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路》王自淮

29、第 29 章

　　隆庆亲临探望李罄宜，李罄宜跪地迎接，隆庆连忙上前搀扶，温声道：“快起身吧。近日里你都在忙些什么？”李罄宜轻声道：“除了教导翊钧功课，便是读书习字。”隆庆好奇地问道：“读的什么书？”李罄宜回答：“治国策与民录。”回答完李罄宜便意识到，后宫不可参政。但是隆庆对李罄宜的学识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并不介意这个，说：“这些都是治理国家、辅助百姓的良书啊。若你读完有想法尽可畅所欲言。”言罢，李罄宜紧紧抱住隆庆，感激道：“我这一生的安稳，皆由您所赐。”隆庆亦紧紧回拥，低语道：“但愿我未曾输给张居正。”李罄宜闻言，微微一怔，终是未发一言。
　　次日，隆庆颁布诏书，册立朱翊钧为太子。旨意传至李罄宜处，她恭敬领旨谢恩。随后，李罄宜便携朱翊钧来见隆庆。隆庆闻听太监传报，心中甚喜。朱翊钧跪地叩谢父皇隆恩。隆庆扶起朱翊钧，语重心长地道：“从今往后，你便是储君了，这国家天下的重任，都该是你所思所虑的重点。”朱翊钧郑重承诺：“皇儿定当勤学不辍，不负父皇厚望。”隆庆欣慰地点点头，对李罄宜道：“有你在朱翊钧身边教导，我自然是放心的。”李罄宜回答道：“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培养一位满意的继承人。”隆庆笑道：“你随心自在便好，也无需刻意教导，有你在他身边，他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李罄宜问：“我就那般好吗？”隆庆深情地道：“你是这世间唯一让我心动的女子，我始终感激命运将你送到我身边。”
　　张居正前来拜见徐阶，忧虑地问道：“老师如此对待皇上之师高拱，只怕日后会遭皇上反噬啊。”徐阶闻言，心中甚慰，他轻抚张居正的发顶，缓缓道：“老师若真要处置高拱，自有更为无可辩驳的手段。选用此种方式，只是想让高拱明白，有皇上而无群臣，亦是难以长久的。”言罢，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张居正，问道：“你不舍高拱了？”张居正微微点头。徐阶见状，轻轻皱眉。但徐阶心里其实也清楚，高拱是一个可用之人。
　　徐阶轻抿了一口香茗，对张居正道：“老师我或许就快要致仕了。”张居正闻言大惊，不解地道：“老师正值壮年，又曾鼎力支持裕王登基，不过因高拱一事，何至于要致仕？”徐阶微微一笑，道：“此事与高拱无关。我已用十多年的时间培养你，作为我的接班人。又用六年的时间去做我想做、认为应该去做的事情。如今，万事皆已如愿，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我想花些时间陪陪自己，陪陪家人，游历山水，做个自在闲人。偶尔看看你的来信，知道你一切安好，虽然我知以你的能力，势必无需我多操心。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张居正闻言，伏在徐阶膝前，虽心中不舍却只能说道：“老师既已决意如此，学生亦无多言。只是这书信往来，切莫中断便好。”徐阶点头应允。
　　陈皇后亲自迎至门口，太子飞奔而去，紧紧抱住陈皇后，撒娇道：“主母可曾想念儿臣？”陈皇后笑靥如花，道：“自然是想的，怎能不想呢？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课业可还精进？”太子兴奋地回答：“儿臣最近在学习骑射、摔跤，还研读了《大学衍义》。”陈皇后闻言甚喜，连声道好：“你课业之事，我向来不担心，有你母亲亲自教导，定是出不了差错的。”李罄宜谦逊道：“皇后言重了，太子也承蒙皇后时常教导。”皇后笑道：“教导也是应该的，谁让他也是我的心头肉呢。”言罢，李罄宜为皇后斟茶，轻声道：“皇后可莫要太过宠爱太子了。”皇后笑道：“该宠爱的时候还是要宠爱的。”二人举杯遥祝，共饮香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