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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偏差已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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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琴樱?”她试探性地叫出了她认为的那个名字。
“看来哥哥给你提过我。”
“可是……你……”
东方琴樱露出疑惑的神情,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
东方琴樱,这确实是她曾经写过的一个角色,也确实在原剧情中出现过。
但出现过的只有名字,和主线毫无关系。
东方世家,也是世家中颇有名望的存在,其中的一个女儿嫁给了飞翎楼的楼主成为了第三任夫人,并且生下了古槐七。
“古槐七不是你表哥吗?怎么一声声哥哥哥哥地叫得跟亲哥的一样?”
未来那个博学多识,洒脱酷爱浪迹四方的女子,现在还是个只能用疑惑且眼巴巴地神情注视着自己的小少女。
直到她的目光移到了月蒹葭手中还没收起的短笛上。
“你……是谁?”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哪个宗门的?”
“你手上的东西,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宗门世家。”
不愧是东方琴樱,行走的百科全书。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月蒹葭凑上前去,看着桌面做工精美的小玩意儿。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制托盘,盘内一圈呈现圆环状的沟渠。
“这木盘叫属地,需要……”
“参商之术。”
“你知道?”
月蒹葭自己写的,能不知道?
“血液是“门”,所属之物为“钥匙”,灵力催动者为“力”,凭借这东西能找到所有人的具体位置,只要那人还活着。”
“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少女一脸不可置信,开始东看西看,“那他人呢?不是他带你来的吗?”
说话之际,房间的另一面墙壁无声开启,古槐七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见月蒹葭的那一刻,他吓得一抖,眼睛都快瞪掉了。
“你怎么进来的?!你......会穿墙术?!”
月蒹葭一脸无辜,“碰巧而已。”
“哥哥,你朋友?”
“不是。”
“啊?那她怎么?”
“是吧......”
东方琴樱留在密室里等着古槐七将月蒹葭送回了原房间。
“我知道你需要姜芦草芯去炼化那木托盘,现在我也需要,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
“我说了我知道姜芦草芯在哪儿。”
“老老实实待着,对你也没坏处。”
“行,不回应,我换个问题。东方琴樱怎么会在你家?”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进去那里面的?”
古槐七的密室,连通着他常用的几个房间。因为机关设计精巧隐秘,所以飞翎楼里其他人并不知道。
至于东方琴樱,虽然确确实实是和古槐七有着一定关系的亲戚,但是往来鲜少,更不可能出现在古槐七的密室里。
作为月蒹葭笔下另一段故事里的女主,此时的东方琴樱应该还在东方家的藏书楼里沉痴迷各种典籍。
两个互相抱有猜忌的人来来回回转换话题,终究是一个问题都没得出。
古槐七似乎有事,总是来去很快。而他回来也只是从密室取走了一样东西,也就是东方琴樱手上那件未彻底完工的木托盘。
只是这一切月蒹葭并不知晓。
既然知道月蒹葭可能会“越狱”,但是古槐七依旧没有再动用其他方法困住月蒹葭,而只是让她留在原地,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找个容身之所。
“戚伶鸢会在我身上施加守护术法,古槐七又是这样,这明显不是当犯人的对待法。该不会……他们跟这原本的神女认识吧?”
那兜转这么久,在他俩眼前就跟小丑一样?
转念一想,这神女基本三年一换,居高位不出,又哪来的机会跟他俩认识。
“姐姐?”
东方琴樱从密室里溜了出来,偷摸靠在一旁,小声唤着月蒹葭。
“你,怎么还在?”
这小丫头,居然还敢和自己独处。
“哥哥没空管我。”
“姐姐有很多不太懂,你可以帮忙解答吗?”
“可是姐姐这么强的人,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吗?”
“强?”月蒹葭莫名被夸了,夸得一脸懵,“可我好像连灵力都没有吧。”
“你的笛子。”
月蒹葭不由得干笑两声,再强也不是自己强啊,就听得东方琴樱的声音再度传来,“和你都很强。”
东方琴樱的属性,月蒹葭在书写的时候只赋予了酷爱浩渺天地,以及博学多识,但是并没有眼前看来这种若有若无的玄学成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能看见什么?”
东方琴樱只晦涩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待在飞翎楼是做什么?”
少女的笑意变成了疑惑,“这是我家了呀。”
发生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月蒹葭如遭重击,万分疑惑,她开始怀疑这并不是自己原本创造出的那个世界了。
半真半假,虚实难辨。
“可你姓东方,和飞翎楼楼主他们一家不是一个姓氏。”
东方琴樱愈发迷惑,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人到底想问什么。
“东方……没了。”
这话让月蒹葭彻底咯噔了。
原本的东方世家,再怎么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甚至强于后起的飞翎楼。身为幼女的东方琴樱完全就是在一个相对平和美好的环境中长大的。
而现在,在问询过面前女孩后,月蒹葭的惊骇被无限放大了。
东方世家在多年前遭受了重创,几乎被灭门,只留下东方琴樱这一个遗孤寄宿在飞翎楼中。
这就是原本最多一声表哥,现在却变成更亲昵的哥哥的原因。
月蒹葭望着面前的小姑娘,良久无言。
属于她原本的故事,在一定程度上是断了,也不知道后续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在这个故事里又不该出现她的身影。
“乖。”月蒹葭伸手摸着东方琴樱的半边脸,“你的未来,会看遍这大陆的山山水水,也会在旅途中遇到互相喜欢的人。总之,无限灿烂。”
面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开心地点了点头,满眼期许。
月蒹葭在离开的时候,东方琴樱没有挽留,也没有其他的举动,就这么目送月蒹葭从佩囊中摸出什么东西,破了这房间门上施加的木法,走了出去。
待月蒹葭离开后,古槐七从密室暗处的另一条道里走了出来。
“哥哥,她到底是谁啊?你好像是困住她,又好像是想留住她。那鸢姐姐知道吗?”
古槐七一脸黑线,连忙辩解。
“和我没关系啊……”
随即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那人是想干什么。关也关不得,管也管不了。”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进密室的啊,奇了怪了……”
月蒹葭捡了块破布,薅了一把野草,将草汁磨成浆,沾了在布上潦草书写几个字,就开始摆摊算命。
不少路人被吸引了,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和她面前的破布旗子上写着的算命。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一当然是需要钱,这个能让她生存下去的东西。
至于另外一个理由……
“算命?你会吗”一个略带讥讽的女声打破了局面。
月蒹葭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青玉白衣。要不是那开场白,月蒹葭还真以为自己被清上宗门盯上了,对方要抓住回去的。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从面貌神情分辨着,再尽力去找寻那人身上的明显特征,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面前这人不至于是个名字都没有的小炮灰。
“谌离秋。”
当初给取了多好听的名字啊,可惜只是个有点令人厌恶的边缘角色罢了。
面前人一惊,“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算出来的。”
“你算?你刚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是算出来的?”
“脑中有神明。”
面前女子依然带着不屑,“你说你算出来的?我不信。我丢了一样东西,除非你能算到那东西所在的位置。”
“这有什么难的?”月蒹葭说罢真准备给她算一算,就听得她改口了。
“那你能算人在哪儿吗?”
“人?”
这人真是来砸摊子的吧……
“那你说说,算个谁?”
女子掏出一样东西,置于月蒹葭面前。
“我想知道这个东西的主人,现在身在何处。”
那东西是条剑穗,一条白色的短穗,绳结上串有透明碎玛瑙石。
“这剑穗的主人该不会是你爱慕的人吧?”
听到这话,就连旁边围观的人也开始忍不住打趣。
“你你胡说些什么。”
谌离秋的反应,反而让月蒹葭心里的疑问得到了证实,但又生出了更大的疑问。
那白绦短穗是她师兄温禹让的。这俩师兄妹玩什么啊?原剧情线也没这么一出啊。
清上宗门的通信鸟癸鸟不就是用来方便联络的么,这鸟天生具有寻踪能力,不至于连它也找感受不到温禹让气息吧?
“我能感觉到他人就在附近……至于你为什么找不到他,可能是他不想见你吧。”
月蒹葭说得一脸漫不经心,面前人却急了。
“你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真是你爱慕的人啊?”
谌离秋羞愤得想转身就走了,但还是忍了下来。
人群中也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变得有所收敛,毕竟她身上的服饰足以证明她的出处。
“你刚说的他应该就在附近是真的?”
“嗯。”
得到明确的回复,谌离秋也是半信半疑地扔下一把漆株。
在这点上,她还是蛮大方的。
谌离秋走后,月蒹葭又零零散散地卜算了几个,囊中再添不少。
直到人群几乎散尽时,她等到了她想等的人。
“是你啊。”
虽然她并不确定来人会是谁,但总归是有人会来找自己的。可能是勉勉强强的熟人,也可能是来取自己命的人。
月蒹葭将地上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叠齐收捡好放入了随身的佩囊。
“刚赚了点钱,正好请你吃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