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魔徒对话 去看蓁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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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回自己家了。”走出牛家庄，魔祖感慨道。
毕竟成就大业，要对付的是妖神，而非弱小的人族。
至于巫族，看似弱小，实则蕴含无限潜力。如果没有绝地天通，巫族，必然是厉害的妖神。
得知巫族蒙难的启儿，此时心急如焚。在魔珠里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荒崖雪山学艺的八年里，启儿很幸福。那里没有牛家庄的辛劳饥寒，也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只有将其视为己出的夭师叔，还有爱护他的巫族同袍们。
“魔君，荒崖雪山的《圣巫经》，有你想要的答案。这本书是巫族记录的历史，从上古时期到现在，从未中断。”若想拯救巫族，启儿必须借助魔祖的力量。至少这几天下来，魔祖未嗜血嗜杀，启儿必须一试。
“此话怎讲？”启儿深知魔祖心意，魔祖的确有些兴趣。
“《圣巫经》中亦有记载魔君，魔君的名讳是翦。翦魔名号威震天地，二十万年前即有‘翦魔出世，诸神退让‘之威名。魔君是天地间最厉害的神！”启儿崇敬地答道。
“哦？那其中可有记载，吾是怎么死的?”魔祖试探启儿。他并不是想试探此书是否靠谱，而是试探启儿为何主动抛出诱饵。
“魔君，魔君是被先天圣人们，联手害死的。”说到此，启儿的声音小了一些。此书将魔祖记作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启儿不敢说。
魔祖未置可否。但他可以确定，启儿有要事要去荒崖雪山，这事和巫族有关。
就算巫族是自己的徒子徒孙，魔祖又怎会干涉他们的命运？在大业面前，命运算什么？
“荒崖雪山，还有什么？”魔祖淡淡补充一句。
“荒崖雪山，实为昆仑山，本是人间天柱，是巫族沟通天神的天路。上古时期，先天圣人们定下契约，凡巫通过天路上表天庭之事，天神必须帮助，否则天神将遭天罚。然三万年前，地块漂移，山川剧变，又遭灭日洪水，昆仑山不知所踪。巫族前辈苦苦找寻几千年，发现昆仑山横断，已无天路通达天庭。这座断山，高耸入云，寸草不生，后被巫族命名为荒崖。荒崖之巅常年积雪，大巫隐居于此，故称荒崖雪山。”启儿一股脑把自己所学，全部说了出来。
连大魔头都是真的，那《圣巫经》里的其他内容，也未必不是真的。从前，启儿可能并不相信《圣巫经》，从现在起，他开始相信。
要让魔祖去荒崖，为巫族通风报信，启儿必须拿出十二分真诚。
“你是说，巫族有难，想让我去通风报信，还是让我去帮助巫族？”魔祖淡淡道，启儿的心思不可能瞒过魔祖。好在，启儿未刻意遮掩。
“魔君在上，我自十岁那年，被送往荒崖雪山学艺八年，学习《圣巫经》，学习术法，学习咒语，但我从未相信过这些。只记得夭师叔说，身为大巫，最重要的是传承，将巫族绝学传承下去，总有一天用得到。这是巫的使命。现在我懂了，这些巫族绝学应验了，我也要承担起我的使命。”启儿继续道，用真诚与魔祖对话。
“巫启，你是否忘了，你因何而死？你的爹娘、妹妹因何而死？”一个被巫伤害和背叛的巫，还能继续守护巫族？魔祖试探启儿。
“我因皇权而死，我的爹娘、妹妹因巫晟不守承诺而死。但荒崖雪山，从未背叛过我。夭师叔和其他巫族同袍们还教我观星、医病，我也帮助过很多人。我曾是人族的守护神。只要荒崖雪山的巫族不灭，人间就永远有神明护佑。”启儿愿掏心掏肺来证明自己，只为打动魔祖。
无论启儿多真切，魔祖听听，也不可能被感动。只是，想想这本《圣巫经》，或许值得一看。晚几日回家，也无妨。
“神？你知道什么是神？区区几十载生命，还敢妄言为神？几十载一轮回，生命重新来过，不过重复着过去的错误罢了。”魔祖一边嘲笑着启儿，一边审视着自己。在这个轮回里，自己还会不会重复之前的错误？
“生而为人，固然渺小，无力抵抗天命。但人生有一些美好的记忆，足以让人忘却一切，愿意飞蛾扑火，在自取灭亡中得到幸福。”启儿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他人生中的美好记忆，足以让他暂时忘却悲伤，做一只蠢笨的飞蛾。
人是渺小的。连天地间最强魔神——魔祖，也曾渺小过，也曾无力过，也曾做一只蠢笨的飞蛾，自取灭亡过。只是，他发誓，这次不会了。
渺小与否，是相对的。就连神明也无法左右命运。何必嘲笑人族渺小？
辩证来去，魔祖也发觉其所言不当。对启儿的嘲讽，似乎用在自己身上也合适。
那去看看《圣巫经》吧，就算前方有妖神设计，还能怕他们不成？
“巫启，你喜欢夭师叔，为何没和她在一起？反而离开了荒崖雪山？”魔祖就这么忽然地，转移了话题。
“这......”启儿一时语塞。启儿喜欢夭师叔这事，恐怕除了启儿和夭师叔外，还没人知道。因为夭师叔和师父巫晟曾是巫侣，夭师叔很早就给启儿定了婚约，将自己的女儿蓁蓁许配给他。
“如果我不离开荒崖雪山，就要和夭师叔的女儿蓁蓁成婚了。所以，我只能毅然决然下山，到朝廷谋求富贵。”启儿不敢隐瞒，他估摸着魔祖可能会什么厉害的法术，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逃婚是不对的。那明日，就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吧。”启儿口口声声夭师叔，还主动抛出诱饵，引诱魔祖到荒崖雪山，这其中的反差，魔祖不可能不察觉。就这样顺水推舟，去荒崖雪山一趟吧。
天色渐晚，月上树梢。魔祖找了一处安静地，跃上树去，徜徉着月光，挥出魔珠，“去吧。”魔珠又跑去收魔了。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又掉落了些，原本光秃的树上，更加光秃秃了。
夜空开始飘起雪花，一片一片，一丝一丝，在银色月光映衬上，分外美丽。
“那，《圣巫经》可有娲娘的记载？”这夜分外浪漫，魔祖无心睡眠，向启儿抛出一个问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