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木馒犬

4、委屈.jpg

　　程游迷迷糊糊，丝毫没看来人是谁便道：“回来了？”
　　邵阳语气冰冷“罗老师找你。”
　　程游直接站起，翻白眼就走了，“真晦气。”
　　程游敲响办公室门“报告，老师您找我？”
　　“对。”
　　程游震惊莫檁也在，悄咪咪“莫檁，你又干什么了？”
　　“……，我像是那种人吗？”
　　程游点头“像！太像了。”
　　“好了！别说悄悄话了，最近学校要艺术节和运动会了，找你们来呢，是让你们多让同学报名。”
　　“程游你会什么乐器或者是其他的。”
　　“不会。”
　　“啧，麻烦啊，学校这次，要弄合作。”
　　莫檁问“什么合作”
　　“就是两个年级互相合作，说增进友谊，麻烦啊。”
　　程游好奇问“那我们和谁？”
　　“高二部的宋墨珠”
　　莫檁心中疑惑“宋墨珠？要参加？”
　　莫檁自荐“老师，我会。”
　　罗樊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会什么？”
　　“架子鼓，小提琴，唱歌，还有电子吉他也会一点。”
　　罗樊思索“嗯……就小提琴，高二宋墨珠是钢琴，来个小提琴钢琴合奏。”
　　程游兴奋问“那我是不是管运动会的？”
　　程游，就想管运动会，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给邵阳报名。看邵阳吃瘪的样子，想想就开心。
　　“嗯，就这样，然后你们这个星期就把报名单给我，莫檁，练习从下个星期一放学开始，到时候选什么曲你和宋墨珠同学早点决定，多练习练习。”
　　回教室路上莫檁忍不住想“他居然会钢琴？真挺好奇的宋珍珠看到是我，会是什么表情？是惊喜还是惊讶或是惊吓？” 连莫檁都没发现他嘴微不可查的上扬了。

　　班里邵阳也得到老师通知，站在讲台上通知：“所有人，马上艺术节和运动会，同学们积极参加。”
　　程游一进教室拽拽的站着，眼神挑衅，附和道“对！积极参加！班长可报了1000米给你们打头阵呢！”
　　班里瞬间沸腾“我靠班长你牛批啊！”
　　男同学暗暗庆幸，班长报了，他们不用报1000米。
　　“班长你放心吧！剩下的靠我们！”男生们拍拍胸脯保证。
　　“我报4x100！”
　　“我！我800米。”
　　学生分分报名。
　　“艺术节有同学报名吗？”莫檁问。
　　女生举手：“我！我唱歌。”
　　另一旁的男生小心翼翼问“你……参加吗？”
　　“嗯。”
　　男生听肯定回答，马上报名：“我……我也参加。”

　　上课……
　　邵阳眼看黑板，咬牙切齿“程游你可真行。”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所以你该做的事，就是弄这种小把戏？”
　　“哼”程游气笑“小把戏？我可都是光明正大。”

　　上课的时间总是又快又慢。
　　少年单肩背着包，靠着树下仰头望天，看向周围发出彩光的太阳，强烈的阳光穿透绿叶，发出宝石一样的透亮，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抵挡着刺眼的光，又像是看不够，合起又打开，合起……打开……
　　走廊宋墨珠擦试栏杆，抬眼就见莫檁，跟小孩一样玩，一股孩子气“幼稚。”
　　宋墨珠怕莫檁等着急，天气也热怕中暑，着急干完一切。
　　匆忙跑下楼梯，在拐角处，宋墨珠慢慢走下去。
　　莫檁等着宋珍珠下楼，看到他，莫檁眼里有光。
　　宋墨珠走径直走，莫檁没跟上，就一直站着，宋墨珠转头“走了，你还想玩吗？”
　　莫檁屁颠屁颠跑去，跟在后面，不讲话。
　　宋墨珠闭眼深吸一口气，停下，转过身体，面对莫檁，摸头，一气呵成，就像小时候一样，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宠溺和无奈“生气了？”
　　莫檁不掩饰，委屈“嗯”了一声。
　　宋墨珠心想：“他是在委屈吗？真可爱”
　　此刻莫檁也在想：“他真好看。”
　　宋墨珠询问“是我语气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
　　“那是什么？”
　　莫檁愣住，心中忍不住吐槽“他这样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当然是在哄小孩，在宋墨珠眼里记忆里，莫檁都是小孩，是他宋墨珠的弟弟。
　　莫檁委屈“我等你那么久，你都不关心我，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噢~，我知道了”宋墨珠抓起莫檁的手，手心瞬间多了一颗糖“这是道歉礼物，所以茉莉同学可以原谅我吗？”
　　莫檁心里疑惑“茉莉？虽然很好听但为什么感觉那么像女的？不管了起码我也给他取了互不相欠。”
　　“咳咳。”莫檁轻咳两声，正经起来“茉莉同学接受珍珠同学的道歉。”
　　这也让莫檁知道，只要装可怜，装委屈，宋墨珠就会心疼他。
　　但他不知道，如果这人不是莫檁，他才不会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上课宋墨珠在想，既然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能一直这样呢？宋墨珠也在心里发问自己“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他回来了，就不要躲了，光明正大的。”

　　“好噢。” 宋墨珠回答。
　　“走吧，回家。”
　　宋墨珠点头。
　　拉长的影子，并肩而行的路，终究会分道扬镳。手死握糖，踹在口袋，像是想把糖融化。

　　公交车上，做在后排的两人，宋墨珠看着外面，清清楚楚听到一首歌，像是被勾起回忆，盯着窗外的店铺问莫檁：“你喜欢看电视剧吗？”
　　“没有，我不喜欢看电视剧，为什么这么问。”
　　“你很喜欢看吗？”
　　“还可以吧。” 宋墨珠回答。
　　家里出事的时候，父母每天都在吵架，宋墨珠不喜欢看电视，但从这件事开始他就喜欢看电视了，打开电视，把音量调最高，让自己沉入电视机，割决外界一切好坏声音。
　　“嗯……”莫檁回忆自己小时候在干什么“我……小时候喜欢看悬疑小说，你应该知道学校不让带的，学校禁止看的。我小学就喜欢看这种，小时候每次都被老师收，她一边收我一边看。”
　　“没被叫家长吗？”
　　“叫了，那时候被打的挺惨的。”
　　“你父亲打的？”
　　“嗯，我妈舍不得打我，就是口头上说了我几句。”
　　宋墨珠心中早有答案“倒也是，裴阿姨怎么下的了手打莫檁呢。”

　　“我先走了。”
　　宋墨珠这冷漠的语气，就和刚认识的一样，好似放学的事就像一场梦。
　　“好。”
　　莫檁转头去公交站，想宋墨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莫檁纠结到底去不去：“算了，要不去看看？”
　　“不去？他都生气了。”
　　两种声音，充斥大脑。
　　莫檁狠下心，转头就往宋墨珠家跑。

　　宋墨珠到家门口，家门口一群高大的人，像是保镖，围着看似十七八岁的女生。
　　女生穿着不难看出是品牌，而且都是大牌。
　　宋墨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平静走过去“进来吧。”
　　宋墨珠打开门，让人进去。
　　女生抬手：“你好我叫凌晨曦”
　　“你好，宋墨珠。”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名字挺好听的。”
　　凌晨曦家里也是有钱人，家族四代从商，这种家族出来的孩子，礼仪什么的都要最好的，当然凌晨曦也不例外。
　　女生坐在沙发，整个人身上透露一股子淡然与优雅，轻轻摆弄手上的戒指，“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知道。”，宋墨珠话锋一转“她不关我的事。”
　　“你是她儿子？”
　　“你不多调查过了吗？”宋墨珠平淡，拿起茶壶倒满了一杯茶，意思也很明了。
　　凌晨曦犀利的眼神扫描，站在她眼前的少年，语气轻蔑：“跟你妈长的真像。”
　　“不像。”
　　凌晨曦点头默认“确实，不一样。”
　　给人气质感觉都不一样，要说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脸了。
　　“她怀了，你知道吗？” 凌晨曦坦然自若拿起茶轻轻抿口。
　　“不知道，她的事我一点不想知道。”
　　“这女人，居然想靠孩子，进我家。”凌晨曦觉得挺好笑的“所以我该怎么办？”
　　宋墨珠懂凌晨曦，这人就是笑面虎，表面温柔善解人意，实际你永远不知道手段会有多恶心。
　　屋里两个加起来还没40的人，面上平淡就像聊家常一样，实际一个比一个狠。
　　宋墨珠轻笑，笑却不达眼底：“凌小姐想我怎么样？她只是我生物上的母亲，她是死是活不管我事。”
　　凌晨曦拍手：“不愧是宋先生。”
　　“凌小姐你也不差。”
　　沉默房子里有两只笑面虎，针锋相对，透出丝丝火药味。
　　宋墨珠先开口“这件事不简单吧，否则凌小姐怎么回来找我？”
　　“宋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凌晨曦表面烦恼，实际是想看看宋墨珠怎么说，毕竟是她的儿子，简直像她。凌晨曦叹息“哎，我那父亲说那女人有了孩子就要娶进门，听说还是个男孩呢。如果她嫁进来，我可能就无法继承遗产了，烦恼呢。”
　　果然是男孩，如若不是男孩，这凌晨曦根本不会来找他。但这也是一场试探，其实不用试探，宋墨珠知道那女人是什么德性。母凭子贵嫁有钱人，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凌小姐，这么简单的事，你会办不到？打了，要不然就制造一场意外？”
　　“你可真狠啊，那肚子里的也是你同母异父，我同父异母的孩子。”
　　“如果狠不下心，那就让他和你分遗产。”
　　宋墨珠堪称另一个她，甚至比吴香还厉害。
　　“但这件事不好搞，我爷奶那边，也是同意娶这女人进凌家。”
　　两人商量并没有聊太久，只是宋墨珠并不喜欢这人，总时不时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凌晨曦站起“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合作愉快！宋先生。”
　　“合作愉快，凌小姐。”
　　在外面站着的莫檁焦急，地上都是糖纸五颜六色，乱七八糟就像他的心一样。
　　开门声“咔”莫檁转头第一眼便瞧见是凌晨曦，凌晨曦也看向莫檁，回头，眼里的意思不明所以：“希望你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莫檁：“？”
　　宋墨珠：“？”
　　凌晨曦踩着高跟鞋，带着保镖走了。
　　莫檁马上跑上去，握住宋墨珠肩膀，看有没有受伤，语气着急：“她有没有欺负你？身上有没有受伤？”说着就要去掀宋墨珠衣服。
　　“啪。”宋墨珠拍开莫檁的手“没有。”
　　“珍珠为什么耳朵红了？”莫檁反应过来，他刚才是要去掀宋墨珠的衣服，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没事。”
　　莫檁小心翼翼询问“下午……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宋墨珠撇见满地的糖纸“捡起来，乱扔垃圾。”
　　莫檁赶忙捡起来，像做错的孩子。
　　“你不是回去了吗？”
　　“看你心情不好，就来了。”莫檁解释道。
　　宋墨珠好笑，这小子怎么看出来，他心情不好？是太……明显？还是……心灵感应？
　　“我没心情不好，这么晚你也该回去了。”
　　莫檁嘀咕一句“我担心你，结果才看一眼就赶我回去。没良心的渣男。”
　　宋墨珠气笑：莫檁同学，你看我像渣男吗？”
　　“挺像的……”
　　宋墨珠点头同意“嗯，我确实挺渣的，而且就渣你。”
　　莫檁委屈“噢。”了一句。
　　宋墨珠见莫檁这委屈样，想：“说我渣，你还委屈起来了。”
　　“嗯。”
　　莫檁有时真摸不清，宋墨珠的感情，明明下午摸头，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给人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而还嘴毒，肯定是那女人的错！
　　莫檁无能狂怒。
　　宋墨珠就是这样的人，想好，就温温柔柔的，不想好，就冷死你或毒死你，主打的就是谁也别想好过。
　　在莫檁眼里宋墨珠就像糖果，外面五颜六色的很漂亮，心甜但硬的要死，要用牙硬碰硬，两败俱伤，只有慢慢融化不会发生两败俱伤的事。
　　宋墨珠是一只美丽的野兽。

　　“宝贝，要期中考试了……打算考多少？”裴清夹菜到莫檁碗里问。
　　虽然儿子成绩还可以，也就是倒数……她这个当妈的也要做好准备。
　　就莫檁这个屎一样的成绩，能把莫菁也气进医院，也就今天莫菁不在，裴清才问起。
　　莫檁平淡回：“不知道。”
　　“期中考，也不是不能好好考，但需要一个好教师。”莫檁这样想。
　　这想法一出，脑子浮现出宋墨珠三个字。
　　裴清也是痛苦，就希望到时候莫菁没时间，这样她就可以去参加家长会。
　　“妈，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考的。”
　　裴清不担心才怪，这孩子脑子光去弄音乐和运动了，根本没脑子放在学习上。
　　“嗯，妈不担心，我家宝贝最厉害了。”裴清鼓励莫檁，也在心里让自己放心。
　　回房间的莫檁，拿起手机就想问宋墨珠愿不愿意帮忙。
　　茉莉：“珍珠，在吗？”
　　珍珠：“怎么了？”
　　“珍珠居然不反感，我以后这么叫他？”
　　茉莉：“我想你帮我补习，我要期中考了，我成绩不好……所以……”
　　珍珠：“好，中午吃好饭，去图书馆我教你。”
　　茉莉：“好，可爱表情.jpg。”
　　珍珠：“握手.jpg。”

　　“这道题我不会。”莫檁指着题，靠近宋墨珠。
　　“这道题的解法……”
　　“听懂了吗？”
　　莫檁摇头表示自己没听。
　　宋墨珠一笔敲在莫檁头上，生气道：“所以我讲了这么久，你一点没听？”
　　“听了6个字。”
　　“……”宋墨珠无奈“你到底在听什么？”
　　莫檁完全忘了，昨天说要努力考试的事，现在满脑子都是宋墨珠的侧脸。
　　莫檁坚定道：“珍珠，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听！”
　　“好。”

　　“懂了！”
　　“孺子可教也。”
　　被夸的莫檁，很是开心，这是第一次宋墨珠夸他。
　　“珍珠，马上要运动会了，你参加吗？”莫檁询问。
　　“不参加。”
　　“噢，我参加你要来给我加油吗？”
　　“不……”宋墨珠本想拒绝，可这样好不好打击他的自信心？“可以。”
　　莫檁以为宋墨珠会拒绝他，“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呢。”莫檁背靠着椅子，又笑嘻嘻转头和宋墨珠对视“宋墨珠，你不要总是违背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而去答应别人，明明要拒绝，却又害怕。”
　　“害怕，会伤害别人吗？”
　　宋墨珠，没法回答，莫檁说的对，他害怕，或者说是害怕失去一切。
　　“噢，那我不去了。”
　　“嗯？不去了？”
　　宋墨珠理直气壮“不是你说的，不要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吗？我的真实的想法，就是不去。”
　　莫檁在心里骂自己，自己被自己坑了？
　　莫檁再次确认“你真不去啊。”
　　宋墨珠，收拾书，微笑道：“茉莉小朋友，老师累了，就先回教室了。”

　　图书馆内，莫檁眼睁睁看着宋墨珠走出他视线。
　　宋墨珠能感觉到后面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盯他。

　　“莫檁？你……也在图书馆啊。”屈渝南道。
　　屈渝南，也算是莫檁老校友了，从小学5年级开始，两人只是认识，能算是同学，但没有熟到可以做朋友那种。
　　莫檁淡淡应了声“嗯。”
　　屈渝南坐到莫檁对面，小心询问，语气中有一点探究的意味：“莫檁你和学长很熟吗？最近看你们都在一起，挺好奇的。”
　　屈渝南虽没说的太明白，但莫檁知道他想说什么。
　　莫檁最讨厌，别人打听他的私生活。
　　莫檁压下情绪，语气冰冷“你有事？”又道：“都在这了能干嘛？难不成亲嘴儿吗？”
　　“啊！没有哈哈。”屈渝南连忙打哈哈，试图把这种尴尬感去掉。
　　屈渝南得到答案，自然是高兴的。
　　屈渝南转移话题“你不是参加了艺术节吗？为什么排练的时候没见到你？是有事吗？”
　　“好烦，怎么那么多话。”莫檁表面正常其实已经不耐烦了。
　　“是参加了，不过我是参加的是乐器。”
　　屈渝南还想说什么，莫檁站起身“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噢，好……”
　　屈渝南跟在后面，莫檁走在前面，有时候屈渝南总在想“他那么闪耀的人，就算有喜欢的人，也比我优秀吧。”
　　屈渝南给自己打气：“没事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加油！”

　　这几天宋墨珠每天中午都在给莫檁补习，虽然困难，但莫檁也有好好学。
　　“珍珠，你要走了？”
　　“嗯。”
　　“那我们一起吧？”
　　“这次没考好，你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
　　莫檁没忍住笑了出来“噗嗤。”随后应道：“茉莉一定好好考，不辜负宋老师的期望！”
　　“嗯，乖”摸头，给糖，走人，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