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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被挖心的杨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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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你夸我我夸你,直到屋内一声叫喊才将两人拉回正常,应该是受不了屋外人的互相恭维了。
山道年不耐道:“还不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忙屁颠屁颠地跑进去。
一口黑压压的棺材正停在堂屋内,众人推门入户时皆被吓了一跳,棺椁未盖杨生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平常依旧,面带淡淡的微笑,手指微微蜷起,山道年触碰时仍能感受到余温。
“验。”他冷静道。
身后跟随的仵作随之上前,山道年转身走到杨智面前,贺老太正因为开棺验尸的事呜呜的哭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杨生。
“方才所说的狗腿能再说一遍吗?”谢尔的声音异常温柔,“你别害怕,若是真有装着狗腿的歹人我定将它打四十大板,如何?”
杨智红着鼻子依旧哭个不停。
“那就打六十大板。”
还在哭......
山道年好像不会哄孩子,看着杨智犹犹豫豫的样子,突然眼睛一亮笑道:“那就把他狗腿打断!”
本来杨智只是抽噎,现在被吓得嚎啕大哭,谈四喜忙过去将她揽进怀中,用柔柔的脸蛋在她怀中蹭来蹭去,嘴里轻柔安抚:“不哭啦不哭啦,这里压根没有坏人,大家都是来保护你哒,再哭可就把大马猴招来了。”
杨智哭声渐止,看着她破涕为笑,环顾四周觉得并不害怕了才挣脱出四喜的怀抱,跑到奶奶那里。
“现在你可以说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吗?”山道年轻声询问。
“奶奶梦见爹爹托梦那晚。”
“几月初几?”谢尔追问。
“初二,哦,不,好像是初八,又好像是初七。”贺老太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脑子乱成一锅粥。
“是初六,”杨智纠正道,“那天晚上我看见窗户边有一个奇怪的人影。”
“是不是单瘸着腿这样蹦来蹦去?”四喜闻言赶忙有模有样的做起示范。
“嗯!就这样。”杨智点头道。
“你见过?”山道年疑惑的看着四喜。
四喜见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看向自己忙摇头道:“没啊,没见过。”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谈四喜冲周围的人质问,转头又见山道年也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也这样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单腿蹦来蹦去的?”山道年挑了挑眉。
“怎么,我还不能猜吗?!白痴……”谈四喜白了他一眼。
“放肆,竟敢这么和县令大人说话?!”衙役上前怒道,但瞥见山道年的神色,又忙退下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脸吗?”山道年又转头问杨智。
杨智摇了摇头:“太黑了,我看不清脸,”
“禀大人,”仵作在一旁惊道。
“怎么?”
山道年忙起身过去,看见杨生原本平整的胸膛出现一个骇人的血窟窿,心脏已经被挖走。不过脸色依旧红润,身体甚至还能感受到余热。
谈四喜也忙跟着过去,只是跟的太紧,脚尖踩上了他的后脚跟,眼看整个人都要贴上了山道年的后背。
谈四喜眼疾手快,嘴里咿呀的着急,手也跟着胡乱来,双手一撑,山道年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力的推背感,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趴进了棺材里。
众人皆倒抽了口凉气唏嘘起来,山道年慌忙一撑这才没和“睡美人”杨生吻上。
但近在咫尺的感觉还是让他惊了一瞬,他皱起眉头带着责备回头看了一眼,而罪魁祸首早就心虚不已,正倒背着手吹着口哨在屋子里四处观看。
谈四喜肯定是不会回头的,这也太尴尬了,早就已经决定和他翻脸,现在要是对他感到不好意思那岂不是有损颜面?
“这简直是怪事。”仵作朝着山道年惊恐道,“心都没了皮肤不仅没有伤口也没有塌陷,那取心的就不可能是人”
话还未说完便被山道年一眼制止住,可惜周围的人已经听到,皆人心惶惶露出恐惧之色。
谈四喜早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的左边,看了眼杨生,又替他把了把脉,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而山道年虽然无动于衷但看着四喜的表情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四喜看懂了他的眼色示意,忙跟着快步走过去,柚柚也跟了过去,不过她看中的是不远处的秋千架。
山道年确定无人能听见后便开门见山道:“那个狗腿是怎么回事?”
“嗯?这可不是我弄的。”四喜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给别人安装狗腿呢?虽然安的正合她心意,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比明面上直揍强不少啊。
“那个医馆也不是你开的?”
“什么医馆?我哪里会什么医术。”四喜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头顶上的葫芦,突然意识到两人应该是敌人关系,便变了脸色,“关你什么事,就是我开的能怎样,切~”
而山道年正思索着,手也不自觉的拨弄上葫芦。
“肯定是他坏事做尽,要不然人家才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治他。”谈四喜嘀咕道。
“可又会是谁呢?”山道年对她时而正常时而精分的样子置若罔闻。
“怎么,耽误查案还是对碎甲不利?”
“说不准,它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若是真朝着碎甲来的,会麻烦些。”山道年喃喃自语完了突然“嘶”了声。“关你什么事。”
“哦…嗯?”谈四喜挑了挑眉。
山道年不动声色,可下一秒四喜突然呼吸一滞,耳朵不自觉发热,因为她触碰到了山道年的手指,对方也有些木讷,尴尬的抽回去后两人都无话可说了。
不远处打着秋千的柚柚看在眼中促狭一笑。
“回去了。”他说了声便大步向门口走了,那种潇洒贵气的步态不是耗子精能走出来的。
四喜盯着他的背影边学他走路的样子边在后边直犯嘀咕,装什么大尾巴狼。
金秋十月的末尾,火红的枫叶随风翩翩而落犹如蝴蝶起舞,漫步林间时脚下的沙沙声令人悦耳。
傍晚的夕阳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疾步而行的山道年身上,也洒在时不时跛腿而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仇表颜身上,此时的他已经十分乏力,正努力跟上眼前这位上司的脚步,可山道年偏偏像戏耍一样总是在他快跟上来的时候再突然加速。
“我说大人呐,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再往前起了林雾可是要出人命的。”仇表颜气喘吁吁的抬手擦汗,满脸痛苦。
“我倒是觉得这林间空气沁人心脾,比官场上的浊臭气好闻多了,你觉得呢?”山道年回头看他。
仇表颜此时才屁颠屁颠的跟上来,满头大汗捶着膝盖道:“啊是是,只是好闻也不能多闻——大人今天也累了吧?卑职早就令人备下了软轿,前头晚饭也已备齐,不如,”
“我看前头风景也挺好,不如再往前走走。”山道年笑道。
“大人,天色已晚还是别再往前走了,那里不干净。”仇表颜身后的老仆突然出来劝道。
这个老仆山道年印象深刻,常跟在仇家父子身边做事,五十出头的年纪头脑灵活,腿脚方便,办事说话滴水不漏是个沉稳的人。
“哦?怎么个不干净法?”山道年围着一颗柏树转了转,又仰头看了看。
“大人您忘了?以前这个地方每到了八月十五前后就容易死人,好点的还能找到尸体,倒霉的尸骨都不全喽。”仇表颜一瘸一拐的走到一处扶着树呼呼的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