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英豪之锁青山》雨醉霜林

41、步步危机

　　傅峥眉心一跳，森然道：“你欲暗示什么”

　　“……候爷”阿青直起了背，与年龄不相符的苍凉忧伤的眼眸凝向灵牌：“您希望阿青是奴隶，阿青不会违背。阿青，答应过，主人，一辈子背着他、守护他。阿青，会守住，承诺!如果您怀疑奴隶会对主人有任何的危害，可以随时赐死奴隶。那怕让奴隶受尽酷刑慢慢死去，奴隶也，宁愿承受。只求候爷不要罪及娘亲。可以吗”

　　“还真是孝敬啊!”傅峥拧紧眉毛：“如果你真这样孝敬那个女人，她的话你岂会不听哼，别告诉我苏翠儿是个甘心平庸的女人。”

　　“候爷，府中人都知：阿青是，一出生便差点被溺死的奴隶之子。娘亲只是好心带大了我。阿青的生死荣辱本就与娘亲无关。候爷……如果我娘她得罪过您。您不要与她计较好吗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妇人，候爷您大人大量，看在……”阿青转头向着灵牌，“姨母的面子上，原谅她，好吗”

　　挺起的脊背伏了下来，额头卑微地贴在地下。

　　傅峥一脚踹在阿青肩上，阿青翻倒在地，阿青听到了傅峥的咆哮：“浑帐东西!告诉你，本候就是看到柳儿的面子上才让苏翠儿活到今日!不过，不要以为本候不知道她这个姐姐对妹妹做过什么!回去告诉苏翠儿，安生着，本候会看在柳儿的面子上不报复她也不过问她的生死。再玩花样，本候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们母子!”

　　阿青爬起来，跪直了身子，傅峥第一次在阿青目光中看到了委屈也不甘。是，明净伤痛的眼睛里含着委屈与不甘。他正要发火，灵牌前的灯花猛烈一爆。

　　“候爷!”

　　惊风忽然闯了进来，傅峥寻问的看向惊风。

　　惊风看着阿青，略一犹豫，上前几步，对着傅峥的耳边传声入密。

　　傅峥的脸色突地一变，看着阿青一声冷笑：“今日飘絮院之行也是你的计划之一敲山震虎，好重的心机!算定本候不会杀你!”

　　“候爷说什么，阿青不明白。”阿青不甘委屈的眸子中又现了讥讽，：“奴隶，血脏，可以自己了断，不配候爷亲自动手。”

　　“啪!”傅峥反手抽了阿青一个大嘴巴，嘴唇直哆嗦：“血脏是，你身上流得是下贱女人的血!”

　　阿青伸指拭去嘴角溢出的血，鲜血在指尖妖异地腥红。他微微阖眼，绽血的唇边绽出一缕自嘲地血色微笑。：“候爷，您，就当奴隶……这卑贱的身体中流得都是下贱奴畜的血。让下贱的奴隶，只是小主人的奴隶!可以吗”

　　阿青痛苦隐忍的眼睛，干裂苍白流血的唇，瘦得尖尖的下巴，组合起来在灯光下，竟有凄绝的美。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傅峥指尖一颤，吸了口气，直直看着阿青，半晌，一字一顿：“你，玩弄心机，本候可以给你个痛快!可如果你敢，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而以-色-诱惑于人，本候保证：会-将你活活凌辱折磨至死!”

　　阿青鼻翼颤动，：“□□候爷，奴隶的阿青可以让自己活得有尊严吗”

　　傅峥怔了怔，一时语塞，看着阿青的眼睛复杂起来。

　　“候爷!”惊风有些焦急地看着门外，傅峥猛地转身：“惊风，将……这下贱的奴隶带走!”

　　阿青紧紧抿住嘴唇，却控制不住嘴角的颤动。他扭过头，桌上被烛火镀上一层光华的灵牌，他对着重重地叩头：姨母，候爷是要，让阿青保有最后的尊严吗他，并没有全然当阿青是奴隶是吗姨母，是阿青又生了妄念吗姨母，阿青为什么不能好好当一个奴隶或者，好好像人一样活着阿青身体中的血，是脏的吗

　　“快滚!”傅峥看对着灵牌跪拜的阿青，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惊风将阿青带到飘絮院后门，后门静悄悄侍立一人。“霍刚，带这……人出门。”

　　年青的校尉看到阿青，脸上露出惊喜：“是!”

　　惊风看在他身后垂道恭立的阿青张了张口，忽听到飘絮院前门响起喧哗之声，他叹息着低喝一声：“快走!”身体飞鸟似地掠起，消失于黑暗中。

　　“这，出了什么事”霍刚摸摸头盔，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回头看看前院的灯火，看看一边垂首亦步亦趋茫然回首的阿青。

　　出了门，他转身面向阿青。“阿青!”他伸手过来拉阿青的手。阿青不动声色地伏跪，堪堪避开霍刚热情的手。

　　“阿青，你不认识我啦”霍刚有些着急。

　　“下奴认得霍大人，下奴知道大人为了奴隶挨了板子，大恩大德，奴隶无以为报。”阿青的头抵在地上，卑微地行礼。“唉，阿青你起来!”霍刚跺了跺脚，伸手拽了阿青的胳膊，不由分说拉他起来。

　　拐向墙角一灌木遮蔽隐蔽处，才放开阿青。却发现自己的手尖，黏乎乎的，他好奇的捻了捻，是血。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抓到阿青绽裂的伤口上，他吸了口冷气，上下打量阿青，阿青静静地站着，瘦削笔直的身体与身后的树一起溶成背景。

　　“你身上……什么地方没有伤”

　　阿青抬起的眸中感激愈浓，他垂眸轻淡地笑，：“阿青是奴隶，有伤也没有什么。多谢霍大人，阿青告退。”

　　“慢!”霍刚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这药治伤极好，你拿了去，还有三粒，你每日一粒。”

　　“奴隶的伤，主人会给治，不敢劳动大人。”阿青后退，垂首深深一躬，转身要走。

　　霍刚拦住阿青，“呵呵，上回给你治伤你也是这样。看你低眉顺眼的，怎么这样犟拿着!”霍刚将药瓶塞进阿青怀中，犹豫间左顾右盼，。：“阿青，听说你与候爷……你与候爷其实……”

　　阿青被烫着了般的后退，惊恐地睁大眼睛：“大人，阿青，是奴隶，一直只是候府的奴隶!”

　　“咳咳……”霍刚差点呛着了自己， “咳咳!我，知道不应该乱说的。可是，我信候爷。咳咳，我是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出头的日子……”

　　“大人慎言!阿青，怕死，再听到这样的话阿青万死!大人怜悯阿青，千万不要再讲这些话……”阿青后退，猛然转身，逃跑似地消失在黑暗中。

　　风如刀，夜昏暗，阿青摔倒，跪在尘埃中，瑟瑟发抖。霍刚神秘小心的声音在耳畔轰响：“：听说你与候爷……听说你与候爷其实……”

　　如果，与候爷是，父子的传言真的传开，会怎么样候爷，不会允许!主母也，绝不允许!阿青，会死!可，阿青还不想死。娘亲，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不，是阿青拖累了娘亲，如果阿青死了，就没有人为难娘亲。

　　阿青不想死，是因为……小山，还没有长大。阿青答应过小山要守护他。小山，他听到这些传言会怎么样心紧张地抽搐，小山大大的笑脸在眼前晃。“青山为证，青山为证，小山以后要当阿青是兄弟!”小山，不会嫌弃阿青，一定不会!丝丝暖意升上他冰凉的胸口。他抹了把眼睫上的水珠，抬头看隐在云中的月华，时辰已近子时，平常日子，他应该在演武厅习练武功。按以住惯例，迟到是要受罚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按住受伤的胁骨，看向母亲住的小院。反正注定受罚，不如去看看娘亲。娘亲病着，可阿青，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温暖的灯光，窗纸上印着娘亲的剪影。长长的线在娘亲手中游走。娘亲身子应该是大好了，真好!这么晚了，娘亲还在，做衣服。会是给阿青的吗阿青跪在阶下，感觉着寒风直直吹进赤，裸的胸膛，他摸上自己单薄的袖口。娘亲，如果，阿青死的时候，穿的是您做的衣服，应该有多好……

　　门打开，阿青期待地抬起头来，虎子走了出来，棉帘放下，阿青没有看到娘亲的身影：“阿青，娘亲知道你做的事，你来的意思。她说了，事情还没完成，你怎么有脸来见她”虎子站在阿青面前，居高临下，倨傲地训斥。

　　阿青怔怔地看着窗内灯光，从小到大，他都当……有娘亲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从与府外到这定远候府一角的小院，他都当娘亲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每次回家，远远地看到窗口的灯光，他的心都会被暖起来。可是，今天，他如此真切地感觉着这团温暖其实并不曾属于过他。终此一生，会有一团等待着他属于他的灯火吗

　　“还不走还在娘亲面前表演孝敬啊”虎子咬上阿青的耳朵：“如果真的孝敬，怎么不听娘亲的话让她一次次生气别在这假惺惺，别说娘亲，我瞧着都生气。你还是不要气娘亲了，赶快滚!”

　　阿青阖上眼睛，缓缓地伏地身子叩头于地。手撑了地起来，无言转身。

　　“对了，娘亲说了，今天做的很好!”虎子在身后喊。

　　阿青愣了愣，停下脚步。

　　虎子抓了抓头发：“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真不知道你个贱奴能做出什么好事。”

　　阿青垂下头，沉默。

　　他不知道，在院墙一角缝隙中，一双痛苦愤怒的眼睛盯着他滞重的脚步向门口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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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消失了许多日子。是想让自己重温一下没有更文的生活，时间长了，连自己写的一些东西都已经忘记。
这些日子虽然没写，不过，相关的情节还是不停在眼前闪现，忽然发现从前的一些构思已经不能吸引我自己（汗，朝三暮四的，原谅我吧！）所以对第一章有大的修改。后面章节只改一些相关细节，别的无改动。还有，个别人物的名字我也不喜欢，有些改动，不过，阿青还是阿青，小山还是小山……
追文等文到现在的朋友们，着实不好意思，抱歉。虽然会更得慢，但不会坑。
我自己还是满喜欢虐忠义男主的，（恶趣味，再汗一次）为了自己的喜欢，我也会写下去。并且，尽力地写快点。
看到月饼的留言，放下再见写起来就难了。深有体会。不过，我会努力，让一切从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