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的麦穗》俞二十一

21、出事

　　麦穗：谭枝的新书出版了，很受欢迎，她特意给我写了十本特签。
　　麦穗：今天吃了李叔家的炒面，越来越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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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穗：昨天做了个好梦。
　　麦穗：爷爷生病了，好像是感冒。
　　麦穗：家里没药，等一下吃完饭去买。
　　麦穗：今天天气不太好，没有夕阳。
　　麦穗：快下雨了。

　　晚上蓝岁尔睡的不太安稳，梦里有一段似乎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梦见她遇见了一个老人，想请她带他去吃饭，蓝岁尔说给他钱，让他自己去。他又说他想要蓝岁尔带他去找他的家，蓝岁尔说帮他报警，老人突然使劲把她的手机打掉。
　　画面突然模糊，像是电视没有信号的的声音。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蓝岁尔被刚刚装成老人的男人撕扯着衣服，疼痛感深入骨髓。她哭喊着说不要不要，回应她的是更暴力的对待。
　　画面再次变得模糊，她出现在医院，医生慌忙地检查着她的情况，焦急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女性，大概20岁，疑似被侵犯，初步诊断，全身多处受伤……尽快联系家属。”
　　“苏医生，病人的紧急联系人都打不通。”
　　蓝岁尔的意识渐渐模糊，再次醒来，病床前站了很多医生。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我要出院。”
　　“蓝小姐，你的情况严重，现在不能出院。”
　　“我爷爷还在家里等着我——”
　　“蓝小姐，你爷爷在你出事那天，突发心梗去世了。”

　　记忆像是被撕扯，画面来到葬礼，门口的横幅上写着：蓝明华老先生追悼会。
　　蓝岁尔满脸淤青地站在那里，不少人议论纷纷。
　　蓝爷爷的律师宣布了遗嘱，他四分之三的财产都给了蓝岁尔，四分之一给沈天赐。
　　门口一阵骚动，有人说蓝董事长回来了。
　　蓝吉快步走到蓝岁尔的面前，二话不说就甩了蓝岁尔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轻，蓝岁尔被打的站都站不稳。
　　沈天赐一进来就看见一幕，他冲上去扶住蓝岁尔，大声呵斥蓝吉：“爸你干什么？！”
　　蓝吉胸脯起伏，一副气急了的样子，他狠狠地瞪着蓝岁尔：“蓝依！你有没有良心？你爷爷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
　　蓝岁尔的眼泪掉在地上，声音哽咽：“对不起……”

　　“新闻报道，20岁一女子于4月6日下午被侵犯，其家中相依为命的爷爷因突发心梗抢救不及时在家中去世……”
　　“这女生我前两天在医院看见了，那惨样……诶哟造孽啊。”
　　“听说她男朋友在国外呢，到现在都没回来。”
　　“不是说是她自己要跟那个人纠缠的啊，明明可以直接走。”
　　“不是说之前他们学校有两个男的为她大打出手吗？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听说她爷爷财产大部分都给了她吗？说不定就是她预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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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岁尔第一次自杀，被送进了医院。沈天赐在医院照顾，向平砚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沈羽打电话给蓝岁尔，请求她，让沈天赐出国。
　　“小依，那天你爸爸做的不对，他有些气急攻心，我们也不知道你发生了那种事。警察会找到那个人的，你放心。小依，天天说要留在国内照顾你，可他国外的事业正在发展期，他不能功亏一篑。我们劝不动他，只好来和你说，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
　　“小依，我们对不起你，但你爷爷不在了，你……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你不要怪我和你爸说话难听，难道你没发现你给身边人都带来不幸吗？你被迫出国的那个男朋友，你爷爷的意外，你还要害天天吗？他才十八岁。算我和你爸爸求你，让他走吧。”

　　蓝岁尔一开始好好的和沈天赐说，但沈天赐不同意，她满脑子都是沈羽的话，她急切地想要沈天赐远离她：“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沈天赐，我说我不想见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想到爸妈冷漠的表情，想起爷爷，都是你，我让你走！”
　　沈天赐有些无辜，他不太能接受一向温和的姐姐这几天变的这样爱发脾气，前几次他都认了，但这次蓝岁尔把所有问题怪到他头上。
　　沈羽和蓝吉的催促，爷爷的去世，姐姐的责怪，让他积攒已久的情绪爆发出来。
　　“这不是我的错，蓝岁尔，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蓝岁尔只是固执地让他走，沈天赐真的走了。
　　他打点好了医院，为了和蓝岁尔赌气，他没有和她说再见。

　　蓝岁尔病情恶化，哮喘频发。碰巧有记者来到医院想要采访，他们戴着记者证，抬着摄像机，手拿话筒，神情冷漠，嘴里不停说着要为她讨回公道。
　　医院里流言四起，邻床的病人，病人家属，站台护士……
　　他们说的不大声，但蓝岁尔能听见。
　　她意识混乱，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没精神，脑海里循环播放那些流言蜚语。
　　蓝岁尔没有办法控制，她连理智思考也做不到。
　　住院的第一个月，蓝岁尔在病房中用碳素笔划破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