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江唯一

4、第四章 上

　　引言
　　“小娘子，又一个人在这卖鱼呢？”
　　面对周围围上来的几个男人不友善的目光，女人只是沉默的收拾着鱼摊，不耐于几个男人的僭越，可是菜场到处都是人，贸然动手只怕会引起麻烦。
　　"你们干嘛呢？"
　　略带稚气的男孩的声音响起，几人回头，就见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手里提着两篮鱼朝着这里走来。
　　小弟较忙凑到为首男人的耳边耳语，"这个就是这寡妇的儿子，这小子会点武功。"
　　男孩走到鱼摊，将手中的鱼篮放在桌案上，安抚了一下女人，抱臂看着几人。
　　.“赶紧走吧，难道想在这大街上打一架吗？你们这行为可不光彩。”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下，讲话了个眼神，骂咧了几句讪讪离去了。
　　男孩走到女人身边，询问了下女人的安危，得知无恙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娘，这帮人总来找茬也不是个事，要不我……"
　　少年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女人瞪着少年，"娘授你武艺可不是让你随意伤人的，他们说到底终究只是普通人，对普通人不可随意动武，娘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可是……”少年气鼓鼓的不服气，"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揍他们一顿，让他们长长教训也好让他们不能祸害其他人啊。"
　　"对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一套方法。"女人叹了口气，“现今你也十五，过几年便弱冠了，娘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过几日你便出门历练历练，寻个好师傅吧。”
　　“真的吗娘，您答应放我出去了！”
　　对比少年因为高兴而神采奕奕的眼瞳，女人的眼睛里确实充满了对少年前途未知的担忧，“出门在外记得为娘教授你的话。”
　　“放心吧，还有，我一定会名扬天下的！等着吧，阿娘！”
　　名扬天下……
　　还真是少年稚气……

　　时光流逝，白驹过隙，彼时稚气孩童已然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样子，跳脱活泼的女孩也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几日的襄阳城格外的热闹，城中陆陆续续迎来了许许多多的年轻面孔，他们之中，年轻的尚处总角之年，年纪大点的也不过弱冠，他们到来襄阳都为了同一个目标——来问剑阁拜师。
　　“大师兄今年是不是能收徒了呀，真羡慕大师兄。”少女一头青丝高高竖起，仅用了一根木簪固定，除此之外头上再无其他装饰。一身鲜艳的红色罗裙，虽未施粉黛，但配上女孩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倒也不觉突兀。
　　木兮无聊的趴在桌前，玩弄着眼前的茶杯，身边端坐着一身问剑阁统一青衣，手里握着书卷，一直未放下的二师兄林霄源。
　　“自然，怎么，师妹羡慕了？也想当人师父？”说着，手中的书页翻篇。
　　“当然不，我可没这本事教别人，万一误人子弟不是坏了爹爹的名誉。”木兮立马正襟危坐的摇了摇头，想想都鸡皮疙瘩竖起。
　　“师弟呢？今天一天都没见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林霄源转而问道。
　　“去帮大师兄布置会场事宜去了。”
　　闻言，林霄源点点头，“他去倒也不错，大师兄待人接物不如师弟，师弟去帮大师兄确是能帮上不少忙。”
　　木兮汗颜，大师兄那哪是不如，简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师妹是否是有些太闲了？”突然，林霄源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木兮，“师父上次要求师妹看的剑谱可贯通了？”
　　闻言木兮咽了咽口水，尬笑着举手做投降状，“二师兄，放过我吧，那剑谱深奥得要死，有些招式我都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使出来的，阿爹还让我半年学完，如今四个月都过去了，我连那剑谱的一半都还没来看完。”
　　林霄源叹了口气，“师妹天赋高，师父才会对你寄予厚望。”
　　“我知道......”木兮嘟嘟囔囔的说道，两个腮帮鼓起，一脸的小委屈，“还是大哥好啊，只要学习琴棋书画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四书五经，武功只要会就行。”
　　“师弟可从未懈怠过练武。”
　　君兮回到西江后跟着林远辉练过一段时间武功，随后林远辉便发现君兮似乎并不是块学习武学的料子，教给木兮的招式木兮能很快理解并融汇，可对于君兮来说却要花费更多的甚至五到十倍的精力才能理。林远辉无奈，只能放弃对君兮在武学上的要求，转而让君兮去学习寻常人家儿子需要学习的东西。
　　当然，君兮现在并非毫无武功，这些年来君兮也从未停止对武学的学习，只是终归天赋不够。虽不能做到像林远辉一样闻名一方，可是自保能力却是不错的，一般实力的武林中人大多也伤不了他。
　　“哎......谁能比他勤奋啊，好吧，我也去勤奋勤奋吧。”木兮叹了口气，站起身，“师兄再见。”
　　林霄源点点头，“师妹可要用心啊，明年就是比武大会了，咱们问剑阁明年可就靠师妹了。”
　　“知道了知道了。”木兮掏了掏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木兮晃晃悠悠回到后院的时候，就见君兮已经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庭院前喝茶了。
　　“大哥！”
　　木兮惊喜的喊了一声，转而又想起今天已经偷了一早上懒，兴奋的脚步有些凝滞。
　　君兮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笑，“湘湘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吐槽她不练武出去晃悠现在才回来呗。
　　“哈哈。”木兮讪笑了一下，坐到君兮身边，抱着君兮手臂就是撒娇三件套，“哎呀，好哥哥，湘湘前几天都被阿爹押着没日没夜的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不是你们在忙着招生，我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休息一下下。”说着，木兮还掐着手指比划着这“一点点”的机会。
　　“哎呀，大哥忙活了这几天一定累坏了吧，来，妹妹给你揉揉肩！”说着，殷勤的君兮捏起了肩膀。
　　“少来。”君兮轻哼了声，“爹可是让我监督你，你要是被抓到大哥我可是也要受罚，你也不想连累大哥吧？”
　　林远辉一开始弄这套“连坐”制度的时候君兮没放心上，甚至一开始也会纵容木兮，直到次数多了，君兮发现这家伙是一直喊疼一直被抓，一直被抓一直犯错，一点也不长记性。君兮意识到不能任由木兮胡闹，毕竟父亲打他是真疼啊.......
　　所幸，每次被连累的时候小姑娘还是有愧疚心的，君兮便学会了使用这套苦肉计拿捏木兮。
　　果然，一听君兮的话，小姑娘一下就蔫了。
　　“好嘛好嘛，我现在就练好不好。”
　　闻言君兮满意的点点头，笑了笑，“那湘湘好好练，大哥继续忙去了，下次例行检查的时候可不要让大哥发现咱们湘湘偷懒哦。”
　　看着君兮满意离去的身影，木兮面无表情地“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