖类的小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缺乏想象力、看文字也觉不出来吓人，但画面的冲击力……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宴川似乎也看出她的难受，提议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学校？”
　　当然不能回，还有重头戏呢。
　　不然她前面的罪不是都白受了吗？
　　季澄摇摇头，一副“来都来了”的模样，带着宴川下到三楼。
　　是她梦的起源和终点——
　　此间喜剧脱口秀剧场。
　　季澄在出门时，就打定主意要来。
　　演出提前半小时进场，票价没差，于是位置选择奉行很简单粗暴的“先到先抢”原则，等季澄和宴川从影厅赶到时，仅剩后排的几个位置。
　　季澄拉着宴川找空位坐下。
　　还有三分钟，演出开始。
　　“今天水星逆行，希望这场演出不要让我失望呜呜…”
　　季澄双手合十拜苍天，祈求老天对她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女孩好一点。
　　宴川看了眼她合十的手，眸中难得染上一丝笑意。
　　“会好的。”
　　会好吗？
　　季澄听着这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世道真是变了，宴川居然也会安慰人了。
　　她看向上台的青年，他拿着麦克风开始热场子，让她幻视了两年前的自己。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现在应该也能站在那里，讲她的故事，获得台下的笑容。
　　坦白说，这场演出很成功。
　　笑声阵阵，掌声阵阵。
　　唯二看着情绪不太对劲的就是季澄和宴川。
　　季澄看着看着就愣了神，连话都听不进脑子，而宴川——
　　他一直是这张臭脸。
　　水星逆行，诸事不宜。
　　被宴川送回学校，外来车辆进校麻烦，季澄在校门口就下了车。
　　她情绪不高，宴川也是。
　　出去玩了一下午，以为能开心一点，没想到回来之后，两个人兜兜转转情绪又回到原点。
　　下了车，突然看到什么，季澄眼睛一亮，转身敲敲宴川的车窗。
　　“你等我一下。”
　　她去买了烤地瓜，两个。
　　等她一手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回来时，宴川正开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他很乖地在等她。
　　虽然季澄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暗爽到了，这大概是她今天最爽的事情。
　　好像自从宴川说过那句喜欢之后，她就越来越能从他的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中读出异样的情绪。
　　比如他现在，在期待。
　　“特别好吃——”她拖长了音调，把左手上的被打包好的烤地瓜塞给宴川，“我先回去啦。”
　　说罢，也没管宴川的反应，她转身就进了校门。
　　季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宴川看着自己怀里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合上车窗，封闭的空间里充斥着香甜的味道。
　　他闭上眼。
　　季澄也是这个味道。
　　………………
　　辞别宴川，季澄却没有立刻回宿舍。
　　C大有一片很大的湖，湖边被很有情调地安上了几把椅子。夜色正好，路灯下，湖水旁，意境十足，故而常年是小情侣和文艺青年的必争之地。
　　此时其实也不早，正值晚课时间，几把椅子都空着。
　　季澄收敛了笑意，随便挑了一个坐下。
　　她有些事情需要想想。
　　身体的血液寒凉，手中的烤地瓜却是冒着热气的，她没吃，只是捧它在怀里。
　　像是在看生命的最后一点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