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荒崖雪山 天魔首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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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听师叔们提起过这个名字。《圣巫经》分上下两本。荒崖雪山只拆看过上本。巫族先祖曾立下诅咒，只有天神再临人间之时，方可拆看《圣巫经》下本。否则，拆看之人，余生，事与愿违。启儿不确定《圣巫经》下本是否记载了娲神娘娘。”
启儿小心翼翼作答，无比虔诚和坦白。他知道在魔祖面前，他什么也隐瞒不了，只有坦城，才能为巫族挣得一线生机。
魔祖不语，心中自是失望万分。
初雪的雪花很小，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飞舞着。
只见魔祖双目紧闭，躺在枯藤枝上，枕着右臂，双腿交叠盘放，似像已经睡着了。
实则他集中心神，运化气血，不断生发混沌之气，体内法气越发充盈起来了。
雪花绕过他的身体飘落。他的身体像是一股气流，能推开周围的一切。
前两日夜里的他，总是思虑万分。而今日，他异常平静，只是默默地运气修炼。
夜至深，魔祖缓缓睁开双眼，“藤儿，吾带你去一个新地方。”
在树下休息的花藤，不知发生了什么。抬眼看着树上的魔祖。
“藤儿遵命，魔君。”花藤不敢怠慢，赶紧起身。
魔祖挥出一股烟灰色气流，环绕周身。接着，他扯下腰间的孔雀蓝配石，放在鼻边，细嗅一番。
烟灰色气流缓缓上升，魔祖也愈发变得高大，身躯逐渐变为半透明色，浸在这气流中，仿佛是一缕烟。
升至半空，他身体微微转圈。他闭目细嗅四周，寻找和孔雀蓝配石一样的气味。
在那儿。
魔祖已确定了荒崖雪山的位置。就在离牛家村不远的石山上。
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山，近乎垂直的耸立着，直插云霄。没人想上去，人也无法上去。
刚刚沉默的魔祖，不过是稍事休整，集中意念修炼，为的是更快来到荒崖雪山。
即便是一场空，他也想快点看到《圣巫经》。如果没有了娲娘的音讯，这个世界就和他没一点关系。
魔祖一把抓起花藤，一边朝着荒崖雪山的方向，意念瞬移。
虽然已修整好一会儿，魔祖一个瞬移也只到达石山的一半。趴在岩壁上稍事休息，又一个意念瞬移，他一只手趴到了石山顶部边缘。
荒崖雪山，在人们看来，不过一座奇奇怪怪的石山。没人要来爬这座寸草不生的山。无论四季如何变幻，永远看不到石山尽头。山头永远在云端里，也没人知道石山有多高。
魔祖扒着石壁，一跃，跳到了石山顶上。
山顶之上，仍有山峦起伏。魔祖站在山顶之巅，俯身下去，荒崖之顶，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夜晚的荒崖，也像半个白天那样明亮。离天那么近，仿佛伸手可以摘到星星。
山巅下靠近崖边一端，有一个湖泊，湖面已结了冰。山巅正下方散落着上百个蒙古包，似是巫族居住的地方。
山巅，依山而建一个个石洞，石壁上刻有文字和图案。
这和山脚下人们看到的石山，大相径庭。想必积雪融化之后，荒崖雪山必定生机勃勃。
魔祖自是看不清这些，重生后的他，与美景、美色都无缘。但他能感受到雪山的清澈和明亮，也能感知雪山的面貌和分布。这里虽无法气，却灵气汇聚，一种洁净气蕴沁入心扉。
刚才，魔祖全神贯注在了孔雀蓝配石的气味上。不知是有所疏忽，还是好久没嗅到这个味道了，而有些陌生。
他嗅到了妖神的味道。
“是他来了。”魔祖心中一怔。
魔祖脑海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天帝。
“二十万年前，吾和他也无恩怨啊。”魔祖不解，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妖神，竟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书童。
虽然看不清周遭，已然感到寒气逼人。这寒气，分明是妖神的气场。也可说，这妖神断不是来报恩的，定是来寻仇问罪的。
二十万年前，二人无瓜葛。二十万年后，开局已羁绊。
“也对，他是六界之主嘛，理应和吾势不两立。”魔祖未作声，只是摇摇头，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是六界之主，一个是混沌之主，二者怎能共存？定是你死我活。
花藤认得出，这是天帝。她只是没想到，天帝竟会下凡人间。
“是天帝，魔君。”花藤的这句话，打破了平静。
花藤内力很浅，这种内音传话，必定被天帝听得清清楚楚。
花藤已然献祭成魔，自然在此时，不会左右摇摆站队，她不需要多想。
一个白衣少年，衣炔飘飘，剑眉星目，乌发黑瞳，唇珠微红，金色腰带，衣衫绣满金色云纹，手持金色三叉戟金杖，伫立在魔祖对面，约三丈开外。
魔祖登顶后，还未恢复普通身形，仍使用天人身形，约是人形十倍身高。对面的天帝也是，天人身形，与魔祖身高相差无几。
花藤刚落音，天帝一掌击去。魔祖闻声阻拦，却慢了0.01拍，花藤被重重击倒，大口的血喷涌而出。
“你不在人间好好修行，却坠入魔道，妖性不改，枉我天界栽培。”天帝击倒花藤后，率先开口道。
虽然天帝语气流转平稳，魔祖却觉得不对劲。一个天界花奴，需要天帝下如此狠手？他低估了天帝的狠劲儿，因此未完全挡住对花藤这一击。
魔祖伸手，挡在花藤身躯上方，为她输气疗伤。花藤暂时也无力反驳天帝。
“吾乃魔，小书童，岂不连吾也要杀？”魔祖一边为花藤疗伤，一边问天帝——拖延时间。
在细嗅之中，魔祖又闻到了其他味道。一股熟悉中夹杂着陌生的味道。
“不好！”魔祖辨别出这个味道之后，心中大惊。怪不得小书童如此大胆放肆，敢下凡人间单挑魔祖。
魔祖一边为花藤运气疗伤，一边释气寻找魔珠，一边应付天帝。这样一来，魔祖耗气严重，颇有些虚弱。
“莫找了，朕已设下结界，任何东西都休想进出这荒崖雪山。”魔祖寻找魔珠这动作，也被天帝尽收眼底。天帝也趁早打断了魔祖的念想。
自魔祖现世后，天帝嘴上说着，让孔宣将魔祖行踪传书给他。实际上，天帝在三十三重天，日日盯着魔祖，魔祖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孔宣觉得魔祖行事平平无奇，便未传书给天帝。
“小书童，如果这洪荒世界真那么好，为何圣人们都离这世界而去了？”魔祖一边给藤儿疗伤，一边拖延天帝。
魔祖心中在计算，如果现在破了结界，那就无力和天帝打斗。如果不破这结界，尚能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能等到魔珠回归，到时再破结界也不迟。
魔祖很是感伤，未得到娲儿的任何消息，就面临如此天罡地煞。
“朕乃六界之主，朕不杀了人你，你就要灭了六界。朕乃不得已而为之，翦魔师伯。”天帝未直接回答魔祖的话，而是从自己出发，阐述今日之战的道理。
“启儿，藤儿，恕吾照顾不周。”魔祖给花藤输完气后，收回手，心中默默与他们道别。
“师伯，承让了。”天帝看魔祖的一系列操作，不过是休养生息，蓄力待发。不能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天帝率先出招。
他右手持杖，左手运气，推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气球。魔祖接招，迅速推出一个烟灰色气球。僵持片刻，烟灰色气球推倒白色气球，倒向天帝一边。天帝脚下破出一个洞，雪石四溅。
天帝一惊，腾空而起。没想到，刚重生的魔祖，几个瞬移，又行施救，竟有如此大的法气力量。
天帝觉察不对，立即转向花藤，再向花藤推出一个白色气球。魔祖飞身去挡，间隙之处，天帝再向魔祖推出一个白色气球。魔祖跃身后，反手回出一个烟灰色气球，砸向天帝。
这区区战斗，还不至于让魔祖和天帝失手。只是山巅已被气球炸得雪崩了，那一排排山洞，也悉数被毁。
“是谁啊？”听闻一个女声传出，只见山巅那山洞跑出一个少女。山巅下巫族部落的灯也悉数亮起，巫师们陆续走出蒙古包。
“这不是娲儿吗？原来娲儿在荒崖雪山啊。”娲儿和魔祖初相遇时，娲儿就是说的这句话。一样的声音，似曾相识的味道，让魔祖一时乱了心神。
“是炼丹炉又炸了吗？”这个少女边跑边喊，险些被乱石砸中。
魔祖飞身过去，护住少女，一面又丝毫不敢放松，与天帝激烈对垒中。
“是我啊，翦翦。没事的，别怕。”魔祖呼应着少女。
趁着雪光、月光，看清少女后，天帝也性情大变。他狠狠将手杖戳在地上，顿时山巅全部崩塌，碎石随着雪崩滚落。山巅下的巫师们四散逃离。
魔祖听到了山巅下的惨叫之声，“爹，娘，叶伯伯......”这位少女也在碎石雪崩声中惊呼，哭泣。
魔祖拼尽全力，挥出一个巨大烟灰色气流，所有碎石积雪随着气流缓慢下落，丝毫不会砸伤人。
“只为大业，莫涉命运。”魔祖又食言了。再听到少女声音的那刻，再闻到少女气味的那刻，他已不知什么是大业了。
他认定眼前的少女就是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