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鸟与鱼》江月不老舟

6、大海

　　渔船行驶在大海上，吴山春坐在甲板上，落日余晖打在他脸上，吴山春嘴里叼着烟，吹着海风看着太阳落入海平面。

　　太阳彻底消失在海面上。中年男人叫吴山春吃饭，吴山春来到船室，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吴山春对着众人点点头，中年男人从后面走过来把手搭在吴山春肩膀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新船员，叫……”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大家好，我叫吴山春，大山的山，春天的春”吴山春平淡地说道。“对……，叫小吴”中年男人补充道。

　　中年男人搭着吴山春走到桌子边坐下，对着一个头发有点发白，身材瘦小的大叔说道：“中叔，盛两碗米饭”。大叔放下碗筷，走到台子上去盛米饭。

　　“给你介绍一下，各位前辈。马猴、胖子、南极、王平”中年男人指着桌子上的每个人对吴山春介绍道。年纪比较大的大叔把饭放到中年男人的面前。中年男人指着盛饭大叔说道：“中叔，船上年纪最大的长辈”。吴山春对着大叔点了点头，大叔也微笑的对着吴山春点了点头。

　　桌子上，吴山春打量了一下众人。马猴就是在港口威胁吴山春的人，胖子是个体积较大的中年人，南极是个面容黑里透红的青年人。王平是个面容冷淡的中年人，中叔是个面容和蔼说话温柔老人。桌子上大家都没有交谈，安静吃早饭。

　　傍晚中年人把吴山春带到员工宿舍，宿舍是上下床的布置，其中还有股淡淡的水泡原木的气味，但整体还算干净，大概是有年长者原因。中叔坐在桌子上看着书，马猴躺在床上着手机玩着单机游戏，看见中年人把吴山春带进来，中叔还是礼貌地点了点，马猴有点不待见的把脸转到一侧。

　　“你就睡马猴的上面”中年人指着马猴的上铺。吴山春点了点头，就爬上床躺下了，中年人临走前说道：“要替班我会通知你们”。

　　中年人一走，下铺就传来马猴的声音：“你要是被吓尿，尿在我床上，我就拿你打窝”。吴山春没有理马猴，只是静静地看着上方船板，中叔咳嗽了一声，让马猴收敛点。

　　后半夜，中年人叫三人去替班，马猴处处针对吴山春，无论大活小活都叫吴山春做，吴山春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把活干完，中叔偶尔过来帮忙，帮马猴说好话，吴山春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一言不发的干着手中的活。

　　就这样过来三天，他们来到捕鱼的地方，中年人在雷达上看到鱼群，他们就下网。吴山春也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捕鱼，自己和韦江澄的打鱼只是小打小闹，一网下去就是自己和韦江澄一个月的努力。中年人指挥着船上的众人下网收网，吴山春刚开始还有些笨拙，但后面也慢慢地得心应手起来，马猴还是指挥着吴山春跑来跑去，但吴山春还是一言不发地干活，船上的众人看在眼里，但大家都在沉溺在收获的喜悦中，大家也默认了马猴的行为。

　　就这样来到第十二天，中年人从无线电通信上得知有股台风经过，准备在捕一天就返航，白天乌云就笼罩大阳，一阵阵大风吹过海面，感觉整个海洋都在咆哮。中年人也感觉不对，立马下令返航，但吴山春却是很兴奋，他想咆哮像大海那样咆哮，他的心里实在太压抑了，他需要释放出来。

　　在他们返航途中，中年人在雷达上看到有大量的鱼群正在经过渔船，中年人叫众人来商量要不要下网，吴山春没有去，到船头点了一支烟，风已经很大了，手中的烟吴山春抽一半风抽一半。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富贵险中求，来到船板上大家井然有序地放下鱼网，此时老天爷也生出了怜悯之心，几乎一瞬间倾盆大雨覆盖了整个海面，大风也像一条条水龙想把众人带离船板，大海在咆哮着像黑暗中猛兽准备吞没一切。幸好收网是全自动的，众人都逃离船板，等鱼网收回来在出来收。吴山春却没有随着众人离开，找来船上的麻绳绑住自己，海浪在风的催促下疯狂拍打着渔船，海浪已经越过船身打在船板上，也打在吴山春身上，吴山春对着大海咆哮着、狮吼着像个疯子。众人回到船长室，看着像疯子的吴山春，都质疑中年人招的是什么人？如果海浪把他带走他们都有不可推辞的责任之类的话。而全程都在针对吴山春的马猴却是沉默不语。中年人没有回答众人，只是脸上泛起微笑。

　　就在众人在船长室喋喋不休时，自动回收的鱼网卡住，巨大的风浪让回收装置上的螺丝松动，导致鱼网收不回来。众人看到鱼网收不回来表情难看，不想办法解决，反而责怪对方没有检查好。中年人想让一个人拿着扳手上去拧好螺丝，众人看到外面巨大的海浪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中年人。中年人笑了笑，走出船长室，把扳手扔到甲板上，对着吴山春喊道：“小子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吴山春看了看中年人，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捡起扳手爬上鱼网，来到松动的螺丝前，用力拧着松动的螺丝。在船长室观看的众人羞愧的低下了头，马猴看着没有保护措施的吴山春，在众人没有注意时，离开了船长室。

　　吴山春用力拧着螺丝，就在快要拧好时，脚底一滑，整个人直接头朝大海掉去。船长室的众人传来了一声尖叫，有些人还手挡住了眼睛，连一脸镇定的中年人都从船长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吴山春也认为自己死定了，就这时有只手握住了吴山春的脚腕，马猴骂道：“不要命了，真以为阎王不敢收你吗？”。

　　马猴感觉快要抓不住了，马上单手换成双手，这时时候是最危险的，只要一个大浪打来，他俩都会被卷进海里，马猴生气的对着船长室的众人大声喊道：“他妈的，快过来帮忙”。船长室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马上冲出船长室，众人把吴山春拉到船板上，因为头朝大海，喝了太多海水晕死过去，马猴立马给吴山春做心肺复苏，吴山春咳了两下，醒了过来，中叔把吴山春送回宿舍。马猴拿起掉在船板上的扳手跳上鱼网，拧紧螺丝，众人迎着狂风暴雨合力收回鱼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