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梦回大唐盛世》裸奔的闪电

17、第 17 章

　　崔珏看着手中握紧的砍刀说:“我有神刀，我能力劈大狼。我很厉害。”
　　郭守义轻蔑一笑:“你猎杀的是头刚刚被逐，没有独立在荒野生存过的傻狼。你没有总有傻狼送到你刀口下的运气。”
　　崔珏有些生气，郭守义看着她样子又心中一软。她总是救过他们一族的人，自己也没必要和个小姑娘怄气。郭守义说:“你可以去和郭玉儿和郭杏儿、郭花儿一起学习轻身术和防身术。等你学好了本事再讲其它。”
　　崔珏想要反对郭族长的决定，她转头的时间郭守义已离开了。郭守义去驻守谷口，还要组织猎户队清剿狼群。
　　他一天很忙的。谷口被郭卻庄人守住，崔珏想离开山谷，插翅难飞出谷地。
　　两千多人生活在这比较狭小的山谷地方，大家劳动起来特别的有效快速。午饭时整个谷地收拾得平整又干净，连雪也被人们扫除后倒在雪窝里，谷地被两千人踩踏成为广场。
　　少年儿童都在广场上练习基本的武功，大家都很热情地学习本领。女孩子在小广场上练习轻身术。
　　所谓的轻身术是腿上绑十斤重的铁沙行走跑步，练习腾跳翻转技巧。让身体时刻适应不停加重。
　　身体习惯重负之后卸下重负，便觉身轻如燕，比负重状态下，跑得吏快，更远，身体更敏捷。
　　男孩子练力量，他们拖着从山崖中劈出的大石做的石碾子，在广场上拖着走或奔跑。然后练习抗打击力。少年们用布包裹好的木棒互相击打身体柔软部位。
　　崔珏只知道练习蹲马步，练习拳法，练习剑法，枪法。她从没有想过郭卻庄人练武变态成这样。
　　崔珏看一看几乎单衣赤臂的男孩子们，寒冬腊月拉着百多斤重的石头奔跑的画面。她再想象自己过去拖拽石碾行走或奔跑，那画面就不能去想。
　　崔珏只得同少女们练习轻身术，她也得试试粗鲁简单的练习的效果。防身术父亲教了不少，母亲的画册里也有绘制的防身武艺。
　　时日久了崔珏见不得少年们整天傻乎乎拉碾子，举碾子，互殴。崔珏教他们蹲马步，教他们一套拳法，叫咏春拳。咏春拳是母亲绘图传授，教授给旁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崖洞被大火焚烧，又被巨蟒冲撞弄垮塌，乱石渣堆满半个山洞。老人们慢慢清理掉山洞碎石。
　　一个多月后的中午，老人们清理塌倒的乱石堆，看见一个蛇洞。族人商议派郭厚淳小队前去探察。
　　崔珏猜测定是那百十几条蛇钻崖壁，形成有孔洞。火烧石崖时烟熏火燎进这些孔洞把巨蟒激醒。巨蟒昏头昏脑紧急逃生，反而撞破石崖冲入火海。
　　崔珏也不得不赞叹大家运气好。崔珏强硬要求，她要跟着探察队一起去探寻蛇窖。崔珏把腰刀抱在自己怀中。示意让众掂量一下这把神兵的价值。
　　郭卻庄的人都喜欢古灵精怪的崔珏，郭守义想没有多少危险，就特别同小儿子叮嘱多照顾一下崔珏。大家便同意崔珏参加探察队了。
　　第二天早上探察队背负行李朝着蛇洞出发。巨蟒盘踞的洞窖比外面崖洞还大。这里已经清空。
　　大嫂子们清扫、清理石洞后再熏烧一遍。也许今晚大家能在这蛇穴过夜，山崖口将不会太拥挤了。
　　蛇道笔直而且平坦，大家举着火把，排着三尖长枪队形迅速跑步起来。大家沿着洞道前进洞道很长，大家都只听到脚步回音。
　　大家走了三个时辰自以为走不完洞道时，前面有了光亮。郭厚淳下令众人停步。他和两个搭档前行。一刻钟后郭武回转，传话前面安全大家同行。
　　他们共十七人，带足四天干粮。大家跑出蛇穴，前面出口竟在大江上的悬崖上。
　　郭厚淳两人已清理掉积雪，找出条蟒蛇行走过的蜿蜒曲折的蛇道。他们站在大江悬崖上方，四下远望，只觉夜色中四野空旷荒芜。
　　崔珏轻挑下眉头，她放眼远眺。讷讷地问:“郭大伯，按说我们走了三个时辰是一天的路程，至少走过一百五十多里路。这穿山而过的一百五十多里，这山也太大些了嘛。我们这是沿蛇道到那儿来了？”
　　郭厚淳也立在山腰远望，但见平坦雪原，极远处有村庄，烟雾袅袅，疑似是人们在做晚饭。
　　他近看山下是波浪滚动的大江，虽是不知是哪一段大江。但是这宽达百丈，烟波渺渺的样子。定是天险大江，对岸太远看不清，
　　“对岸定然是江南。我们站在江北。”
　　众人一时分不清方向，会不会太神异了，大家一天的行程，他们竟从淮河西部跑到大江以北。
　　“再半个时辰天快黑夜了，赶紧跑到村寨歇一晚，明天再打探消息。"郭厚淳下个决定。他们不乐意再夜宿荒山野岭，和蛇虫蚁兽为伴了。
　　众人怀着怪异，惊惧的表情绕蛇道跑到山北下山了。这边天气，气温高没有下雪，大地裸露出黄褐色的土地，不怎么见到禄色，很干涸荒芜的样子。
　　土地上稀稀落落生长着枯黄的麦苗。同行庄稼汉子弯身攥把土在手，不用握也知是干旱造成。但水渠通畅完好，却无人组黎民百姓拉开大江河匣放水抗旱。
　　一行十七个人结队走在垅间，渠道。土地宽广，却渺无人烟。急行二十里路，终于看到了有聚居的村庄。
　　一行人走进村庄，数千人的大庄子，现在只有残垣断壁。大家心情沉重，找到个可以暂避风雨的破屋，准备度过今夜。
　　他们走进破院子里，却看见破屋子地上蜷缩着十多个骨瘦如柴，衣裳褴褛的老头老妇和十几岁的孩子。
　　难民惊恐地看着强壮威武，手持利器的壮汉。他们推开破门，站在外间，并不进到破屋里。
　　十四个人惊恐缩着身体。仿佛把身体蜷起来，旁人便会看不见他们。
　　外面的人只是震惊于，人可以瘦成皮包骨而不死。弱成鼠类而不自毙。反正他们以为，郭卻庄人绝对不能活成这种样子。
　　两队人对峙片刻，一个老者颤抖着走来跪在他们身前，后又站出四个老妪走过来跪下。也不说话，世界呈现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怎地成了这副赤地？你们是什么意思？”郭厚淳显然没见过土地荒芜，妻离子散，家园破败，白骨蔽野的凄惨景象。
　　老者不敢不答，他干涸的眼中再没了泪。他说:“老爷，这里是天水治下的百坊村。老爷，天水，皇太孙殒身之地。我等从没背叛过朝廷，却被连累成叛贼。朝廷现在视我天水、扶风的黎民百姓为仇寇。"
　　“天水的青壮皆被征兵，征伕拉去服兵役服徭役了。朝廷五抽一抽调民伕民役，便使天水人家十室九空。半年前皇帝下旨，凡是十二岁至五十六岁男子皆被征调到渤海狩卫边疆去了。’’
　　“半月前从准南，淮北逃来的难民席卷了天水。所以便成这样了。现在天水成了万鬼魔窟。 ”
　　“这里已经是京畿之地，朝廷不管吗？”崔珏奇怪之极。肥沃的关中大平原，这几乎是大唐王朝最后的能掌控的土地。
　　“朝廷管什公管啊！朝廷的大人们说:‘淮西，扶风，天水人让皇上痛断心肠，重病了三个月。淮西人、猪狗、虫蚁都不该活着。扶风认为朝廷暴戾、欺压百姓，那就感受一下朝廷的真正暴戾、欺压百姓。感受一下君王的雷霆怒火。’天水只是顺带受到惩罚还没有死绝。都活着在渤海赎罪。”
　　十七个人此刻已经感受到皇帝的嘶声歇底，疯狂残暴的报复手法。天子一怒，真正伏尸百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什么世道啊！这将是个什么样的大动乱啊！什么时候才是个了结。”郭厚淳心丧叹息！
　　崔珏皱起眉头，她记得母亲的故事中，这是由安史之乱引发出的一场亘古大动乱，将会是大唐王朝走向衰亡的开始。
　　这场亘古巨乱中藩镇叛乱兵变，将会延续三百多年才会终结于大宋。如果真的有未来的灵魂，如果这一切会真实在人间上演。
　　崔珏打了个寒颤。难怪自从她把母亲绘图中隐藏着的奥密告诉父亲。父亲便对振兴大唐心灰意冷。
　　父兄坚定地退出朝堂。父兄全身心造舰船，寻找海外仙地湾月岛，准备把关陇世家都迁居到湾月岛，或者太阳国更远的海外。
　　崔珏靠着炙烈的煹火，怔怔地想念起父亲起来。父女俩有近三个月不相见了。她很想念父亲。
　　一行人问清楚所在之地。老翁让她们进屋。他们坐在破屋中听老翁谈着人吃人的可怕实事。
　　刚才老翁看到他们，他们人人面色红润体健强壯，老翁们还以为是吃人族来了。
　　老翁们便上前只献上自己，乞求放过百坊村仅剩的孩子。在这混乱的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世界，善良柔弱的人，可还有生存之地。人们又当何去何从。
　　老翁长叹一声，饥寒交迫的他们也没有力气去逃荒。他们守候着生养他们的家乡，不过是不愿客死它乡。
　　五个老人昨日已经在祖坟地挖了各自的坟坑。等着将死之时爬出村子，躺到坟地。他们也算是归于桑梓，不做孤魂野鬼。郭厚淳听着老翁伤感的话，不由也叹道
　　“啊！树挪死，人挪活。为了活着把家族血脉传承下去，子子孙孙不绝嗣，背井离乡又如何！吾心安处是吾乡吧！总选个心安之地，择一城而居嘛！”
　　夜渐深十七人哽咽着吃些干粮，喝凉水充饥。崔珏看着十余个老人和年幼孩子，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她吃东西，他们神情中是对生的渴望。
　　孩子们饥渴得眼泪汪汪，不由自主地流泪水。崔珏终于心有不忍，她拿出部族人一天的粮食送给他们。能怜悯的时候生出点怜惜之情来，让自己也舒服一点。
　　清晨，崔珏一行人从破屋出门，没有看见那群人。只发现他们放粮食的袋子与水袋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