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twen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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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个…”一个带着嚣张语调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马向然身侧不远处传来，“是叫马向宇吗？”
马向然：“……？”
听到熟悉的名字，马向然微眯着眼睛，瞳孔颤了颤，他偏头看向那个说话极度不礼貌的来人，这是游戏不知道开始多久后，自唤醒他的谷梁纪外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或者说第一个队。
“老大，头发长度和颜色都不太对。”印鄂语调平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说出这句否认昝汲那句问题的话。
“头发可以长，颜色可以去，长的一样不就行了。”昝汲似乎认定了眼前这人就是马向宇，并没有抓着这些不同去深究。
虽然两人确实是双生子，但因为迥异的性格差，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像现在这样被人完全认错过，马向然不禁有点怀疑眼前这人的智商。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应娄井的语气透着满满的不着调的气息，他就这样从昝汲的身侧后方走上前几步，说，“我们老大可能有点脸盲。”
应娄井这么说算是彻底推翻了昝汲的言论，昝汲只是皱眉，也不恼。听了话的印鄂就像是在脑海中终于搜寻到了正确的目标，在应娄井话毕后说：“排行榜第三，马向然。”
什么排行榜？整个人几乎还处在一个很懵的状态下的马向然不解的表情直接上脸。
在注意到这三位不速之客时，不妙的预感早已让谷梁纪怯怯的躲在马向然最开始躺的棺材后，以至于马向然在听到未知信息产生信息差时下意识向谷梁纪看去，只看到对方一个没有藏好的衣角。
马向然：“……”
因为早猜到对方大概是什么样的性格，倒也没多意外就是了。
不过很显然对面那三位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打算，反而昝汲在得知对方和马向宇几乎无差的名字时颇为感兴趣的问道：“哦？那你知道马向宇在哪吗？”
虽然不知道，但来者不善的行为真的很明显啊……
马向然干脆装模作样警惕的反问道：“……你们找他有事？”
昝汲几乎是脱口而出，没给应娄井一点阻止的机会：“当然是杀了他，让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归我。”
又是排行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规制的，但马向然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从一开始说他是排行榜第三，然后又扬言干掉马向宇坐上排行榜第一，那也就是说马向宇是那个什么排行榜第一位。而眼前这人一点没把他放眼里的意思，那只能是第二了。
马向然理清了情况，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告诉他们马向宇的位置了，虽然他也压根就不知道马向宇在哪。
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应娄井见阻止失败，只能无奈的手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说：“老大，就这么说出目的的话他可能就不会告诉我们喽——”
被猜中的马向然：“……”当然，这简直就是废话！
“呵。”得不到答案的昝汲却只是冷笑一声喝道，“这可不是他想不说就能不说的！”
一柄突然出现在他手中的箭矢开始成倍增长。
这么明显的危机意识马向然很难没有，他挪步退入墓园内，在对方进攻前淡淡开口：“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你们可能进不来哦，说不定我们之间这段距离也危机四伏呢，也许你们连碰都碰不到我。”
“可笑！”昝汲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就像是弱者的垂死挣扎罢了。
昝汲两手将箭矢像长棍一样在掌中转了一圈就打算上前，但这回被应娄井拦下了。
“等一下老大——”他依然用着不着调的语气，却敏锐的察觉了马向然话里的问题。
“可能”、“说不定”、“也许”，一段满是非肯定词衔接的、破绽百出的挑衅，显得不值一提又离奇怪诞。
昝汲不悦的看向因为知道语言肯定拦不住所以行为上直接拽住了他的应娄井，说道：“在不松开连你手一起剁了。”
应娄井这才紧急撤回了手说：“别急嘛老大~”
说着他半蹲下身子，右手五指紧紧的覆在地面上，他的手腕戴着一串黑色球体穿成的手串，而有别于那些手串的地方，这些黑色球体体积巨大且少数，整条手串仅由五颗黑球穿成。
马向然直觉觉得这个几乎是第一时间看破了他能力的家伙很危险。
也确实，在马向然说完那段话后，这里就已经被变成了一个他们肯定进不来且危机四伏连碰都不可能碰到他的地方。
马向然紧盯着应娄井的动作，仅仅瞬息，他注意到应娄井手腕上那五颗黑球闪烁着黑色的光雾，而他们之间的这段距离凭空出现一个半圆形坑洞，不止这里，以及周边任何可能成功产生袭击的位置都被通通炸毁。
这个变动让马向然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一瞬，这是什么？爆炸？
“哎呀呀，确实有点危机四伏了。”应娄井手离开地面，双手随意的拍掉手掌沾染的尘土说，“你的能力挺有意思的，即便把这些就近的潜在危险炸毁，也依然能感觉到还有其它的危险在靠近。”
马向然不答，昝汲却是起了一丝兴趣说：“哦？”只见他将箭矢缩回正常大小，将箭矢架在自己的左手虎口上，做拉弓状。
在箭矢破空射出的刹那，那些被应娄井炸出的坑洞又涌出无数荆棘藤蔓阻挡在箭划过的路径上。
“果然是这样呢。”应娄井轻声嘀咕着。这些荆棘应了他先前的猜测，他前面炸毁的也正是这些东西，似乎在马向然能力的作用下，暗处的荆棘成了生生不息的存在。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些杂草坚固，还是我的箭锋利！”
昝汲声音落下，被阻挡的箭矢回到他手中又重新射出，这回箭矢果然穿透层层缠上来的荆棘，而指向的目标却不是马向然。
马向然顺着箭矢的方向看向躲在棺材后发抖的谷梁纪，喊道：“离开棺材后面！”
听到声音的谷梁纪从棺材后探出头，更是直面了那朝他而来的箭矢，他直接双腿发软吓坐在了棺材后方。
而箭矢并未如预料般的射中谷梁纪，因为荆棘藤蔓阻挡的原因，箭矢与原定轨道有所偏移，堪堪定死在棺材板边缘上。
该说不愧是用来封印吸血鬼的棺材吗，封印能力削弱了也能当个盾牌来使，没像那些荆棘一样被穿透。
谷梁纪顿时松了口气，结巴的嘀咕道：“吓，吓死我了。”
下一秒钉在棺材上的箭矢嗡鸣两声，这又吓的谷梁纪提起一口气。而嗡鸣过后箭矢只是从棺材中脱出飞回到昝汲手中。
应娄井在一旁一副惋惜的意味说：“真可惜，是块不错的棺材板啊~老鼠都惊出来了却没能清理掉。”
“呵，老鼠什么时候清理都一样。”昝汲冷笑一声，目光看向马向然说，“既然你不说，现在看起来跟你打也一样。”
马向然哑然一瞬，依然只是淡淡开口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知道你可能碰不到我的，说不定那些荆棘硬度就增强了呢，也许它们不会被动防御还能主动攻击呢，不管怎么说总能有和平共处的方法，你说是吧？”
随着马向然的动口，两波人之间的荆棘顺势疯长起来，频频向昝汲三人方向发起攻击。
“烦人的杂草！”昝汲持剑般握着箭矢，将向他方向袭来的荆棘纷纷砍断。
应娄井手腕上的手串突然瓦解，其中一颗黑色的珠子悬浮在空中，随着黑色光雾的散出，那些荆棘不受控般被那黑球吸去。
马向然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以黑色珠子为中心的，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而谷梁纪也正因为这种吸力紧紧扒着棺材。
一种几近荒诞的猜想在他脑海中形成，马向然看向应娄井说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的能力？当然是引力啊~”应娄井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他答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不对，如果只是引力，那不会产生一开始那种爆炸效果，会爆炸的他更倾向于被重力挤压而爆炸。
除非…他对一个物体施加了多个方向的引力，在这些力的拉扯下，产生撕裂性的爆炸。
但均衡的力只能使物体中空悬浮，所以应娄井能施加过甚的力，操控力的大小、数量，直到目标因受力炸死。
mad这简直太不科学了，既然这样，那总有个距离限制吧？
马向然不禁又退后了两步，应娄井见状也确实嬉皮笑脸起来：“别紧张嘛~我确实无法对你现在的那个距离施加引力，这让我也很苦恼啊——”
马向然忍不住腹诽：……苦恼你大爷。
而昝汲和印鄂那边也同样，无论将荆棘斩断击毁多少次，源源不断长出来的速度远比销毁的速度快。
谷梁纪已然从棺材后面手脚并用的挪到了马向然身后，事实告诉他没有什么比待在这个人身边更安全的了。
马向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没再管他。转而看向三人打着商量说：“反正现在你们伤不到我，我也伤不到你们，不如你们先离开，之后再来吧。”当然最好还是别来。
“聒噪！”昝汲依然毫不客气的回到。
在他们中，似乎最不需要亲自动手应对荆棘的应娄井反而从容的说：“其实你也不知道马向宇的位置吧。”
“……”马向然噎了一下。
知道自己猜对了的应娄井轻笑两声就对昝汲说道：“老大，他的能力实在有些难缠，确实没必要在这跟他浪费时间。”
“老大，我同意。”一旁的印鄂附和着，又射出两发血色子弹，被应娄井及时拉住他要继续连发的动作，将人拉到自己的安全区内。
似乎是意识到两边趋于和平的状态，荆棘藤蔓的攻式也逐渐转为防守。
昝汲最后砍断眼前的荆棘，不善的看向马向然，而后者只是扬起一抹浅笑，抬了右手挥动了下五指，意为：“拜拜~”
“呵。”昝汲冷哼一声，收了箭矢转身就走，说，“走，去找马向宇。”
还没等马向然松口气，谷梁纪倒是开始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就大声哭喊：“你这么厉害！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啊！！”
马向然完全不懂这人的逻辑，刚刚那个情形完全不可能看出他厉害吧！
他挣扎了几下自己的腿，见越动谷梁纪抓的越紧，干脆冷声道：“松手。”
谷梁纪被这声吓到，立马松手在一旁跪坐着，仿佛面前是个下一秒就能把他切碎的恶鬼似的。
马向然扶额叹息说：“哪里看出来我厉害了……”
谷梁纪连忙点开排行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面板其他人是看不见的这件事，把自己的面板凑到马向然眼前说道：“你是排行榜第三，还能让刚刚三个排行看着就很前面的人吃瘪，你肯定很强！”
看着谷梁纪指着那个自己根本看不到的面板，马向然默默的点开了自己的面板，问道：“排行榜在哪？”
“啊？”谷梁纪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这样的大佬会问出这么基础的问题，但还是麻溜的解释说，“就在左下角，三个长方形的梯度图标。”
马向然点开这个排行榜，NO.1赫然是马向宇，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马向宇玩游戏时最爱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游戏的NO.1，永远属于我！”
从那三人的言行中，有一点很奇怪，他们显然知道马向宇的长相，什么颜色的头发，甚至是头发的长短。是现实中认识？那他不可能不知道。
马向然带着疑问翻阅着仅仅十人的狭窄面板，对于这个排名夹在他跟马向宇之间的人——昝汲，他伸手触碰了面板上这个名字，而页面很快从排行榜加载成了另一个页面。
这他妈…是什么？
谷梁纪疑惑又欲言又止的看着马向然的举动，想从他那获取点安全感，但又不太敢打断他的行为。
而此时马向然面板新页面的左侧是一张人像照片，有点像证件照，但这张照片的主人正是昝汲，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一个人一样，简称死装脸。
完全不懂系统是怎样搞到这样一张不那么证件照的证件照的，而照片的右侧则是一串关于他的数据信息。
姓名：昝汲
年龄：22
能力分析：近战的重器，远攻的利器
整体分析：新手副本中杀死■##□数量9，杀死怪物数量100+，初步能力运用熟练，待开发性88%。
杀死什么？
那句话中一串乱码的词马向然更倾向于是系统有意抹除的，但显然不会跟后面一样是“怪物”，而那些重要的npc他们又是伤害不了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杀的，是跟他同游戏的其他玩家。
在新手副本中，马向然他们的游戏一共就十二个人，如果杀死了九个，那剩下的三个，就是他们三个吗？
马向然不再细想，他退出这个界面，猜到昝汲肯定同样是点进马向宇的页面才知道他的长相的，那宇的页面会写了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他点击了马向宇的名字，页面没变，马向然微皱眉又点了一次，页面依然没变。他眉头皱的更深，把其他人都点了一遍包括他自己，然而除了昝汲的，其他都点不进去。
什么意思？只给自己前一个人的信息来鼓励杀戮吗？
马向然可以说是算得上暴躁的关上自己这个信息面板。
谷梁纪见他目光总算不留在手上才开口说道：“那个……”
听到声音的马向然立刻注意到他，直接问道：“你排名多少？”
谷梁纪瞬间哽住，有些磕磕嗒嗒的说：“那个，这个，就，两…三百名……”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三个字几乎要到听不见的地步了。
好在马向然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的排名，而是又问道：“你能看到排名在你前一个人的信息吗？”
谷梁纪一愣，很快摇了摇头说：“只有自己的排名和前十人的，我不知道我前一个人是谁。”
所以是鼓励前十向上竞争，而十名开外生死各论是吗。
马向然收了思绪，现在没了昝汲那三人的意外因素，他才重新观察起所处的环境。
刻着Rannier Vlad的墓碑并不止有这个名字，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名字下方有一串比名字还小一倍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像墓志铭，又像生平传记。
但这串小字，显然不是中文，虽然有着和二十六个字母极其相似的形，但也不是英文，同样神奇的是，马向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得懂。
“人类与我，无法共存，人类是脆弱的，却拥有庞大的野心，和极端的恶意，他们因为利益、因为恐惧，而同类相残，他们畏惧我，所以驱逐我、杀死我，而我做过的事，只是从这个世界醒来。”
马向然刚念完这段话，一旁默默听着的谷梁纪突然夸道：“你好厉害——这么生僻的语言都能看懂！”
“你看不懂？”他几乎是下意识反问。
“我……”谷梁纪不懂他的反问，但总有种被伤到的感觉，“…应该看懂吗？”
马向然一开始以为这是属于这里吸血鬼的文字，这样一来他的身份自动看懂也正常，但这个同为吸血鬼的玩家却看不懂，所以是真的只有他能看懂，因为他现在是这个墓主人然尼尔·弗拉德吗？
这段墓志铭给马向然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不能进入人类的领地，或者说，进入人类的领地代表了巨大且未知的危险。
马向然走回自己最开始的棺材边。
棺材的十二个方位各矗立一把银剑，从剑柄到剑尖缠满了黄纸红字的符篆，具体年限无法估算，但那些符篆确实因为岁月而破损了大半。
棺材下的地面是一个连接十二银剑的巨大法阵，隐约能猜到这个法阵是朱砂绘制，毕竟诛鬼除妖的东西就那点套路，如果是血绘这么大个阵，九成会失血而死。马向然不觉得这个墓志铭描述下的人类会在只能封印而杀不死吸血鬼的情况下还会豁出性命。
棺材内侧布满扭曲繁杂的红色纹路，这些纹路马向然看着有些眼熟，他转身撕下身后最近的一把剑柄上的符篆，放在棺材内进行比对。
很像，但是完全反过来的镜像。
是人类做的，还是然尼尔本人做的？
直到捏着符篆的手传来隐隐的灼烧感才将马向然的思绪拉回。他瞬间松开捏着符篆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的烫伤的温度和红晕。
起码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有伤害了。
谷梁纪也注意到这点，立马一个弹跳距离那些东西八丈远，同时还不忘狗腿道：“你没事吧！你要不先从那个阵里出来？万一待的久了也有伤害怎么办。”
观察的差不多后马向然才缓步走出这个阵，回道：“没事，那些符篆可能过会儿就化成飞灰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些缠在银剑上的符篆加速氧化，瞬间化为齑粉随风扬去。
谷梁纪是彻底看的目瞪口呆了，再联系到前面和那三人对峙时类似的场景，一下子扑到马向然身边喊道：“请一定！让我跟着你！！”
马向然：“……”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twe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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