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救救他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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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封锁，天眼全开，警车出动，即便全副武装依旧不能平下做父母的心。
陆有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安慰着：“明初不怕，会没事的。”
廖风看着实时监控，绝对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透过车上的后视镜望了下后面的人，江明初的脸色太差。
“要不要……”
“廖警官，拜托了。”江明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不需要休息，他只希望赶紧找到人，他的念念等不了一分半秒。
或许是回过了神，他掏出手机连忙跟老爷子打了过去，电话接的得也很快，江明初泣不成声：“爷爷……”
路上疯跑着一辆货拉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
车上放着吵闹的音乐，就这样也盖不住孩提的哭声。
司机都有些烦躁，“吵死了，让他别哭了。”
后面的人更不乐意，“你这么把人绑过来能不哭嘛！”
“那药还有吗，再喂点，别让他哭了，烦！”
“卧槽，你当是糖豆呢，用的时候就摸不准剂量。”
“就你还天天捣鼓那货！啥玩意！”
“他还是个小孩，我又没对小孩下过手！”
这话题再找就没意义，更何况不远处警笛声四面八方追了过来，齐颜彻底烦了，扭头看了过来，“小孩别哭了！再哭弄死你！”
小孩安静了一下，怔怔得看着他哇得一声又哭了，那一声更是响亮，身边经过的车都能听到，那是音乐都掩盖不住的。
“艹！”齐颜差点失控车身转了个急弯，他朝后喉着：“给他喂！死了算我的！”
见那人不动手他又吼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那人哆嗦得拿出一些药粉往孩子嘴里放，有一部分被挣扎的掉了出来。
警声越来越急，大喇叭喊着：“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有的车帮忙堵住这去路，齐颜冷笑了一声直接开车横冲直撞了起来，后面的人吓坏了，“卧槽，你不要命了！”
后面大人跟孩子被甩得都滚到了地上，齐颜沿着一条道往绝处开，或许他自己都失去了方向。
天空发出嗡嗡的响声，抬眼望去，十几架飞机将他团团围住，飞机的翅力聚在一起能将地上车子掀翻。
那阵仗好不壮观，齐颜笑得似乎更大声了，眼睛猩红得可怕，似乎更疯狂。
车上的油门加得更大，感觉下一刻便会冒烟。
天上掉下几个钩子将车子死死吸住，吊起来的那一瞬间引擎的声音似乎在绝望呐喊，过快的轮子转得停不下来。
警车全都停下，江明初迫不及待下车望着上面喊着孩子的名字。
后面的人吓傻了，缩在车上不敢动，齐颜望着身后已经昏迷的孩子，他起身直接走到后面。
“齐颜，你干什么！”这孩子可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了！
也不知道齐颜往孩子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做完这一切他又疯笑了起来，身子如同脱了力，笑得很难看。
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抓两个人，确实是有点……
不过这也是有史以来收队最快的，他们跟空军的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审理案件。
另一方除了不知道就光知道哭，齐颜一句话都不说。
孩子被送去了医院，除了一些皮外伤外还有轻微中毒。
“中毒？”江明初难以置信。
医生：“应该是吸了药剂所致，那么量对孩子来说够致命了。”
医生给出了洗胃的决定。
江明初那是站不住了，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份罪，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只能无助地靠在陆有昰身上落泪。
他盯着手术床上孩子痛苦的挣扎声，心彻底碎了。
“念念……”
“明初。”最痛苦的是陆有昰，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江明初眼睛一点都没敢眨，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等着手术灯灭下他快速冲了过去。
洗胃很成功，耐心休养即可，就这样江明初也没敢合眼，一直盯着小家伙的脸，时不时得揉一揉那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间。
医院长廊上憔悴得何止是陆有昰。
廖风揉了揉眉头，“还好吧。”
“嗯。”
“齐颜那边……对于公司的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毕竟在同一天，公司的很多数据都被那人给毁了。
陆有昰脑子似乎什么都想不到，最后摇了摇头。
“行，那这边就判决了。”廖风起身望了病房内一眼，犹豫了一下：“齐颜什么都不说，但今天说了一句话。”
陆有昰看着他眼神在询问。
“他要见江明初。”
病房里响着那让人安心的心电声。
江明初坐在病床旁握着那体温不高的小手，他的眼睛一直没有从那张脸上移开，每每看着那冰冷的呼吸器，心如刀绞。
“念念，你怎么还不醒，爹爹怕……”撑不住了。
“明初。”陆有昰从身后揽住了他，细细吻着他的发：“你先休息下，有我呢。”
江明初摇头，几天没释放的情绪似乎全蹦了出来，“陆有昰.....为什么躺在那的不是我，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明初。”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弄丢了他，我害了他，我......”陆有昰直接让他埋在怀里，止住了他的忏悔，“不是你的错，明初，你没有错。”
崩溃的情绪到达极致，最后江明初哭晕在他身上。
医院里很冷清，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人，就这么抱着。
知道江明初的脾气，也只能在这人昏睡的时候补充了一些营养药剂，这样这人的脸色才不会那么难看。
世界好像被按上了消音键，每个地方都显得格外冷清，陆有昰给人批了下外套，整了下那稍微显长的头发，“可以吗？”
他是不愿意江明初来警察局的，可这人听到后执意要来，见到人的时候如沧海一臾，明明也才过了几天而已，面前的人已经不怎么能认出来。
齐颜看到两人进来，嘴角便弯开了笑，几天没说话嗓子可能有些哑，“你来了。”
“齐！颜！”江明初咬牙切齿，他紧绷的身体随时蓄着力，若不是在警局，他恨不得上前将人打死。
“哈哈哈，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叫我了。”那人眼神锁定着他，叫着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姜钦。”
“！”不知为何心中带着一股紧张，眼角的悲愤化成了失措，陆有昰抱着人轻声安慰。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他问着。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人整个人显得又松弛，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江明初，他想要的也是这种效果，“对你们很重要的事情。”
江明初：“什么事？！”
“你让他出去。”他指的是陆有昰，“我只跟你说，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听，机会我可是给过了，要不要看你们。”
警察局里都是单面玻璃，陆有昰站在外面神经时刻紧绷着。
江明初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心中更是憋着一口气，“说吧，什么事？”
“别着急，咱这么久没见好好叙叙旧。”
“我们有什么旧可叙的？”
“也是，这旧叙起来......怕是没个头。”他盯着人看了很久，问着：“你真是江家的人？”
江明初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耐烦，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齐颜直接切入正题：“放我离开。”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放你离开？”
“你们江家势力不小，放一个人不成问题。”
江明初：“我凭什么帮你？就你做的事牢底蹲穿都不够！”
齐颜：“是啊，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求你。”
江明初：“你这有求人的态度？”
齐颜：“谁求谁还不一样呢。”
他挑了下眉眼看着江明初：“你家小孩还没醒吧？”
提到孩子江明初整个都紧绷了起来，震愕道：“你做了什么？！”
“先放我出去。”
“你做了什么！”江明初拍桌而起怒然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了，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啪——
很响亮的一耳光，齐颜懵了一刻又开始发笑，江明初气得手都在发抖：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明初！”在江明初拍桌子的时候陆有昰就站不住了，上前连忙护住了他。
“无冤无仇？姜钦，我看你是脑子不好使。”他怒瞪着两人：“我为了陆有昰鞍前马后什么不是事事亲为，忠贞不二，可是你们呢？公司有了起色就想着把我踹开？卸磨杀驴吗？养条狗都是有感情的！”
江明初：“狗都知道护主，你这么上赶着咬，配吗？！”
“终于承认了吧？装了这么几年是够累的吧。啊！！虚情假意的狗资本，小人！”警察将人死死地按压住，现在的齐颜更像个疯子，嘴角带着血。
“小人？齐颜，你要是敢做第二，谁敢当第一？”陆有昰说着：“你做的哪件事配得上忠贞？因果报应，现在的结果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因果？报应？哈哈哈，好一个因果报应，那你们就好好尝尝你们的报应，5年前死了一个，5年后再死一个，买一送一不亏。”
陆有昰直接攥起他，力气大的吓人：“是你干的？”
“怎么？我不信你没怀疑过？”齐眼眼神带着挑衅，“可惜，人没给你弄死。”
“你！！！”
江明初：“陆有昰，念念他.... 念念....”
齐颜：“弄死我啊，我死了有你们儿子陪葬也挺好。”
整个警局都是可怖的笑声，那人笑得疯狂，尤其是看到这两人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更疯狂。
医院那边也加急了小孩的检查，一切正常唯独却醒不过来。
廖风：“歹徒的话不可全信，也许只是生死挣扎。”
“可念念只有一次机会。”江明初崩溃地已经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将脸埋在手里，“我不能冒险，不能。”
道理谁都懂，可那万分之一的小概率遇到了便是一个人的百分之百，这哪里是只能用概率去衡量。
老爷子将最顶级的医疗设备跟医生全都调了过来，看着小孩被推进一个个巨大的仪器里，江明初却什么都做不了。
结果出来了：“病人的器官似乎在萎缩，也就是衰竭，但奇怪的是我们查不到任何影响因素，像是一种......自然癌变。”
听后江明初倒退了两步。
“明初。”
“不会的，医生你们再重新测一下，之前不就是测了很多次没有、没有结果吗，再测一下，这人好生生的怎么会、怎么能......”
“抱歉。”医生委婉地低下了头。
“你们是医生啊，肯定是有办法的对吧，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救他。”
“陆有昰，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他.......”他已经不知道该去求谁才能救下他的孩子。
两眼一黑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明初——”
耳边匆忙地脚步声，仪器工作的声音，什么都有，江明初却像沉入海底，深不见底........
他做了很深的一个梦，梦里的孩子跟他在嬉闹。
“爹爹，我想玩象棋，爸爸教了我一些可我总是学不会。”
“爹爹，我们去拍照吧，爸爸说我现在变得很快，一个月要拍上一次。”
……
“爹爹，小兔子死了，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
念念……
“爹爹，念念要去找小兔子，很快就会回来。”
不要……
念念，不要离开，不要……
“不要——”江明初猛然睁开眼，眉眼早被泪水湿透。
“明初。”陆有昰上下检查着他，“明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明初像回了神，起身便下床被他拦住。
“明初。”
“我要去找念念。”
刚来查房的护士见了赶忙过来帮忙，“这针怎么能随意拔呢。”说着还在训陆有昰：“孕夫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家人要好好安抚。”
江明初愣住了，“孕、夫……”
护士权当他们是没经验的父母，“多大个人了，都快两个月了还不当回事，再晚发现一点就保不住了。”
这世上不负责任的父母也不少，说多了也只能叹句世态炎凉。
江明初缓了好久在消化这个信息，手上的针又重新扎了一下，护士再次交代不能乱跑。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竟觉得肚子有些收缩得疼，疼得他有点藏不住眼泪。
他不敢动，就像身体里埋了颗定时炸弹。
陆有昰小心的将他护在怀里，揉着他那因跑针而肿胀的手背。
“明初，接下来的交给我好吗？”
“听话，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救救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