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色》问清辞

7、未完待续

　　桓继雨读大学期间，两人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他们给对方写了很多信。

　　寻越：“最近天气热起来了，你那边呢？白桦树开始结果了，我以前没见过夏天的白桦，说实话有点吓人，总之并不好看，还是等秋天吧。秋天的时候你会回来吗？南方有没有白桦树？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把白桦的叶子塑封起来，再放到信里，一起给你寄过来。”

　　“我尝尝在想，缘分到底是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会充满缘分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一开始并不想交朋友，当时或许有点中二，总觉得自己是主角。后来别人觉得我的脾气性格不好，就和我打架，打的多了，就被老师看见了，然后一群人就开始跑，好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朋友。当时并没有什么想法，现在觉得，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

　　桓继雨：“南方的夏天！好热！怎么会这么热！每天傍晚我都去滑滑板，虽然傍晚的风也是热的。想滑一整天的滑板！最近学了几个新的动作，回去给你看喔！秋天的时候会回来吗，一定会！不过就算我回来了，你也要把叶子给我，咱们说好了。”

　　“缘分这种东西啊，它就像风。很多时候什么时候起风，什么时候停下，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嘛，有时候风的来去，不一定只靠感受，你也可以自己创造。如果你踩在滑板上，把自己往前推，那你也可以感受到风。你可以自己创造风，再去感受风。”

　　“话说，你们打架是不是很有技术含量？以后还有没有切磋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你打架不像是胡乱打的。”

　　……

　　两人隔得远时，就这样一直在写信，从春天写到秋天，又从秋天写到来年春天。

　　在第三个春天的时候，桓继雨寄给寻越的信上说：

　　“我要出国留学了，时间一年半。啊，好想哭，这样就不能给你写信了。也不知道打跨过电话的时候，我能不能把想说的话说完，希望这一年半的时间能快快点过去。给你打电话时，我一定会很激动，你一定到制止我，让我先说重点——没事！哪怕我们隔海相望，我也会深沉的望着家乡，望着白桦树下站着的你！——对不起偏题了，总之我想说的是，我来不及说的那些话，我都会写在信上，回去亲自交给你！”

　　……

　　自从桓继雨出国，已经过去540天，上次寻越去七横街还是一个月前。

　　这天晚上，寻越接到了桓继雨的跨国电话。

　　“喂喂，听得到吗，在吗？”桓继雨在那边说。

　　“嗯嗯，我在。”寻越回道。

　　“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事。”

　　“明天！我就坐飞机回国了！快来接我！”

　　“……？！”

　　“你还在吗！怎么没声音了？”

　　寻越调整了一下呼吸：“明天……你不是下周吗？”

　　“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几点，我去接你！”

　　“下午五点喔！”

　　第二天傍晚，机场内。

　　寻越看着飞机航班大屏，桓继雨乘坐的那架飞机已经到了，出口处人越来越多，寻越正四处找着桓继雨。

　　“寻越！这里！”不远处，桓继雨正在挥着手臂。寻越往这边看来。

　　桓继雨拖着行李箱向寻越跑去，等跑的近了，就飞拥过去。

　　两人抱着的时候，寻越能感觉到桓继雨身上留着的热气。

　　之后两人去吃饭，吃完了饭后又挑了一家清吧进去坐着。

　　寻越不太喝酒，桓继雨又是个只喝茉莉花茶的两人就都要了杯柠檬水。

　　现在春节已经过去许久，街上挂着的灯笼倒还没摘，冬日里从玻璃窗望出去，有种安静的美。

　　清吧里远远传来轻柔的音乐声，两人坐在角落，一时还没人说话。

　　音乐停下，在换下一首的间隙里，寻越撑着脸，看着桓继雨。

　　桓继雨喝着柠檬水，也偏过头看他。

　　寻越眨眨眼，说：“桓继雨。”

　　“嗯？”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寻越眼睛弯着，眼里有一丝玻璃杯的亮光。

　　桓继雨坐近了，两人之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

　　他说：“接吻之后，就是男朋友关系了。”

　　寻越一手轻捧着桓继雨的脸，另一只手放到对方后边，按住脑袋，往自己这边凑。

　　寻越微微侧着头，两人唇瓣碰在一起。柠檬水是凉的，嘴唇上的触感也是凉的。微张开嘴后，触感变得温热，气息流连在对方口中，后又渐渐散开，两人一起感受着那股湿热的意味。

　　许久分开后，两人呼着热气。桓继雨笑看着寻越，问他：“年后一起去旅游吗？男朋友。”

　　旅游，对于寻越来说，那或许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也曾幻想成为旅行家，去走在世界上。但因为很多原因，最终待在世界的一小块土地上，并没有出去过。

　　年后，寻越和桓继雨两人去了很多地方，他们的工作有挺多空闲时间，一找到机会，桓继雨就带着寻越出去玩。

　　夏天的时候，两人一路玩到了草原。是一眼望去全是青绿的旷野。

　　两人商量着在这里待十天。他们在草原上见过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

　　有印象中无垠的绿草，有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昏黑，还有天晴之后没有界限的湖水与蓝天。

　　草原的夜晚有着数不清的星星，两人住在边陲小镇上，此世正搬着躺椅在院子里吹风。

　　桓继雨说着自己：“现在这份工作工资很高，过几年等我攒下点钱，我就辞职，带着我的相机去当一个摄影师。”

　　桓继雨问身边的人：“你呢，想干什么吗？有没有想好做点别的事。”

　　寻越看着天上的星星，思考着说：“我想去世界各地逛逛。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这事，但一直没实现。”

　　桓继雨坐起身，朝着寻越，兴奋的说：“那我们就去！我可以给你当摄影师，摄影录像都没问题！免费帮你拍，吃穿住行归你管！”

　　寻越反抗着：“这个好坑！”

　　桓继雨笑着：“情侣价，十一折。”

　　寻越：“啊……狡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