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长煋

3、丢失的爱找到了

　　“下车。”
　　祝今安下车后走到副驾门口打开门，最开始没有动手，喊了几声，见南舒还没什么动作，直接上手妄图吧南舒拽下来，纹丝不动，这人是怎莫回事？
　　“下来吧，到我家了。你要再不动，我就给你助理打电话了，我可问了陈总监电话号码。”
　　“别打，马上下来。”
　　环视一周，南舒像个小孩刚来到新的环境仔细观察着祝今安家周围的环境，是一个别墅区。
　　但是丝毫看不出有人好好打理，与周围其他房子不同的是，其他房子能看出有人住居住，祝今安的房子却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活气息，就连装修颜色都透露着“无人居住”。
　　“你就住这啊！这有人住？”南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面前人竟然这么草率，这不是他的家吗？
　　南舒就这么站在大门口，早已进入大门的祝今安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道：“爱住住，不住走。”
　　“住，别这么冷漠。”南舒步子走的很大，两三步追上身前的人。
　　屋内设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南舒四处逛逛，发现客厅没有茶几，电视，只有沙发。餐厅空荡荡的，连椅子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冰箱里只有水......除了水，就是酒柜上填满了酒。
　　“原来你喝酒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会喝酒。”
　　祝今安靠着酒柜站在旁边看着南舒慢悠悠的调侃。
　　“是啊，以前总想拽着你喝一口，可你不仅自己不喝，还拦着我，我只能偷偷叫着别人喝酒。”
　　祝今安听到这些话先是一愣，而后是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竟然记得这些，坦然的跟自己讨论这些，还认为自己不会喝酒，他永远不知道，他离开以后，自己想念他时，谈合作时，每一次都是怎么度过的。
　　他挪开了位置，摆摆手。“你想喝吗？现在不用管是不是酒驾了。你想的的话，喏，随你挑。”
　　“不了，自己一个人喝没意思。”
　　祝今安却仔细挑了几瓶，递到南舒手里，扬了下头。“我陪你，不过我酒量不好，只能喝一点了。”
　　“好。”南舒没有犹豫，仔细想想，人在醉酒的时候不是最诚实的吗？可以问问现在的祝今安对自己的想法。打探一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如果没有，那就自己创造机会。
　　南舒将酒倒入杯中后，缓缓开口。“光喝酒没意思，玩点什么吧。”
　　“玩什么。”
　　“你问我答，一人一个问题，直达其中一个人回答不出来，就喝酒。”
　　祝今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吃饭的时候是说没什么问题想问吗？”
　　“可现在不是跟你回家了吗？”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劲，马上改口。“现在不是好不容易正经聊聊吗。”
　　“怎么样，来不来？”
　　“来吧。”
　　两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席地而坐。
　　周遭杂乱的摆放着葡萄酒，酒瓶和杯子窗外的夜色渐浓，没有喧嚣声，只有酒杯轻轻碰撞的声音，浓醇的酒香，逐渐染红的脸，被挑起的记忆碎片和不经意间诉说着思念的两人。
　　南舒问:“我走后，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祝今安喝酒，一滴不剩。
　　祝今安反问:“那你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机会。”
　　“什么叫没机会？”祝今安有些气急败坏，“这是下一个问题了。”南舒挑了挑眉，看不清眼睛，语气带着些玩味。
　　“我给你留了钱，想让你有机会来看我，你收到了吧？”
　　祝今安这次连身子都转开，抬手将胳膊放在沙发上。
　　“因为我知道你那钱是怎么来的，我让邓时宵还回去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南舒酒意和怒意上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因为他把钱还回去了，自己和祝今安错过八年，有了这八年，干什么事不都早就成功了。
　　“我就是因为知道才还回去的，邓时宵都告诉我了。”这钱是南舒从自己挨了毒打，答应他那不在乎自己的无情爹那儿，用自己他回国机会要来的。
　　“可你还回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是啊。”钱即使还回去了他也没回来过一次。
　　“那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就是守住了自己的自尊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没还回去，我不知道要被其他人怎么说闲话，到时候钱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我总不能告诉别人，这钱是你求来的，给我。那你的人设不就功亏一篑了吗？”祝今安说这话时语气淡然，听了让人有些心痛，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过火，想了很久的回答脱口而出。
　　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垂在地上的慢慢握紧，发红，发抖。最后只能一口口的喝着手中的酒。
　　祝今安心猛的一沉，垂下头，轻声问道，“下一个问题，你的头发？”
　　祝今安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缕白发，抬眸笑道，“这个？我以前不是总长白发嘛！以前总是染黑，现在干脆直接染白了。”
　　“挺好看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今天就喝到这吧。不用收拾，你的房间三楼右转第一个。”
　　祝今安刚登上第一阶台阶，就被南舒叫住。
　　“祝今安。”
　　“我在英国没谈过恋爱。”
　　“嗯。”祝今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无法回答，回答了又能怎样，自己很擅长隐藏爱意，无人诉说的那些年，多少次，他都隐藏的很好，只是副作用是心痛，被剜心的痛。
　　“你以前问我对什么看法，我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是我对自己认知不足。我还知道你没谈过恋爱，我自认为你今天还允许我住在你家。所以你的情感洁癖应该对我是无效的。”
　　祝今安觉得他说了一堆毫无逻辑的话，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敷衍一下，还没开口就看到还在坐着的南舒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窗边，看着窗外，正背对着祝今安。
　　“我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已经错过了七年，我不想再后悔了。”
　　祝今安站在台阶上像是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心跳已经到达了极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走下台阶去给他答案吗？还是直接转身离开？再在这里带下去可能心跳过速晕过去。
　　“你是不是喝多了？”
　　南舒充耳不闻，没有回答，继续自己的话。“你不要意外，我这个人有些自恋，你对我的好，我会当做你可以接受我的喜欢。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回答我，我懂你的苦，所以我会慢慢追你，直到你接受我，或者.......其他人。”
　　“南舒……”
　　南舒回过头看向祝今安，笑了笑，“你今天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
　　那一晚，祝今安的失眠更重了，眼眶酸涩，即使有了酒精催眠此刻也不顶用。但是很复杂，无法说明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暗恋有了回应，甚至回应的比想象中更加热烈，庆幸，喜极而泣，还是不知所措，只想不断回味这一刻心酸，突然不明白自己受的苦值不值得。
　　南舒在沙发上静坐，端详着周围。想着自己的话，挑破了朋友关系，问他后悔吗？不后悔，随心走而已，不存在后悔。
　　只觉得自己迟早会跨出这一步，他若不勇敢，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才能得到祝今安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