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凶手已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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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曦把兔子花灯给青柠，自己下到径河堤坝的青石板，一枚铜板买了盏莲花灯，推到河面。
身后有人拍了拍肩膀，叶慕曦警惕回头。
“慕曦。”一女子掩唇直笑，不是柳虞黛又是谁。
叶慕曦应了一声，往她身后看去，并无那一高一矮的身影。
她嗓音平静道：“怎么下山了？只有你一个人？”
柳虞黛手里也捧着一盏莲花灯，蹲下放在河面，用手拨了拨水痕，两盏花灯便一前一后飘荡远去。
她抱着膝盖，歪着脑袋仰面，天真烂漫：“师兄他们去祠堂念经超度灵魂了，等会我便去找他们。”
叶慕曦直觉不宜久待，但柳虞黛一副与她拉家常的模样，她便只好隐在暗处，和她继续攀谈。
柳虞黛直起身，看了眼往这边望来的青袍男子，收回视线，道：“我已跟师尊说要云游历练，不知慕曦你们有何打算？”
叶慕曦含糊地说：“我们的路线应当不重合，我打算往北到宁苏县。”
眼见柳虞黛听后双眸一亮，叶慕曦直感不妙。
柳虞黛：“我其实也没有固定路线，不过倒是想去宁苏县看一看，那里盛产牡丹，世人皆曰花城，没想到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你们几时出发？”
黑夜中，一只千纸鹤颤颤巍巍从半空飞来，停在叶慕曦肩上，她侧耳聆听，望了眼围栏上的萧霜霖，回过头：“一切还要看萧仙医的安排，我欠他不少人情，得陪着上路。”
柳虞黛眼波流转，珠钗在霓虹光的衬托下泛着水光，似人界女娇娥打扮：“那我便去问一问他。”
说罢，提着裙子上了青石板台阶，往上走去。叶慕曦待在原地，举着纸鹤凑很近，轻声道：“我先回客栈了。”
小巫不自觉地蹭了下她的嘴角，这才恋恋不地离开，隐身在浓浓夜色，飞往新主人的方向。
叶慕曦从另一边上去，已是亥时，街上仍灯火通红，人群往来络绎不绝，她紧好面具，拐进了一条小巷，仔细分辨方向。
不过这古门径建筑风格都差不多，白墙黑瓦，连幽暗的巷子都有几分相似，实在分辨不清哪条道通往客栈。
不得已，在心底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客栈在哪个方向？”
【往前，右拐再左拐。】
叶慕曦走了几步，有了点印象，貌似到达治疗中邪的那处疫区祠堂。
高墙挡不住里面的天光，传来声声诵经声。
她只想加快脚步远离，好巧不巧，空气中陡然杀气大增！
叶慕曦身手敏捷，侧身堪堪躲过一记鹰爪，但脸上的狐狸面具断开，摔裂地上。
她单膝抢地，催动灵力唤出五张纸人，双指夹了三张五火符。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巩间狂傲大笑，瞬间催动更多符咒围了一圈，“我一定要报仇，让你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
好典型的炮灰角色会说的话，设定始终如一。
“地刺符！”他怒喝。
平整的青石路面猛地突起石锥，密密麻麻，无处落脚，叶慕曦手撑墙面，翻转跳跃离开。
手掌刚刚擦离，须臾间，那墙面轰然倒塌——岩崩符！
全是高级符咒。
她没处落脚，思考着应对之策。这场战斗不宜拖得过久，待会儿那个瘦成竹节虫的目辰来了就不好了。
叶慕曦暗暗想着，基础入门符箓对抗高级咒术，她没有胜算，也难怪这人这么嚣张。
巩间抽出佩剑，配合符咒攻击。叶慕曦眼花缭乱，格挡住剑招，挡不住土灵根天赋变化的符咒，一时处于下风。
再一次以纸人形成灵焰守护屏障，抵挡劈来的剑意，一个不慎，叶慕曦手臂破皮流血。
巩间面目狰狞：“居然有修为，果然是你害死了陆炎师兄！”
“说了不是我，听不懂人话？”叶慕曦咬牙切齿，为了挡四面八方来的攻击，灵力已周转不上。
“呵呵，在师兄坟前忏悔吧！”巩间往叶慕曦身后看去，喝道，“目辰师兄！布阵！”
叶慕曦眉头紧皱，来不及抽身，一道缚仙捆兜头落下，四周突起土刺，直指要害。
原来祠堂内的诵经声已经停了。
内里的灵力滞涩，纸人疲软乏力，飘飘然回到红线上，叶慕曦一抬头，背后又受了一掌，猝不及防，内脏受损，齿间咬不住鲜血溢出。
目辰收了手诀，阴狠狠道：“让你多活了几天，倒是显得我们过于慈悲了。”
叶慕曦抿唇，把淤血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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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河边。
萧霜霖扶着围栏，见下方已没有叶慕曦的身影，欲携青柠回客栈，一抬脚，眼前多了一只手拦着。
“萧道友，又见面了。”柳虞黛笑着搭话。
萧霜霖点点头：“柳道友，何事？”
柳虞黛：“听说你们接下来要去宁苏县，正好路线相同，不知何日启程？”
圣陵毕竟是天衍九元宗的禁地，他先前能进去，也是仗着血脉关系，山谷的结界对他不排斥，若是被发现，也一样会惹来诸多麻烦。
再者，古门径遭受邪祟侵扰数月，这宗门不为所动，后面才派了了几个人下山处理，也没搞定，萧霜霖自然对天衍九元宗没什么好印象。
他停下脚步，似在思考：“某不喜人多，恕不同行。”
柳虞黛眨了眨眼，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难堪道：“此去宁苏，路途遥远，途径宁河和白骨石林，妖邪众多，若同行也互相有个照应，况且慕曦看起来才入基……”
街上行人渐少，灯火晦暗许多，即使古门径没有宵禁，也是时候各回各家了。
萧霜霖没有被说服，重新迈开步子：“柳道友可从水路走，宁河水域虽然有一些精怪传说，但这点小妖在你们天衍宗不过顺手除之的事，何惧有之？夜深了，我带舍弟先走一步。”
视线往下，青柠已抱着他的大腿昏昏欲睡。
萧霜霖索性一捞，抱起他。
青柠惺忪着眼，说着梦话：“哥，什么时候回家？慕曦姐姐呢？”
萧霜霖拍拍他的脑袋，懒得哄，不过一会儿，青柠垂着脑袋彻底睡去。
“慕曦还在河边，不等等她？”柳虞黛见状也不好阻拦，回头俯视，竟不见那干练潇洒的身影，她只好偏开身子让路。
眼见此人已离开八·九步距离，忍不住喊道：“你们住哪个客栈？”
“径水。”
柳虞黛笑了笑，忽然一张传音符飘在她眼前——
“凶手已抓，速归。目辰留。”
符纸已阅，立即化作一团灰烬。
柳虞黛歪着头想了想，心中充满疑惑，赶往师兄们超度亡灵的祠堂。小巷昏暗，却无法忽视打斗痕迹。
她上前，地上血滴朵朵，狐狸面具静静地躺着。
这边萧霜霖回到客栈，经过叶慕曦客房时，不见里面有烛火燃着，以为她睡着了，便没管。
将青柠塞进被窝，掖好被角，他坐在桌前。
衣里的纸鹤探出一个脑袋：“饿饿，要吃……饭。”
“……”萧霜霖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输了点灵力后，沉声道：“你是纸灵？”
小巫大饱一顿，竟是吃醉了，慢吞吞地说：“对啊，我可是这世上第一个开智的纸灵！会的……可多了，你的灵力真好吃，感觉我也要飞升成仙了。”
萧霜霖问：“纸灵还有预知的能力？”
“没有啦。只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小巫晕乎乎，“但我吃了你的灵力之后一下就会了……”
萧霜霖缄口，明白是何原因。
“吃饱了想回慕曦那里睡觉，慕曦主人香香的。”
“以后这种话不许说。”萧霜霖拨了下它的翅膀，纸鹤歪倒一旁，瞌睡虫跑了一些。
小巫：“你不睡的吗？”
“不用。”萧霜霖停顿，又道，“听到没？你现在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就行，不然没饭吃。”
小巫不情愿地点点头，忽地停下，细软地声音道：“世爻逢冲克，危在旦夕。”
萧霜霖唰地起身，三两步出了房门，在叶慕曦房门敲了两下没得到回应，一掌劈开门板，里面空空如也，哪有人的身影。
萧霜霖环伺一周，桌上还有包袱未收拾，大概在半路遇到了危险。
他返回房间，拍醒青柠：“我要出门一趟，天亮回来。”
青柠看了他一眼后闭上：“哥，你又要干嘛？”
只不过萧霜霖不再说了，青柠只好喃喃道：“知道了，快去快回。”
萧霜霖捞起纸鹤，边走边问：“能测出叶慕曦的方位吗？”
小巫也着急，言简意赅：“西北方位。”
西北有什么宗门派别不言而喻，那是天衍九元宗所在的地方。
再联想其门下弟子柳虞黛出现，不难推测出结果。
夜半出了客栈，不远处有个女子的身影急忙上前。
“萧道友！这可是慕曦的面具？”
来人正是柳虞黛，朝他伸出那副熟悉的狐狸面具。
萧霜霖没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见此人天真烂漫的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才点点头，接过来：“柳道友从何处捡到？能否带我去看看。”
“刘家家祠前的小巷，”柳虞黛艰难开口，“应是被我师兄误抓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霜霖静默少顷，将面具收进芥子空间，没说话，而是朝刘家祠走去。
柳虞黛跟在身后，焦急地说：“萧道友是不是对我有顾虑？我欣赏慕曦的勇气和行事风格，是认真想和她结交好友。”
萧霜霖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少女并起三指发誓。
柳虞黛：“我是真心的。”
萧霜霖皱眉，又转过身，继续前行：“是有误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凶手已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