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梦》雍西岸

13、第 13 章

　　“意外吧，我第一次来姨妈阿婆让我吃的时候，我还不乐意，后来狠狠打脸了”
　　杨草说
　　“真的好好吃，阿婆好厉害”

　　孙全听着两人的对话，有点嘴馋了
　　“这个...我们男生能吃吗？”

　　杨草：“不知道，应该可以吧，要不我们吃完留点汤给你尝尝？”
　　周月月：“你个大馋小子，哈哈哈哈”

　　孙全听后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

　　开学一段时日过去
　　四人在新班级的日子逐渐步上正轨
　　周月月又成为了文艺委员
　　和班上人混熟得很快

　　孙全也有了新朋友
　　只是他想认识的那人
　　还没有机会自然地认识

　　杨草和云衔成为同桌的日子里
　　学会了在没有营养的课上偷偷写作业、背单词和刷题

　　她买了副耳塞，戴上后会被头发遮住
　　消减了干扰的声音
　　也就提升了背词的速度
　　前提是老师不会点名回答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有了个意外发现
　　每到下午自习课时，云衔的作业往往都写完了
　　开始进行额外的学习
　　而自己还没写完

　　明明有的作业几乎是自习课前才布置完

　　后来她问起才知道云衔会自己跑去办公室问老师
　　加上他成绩好，老师都很乐意把作业提前告诉他

　　杨草由此联想起之前问云衔学英语的技巧时
　　他说自己有时会背一整篇课文提升语感

　　当时杨草还很震惊他哪来的时间背一整篇文章
　　现在总算是知道时间怎么挤出来的了

　　杨草想到之前自己各种“老老实实”的行为
　　当真是努力型学霸了

　　除此之外，她也第一次感受到云衔超乎常人的抗困能力

　　一班的课表上，在第一节的几乎都是文科学科
　　被一班的学生评为“阴间课表”

　　尤其是历史课在第一节时，那对一班的学生来说可谓是致命的催眠曲
　　课后便趴下了大半

　　有次
　　杨草在这样的历史课前夕因为跟一道物理题死犟熬了夜
　　下课后更是“神志不清”
　　趴在桌上就是睡

　　右边胳膊压酸了，便换左边胳膊接着睡
　　朦胧中，杨草还看见云衔坐在自己身旁写着些什么

　　她忽然清醒了些
　　记忆里，云衔好像还真没补过觉

　　她撑起一只胳膊，扶住脑袋
　　看着云衔问：“你居然不困”
　　云衔边写着题边回：“困啊，出去洗了把脸好些了，要是睡的话一上午就得这么困过去了”

　　杨草由衷佩服他的自制力，说了声：“牛”
　　又趴下去接着睡了

　　云衔写完手上那道题
　　才转头看向杨草

　　早晨的阳光开始洒入窗内
　　杨草的发丝因此染上了金黄
　　像在发光

　　云衔将一旁的窗帘轻轻拉上
　　刚好挡住照在杨草脸上的阳光

　　杨草的发丝缓缓掉落至脸颊
　　她耸了耸鼻
　　意外的，有些滑稽

　　云衔没压住上翘的嘴角

　　溪中的课间时间很短

　　铃声响起那瞬，云衔迅速收回目光
　　恍若无事般转起了手中的笔

　　杨草挣扎着爬起
　　努力睁着无神的双眼，望向黑板上的课表

　　才看清这节是地理课
　　杨草从桌上一堆书中翻出地理书
　　摆到正中间

　　尔后，晃了晃脑袋
　　企图清醒过来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
　　云衔正襟危坐般转了许久的笔

　　直到杨草开始拿书
　　他才反应过来似的
　　停止了转笔，也找起了地理书

　　两月后
　　进云岛的气温开始有回升的迹象

　　溪中的篮球赛提前开到了这一学期

　　和往年一样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比拼，若是一个班凑不全一个篮球队，则两班合并
　　三队之间相互比拼，筛选掉最差的那一个队伍，剩下两个队伍晋级
　　观看比赛的人员必须是上场班级的，其余人员需要在班学习

　　消息传到高一年级，便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四人组放学时自然也会谈及这一话题

　　周月月：“你们班有筛选出来谁参加比赛吗？”
　　杨草：“选出来了，我们班的男女比例较为平衡，而且体育课时那几个会打篮球的常聚在一起打球，所以选得很快”
　　孙全：“我们班也选出来了”
　　周月月：“那你参加了吗？”
　　孙全：“参加了，但是我只能当个替补，我们班厉害的人太多了”

　　说完，孙全转头问云衔
　　“云衔，你也参加了吧？到时候抽完签说不定我们就是对手了”

　　云衔沉思了两秒
　　说：“不太可能，因为我不是替补”

　　周月月和杨草听后笑了
　　孙全的球技确实不如云衔
　　但他还是气得不行

　　过了两天，各个篮球队的详细资料呈递上去后，便开始了抽签

　　一班并没有和十二班对上，而是和三班、十班对上了

　　有趣的是
　　十三班和十二班、十一班对上了
　　周月月知道的那一刻真是欲哭无泪

　　去食堂的路上一个劲地向杨草吐槽
　　“我们班什么运气啊，对上他们，他们可比我们强多了，我们肯定会输，这样我们班就只能打两场比赛，我也只能看两场了”
　　“那你们还真挺惨的，但凡对上的是十五班都不至于”

　　“对啊对啊，结果两个班的实力都那么强，一想到高中生涯中的娱乐活动那么少，我参加的时间还少我就难受...”
　　“学校这个机制也是挺令人无语的”
　　“就是！不然我肯定次次比赛都去”

　　杨草对篮球赛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她只希望自己的班能赢
　　所以她也只会看自己班级的比赛

　　哦，差点忘了还有孙全的比赛她也会去看的

　　篮球赛安排在下午最后两节课
　　基本是自习课

　　杨草借了周月月的相机
　　跟班上同学一起来到室内体育馆

　　一班首先跟十班PK
　　两个队伍已经在场上热身了

　　杨草一眼就看到跑在队伍里的云衔
　　不是杨草眼神好
　　只是云衔太出挑了

　　他的皮肤白皙
　　手臂肌肉匀称美观
　　身姿高大、挺拔，瘦但有料

　　此时，他已摘下了手表，戴了对护腕

　　而那张脸可谓是“画龙点睛”
　　无数目光从上面略过，又被牢牢抓住

　　跟杨草一起来的那个女生是杨草现在的同桌
　　叫袁诗倩

　　两人刚坐下，她就晃动杨草的手臂
　　目光直直地盯着场上
　　说：“杨草，你快看云衔，他现在这个装扮好帅啊”
　　杨草面上疑惑了一瞬

　　不就是带了个护腕穿了套篮球服吗？这个装扮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但她开口却是
　　“确实帅”

　　袁诗倩沉默了会儿，又问
　　“那你觉得我追他怎么样？”
　　她的眼神里带了点小心翼翼

　　杨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笑了笑说
　　“想追就追呗”只是...概率不大

　　毕竟从小到大追云衔的美女那么多，他只觉得麻烦
　　拒绝的理由几乎都是不想早恋
　　那时杨草都佩服他的定力

　　袁诗倩听了杨草的回答后笑了

　　“那就好”
　　这句话很小声，似是不经意间吐露

　　但是还是被杨草听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其实袁诗倩开场前问那句话时，表情、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试探
　　不是对自己行不行的试探，而是能不能

　　这点杨草当时就感受到了 ，甚至在瞬间她就想到了背后的原因
　　只是察觉归察觉，她一瞬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不值得

　　不久，裁判哨声吹响
　　全场安静下来

　　杨草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要出去
　　袁诗倩问她去干嘛
　　她说放水

　　还没等袁诗倩问清楚
　　杨草就已经离开了

　　此时，双方队员聚集到球场中间
　　袁诗倩便将疑问抛之脑后

　　随着裁判哨声响起
　　篮球被抛往空中

　　双方球员便一跃而起
　　比赛正式开始

　　球权率先落入了十班八号球员手中
　　他运球到半场，被挡
　　遂传球给了四十号

　　四十号接到球就开投
　　球没中，砸到篮板反弹

　　顺利被外围的云衔抢到
　　运球猛冲另一半场

　　被阻拦时，将球传至左手，带球过人

　　最终站定在三分线，投掷
　　众人目光随球移动

　　“哐镗”一声
　　球进了

　　一班全体欢呼起来

　　杨草很是诧异
　　：这么快，就...进球了？还是三分

　　随后，云衔与队友默契配合在场上狂砍三十分
　　使一班大比分领先
　　欢呼的浪潮几乎要将场馆掀翻
　　杨草则拿着相机，一个劲地拍

　　上半场的比赛，让杨草对周月月口中的
　　“云衔球技很好”
　　有了清晰的认识

　　下半场，一班换了替补上场

　　云衔来到场下
　　扫视了下观众席，迅速找到了杨草

　　杨草也注意到他的目光
　　看了过去

　　云衔摊了摊手，面露疑惑

　　杨草指了指第一排最边边的座位

　　那里有一瓶运动饮料
　　是云衔赛前来不及买，让她帮忙买的

　　云衔去往杨草手指的位置，看到了那瓶饮料
　　一阵失笑

　　他就不该抱有杨草亲自送到他手上的希望

　　袁诗倩目睹两人全程的互动
　　问杨草：“你刚刚去放的水是给云衔的？”
　　“对啊，他来不及买，让我帮忙买的”
　　“你俩都这么熟了？不像才认识两三个月的样子”

　　“我们其实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青梅足马啊...真羡慕”
　　“呃...也不算吧，我们小学才认识”
　　“这怎么不算了，从七八岁就认识也算的”

　　袁诗倩语气上虽是羡慕
　　心里却思量着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都没谈
　　那以后也不太可能了
　　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不久，两人的注意力从谈话回到了赛场上

　　这场比赛由于一班替补的上场，十班追上了些许比分
　　但最终还是以二十分之差输给了一班
　　云衔不出意料地拿下了MVP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一班队员抱在一团
　　将云衔举起
　　欢呼着
　　一次次抛向空中又接住

　　杨草看着这一幕，一股淡淡欣慰感绕过心田

　　云衔，就该是这样，被众人环绕
　　永远不会再被迫成为最孤独的星星

　　她赶忙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他们，不停地按下快门
　　留下这美好一幕

　　体育馆内的人群开始减少
　　杨草和袁诗倩也离开了场馆

　　袁诗倩要去往食堂
　　杨草是走读，不去食堂

　　两人分别时，袁诗倩提醒杨草
　　：“你别和云衔说我要追他的事”

　　杨草笑了笑，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