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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秦容嫁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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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信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是谁来搭救,只知道自己被许多女人灌了酒,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虽然睡得很久,但是脑袋还是非常迷糊的,太阳穴那里也疼的快要炸了。
任信之在床上坐了好些时间,才勉强可以睁得开眼睛,不过视线还是有点模糊不清的。
“信之,如何?还难受吗?”任茕倾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一碗不知道是何物的汤水。
闻言,任信之一只手扶着脑袋艰难地看着他说道:“公子,我的头疼得厉害,好像要炸开了似的。”
“你啊,实在是活该!不过,你好端端地怎么会去青楼,还让人灌了那么多的酒?”嘴上虽然这样说,任茕倾还是走过去,将手上的碗递给了他,双手帮他轻轻地按拭着太阳穴。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任信之忽然不知道如何作答,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是销公子带我去的,说是要找乐子。”说罢,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
任茕倾停顿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他说道:“知道了,下不为例。快把醒酒汤喝了,今天是秦蕙大喜的日子,会有很多人来。你要集中精神,不能误了正事。”
“是,我不打紧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自然会多加注意的。”任信之将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巴正色道。
“好,不急,你稍加调整一下。我先去瞧瞧,你随后再来。”任茕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完就出去了。
青楼里,湘儿细细打量着枕在自己腿上的销寒生。手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眉眼,他的长发,嘴角噙着笑意,眼里浸满了温柔。
她没有叫醒他,而是任他睡着,只有睡着了才敢这样盯着他看。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渐渐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口问道:“湘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子,已经是寅时过半了。”湘儿见他睡好了,便将他扶了起来,沏了一杯茶水给他。
销寒生接过杯子仰头饮尽,站起来正了正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她说道:“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桌上留了一个镯子,看看你喜不喜欢。”
湘儿刚想要叫住他,他就已经走了。她拿起桌上的镯子左右仔细看了许久,脸上忍不住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秦门这边已经十分热闹了,门口、院里、厅里,到处都站满了人。
“任公子,宾客差不多都快要到齐了,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秦容看见走过来的任茕倾,连忙迎上去问道。
“没有,一切听你们的安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与我直说就行。”任茕倾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他说道。
秦容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二位今日可会出现?”
“他们确定今日会来,但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
“诶,秦门主、阿倾,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啊。我应该没有来迟吧?”销寒生一边朝他们喊道,一边大步走过来。
任茕倾闻言看见了他,随后立即对身旁的秦容小声地笑道:“这人来得仓促,想来是醉倒在了温柔乡里忘了时间了……”
秦容听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得看向了他,又看了看销寒生。仔细想了一会儿才终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哈哈大笑了几声。
销寒生见他们笑得这样开心,疑惑地问道:“二位,这何事如此高兴啊?”
听了他的话,两人却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一时顾不上回答他的话。
正笑着,任茕倾便瞧见一人从大门外慢慢走了进来。待那人走近了,忽然觉得有些面熟,心想这不是昨日与自己下棋闲谈的关公子嘛。
“容伯,今日秦蕙姐姐大婚之喜,家父近来偶感风寒,托晚辈特来拜访祝贺。在此,奉上贺礼,还希望两人琴瑟和鸣,幸福美满,另外这坛佳酿是孝敬您的。”说罢,提了一个盒子和一坛酒递给他。
秦容笑了一声,接过手便问道:“雀儿,你我多年未见,还是如此客气,与我还讲究这个。你父亲如何?养好身体要紧一些,我和他之间不必这样见外。不过,这是?”
“家父只是一点风寒,不打紧的,您不必记挂。这是一盒珠宝金银首饰,一坛酒。酒是我自己亲手酿的,用梅花和雪水酿制而成,您好好尝尝。”关雀回道。
秦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用心了。对了雀儿,这两位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销公子,这位是任公子……”
还没说完,关雀便立马说道:“容伯,我们认识。”
秦容闻言,疑惑地来回看了看他们几个。
任茕倾见他一直冲着自己笑,便也露出了笑容,不避讳而且十分高兴地说道:“是,昨日相识的好友。”
这时秦毅从厅里小跑过来,对秦容说道:“老爷,里面客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好好好……既然都认识那就更好了,也不需要我多介绍了。雀儿,两位公子,那我去照顾其他朋友,就不多陪了。”说罢,就随秦毅一起向大厅走过去。
销寒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侧首问道:“阿倾,这位是?”
“这位是关雀关公子,你也知道,是昨日相识的。”
任茕倾回了他一句,又立即对关雀说道:“不曾想,你竟然还与秦门主有情谊联系。”
“是,昨日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今日大喜之事而来的。”关雀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随我们一同入席吧。”销寒生插了一句,指了指大厅,也不等他回话,立即拉着任茕倾的手腕就走了。
关雀见状,被逗得一笑,心中觉得莫名其妙,摇摇头便也跟上去了。
临近酉时,天空缓缓步入暮色,府中布置的大红喜礼在黄昏下称得更显美感。所有宾客都已经到了,满厅满院也都坐了人,任茕倾他们几人与秦门四人坐在了一块。
见宾朋满座,秦容站起来举起酒杯对所有人说道:“诸位能不远千里来为我儿庆贺大婚之喜,是秦某的荣幸。当然,作为主人,自然不能亏待了大家,吃好玩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定然想办法满足各位。先敬诸位一杯,以聊表谢意。”
说罢,满饮了此杯。
底下众人都纷纷起身敬酒贺词,场面好不热闹。
秦毅在一旁招呼着,只见姑娘、伙子们手上端着菜肴,井然有序地一道一道摆至每个桌上。
“诸位既然都来了,可要好好尝上一尝。尤其是这三套鸭,家鸭肥嫩,野鸭喷香,菜鸽细酥,滋味极佳。有这‘闻香下马,知味停车’的美名。”秦驷起身指着桌子正中央的菜,骄傲地对大家说道。
“是是……诸位朋友,不要客气。今天是侄女大喜的日子,大家能来赏光,高兴之至,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谅解。”秦昭端起一杯酒笑道。
席中一位年轻人大笑一声说道:“哈哈哈……哪里的话,是秦门看得起我们,好酒名菜招待着。我们江湖中人也不讲究那些个繁文缛节,如此,也就不客气了。”
秦容闻言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好性情,这才是我们江湖人。诸位也不要拘着了,都放开来吃吧!”
众人也不再客气,喝着酒吃着菜,一时间各种谈话声从席间传来,热闹非常。
“几位都是自家人,不用我招呼,也要吃饱喝足啊。”秦容对着任茕倾他们说道。
“秦门主说笑了,今日你嫁女之喜,应该我们敬你才是。”销寒生说罢,几人便站起来一起端着酒敬他。
“是啊,是啊……”任信之和销伶儿应声附和道。
秦容一一回敬之后,忙叫他们坐下:“大家快坐下吃菜吧,这些佳肴要趁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们来迟了,还望秦容兄不要怪罪……”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两人。
众人转头看过去,这不就是傲霜子和任孤思两位大侠嘛。他二人不是失踪许久了,今日却又突然出现,好奇怪。
其中,席间几个人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眼神闪躲。
虽说他们二人与秦容年岁相仿,可是却远比秦容要年轻俊美。身穿一黑一蓝,身姿挺拔,面容姣好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哪里像是四十好几的人。
秦容立即起身迎上去“二位前辈可算是来了,秦容等你们许久了,快来入席吧。”
二人入席之后,任孤思拿出了一个锦盒然后打开对秦容说道:“这是一盒蜜脂,有白皙嫩肤之功效,是由我多年调制才成了这一小盒,此物赠与蕙儿以祝她新婚大喜。”
接着,傲霜子再拿出了一个精致巧妙的长盒,打开看到里面赫然躺着一柄长剑。
此剑剑身瘦削,上面还刻满了鱼鳞一样的纹路,在阳光下十分的刺眼,而且拿起来很轻,轻的不同寻常。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兵器,应该是出自极好的工匠之手。
“秦容兄,这是一位好友赠送于我的,可惜我并不擅长用剑,于我也是无用。知道江湖人兵器不离身,也知道你之前失了旧物就一直未找到称心的,所以才将此剑作为贺礼转赠于你,还希望秦容兄能喜欢。”
秦容一直盯着手上的剑,爱惜地摸着剑身,十分高兴地说道:“喜欢!怎么不喜欢,这可是个宝物啊,前辈有心了……”
“啧啧…大哥,可真有福气得此宝剑,实在是羡煞了旁人。”秦子卿对拿着宝剑爱不释手的秦容说道。
“子卿,说得对啊,真是好福气。”秦驷在旁附和道。
傲霜子盯着席中的销寒笙和销伶儿看了许久,销寒笙眼神躲避不敢与他对视,而销伶儿就更是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了,看两人的模样像是做贼心虚。
任茕倾和任孤思相视一笑,互相敬了酒。而任信之见到了任孤思心里实在开心,一直在不停地给他斟酒,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席间,几个人互相使了一番眼色,只见一人故意大声开口道:“唉!你们听说了嘛?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什么地图,不是个俗物,据说可以以此找到宝物。只不过,不知道此物现在何处,在谁人手里啊……”
话罢,另外几人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们都知道吗?”
被问到的人都接连摇头摆手,脸上都是疑惑和好奇,只有些年长的前辈,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复杂。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那人趁势继续说道:“是啊,谁也不清楚。要想知道,还得问问我们德高望重的秦门主啊,他兴许知道,不是?”
话罢,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秦容他们,一致开口道:“这位朋友说的对,就请秦门主说说吧……”
“这……”秦容见状十分的为难,看了看任茕倾,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