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杯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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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气已经完全放晴，被落雪洗礼过的空气可见度极高。
还有两天就是寒假，加上近段时间任务较少，四人干脆申请了两天假期，直接与寒假无缝衔接。
出门前他们特意穿着私服，只在最外面套了层嵌有象征咒术高专学生身份纽扣的制服外套。
得益于咒术师远超常人的体质，他们抵御严寒的能力很强，所以即使多套一件外衫也不会显得穿着臃肿。
任务一结束，四人就脱下外套装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里面还有一套备用的换洗衣物。
经过讨论，大家默契忽略了五条悟用甜品代替正餐的提议，一致决定去当地著名的烤肉店解决晚餐。
等吃完烤肉就去JR塔展望室看夜景，然后在那边的酒店度过来到札幌的第一个夜晚。
四名风格各不相同的俊男靓女走在路上的吸睛程度是百分百，来往行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
但四人谁都不在意这一点。
从早上到现在他们一直没能好好吃上一顿正经饭，途中只吃了几个面包充饥。
空瘪的胃部不停催促着几人进食。
烤肉店里面大部分是半封闭的小隔间，也有单独的全封闭包间，四人都不喜欢太过喧闹的环境，于是选择了包间。
用餐的桌上放着圆形烤肉架，客人可以选择体验自己烤制的乐趣，也可以让服务员提供烤肉服务。
四人对视一眼，确定彼此都没有什么亲自动手的兴趣，但家入硝子略显神秘地对其余三人眨眨眼，开口对服务员说：“我们自己烤肉。”
服务员退出包间的时候轻轻合上推拉门，为客人营造出一个相对私密安静的用餐环境。
没了旁人的打扰，家入硝子变魔法似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大吟酿。
“哇！”五条悟惊讶地睁大眼，语气惊奇地问，“硝子什么时候弄到手的？”
家入硝子得意一笑：“是几个月前出外勤那一次偷偷通过特殊渠道买来的，我已经在宿舍偷偷喝掉好几瓶了，这可是我为了这次旅游特意带出来的最后一瓶！”
五条悟立刻指责：“好狡猾！硝子在学校偷偷饮酒居然不带上我们！”
白川雪在一旁不解地问：“未成年人不是禁止饮酒吗？”
对此，夏油杰笑眯眯地调侃道：“没想到小雪居然是会老老实实遵守规矩的乖孩子。”
了解到这一点的五条悟迫不及待地凑到白川雪身边，双眼亮晶晶地邀功道：“我也和小雪一样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乖孩子哦~”
白川雪习以为常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熟练夸赞：“嗯嗯，悟真是太棒了。”
家入硝子不耐烦地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问：“所以你们到底喝不喝？”
少年人的好奇心出奇的重，夏油杰毫不犹豫地表示要喝，五条悟则是犹豫不决地看着白川雪。
白川雪注意到对方明显意动的神色，故意沉默片刻才慢吞吞地表明自己也要喝。见状，五条悟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地加入了叛逆的行列。
清透的酒液被缓缓倒入原本用以盛装茶水的白瓷杯子，闻起来香气浓烈。
白川雪浅抿一口，酒液入口时带有细致的花果香，入喉清爽甘冽，回味悠长。
虽然他对酒文化了解不多，但也能猜到这大概算是品质上乘的佳酿。
对面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已经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开始拼酒了，身边的五条悟正双手捧着杯子浅浅啜饮。
白川雪无奈地站起身，主动担起烤肉的工作。
作为饲主，他有义务喂饱他的“猫”，对面两个家伙算是顺带的。
这家店提供的食材新鲜，每块肉都取自口感最鲜嫩的部位，并经过悉心处理。
油脂丰厚的肉片在铁板上摊平，稍等片刻就被高温炙烤得滋滋作响。
虽然没有过烤肉的经历，但刚才被服务员领着往里走时，他看见了被其他客人夹在筷子上烤制得恰到好处的烤肉。
依葫芦画瓢地把肉烤成那种样子后，他先自己试了一下口感。
焦香四溢，外酥里嫩。
确定口感完美后，他先用烤肉把五条悟面前的餐碟堆满，再将余下的平分给专心拼酒的两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下一锅的烤制。
等到第二轮肉片烤制完毕，白川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场除了夏油杰家入硝子两人的声音和烤肉的声音，似乎有点太安静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
对方仍然捧着杯子，时不时地沿着杯口抿一下，碟子里的烤肉分明一口未动。
他俯身定睛看一眼杯底，里面的酒液早就被喝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这是在喝空气吗？
白川雪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伸手拿走五条悟手里的空杯子，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迟钝地放下空无一物的双手，仰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看起来格外好骗。
“悟，喝醉了吗？”白川雪坐回位置上笑着问。
这次五条悟的反应比刚才稍微快上一点，他傻傻笑了一下，倾身靠过来搂住白川雪的腰，把脸埋进白川雪衣领里来回蹭了蹭，小声说：“我没醉。”
白川雪笑着用手抵住五条悟的额头把人推开，轻声命令：“好好坐直。”
他说：“乖一点，我先喂你吃烤肉。”
喝醉的五条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先是把背脊挺得笔直，然后把双手放在并齐的膝盖上，眼睛眨也不眨地追逐着白川雪的动作。
白川雪把烤肉用餐刀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夹起一片对五条悟说：“啊——张嘴。”
以前家族新年聚餐的时候，他看见亲戚就是这样哄小孩吃饭的。
眼下，五条悟眼皮迟缓地眨了一下，听从他的指令配合地张开嘴，并发出“啊——”的声音。
他忍着笑意把肉放进对方嘴里：“你怎么会是一杯倒啊。”
以前他倒是听说过很多一杯倒的事迹，但他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谁会这样，现在算是开了眼了。
醉酒的五条悟反应正常情况下迟钝了太多，时不时因为走神而眼神空茫，咒力输出也变得十分不平稳，体表为了隔绝烤肉产生的油烟而维持的无下限术式时隐时现。
但真的很乖巧听话，白川雪默默在心里评价。
参照五条悟往日的食量，他耐心把对方喂到八分饱的样子，这才换上自己的餐具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毕竟是在外面，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饮酒留了些分寸，在白川雪开始给五条悟喂食后不久就停下了拼酒的举动。
家入硝子大获全胜，跟没事儿人似的完全看不出喝过很多酒，夏油杰则是处于微醺状态但酒气并不上脸。
看到白川雪终于不再只顾着五条悟，家入硝子冲安静坐在一旁的五条悟努努嘴，问白川雪：“悟这就醉了？我记得只给他倒了小半杯吧？”
白川雪无奈点头。
夏油杰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支记号笔，打开笔帽狞笑着慢慢靠近五条悟。
白川雪伸手制止了夏油杰想往五条悟脸上乱涂乱画的不理智举动，叹息一声回头对在场唯二清醒的家入硝子说：“杰应该也有点醉了，不然他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冒坏水。”
家入硝子很赞同他的话。
好在夏油杰虽然有点容易冲动，但整体上还是清醒的，不用他们分出太多心思去关注。
结账离开的时候五条悟像条小尾巴一样不吵不闹地牢牢跟在白川雪身边，没被任何人发现他喝醉了这一事实。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甚至临时在路边的店里买了台小型数码相机把这一幕录下来。
“那我们现在还去看夜景吗？”夏油杰欣赏着相机里包含了四人身影的录音，头也不抬地问。
“当然去啊！”家入硝子毫不犹豫，“反正只要有小雪在，悟就是个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乖宝宝，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醉鬼会闹出什么麻烦！”
她说话的时候，几人正好路过一家甜品店。
五条悟渴望地注视了一会儿玻璃橱窗里的奶油大福，回过头来一言不发眼巴巴地盯着白川雪。
白川雪自是满足了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两分钟后，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抱住怀里满满一袋大福，脚步都雀跃了几分，夏油杰不客气地举着相机录下了他这幅幼稚的模样。
家入硝子抗拒地躲远几步，把对甜食的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
“走快点啦你们三个，看完夜景我要早点休息了！”
*
展望室位于160米的高空，可以很轻易地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厅内的游客不少，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安静，欣赏脚下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相机买得正是时候，家入硝子兴致勃勃地拉着夏油杰拍下她与各个角度城市夜景的合影。
白川雪站在角落的窗前静静凝望着这座城市，鎏金的眼底倒映出梦幻灯光的缩影。
五条悟站在他身侧，久久注视着他璀璨的双眼，小声说：“小雪，好看。”
闻言白川雪侧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他那张面无表情时会显得过分冷淡的脸上骤然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眉眼缱绻地说：“嗯，（夜景）确实很美。”
刹那间，似冬雪消融，胜春暖花开。
五条悟感受着自己胸腔中怦然加速的心跳，茫然不解地想，他这是病了吗？
夏油杰转身时正好看见两人相视而笑的一幕。
像是被那种莫名的氛围感染了，他下意识用镜头对准两人按下快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杯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