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遇爱记》眉毛酥

11、第 11 章

　　就在大家快要被这繁重枯燥的工作折磨的看不到尽头的时候。
　　年终奖到账了。
　　整栋楼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看起来干劲十足。
　　果然金钱是第一生产力。
　　陈小欧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半年的工资加上年终奖，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
　　之后的几天。
　　她把助学贷款还了，又给妈妈打了电话转了两万块，自己账上留了两万。
　　照这样下去，再有两年就可以换房子啦！
　　有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过年前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现在只等着放假了。
　　有些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
　　这期间，陈小欧没有再单独见过高牧远。
　　离场这天。
　　一大早，小敏她们就把行李拖到了实验室，说是已经联系好了车，她们离得近，一下班就走。
　　陈小欧站在窗前，看了看外面飘着的雨。
　　期盼明天天气会好一点。
　　这样她一早出发去汽车站，傍晚就能到家。
　　一整天，她都在纠结要不要去跟高牧远见个面。
　　或打个招呼，或寒暄几句。
　　晚上，等人都走完了。
　　她也始终没能跨出实验室的门。
　　晚上回到宿舍，息了灯，听着外面沙沙的有些吵人的雨声。
　　陈小欧打开窗户，发现外面下雪了，是雨夹杂着一些小冰晶。
　　好像更冷了。
　　陈小欧重新钻回被子里，有点睡不着。
　　电话突然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是高牧远。
　　平常他有事都是打实验室值班电话，或者直接找来实验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的手机。
　　“你明天走？”
　　“嗯。”
　　“那我送你。”
　　“明天一早，你在门卫室等我。”不待陈小欧答应，高牧远就挂了电话。
　　这一晚，陈小欧辗转反侧。
　　那种混乱的感觉又占了上风，在她心里翻江倒海。
　　第二天一早。
　　看到门卫室的时候。
　　陈小欧甚至有些胆怯，打算一走了之。
　　是门卫大爷直接把她叫了进来。
　　大爷乐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问：“小欧，你多大了呀？”
　　“大爷，我马上二十八。”大爷听了好像很满意似的点点头，又跟她聊了一些闲话。
　　“欸，那你们过完年回来，实验室要来新主任吗？”大爷又问她。
　　陈小欧觉得莫名奇妙，新主任？哪里来的新主任？
　　大爷看她一脸茫然，说：“你不知道吗？你们实验室那个姓高的小子，听说不干了呀，要去省城的生物公司。 ”
　　“我就说嘛？这么个地方，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哪里呆的久哦。”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整理报纸去了。
　　陈小欧脑袋瞬间嗡的一声。
　　像是挨了一记重拳，她浑身瘫软。
　　所有的感觉都渐渐离她远去了。
　　大爷拿着伞冲她喊了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听见。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机械般拖着脚步。
　　拉着行李箱，茫然地走在路上。
　　她所有的情绪都卡在喉咙里，酸酸的，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雨一点一点落在她的头发上。
　　落在她的鼻尖。
　　落进她湿漉漉的眼睛里。
　　她闷头走。
　　任凭雨打。
　　只想快点回家去。
　　过去的一点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是有点超纲的友谊罢了！
　　她开始嘲笑自己，为自己的过去的举动感到自责。
　　可是为什么离开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道别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吗？
　　连这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吗？
　　呵！
　　陈小欧越想越生气，到最后已经全部变成了委屈。
　　走吧，走吧！
　　最好是永远都不见。
　　未来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小欧甩了头上的雨水，奋力拖着行李。
　　等高牧远追上陈小欧的时候，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拖着行李箱，闷着头只顾往前走。
　　“陈小欧~”高牧远喊她。
　　陈小欧听到了，但是她不想理。
　　“小欧~”高牧远又叫了一声。
　　高牧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陈小欧，气鼓鼓的，眼神里全是愤怒。
　　陈小欧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高牧远只得跟上。
　　“不是说好我送你吗？”
　　“不要！”陈小欧大声拒绝，看也不看他。
　　“走吧，我送你，这么走你不冷吗？”高牧远看看她被雨淋湿的头发，又看了看没有带伞的自己。
　　“不冷！你不是要走吗？送什么送啊！”高牧远看着陈小欧站在那里，撇起的嘴角，和有点委屈的眼神，瞬间会意，失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可爱。”心里这么想着，一把就抱住了眼前的人。
　　“我……”陈小欧就这么被抱着，湿漉漉的额头顶着高牧远的下巴，冰冷的脸颊能感受到从他脖子传来的热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在大街上，就这么旁若无人，哭的像个小孩。
　　高牧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坐在高牧远的车里。
　　陈小欧有点不自在，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丢脸。
　　高牧远歪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陈小欧，忍不住笑了笑。
　　开口说：“我决定走的时候是要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陈小欧在肚子里嘀咕，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一见我你总是逃，哪里给我机会了。”高牧远说握方向盘望着远方的车，无奈得说。
　　“我哪有？！”陈小欧嘴硬，忽的扭头看着高牧远。
　　“终于肯看我啦~”高牧远也扭头，认真地注视看她的眼睛。
　　陈小欧被这注视弄得有点慌乱，头一缩又用食指把高牧远的脸按了回去。
　　高牧远笑了，眼神明亮。
　　“在别的事情上，你又机灵又勇敢，怎么唯独这在方面，这么迟钝呢？”高牧远问她。
　　“什么方面啊？”陈小欧有点迷惑。
　　“我这方面啊。”高牧远回答。
　　“你哪儿方面？”陈小欧更蒙了。
　　高牧远没好气。
　　陈小欧就像一只猫。
　　抓老鼠的时候聪颖霸道，在爱情面前又敏感又脆弱，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跑，只有在她受伤的时候陌生人才能靠近，只有离她很近，才能窥见她的明媚可爱。
　　“不是送我去车站吗？”陈小欧看向窗外。
　　“谁说送你去车站了。”高牧远一脸平静。
　　“那去哪里？”陈小欧眼睛瞪得老大。
　　“送你回家。”高牧远回答。
　　陈小欧看着车越开越远，一路前进，最后驶离了高速公路。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烟囱，熟悉的工厂大院儿。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话刚出口，她就想到了答案。
　　入职的时候填过家庭地址。
　　车停在巷子口，高牧远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要去哪里？我到家啦。”陈小欧笑得灿烂。
　　“去你家。”高牧远提着行李语气平平。
　　“去我家干嘛，你疯啦。”街上人来人往，陈小欧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去看看你家大人，去看看你住在哪里，免的老是逃跑。”高牧远抱怨。
　　“逃什么，你快回去吧。”陈小欧急的屁股都要冒烟了。
　　高牧远看陈小欧心里着急，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决定不逗她了。
　　他走进，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年后我去省城上班，你休息的时候我会去看你。
　　我提议你做了实验室主任，年后你听场长的安排。”
　　我会给你打电话。
　　有任何事情，你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看着高牧远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话，眼里坚定带着无限的温柔。
　　“嗯。”陈小欧小小的嗯了一声，她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任性。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底冒了上来。
　　高牧远看她这个样子，轻声说了句：“傻瓜。”
　　又摆摆手，让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