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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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就住在这儿。”贺扬打开房间门。
其实刚才跟着贺扬上二楼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二楼一共就两间屋子，一间从以前就是杂物间，那贺扬八成是在他小时候住的那间屋子住。
顾宇星进房间后，习惯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屋内家具摆放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重新翻修过，原本的纯白屋顶被刷成了明黄色，从前的小天鹅吊灯被换成了普通灯泡，床头还贴了张2016年日历，真是又土又难看。
顾宇星看了眼贺扬，他在窗边的书桌前，估计是在找处理伤口的东西。
“服咯，把我房间改成这样。”顾宇星举起手机拍了段视频发给老妈，“丑死了，你给我买的那块小黑板也被他们撤走了。”
“这是你的房间吧？”贺扬手里握着药膏和创可贴，走了过来，“那边桌子底下压着的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还有照片？”顾宇星站起身来，朝桌子走过去，“我小时候和现在一点也不像，贺老师怎么认出来的？”
“挺像的。”贺扬指着一张顾宇星穿着圣诞衣服的演出照说，“下巴尖尖的，眼神看起来不太开心。”
“孩子打小就emo，”顾宇星说，“还真是没几张笑的。”
“这张笑得开心。”贺扬指着右上角的照片，“这张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这我九岁生日，在南夕动物园照的。”顾宇星说。
“小时候你脸上没痣。”贺扬说。
“哦，这个。”顾宇星摸了摸左边脸颊，“这颗痣是纹的。”
“嗯？”贺扬看着他。
“贺老师貌似对我的痣很感兴趣。”顾宇星说。
“不，我的意思是你这颗痣挺好看的。”贺扬盯着他的脸颊，“很有辨识度。”
“别打趣我了，”顾宇星尬笑两声，拧开药膏盖子，“这个抹上不疼吧？”
“不疼。”贺扬帮忙撕着创可贴的包装袋，接着把创可贴两边的贴纸也撕掉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顾宇星接过创可贴，“我自己粘上就行。”
“慢点儿，”贺扬说，“有胶的地方不要粘到伤口。”
“这么心细，”顾宇星抬头冲着贺扬笑，“贺老师，你这样很像我小学时候的班主任。”
“啊？”贺扬一愣，“长相还是什么？”
“感觉吧。”顾宇星话锋一转，“沈思妍在班里表现怎么样，闹腾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她老师吗？”顾宇星不解。
“哦，你误会了。”贺扬解释，“她之后会去特殊学校，我负责她的干预治疗，不过要再等一段时间。”
“贺老师敬业，还专程过来一趟。”顾宇星把药膏从桌子上推了过去，“谢谢。”
“药膏你带着吧，”贺扬说，“伤口结痂脱落之前都可以涂这个，之后再用祛疤的。”
顾宇星摇头：“哪那么讲究，真不用，这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你是靠手吃饭的人，拿着吧。”贺扬把药膏塞进顾宇星手里，“我包里还备着呢，这支你带走。”
“看来贺老师把我的秘密都给看光了，”顾宇星笑着，“记得要帮我保守秘密哦，贺老师。”
“一定。”贺扬爽快答应，“先回前厅吧，等哪天空下来了，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你父亲的问题。”
“你现在问呗，我明天就走了，”顾宇星看着桌子下面的照片，“我想把这些照片都带回去。”
顾宇星轻轻带上房间门的时候，不禁感叹时间飞逝，但凡沈巨华少喝些酒，日子也不至于过成今天这样。
“宇星哥！找你半天了！”邱辞见顾宇星，拍拍凳子，示意他坐过去，“干啥去了？”
“包扎伤口呢。”顾宇星把手伸到邱辞面前示意。
“我操！”邱辞震惊，“妍妍咬的是你啊？严重么？”
“人沈思妍又不是什么巨兽，不严重。”顾宇星把手揣兜里，耸了耸肩。
“你知不知道？三舅妈给她请了个康复老师。”邱辞问。
“知道的。”
“穿个黑大衣，个头挺高，长得还挺帅的，”邱辞东张西望，“嘶......他好像不在这，听说叫什么贺……哎？叫什么来着……”
“贺扬。”顾宇星抬头示意，“别找了，他现在在二楼。”
“二楼？我记得那不你房间吗？”邱辞比划着，“以前过年上你家玩儿，你整块黑板拿根树枝，给我和果宝上课，小时候就你最装逼。”
“滚。”顾宇星乐了。
“嘿？”邱辞笑笑，“你说这是什么玄学？现在真住进去个老师！”
“少没话找话。”顾宇星说。
“那现在不就是说废话的时间吗，”邱辞拽着顾宇星的胳膊，“我感觉妍妍这病不好治，听说这贺老师是沈莉莉介绍过来的，治疗的费用不低……三舅妈上个月去我家，想借两万块钱，说给妍妍做一期的治疗看看。”
“这么贵？”顾宇星感叹，“你爸妈借了？”
“没啊，哪能啊，这两万借出去不就相当于打水漂。”
确实，沈巨华喜欢喝酒，又没什么赚钱能力，崔淑仪听说在镇上电子厂上班，收入必然是不高的。
“但是我借了。”邱辞叹了口气，“三舅他不知道上哪儿听来的，说我跟着你在网上卖东西赚钱，让我借点，还给我发妍妍的视频......唉……我看妍妍实在可怜。”
顾宇星看着眼前的棺材。
“你借出去多少？”顾宇星问。
邱辞打开聊天对话框：“一千。”
“要我还吗？”顾宇星说，“父债子偿。”
“当然不是！我能让你还吗？”邱辞气不打一出来，“没你我都挣不到那么多，哪里还有闲钱做这慈善。”
“你这嘴也挺毒辣的。”顾宇星说。
“话糙理不糙，这年头借谁钱不都是做慈善？”邱辞关了手机，“借出去未必能收回来，三舅这一出事，还指望三舅妈还钱吗？三舅这后事都还是大家帮着置办的，三舅妈到时候收的份子都要拿去还帐。”
“邱辞，”顾宇星皱眉，“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今天大家对你都特客气。”邱辞说。
“嗯。”顾宇星点头。
“哎！哎！”邱辞叹气，“实话直接和你说了吧，昨晚我和我妈过来，听见大伯和三舅妈他们在厨房后面聊事，计划着怎么问你要钱呢。”
顾宇星大悟。难怪他觉得今天所有人都对他和气，崔淑仪更是给了他不少笑脸。
原来是想生财。
邱辞默默把手伸了出来，在膝盖上方比了个数字。
既然需要计划，那么他们想要的这个金额，最低也是以万为单位的。
“五万是吧？”顾宇星点头。
“是啊！五万！五万！这不就是要道德绑架你吗？”邱辞摇头，“亏他们说得出口！五万？你一个学生哪里拿的出来五万？这不是在为难你吗？”
这哪是在为难他？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问顾家要钱吗？
顾家的条件一直比沈家要好得多，当年沈巨华是被顾家招女婿进门的。
但是沈巨华婚后拿着顾家给女儿的二十万陪嫁乱做投资，投一个项目搞砸一个项目，赔钱了就借酒消愁，久而久之成了恶性循环。
顾宇星十岁那年，顾芳和沈巨华离婚，后十年顾家基本上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反观沈家兄弟几个，除了表弟邱辞一家，别的基本过得都不太好。
顾家这些年的好生活，沈家的这帮亲戚是全部看在眼里，羡慕嫉妒恨，个个眼睛猩红。
“哥，我就想给你提个醒，”邱辞说，“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开口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千万……别动手。”
“放心。”顾宇星点头，“我有分寸。”
第二天沈巨华出殡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
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是崔淑仪和沈思妍，沈思妍大概是没怎么睡醒，一路乖乖撒纸钱，没出什么差错。顾宇星跟在她们娘俩后面，手里捧着沈巨华的遗像。
坟就在离家不远的后山上。
最后封墓的时候，顾宇星许了个愿。
他希望沈巨华下辈子别再喝酒，也别要孩子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没再下，但天还是阴沉着，连云也被压得很低。
“这是大自然在为沈叔叔的丧事默哀，希望沈叔叔一路走好！”
顾宇星路过一个圆桌，桌上有个小孩突然来了一句声情并茂的朗诵，全桌人起哄夸她聪明，特别是小孩旁边的老太婆笑得最欢。
顾宇星内心白眼翻了八百个。在别人的丧宴上作诗，没见过这么爱现眼的孩子和家长。
“是星星吧？是不是星星！！”老太婆突然站起身来，直到老太婆说出，“这是巨华的儿子嘛，这么大了，长得真白啊……”的时候，顾宇星才知道这个星星是在叫他。
老太婆走过去一把拉住顾宇星，强制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
“坐坐满，坐这里吃！”老太婆很是亲切，但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顾宇星如坐针毡。
“一晃眼长这么大了？我是二金家婆婆呀，不记得啦？小时候你还去我店里给你奶奶买豆腐嘞！”
顾宇星尴尬挠头，这么古早的画面，想不起来一点儿。
“阿婆好。”顾宇星笑笑。
“今年多少岁？毕业了没有哇？”阿婆问。
“阿婆！您就别打听了，”一只胳膊搭上顾宇星的肩膀，和顾宇星相视一笑后，邱辞把开着的手机递到阿婆面前，“您看看宇星哥的女朋友漂亮不，我们仨一个学校的。”
顾宇星看着邱辞的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我看看这谁？”
“新垣结衣～”邱辞把手机一关，“我女神。”
“她特烦人，”邱辞带着顾宇星去了另外一桌坐下，脱了帽子开始整理着刘海儿，“看见年轻人就套近乎，随时准备给你介绍对象。”
“我特么都不认识她。”顾宇星说。
“她去年非要给我介绍，”邱辞表情夸张，“我靠，一看那女的照片，感觉有两个我那么宽！”
顾宇星被邱辞说得嘎嘎乐。
“宇星，小辞，”二伯走到他俩面前，“你俩坐主桌去啊，坐这干嘛，走走走……走。”
到主桌的时候，邱辞看了眼顾宇星。
顾宇星秒懂。
主桌设在院子中央，被周围其他三张桌子包围着，大概是为了等会儿方便发挥。
真是好一场鸿门宴。
午宴的前半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大家吃吃喝喝，临近中场的时候，崔淑仪率先把氛围带了起来。
“我们家老沈命薄，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崔淑仪端着酒杯，豆大的泪突然从眼里掉落，“后事是沈家的兄弟姐妹，还有村里大伙一块帮着操办的，我崔淑仪，谢谢大家了！”
崔淑仪把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然后带着沈思妍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相比起沈巨华的劳模现任妻女，他的前任妻子就显得特别不近人情了。
顾宇星坐在崔淑仪的正对面，崔淑仪抬头时，眼睛和鼻头通红，深深的双眼皮成功地把她的眼睛挤成了一个平行四边形。
顾宇星不喜欢这个表情，故作可怜，像电视剧里的绿茶婊。
“星星，”崔淑仪又倒了杯酒，“也谢谢你能来，昨晚妍妍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崔姨，不用。”顾宇星也站了起来，同样倒了杯酒，比崔淑仪的更满，“我干了，您别喝这么猛，当心身体。”
一口下去，顾宇星皱眉。
妈的，好辣！好苦！
“你妈妈没来，是不是工作太忙？”崔淑仪皮笑肉不笑，“代我问好。”
顾宇星没说话，坐了下去。
接着就是大姑，二伯，四叔的发言，概括总结了沈巨华生平做过的所有好事，以及死得太早，可怜了崔淑仪成了寡妇，还要带个问题孩子。
邱辞他妈是沈家最小的女儿，她只简短寒暄了几句。
-我妈那一part结束了就代表要开始了！
顾宇星看着手机的微信消息。
-要开始绑架你了。
邱辞打字速度贼快，噼里啪啦的几行就过来了。
-操！这就是鸿门宴
-沈思妍快跳到桌子上啊！！！！
看到这条消息，假装喝果汁的顾宇星差点喷了，他扭头看着邱辞。
邱辞还在打字。
-宇星哥，我有点紧张......
-闭嘴
顾宇星把消息发了过去。
“有些话呢，淑仪她说出口不方便，我呢，就当个代表啊。”二伯的座位也很讲究，只和顾宇星隔了一个位置，他和顾宇星旁边的二伯母换了个座位坐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摞纸。
“宇星，你爸呢，走得突然，什么都来不急安排，”二伯把手上的纸张摊开，“前天晚上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开了个会，现在和你商量一下。”
“是商量吗？你们不是在通知我吗？”顾宇星拿过纸张，“二伯，有什么话您也别绕弯子了吧。”
“你是你爸亲儿子，是我们沈家的亲孙子！哈哈！”二伯的两声笑非常干巴，他指着其中一张纸，“你爸名下的房产和地皮，这里写得清清楚楚！按规矩办事，房和地，你崔姨和你一人一半。”
“地你年轻人用不着，你崔姨呢也顾不上，”大伯伯指着地图，“这块和这块，是你的，租给我们或者其他人种都可以，按月收租金。”
“但是咱们不能光想着好处啊，是不是？”二伯又把下面的纸翻了上来，“你爸需要帮忙，我们亲兄妹几个哪次不是尽心尽力的！！”
顾宇星翻着其他的纸条，还以为憋的大招数，结果就是手写且没有落款的借条，微信聊天记录打印件和几张存折、银行卡余额的复印件。
什么鬼东西，这图他一晚上能p一百张出来。
“总计沈虹4520元，沈国富7600元，沈建设4800元……”顾宇星看着这些复印件和打印件，拳心渐渐出汗了。
“你崔姨不容易，妍妍的治疗费也很高，我们几家人又凑了一万给她，这个钱当我们资助妍妍的，但是你爸这次的后事，酒水，人力物力也算是我们出的。”大姑发话，“我们合计了一下，后事的这些钱你和你崔姨平摊。”
“还有上面你念过的那些欠款！”四叔紧跟其后。
“多少？”顾宇星问。
“五万。”大姑直截了当。
“空口无凭。”顾宇星很淡定。
“哪里无凭啊？”四叔点了根烟，说，“你手上的纸不都是证据！都给你理清楚了！”
“妍妍的治疗费用单呢？还有后事的支出账单，支付宝，微信转账记录都可以，但这些我并没有看到，还希望你们能整理后再备一份，”顾宇星把所有纸张叠好放进口袋，“这些资料我先收齐了，还有关于二伯刚才说的，房子和地，走法律程序，挑个时间。”
“不用！”二伯摆手，“都是一家人......谁家分个家还要走法律......”
“二伯您不知道，其实我爸还欠着我妈钱呢。”顾宇星说。
“都是你亲爹妈，”四叔砸吧着嘴，“什么欠来欠去的。”
“他俩离婚都十年了，”顾宇星站了起来，“沈巨华一直到去年还时不时打扰我妈，要不就是问我要钱，他是我爸，他有困难，我都尽可能帮他。”
顾宇星打开手机对话框：“我还是个没上社会的学生，每次千儿八百的转给他也没仔细算过。”
他滑动着和沈巨华的聊天会话框：“他和我妈离婚的这些年，还有没有问我妈要过钱我不知道，我妈也不乐意和我说这些，但是据我所知，自打妍妍出生后，我的抚养费就断了，那时候我也没成年呢。”
“刚才打印纸上，大姑和我爸的聊天记录，买种子的四十块钱她都截图了。”顾宇星关了手机，“那当年，沈巨华婚内偷摸卖的那两间我外公留给我妈店面的钱，法院判他退还一半，他也还没还清呢？按照你们这个逻辑——”
顾宇星把目光投向崔淑仪：“崔姨，二伯刚还和我说，不能光盯着好事儿呢，沈家的帐你算得清楚，那顾家的帐是不是也要算一算？”
“是啊是啊！”邱辞在后边儿接了一句，“亲兄弟明算账。”
“你个姓邱的闭嘴。”四叔说，“乱和什么稀泥？”
“建设你少说两句。”四婶说。
“谁说邱辞和稀泥？”顾宇星提高音量，“沈巨华上月中才问邱辞借了一千块钱。”
邱辞他妈一脸错愕地看着邱辞：“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顾宇星直视崔淑仪：“这事儿你知道吗？你还欠你侄子一千块，该不会是你赞成沈巨华这么做吧？”
崔淑仪坐着，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我不知道。”崔淑仪说。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顾宇星说，“崔姨，按照咱们算账的逻辑，他这钱咱们是不是也该一人五百还给他。”
顾宇星掏出手机：“邱辞，我的五百转你了，还有五百，你找你三舅妈。”
紧接着顾宇星目光依次从大姑，二伯，四叔扫过：“邱辞不一定是个例，沈巨华有没有向你们的孩子借钱，你们大可以问问。”
“还有村里的，”顾宇星提高音量，明显是说给其他三桌的人听，“麻烦大家相互转告，还有在其他家吃席的也都通知一声，沈巨华还欠谁的钱，一并告诉我，我愿意和崔淑仪一起分担这些债务。”
顾宇星还是赌了一把，以他对沈巨华的为人了解，死要面子窝里横儿，他应该不太好意思和村里人张口借太多。
“顾宇星，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四叔咂巴着嘴把烟吐了，拿起喝酒的玻璃酒杯朝顾宇星那边砸了过去。
“小心！”邱辞抓了一把顾宇星，结果顾宇星站得笔挺，压根纹丝不动。
顾宇星没躲，在酒杯向他飞过来的瞬间，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
杯子先落到他的额头上，然后弹到地上摔碎了。
“砸小孩子干嘛，你疯啦？”沈晴也被激怒了，“沈建设你是不是有病啊，自己的小辈也砸！”
“狗屁小辈，”四婶指着顾宇星，“他个姓顾的，就不是沈家人！”
贺扬也从靠近门口的那桌朝主桌跑了过来，刚才他和所有人一样，只是静默地看着沈家人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但此刻，顾宇星似乎不太好。
他捂着额头，看起来很痛苦。
“顾宇星，你流血了！”贺扬扶着顾宇星的胳膊。
顾宇星摸了额角，拿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指尖已经被染成红色。
这受伤的部位和十年前沈巨华受伤的部位好像一模一样啊。
“没事。”他摆手，突然感觉挺爽的。
这回真和沈家撕破脸了，再也不用来往了。
沈思妍大概是被吓到，又开始尖叫。
贺扬朝沈思妍那边看过去。
扑通一声，身边的人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