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雨村日常系列》柴苓术草

5、【葡萄】三

　　年后从杭州出发，开往雨村。
　　我想起来小花定下的葡萄，架子的草稿已经画好了，定的是竹子的结构，反正旁边就是竹林，天然的原料基地。
　　等葡萄长两年，葡萄藤自身的硬度，便能支撑起来一个穹顶。
　　葡萄自然不能从种子种起。
　　胖子回北京走亲戚了，我和闷油瓶轮流着开车，走的过道，走走停停，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吃过去，美其名曰，为喜来眠扩充菜单。
　　买葡萄苗的目的地我们停留在了一个叫太平的小县城，大学的时候记得有老家是这边的同学，开学的时候带了点葡萄，我记得那个味道，入口是平淡的甜，到籽的周围了，回出浅浅的酸，口齿间化开清爽，酸味过去，留下清爽的回甘。
　　我叹服胖子的点评，我确实是一个挑剔的人，在我和闷油瓶跑了好几家葡萄基地，都没有找到我记忆中的那个品种。
　　几处打听，才找到一处农户，葡萄园里有我想要的品种。
　　这村子叫颜家村，男人地道的原住民，皮肤黝黑。
　　聊起来从前是出海打渔的，攒了小半辈子的家当，伙同朋友买了艘不大不小的渔船，运气不好，遇上风浪，船翻了，朋友也没救回来，把破船卖了，钱全给了朋友的遗孀，又背了好几十万的债。
　　海上不敢再去了，租了几户务工去了的人家的地，人家见他可怜，租金少收了几分，他就留了块地，串种了几种本地的葡萄，老种，没有被改良，但他们这代人，吃惯了老味道，反而市面上销往各地的品种葡萄吃不惯，只剩下了甜味，吃两个嗓子就齁得慌。
　　我爽快付了定金，老颜这里品种多，我们几个口味不同，还有些天南地北的朋友，便他家有的品种都要了成体树桩，又加了老板微信，后续的打理可以在微信上沟通。
　　老颜热情，他女儿去隔壁邻居那里买了青蟹，下了青蟹面招待我们。
　　“两位老板应该在这边多呆两天，太平啊，吃的很多。”
　　老颜拿了家里自酿的葡萄酒，几杯酒下肚，整个人的精神头也上去了。
　　“现在不是禁渔期，去港口，随便找个店，小网海鲜，稍微熬一下，鲜甜得很。”
　　他普通话里夹着点方言，大约是这边特有的海鲜烹饪方式。
　　青蟹的壳很硬，尤其是大钳子，不像大闸蟹一样黄满膏肥，据老颜说，八九月份青蟹刚蜕壳的时候，肉最肥。
　　现在的青蟹适合煮汤，切一点笋菜，墨鱼干，煮出来的汤能鲜掉眉毛，烫一把本地的米面，在卧两个自家养的鸭子生的鸭蛋。
　　热乎乎的，冬天来上这么一碗面，实在是享受。
　　小颜姑娘不爱听她爸唠叨，端了自己的一碗面就上楼回房间吃去了。
　　两口面汤下去，我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脱了外套。
　　他们家里养了几条狗，老颜说狗子就住在葡萄园里面，遇见偷葡萄的就叫，衷心地很，除了他给的吃的，别人给的吃的都不要。
　　他说狗，骄傲的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我试着招手，两条狗对我爱答不理，爷爷大概也想不到他狗五爷的孙子有朝一日竟然会被狗嫌弃。
　　酒过三巡，老颜问我闷油瓶是不是哑巴，当然，没那么露骨，他指了指闷油瓶，又指了指自己喉咙的位置。
　　我忽然想笑，甚至笑出了声，整个人歪到在闷油瓶的肩膀上。
　　看到老颜的表情变了又变，我说，“老颜，时代不一样了。”
　　“这小哥，我相好的，我俩这辈子大事小事闯了不少，到岁数了，在福建开了个农家乐，准备养老。”
　　“吴邪。”闷油瓶拍了拍我的背，刚刚笑得开怀，差点呛到。
　　“等老板你把葡萄桩子运过来，我俩还有个兄弟，做饭贼好吃，保管你这一趟吃的高兴。”
　　这一闹，反而大家的酒都醒了，老颜送我们出去，天上月亮被云遮住了，星星却格外的璀璨，小哥开车，我看着天上的北斗，慌了神。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已经到了民宿楼下。
　　我犯了懒，趴在小哥背上上楼。
　　“吴邪，我们养的狗，也会只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