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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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川拿着病历单回到病房的时候，余茉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了。
“这么着急？”
“当然了，谁喜欢待在医院。”
两人打了车一起回家。
望着窗外，余茉想起从外地回来那天，她和宋怀川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后排，只是关系发生了改变。
宋怀川牵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余茉忽然觉得现下时光竟如此美好。
“宋老板。”余茉叫他。
“嗯？”宋怀川转过头看她。
“没事，就叫叫你。”说完，余茉也捏了捏他的手指。
宋怀川笑笑，开口道：“你知道昨晚你喊了我的大名吗？”
“知道啊。”余茉语气坦荡。
闻言，宋怀川饶有兴致地说：“之前怎么没听你喊过我的名字，发病了倒喊上了。”
“那你喜欢我叫你的名字还是宋老板？”
余茉一向会把问题反抛给对方，整的宋怀川猝不及防。
他想了下，回答：“都行，只不过宋老板听习惯了，你想什么叫就怎么叫吧。”
“好的，宋老板。”余茉歪头亲了他一下。
宋怀川通过后视镜看见司机撇了下嘴。
两人先回了宋怀川家，屋里略微有些凌乱，正是他们昨晚忙碌的痕迹。
小白躺在狗窝里睡觉，余茉没去打扰它，去宋怀川房间装好电脑放到包里。
宋怀川则把沙发整理好，坐在上面休息。
“那个，宋老板……”余茉背着包出来，脚步缓慢地走过来。
宋怀川示意她坐自己旁边，说：“放心吧，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余茉说，“我是想问，我那个时候……没有吓到你吧？”
“什么？”
“我这个病，不稳定的时候可能会比昨晚那个情况更严重。”余茉抿了抿嘴，“而且就因为不稳定，所以不免会吓到你。你……害怕吗？”
这正是她一直担心的，尽管宋怀川现在不在乎这个事情，可经不住时间长了，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宋怀川看着若有所思的余茉，张开手臂抱了上去。
“我明白，余茉。”他拍了拍余茉的背，说道：“我不害怕，你自己也说了，你不介意别人看到手臂上的伤，可你还是要把它遮住。其实害怕的根本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余茉怔了一瞬，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害怕被情绪反噬的痛苦，也害怕别人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你，你太敏感了，余茉。”
眼泪在眼眶盘旋，即将失控。
余茉使劲眨了眨眼睛，控制泪水不落下来。
“但是没关系，我会陪你。我要让你打败被情绪支配的恐惧，变成一个真正开心的人。”
没关系。
变成一个开心的人。
是啊。
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过她。
当然，也许是因为她过于在意，而选择逃避谈论这个事情，所以没有人有机会能跟她说这样一番话。
不过，就在刚刚，她的机会来了。
她想变好。
和宋怀川一起。
余茉还是没忍住，把眼泪擦在宋怀川的衣襟上，声音哽咽道：“我知道了，宋老板。你真好。”
宋怀川低头看见余茉发红的鼻尖，心疼起来，紧了紧怀抱。
“对了。”宋怀川想起来一件事。
“嗯？”余茉抬起头看着他。
“我那些朋友想见见你，你要去认识一下吗？”他问。
“啊？”余茉有些意外，“他们都知道了？”
这话问的就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
当初宋怀川跟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把电话打给余茉，还是她在电话另一头对自己撩拨一番，眼下竟然不记得了。
宋怀川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余茉，让她自己回忆。
“怎么……哦！我想起来了。”余茉从他怀里起来，“他们听过咱俩打电话对吧？”
“嗯，”宋怀川应了声，解释道：“后来又看见我朋友圈官宣了，就说找机会见见你。”
“哦……好。”余茉点点头，“那等你们下次聚会，我有空的话就去。”
“好。”
结果说完这事儿没两天余茉就被叫去了ktv。
宋怀川领着她进入包厢，里面男男女女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你们好。”余茉没想到人数竟然如此之多，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反正就是挥手问好就是了。
“嫂子本人比网上传的照片漂亮多了诶。”叶子带头夸赞，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是啊，嫂子会唱歌吗，和宋怀川唱首情歌啊。”喜乐说着就要把话筒递过去。
余茉被各位的热情吓得连连后退，赶紧抓着身旁的宋怀川求救。
宋怀川明白她的意思，站在前边为她解围：“好了各位，咱们一块都熟，别为难我女朋友了，大家一块聊聊天就行。”
“得嘞。”
于是余茉就和宋怀川待在角落，时不时和别人搭句话，一帮人各玩各的，很热闹。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很想拍张照纪念一下。
毕竟有这么一群好朋友，是很难得的事。
举起手机的时候，她瞅了眼画面，几个人正在对镜头比耶。
余茉笑笑，按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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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城市下起本年的第一场雪，人们都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余茉坐在车上等宋怀川取咖啡，自己划拉着朋友圈看大家分享的初雪。
“来，拿着。”宋怀川上车，带着寒气，把咖啡递给余茉。
“快关门，冷死了。”余茉赶紧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顺便帮他掸了掸头上的雪。
今天他们要故地重游，开着车去看日出。
两天前，当宋怀川掏出车钥匙展示的时候，余茉承认，她是非常震惊的。
宋怀川这个人深藏不露，不仅背着自己偷偷考了驾照，还提了车。
余茉简直不相信，拿着他的行驶本和驾驶本对了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是说放弃考驾照了吗？怎么突然连车都买了?”
宋怀川看见她一副惊愕的表情，得意地回答：“当然是为了可以开车带你去海边啦。”
于是他们说走就走，一脚油门杀到了老地方。
冬天不比夏天，上次来看日出的时候就穿着羽绒服，现在还要加两件才能保暖。
这次余茉还是没有拍照，宋怀川也没有。
两人靠在一起，静静望着太阳从海平线升起。
正准备走的时候，有人从身后跑过来拍了拍余茉的肩膀。
“你们好。”
余茉和宋怀川转身看向那个人。
是小夏。
而她的身后也站着一个男生。
“小夏。”余茉开口叫了声。
“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见，太巧了。”小夏向后招招手，呼唤男生过来，对余茉说：“那是我男朋友。”
几个人打了招呼。
小夏说：“我刚刚给你和你男朋友拍了几张照片，你们要看吗？”
余茉和宋怀川对视一眼，笑着回答："好啊。"
照片里，两人紧紧贴着，一起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有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谢谢你，可以发给我吗？”余茉问。
小夏爽快答应，把照片传过去。
传完后，余茉让小夏和她男朋友也站到前边，想给他们也拍一张。
两人很乐意，积极配合。
等拍了两张平平无奇的背影后，他们凑在一起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在暖阳照射的雪地里深情拥吻起来。
余茉抓紧按下了快门。
看完照片，小夏连声感谢，和余茉两人道别。
一旁全程没说话的宋怀川终于开口：“其实我也想拍那样的照片。”
余茉愣了几秒，随即拍拍他以表安慰：“没事儿，有的是机会呢。”
然而宋怀川并没有被哄好。
“现在就要。”
“……”
余茉最终还是没有和宋怀川拍，太羞耻了，赶紧拉着他回酒店补觉。
以至于吃早饭的时候，宋怀川都没有再理她。
直到两人躺在床上，宋怀川才问余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茉感觉很是冤枉，刚想解释，就被他用深吻堵住了嘴。
房间弥漫上暧昧的味道。
结束后，宋怀川又问余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茉喘着粗气，回答：“宋老板，你觉得呢？”
宋怀川再次吻了上去。
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人都不记得了。
睁开眼时，宋怀川举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出现在余茉的视线中。
余茉迷迷糊糊的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个平安福。
她坐起来，靠在宋怀川身上，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宋怀川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跟你说去和朋友爬山？”
“记得。”
“我在那给你求的，希望你可以早些逃离病魔。”
后来余茉找了个绳子，系在钥匙扣上随身带着。
第二天，他们赶着大早开车回去。
余茉下午有个活儿，刚下车就直接去了工作室。
宋怀川则回酒馆准备晚上的活动。
这天是平安夜，不少娱乐场所都在积极筹备相应的庆祝盛典。
吴予和新伙伴楚乔正在挂铃铛，宋怀川去后厨确认晚上的活动方案。
他晚上不在酒馆，和余茉约着到市中心散步，所以前期工作他要多盯着点儿。
到了晚上，余茉先行前往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宋怀川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发消息说半小时后到。
结果也就二十分钟吧，宋怀川便出现在餐厅门口。
余茉冲他招招手。
“冷不冷，喝点热牛奶暖暖胃。”
宋怀川握着杯子先捂了捂手，眼睛看向窗外说道：“今天这儿有不少人呢。”
“都等着零点倒计时呢，不到半夜人只会增多不会减少。”余茉说。
她特意选了个靠着大飘窗的位置，方便看外面的雪景。
“都挺浪漫啊，”宋怀川感慨，“咱们到时候也去吧。”
余茉无奈笑笑，说：“当然了，不然我叫你来这儿干嘛？”
宋怀川向来不懂这些，摆摆手将话题翻篇。
两人吃完饭，又坐在餐厅里聊了半天才出去。看时间已经过十一点，他们还需要在雪天漫步一会儿。
余茉把手揣进宋怀川的兜里，和他牵在一起：“听说零点会放烟花，你知道吗？”
“是吗？”宋怀川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他都是第一次经历。
“嗯，宋老板你看——”余茉语气激动，伸出手指着前边的一颗大圣诞树说：“好漂亮的圣诞树，咱们去拍张照吧。”
没等宋怀川说话，他就被拉了过去。
余茉随机挑了一位“幸运路人”帮她和宋怀川照相，两人站在圣诞树前，紧紧靠在一起。
路人喊完三二一后点了下手机屏幕，然后又让他们摆个姿势再来一张。
“诶，宋老板。”
“怎么了？”
“等他喊完三二一，咱俩接吻，怎么样？”
“三——二——一”路人一边喊一边举着手势。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宋怀川低头，拉过余茉的帽子挡住两人的脸，深深一吻。
路人被狠狠重创一击，扶额苦笑。
“谢谢，麻烦你了。”两人向他道谢，拿着手机看成果。
很好，非常甜蜜。
看完照片，余茉又把手机调到录像模式，将镜头反转对着她和宋怀川。
屏幕里映着宋怀川茫然的表情，余茉回头让他注意表情，他才扭了扭五官，耍起帅来。
余茉举着手机，说：“宋老板——”
宋怀川配合她：“啊——”
“迈瑞亏死马斯——”
“迈瑞亏死马斯吐——”
……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余茉手机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停停停，”宋怀川收了收笑，拉住余茉，“”要倒计时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好！”
广场中央，呜呜泱泱的人挤在一起，共同数着最后几秒。
“五——四——三——二——一！”
“圣诞快乐！”众人齐喊。
烟花也在下一秒同时绽放。
绚烂的色彩在空中徐徐展开，变成星星点点消失在黑暗里。
余茉转过头，对宋怀川说：“宋老板，我要喜欢你一辈子。”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