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毛衫女王（下）》冷燃

3、酒鬼闹事

　　杨咏晴熟练地为客人做餐，她手脚麻利，出餐速度很快，但面对一个接一个的客人，她无暇多顾。

　　待她再次看过去时，发现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座位了。

　　杨咏晴来到桌前收拾餐盘，赫然发现碗下压着一张百元大钞。

　　她忙抬头张望，发现红衣女子已走出很远，杨咏晴当即抽出那张钱，跑到红衣女子身边，拍了拍她肩膀，说：“哎，你等下，我还没找你钱呢？不过，”

　　杨咏晴翻了翻自己腰前的小包，说：“这个有点太大了，我一时找不开。你有没有小面额的钱，或者你等等，我去旁边找人周转一下……”

　　红衣女子扶了一下镜框，静静地看着杨咏晴几秒，随后淡淡地说：“不用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

　　情急之下，杨咏晴伸手拉了一下红衣女子，谁知，她像是触电、又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忽然大力甩开杨咏晴的手。

　　力度之大，差点使得墨镜从脸上掉下来。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找钱给你……”杨咏晴举着手里的钱，慌忙解释。

　　红衣女子也似乎是刚明白过来，自己反应过激，她快速地扶好眼镜框，然后整了整衣服。

　　这时她脖子上有一个吊坠掉出来，奇怪的是，吊坠样式、质地都十分普通，且用的是一根很寻常的红线所系，与女子通身华贵的衣服鞋子相比，十分不匹配。

　　见杨咏晴盯着吊坠看，女子慌忙将它塞进衣服里，随后竭力压制语气道：“我说过，不用了。”

　　女子往前快速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别再跟着我了。”

　　“那，那我就当是你暂时存在我这里的钱，后面你再过来吃饭就不用付钱了啊。”对着女子背影，杨咏晴大声说。

　　红衣女子听见杨咏晴的话，停顿了两秒，随后头也不回地快速走远了。

　　不一会儿，道路上又响起冲破天际的轰鸣声，一辆橙红色的跑车疾驰而去，亦如它来时一样。

　　有好事的过来问杨咏晴红衣女子的事儿，她统统说不知道，就连给了100元饭钱的事儿，杨咏晴也没提。

　　她下意识里觉得红衣女子肯定不想让别人打听自己的事儿。

　　于是这个小插曲在杨咏晴的三缄其口下，很快过去了。

　　小摊生意在她的精心侍弄下日渐红火，就当杨咏晴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平稳无波地过下去时，却不曾想新的麻烦已悄然而至。

　　——

　　这天挨近凌晨，杨咏晴正收拾桌椅，准备撤摊时，忽然来了四五个摇摇晃晃的醉酒大汉。

　　他们一来就拍着桌子大声嚷嚷：“咋回事儿，桌子咋还没收拾？！”

　　边说边抬起胳膊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扫到地上。

　　那些都是一次性碗碟筷，不至于被摔碎，但却将地面弄得满是狼藉。

　　杨咏晴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那几人大声嚷嚷：“你还愣着干嘛？咋还不快点上饭菜，哥几个快饿死了。”

　　自己一个单身女子，真跟他们闹起来，绝对占不到便宜，更何况跟这群醉醺醺的酒鬼也没啥道理好讲。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杨咏晴决定顺从他们的意，做几个饭菜将他们打发走也就算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饭菜端上去，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辣了就是酸了，在杨咏晴换过第三次后，就不再动了。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观看几人表演，这哪是醉酒过来寻吃的，这分明是装醉过来闹事的。

　　“哎，你咋了？坐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去重新做，做得这样难吃，咋好意思出来摆摊？！”

　　看杨咏晴坐那儿不动，一个男人将原本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的炒面一下子吐出来，手指她大声吆喝。

　　“今晚你们的饭菜钱我请了，还请几位大哥不要太为难我。我出来做点小本买卖，不想伤了和气。”杨咏晴一字一句平静地说道。

　　“哈！”几个男子发出嗤笑声，紧接着他们开始骂骂咧咧，摔桌椅板凳。

　　杨咏晴一下子站起来，怒声说：“你们非要弄得很难堪，是吗？”

　　她手指不远处的警察厅，说：“你们再这个样子，我就去报警！出门在外，谁也不知道谁底细，告诉你们，别欺人太甚！！”

　　几人明显愣了下，他们没想到杨咏晴竟一点也不怂，不过既是收了钱办事，他们显然不会被这区区几句话吓倒，当即更加用力地打砸。

　　附近还有零星些许摊位，有胆大些的人在一旁围观，恰好不远处有巡逻的警灯闪烁，杨咏晴当即跑过去，大声喊叫起来。

　　这时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冲过来，他一把拉住杨咏晴，又对几个正在打砸的人笑着求和，“哎，我说哥几个，差不多得了啊，人一个小姑娘，也没招惹你们，咱吃饱喝足该散就散了啊。”

　　“就是，你们该走了啊！要不然待会儿真把警察招来了，谁都说不清了啊！”中年男人身后跟来的女人连忙摆手，示意那几个酒鬼赶紧离开。

　　这俩人是夫妻，跟杨咏晴一样，也是摆摊卖炒米炒面的，两家摊位相距很近。

　　杨咏晴想起来了，之前这个男人还问过她关于红衣女子的事儿。

　　“你们说让走就走啊，不行，得拿钱！！”一个浑身刺青、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脚踹倒旁边的凳子，大声怒喝。

　　“就是，不拿钱休想让我们离开！警察？哼，警察来了又怎样？不怕跟你们说实话，老子里面有认识的人！”

　　“快拿钱，否则连你的摊子一起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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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醉的几人一个劲儿地骂骂咧咧，又摔又砸，杨咏晴气愤不已。

　　眼看巡逻警车朝这边开过来了，她正要大声呼救，岂料来劝和的夫妻俩赶忙制止，“哎呀，小妹，可千万不敢把警察招来啊！”

　　“为啥？！”

　　“你想咱们都是出门在外打工做小本生意的，这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今天你报警了，警察把这些人抓走，大不了关个几天，到时候放出来，他们还会来寻仇的。”

　　“就是哩。”女人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丈夫，两人显得很是紧张担心。

　　杨咏晴听男人这样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毕竟也没在外做过生意，不知道这里的水深水浅，于是便不再大力挣扎了。

　　话虽如此，可杨咏晴却不甘心，她问：“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

　　“嗨，依我说，”男人继续给杨咏晴出主意，“你不妨就拿点钱出来，把他们几人打发了。只当是破财消灾。”

　　“对着哩，对着哩。”

　　看夫妻俩这样说，杨咏晴一时也没了主意，最后经不住两人一个劲儿劝说，杨咏晴不情不愿地打开钱包，拿了一些钱出来。

　　男人自告奋勇地去帮杨咏晴说和，只见他同那几个醉酒之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没一会儿，那几人就离开了。

　　“好了，办妥了。”男人笑着走过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们也不是一点理不讲，拿了钱，乖乖走人了。”

　　杨咏晴总觉得心里很憋屈，今晚损失的钱财是小，可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依我说，小妹，你也别恼火，出门在外，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儿也很正常。”

　　杨咏晴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接话也没吭声。

　　“还有就是，小妹你一个年轻姑娘家，独自在外面很危险，把摊位尽量放在有光亮的地方。”

　　男人指了指前面有一个大柱子，上面有一个硕大的白炽灯，说：“你看那里多亮堂啊，你把摊位往那边挪一挪，也能安全些。”

　　杨咏晴抬头看过去，那里的确是亮了些，可那边离工厂大门口更远了，且摊位很少，冷清又远。

　　工人下班都很累，谁愿意走那么远去吃饭，到时候生意肯定要受影响。

　　男人显然也猜到了杨咏晴所想，说：“那里是远了点，可安全啊。你一个姑娘家，安全第一位嘛！”

　　“就是啊。还有，你得早点回去。你看现在都多晚了，12点多了，你一个人多危险，在这里有我们大家伙儿帮衬，可要是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地方……啧啧，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女人一边附和丈夫，一边向围观过来的附近摊主讲诉杨咏晴的遭遇，大家伙儿纷纷点头表示她说得对。

　　杨咏晴没说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事儿有些怪，可却不知道怪在哪里。

　　在收拾满地狼藉时，杨咏晴无意间抬头，远远地看见那对帮过她的夫妻俩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还边说边笑，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过杨咏晴也没多细想，出门在外，能遇到帮助自己一二的人已是难能可贵，哪还能奢求别人都是善心？

　　回到住处，同屋的小姐妹听说她的遭遇后，一时也没了主意，她们日常只在工厂里上班，对于外面的事情也所知不多。

　　不过本地由于外来人口众多，治安的确有些混乱，因此，她们也劝杨咏晴摆摊早些回来，毕竟自身安全是头等大事儿。

　　此后，杨咏晴依言将摊位挪远了些，岂料生意非但没受到影响，还反而越发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