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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神怎么倒霉成这样2 ...

  •   生怕打扰到到他,见他在庭院的藤椅上闲躺还会端茶倒水的献献殷勤。

      山道年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偷看一眼她的动静,这也算是无聊当中饶有兴趣的事。

      化作人时会拿着树杈在地上画棋盘,落叶是自己,石头是敌军;不想下了就脚一划拉将棋盘抹掉改画大方格然后跳房子;会自己粘鱼灯,纸不够就去山道年的书房偷不用的草纸,那也是他默许的;也挺勤奋好学的,有时候白天经过学堂学的字快忘了就去问问山道年,用尽方式和力气搭话是她主动道歉的方式。

      累了的时候就化作原形,有时候趴在离窗不远的地方咬磨大棒骨,那是山道年特地煮出来的。

      她没来之前就放到碗里等着,最近她好像要换牙了,痒痒的厉害,有好几次想偷咬东西都被山道年发现了。

      有时候就去闻闻花香,拱拱土,落叶打着旋儿的从她黑亮的小鼻头上擦过,惹的直打喷嚏,她仰着小脑袋蹦跶来蹦跶去仿佛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希望和热爱,连山道年一直悲凉的内心也被感染了,好像绝望的生活从此有了寄托。

      其实山道年的气早就消了,哪里会跟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妖计较,但这小妖却像面白纸,说话做事全由自己单纯的心性判断。

      有一次山道年见她摇着尾巴笑嘻嘻的凑上来,心生逗弄之意,便叹了一声扭过头去佯作不理,未料她却当真,原本摇晃的厉害的尾巴也渐渐停了下来,一脸失落的哼唧了声,山道年见状“诶”了声喊她却发现小妖怪早已消失在了夜色里。

      本想着反正明天晚上她还会再来,可隔天夜里他准备的饭菜却迟迟未动,地上也无脚印。

      翌日清晨亦然,又连着几天还是如此。明明不来正合心意,山道年心里反倒生了落寞,书卷啪的一合不自觉对着院落犯嘀咕:“怎么玩笑都开不得?”

      这话没头没脑也不知道是在埋怨自己还是小妖怪。

      祝余托付给她的锦盒山道年也挖出来了,拿着铁锹狠狠刨了三十六个坑才找到,里面藏的大棒骨花生芝麻碎的也全都带了出来。

      累的他拄着铁锹直喘,暗道小瞧她了,没想到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可怕的是自己还要挨个给填回去。

      往后她再没来,山道年也就渐渐的把这件事放下了,总归是交情不深,言语交流也不多,毕竟总共那么几句还把自己得罪了。

      不过这也是山道年一直庆幸的事,还好不深,如此可爱的狗东西要是对她有了感情再突然离开,那种心碎的失意才要命。

      况且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有资格再将一个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只能辜负祝余的嘱托了。

      如此夏末已过,初秋夜雨缠绵。

      一顶小轿悄然拐过街角轻轻地落在了县廨的后门,油纸糊的灯笼被雨点子斜打的飘摇,值班的衙役正眯眼小憩,听见邦邦敲门以为有什么急事,来不及打伞迎着风雨前去开门,是一青衣带刀侍卫取下斗笠冷声问话:“你家大人呢?”

      “哪位?这个点县令大人早就睡下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么?”衙役适才扶正帽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侍卫冷漠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扔给衙役:“把这个给你家大人,他自然明白。”

      此人圆圆的眼睛,宽宽的鲶鱼嘴,一派趾高气扬的样子,行为举止虽有礼数,但不多。而且随从们身上穿的官服也不像当朝形制,稍微近些就能闻到浓重的海腥味。

      衙役一头雾水,接住玉佩颠了颠,通透圆润、成色上佳可见身份不凡,可来人实在奇怪得很,这么晚怕是戏耍到头来自己挨骂,又怕真的有什么急事,他歪头瞅了瞅一旁寂静的小轿:“劳烦报一下来者姓名,小的好前去禀报。”

      “你脑袋装的都是屎吗?要是方便禀报给你玉佩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侍卫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看就要拔刀相向,衙役慌忙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进了后厢房。

      侍卫见人跑远,不禁冷笑了声贴近小轿微声:“殿下,去了。”

      小轿内的男人淡“嗯”了声,静静等着。

      山道年这方睡眠渐进佳境,衙役邦邦邦的将他敲醒说是外头来了几个人,说着不太流畅的官话,穿着打扮像是达官贵人,但有些奇怪,递了块玉佩要让县令起身迎接。

      山道年有起床气,翻身一下将头蒙住压根不理,衙役身为苦命打工人站在廊下无心赏雨,只有左右为难,听着院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暴躁,他索性摆烂自己也回去睡觉了,反正天塌了有自家大人顶着。

      一个时辰后山道年从梦中被人叫醒,睁眼一瞧两只滴溜溜的鱼眼睛正盯着自己,还跟叫魂一样喊道:“三太子~?”

      直逼眼前的距离使睡眼惺忪的山道年惊的一哆嗦。

      “谢大人让我好找。”不远处的茶几旁做了一个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的男子,略显狼狈,正在用手帕擦拭脸上的雨水。

      山道年定了定神,才惊喜得发现来者正是潍川二殿下山道玄,自己的二哥。

      “二哥怎么了来了?”山道年忙起身下床,到他跟前作了一揖,然后转身便朝着外边喊“来人沏茶沏茶”。

      “沏什么茶?赶紧做下。”山道玄笑着,“我主要是来看你,坐一会儿就走。”

      “身边的这些人平日里都被我惯坏了,这次竟偷懒不叫我,害的二哥淋雨。”山道年看着二哥头发挂着水珠,忙行至橱边找了帕子递给他。

      山道玄接了帕子擦着头发嗔怪道:“你自己起不来还好意思埋怨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如今掌管人间一域,排场大了。”

      “二哥快别揶揄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有家不能回,每天犹如丧家之犬,”山道年一下摊坐在对面的榻上,浑身透着一种无力的疲惫感。

      山道玄一时没有接话,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山道年原本还笑嘻嘻地,反应过来时看向山道玄的眼神有些惭愧:“我,”

      “我知道你在凡间的日子过得不容易,可原本给你安排的也不是这穷地方,没想到你竟敢偷偷跑掉,现在知道苦了。”山道玄正在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责备。

      “二哥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我明白,”山道年有想过他沉默或者黑脸,却没料到他大方接了话茬,“不过是场误会,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俩从小一同长大,你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别放在心上了啊~”

      “不,二哥应该怨我恨我才对,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跟着受连累,成为三界笑柄。”山道年的声音越来越低,一个打碎牙齿活血吞,自尊心是如此要强的人,难得将心底的愧疚当面吐露出来。

      “嗯?看来这地方不养人,都把你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原先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的少年去哪里了?”山道玄笑着调侃,“等你历完劫这事也就平息下去了,那时你回宫名正言顺,还有谁会难为你?”

      山道年闻言大字型躺在榻上,木然的盯着房顶,心里五味杂陈。

      冤屈不解自己就要背着骂名永生永世,别人嘴上不说,可那种指指点点和歧视,他一个如此清傲的人实在忍受不了,还不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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