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缠定你了》厌厌圆

25、第二十五章

　　苹果被拿在手里，许若手也被苹果沾湿。外边红得极为均匀，看起来清甜可口，许若盯着苹果愣神。

　　许若不怎么打游戏。
　　上次打游戏，都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手机里除了聊天软件就是学习软件，游戏从来没下过，对游戏也一窍不通。

　　上次谢依依玩的时候，心里觉得一阵新奇。
　　她小口啃了口苹果，苹果很脆，轻松从中间裂开。里头汁水甜甜的，带着青草的清新。

　　“那我下次教你打游戏。”江舟玩转着手里方形杯垫，懒散地说道。

　　许若没想过以后，当下点了点头。苹果吃完后，随手把果核丢进垃圾桶。

　　石头开过两把游戏后，自觉把手机塞进裤兜。

　　他们该走了，然而石头和许若都没有选择先开口。

　　僵持了三四分钟后，江舟站在沙发座椅上打出一个哈欠，向外挥挥手：“好困，你们还不走吗？”

　　石头借势站起，嬉皮笑脸地向他回应：“那我们走了，舟哥你在这好好呆着。”
　　“快走快走，别碍着我。”江舟拍了拍他的背。

　　告别江舟之后，一高一矮从警察局门口走了出去。
　　两人走后，江舟闲着没事，从口袋掏出校牌。打开卡扣，背后还有一张相片。
　　六月阳光明媚，落在女生的眉眼间。一只雪白小猫伏在脚边，照片上的笑胜过他所见的所有风景。

　　对于一直被家人宠惯的他来说，第一次这么想保护一个女孩，想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江舟是许若最忠诚的信徒。
　　高一的时候，江舟就仿佛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许若。

　　3 天后，江舟又被批评教育，回到了教室。

　　金黄的树叶落下，校门口两棵大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枝干。
　　刘虎没什么大事，只是手上贴着棉片，脸上破了点皮抹上厚厚一层药膏。东一坨西一坨黄色的膏体，看上去颇为滑稽。

　　此事过后，大家都在背后嘲笑他是假混子，遇上真混子被打成这样。

　　“真混子”说的就是江舟，毕竟这两人风评都坏透了。但江舟好歹敢作敢当，不怕事，不像刘虎欺软怕硬。
　　知道真相的刘虎也不敢把事情捅出来，他是被打怕了。那几个外边混的兄弟，也不知道以后还跟不跟他混。

　　司文在这件事中隐身，她的存在除了几个人，也没人有人知道。

　　谢依依逮着机会就在背后骂刘虎，顺便还要夸奖江舟。

　　青春期，很多女生好像格外崇拜这种男生，但也有女生嗤之以鼻。
　　无论怎样，事物存在，就有它的道理。

　　插曲过后，一切回归正轨。
　　因江舟被拘留 3 天，话剧排练暂时也搁在一边。

　　利用中午午休的一个小时，先过去熟悉场地。
　　许若选择的身份是贯穿全文的重要配角，敌国王子的眼线，被安插在公主身边当侍女。

　　话剧排练在学校外另一个大礼堂进行。
　　许若到时，里面已经到了七八个人。其中一眼，许若就看见了陆曾。

　　凳子子被红色绒布所盖，陆曾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和旁边一个漂亮女生对着话。
　　女生边说边笑，洁净的小虎牙不时露出。声音不小，像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

　　模糊听清她的台词，好像是饰演主角公主，两人有说有笑。

　　许若正打算去一边拿自己的剧本时，陆曾的余光看见许若，眼睛亮起暗光。跟身旁女生小声说了几句，女生点点头走到一边去，和别人对剧本去了。

　　陆曾向许若走来：“来了。”
　　许若淡笑：“没想到这么巧，那我们又能一起演话剧了。”
　　陆曾笑得真诚，似乎想把真实想法传达出去：“我听别人说你报了话剧，我也跟着报了。”

　　许若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要不是张一逼迫，今年她只想好好看节目。

　　“你刚才是在和公主扮演者讨论剧本？”
　　“我在这等你，你还没来，我和公主有对手戏，对讲台词。”

　　许若了解地点点头，从一边拿起自己的台本，台本封面写着《暗线》。她的身份就是暗线，戏份不算多，但每场都很重要。公主能爱上囚犯，多亏这卧底提供不少有用线索。

　　许若大概翻了翻，扭头看陆曾手上拿的台本，好奇地询问：“你演什么角色？”

　　陆曾将台本一头递去，示意许若自己看，反光的白封面上印着《王子》两字。

　　那男主角和女主角就是他和刚才那个女生演。
　　许若还蛮期待一向温和从不外露负面情绪的陆曾去演这种具有反差的角色。

　　只是从开始到现在，许若一直没看到江舟。第一次公共集合已经过去 20 分钟，此次参演演员一共 12 人，除江舟外，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好在这次只是各自拿剧本，认识主线和自己人物的台本，明天正式排演。

　　他这样不行，许若心里有两种顾虑，第一种，担心耽误进度。第二种，耽误进度他被骂。
　　陆曾总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关于江舟、刘虎和许若的故事，他早就听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真相没那么简单。

　　“许若，你是在担心江舟？”
　　许若被这句话带出心神，心里的担心不假，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她都格外关心。
　　可是和江舟的关系，她自己一时也说不出。可能算是朋友，但她在外人面前不想承认和江舟是朋友，这话说出来，不论是谁都会疑惑吧。
　　算了，应该只是算认识的同学，许若在心里默默纠正。

　　“他现在还不来，不会耽误进度吗？”许若拉着脖子朝外看去。

　　陆曾很自然地站在她面前，挡去视线。常年淡笑的嘴，此时长出一些隐秘的刺：“他早上就把剧本拿走了，现在应该在教室自己背。”

　　许若“哦”了一声，脑子里不再去纠结这件事，而是和陆曾专心对起剧本。
　　晦涩难懂的台本，在回家的一两个小时里逐渐清晰明了。

　　第二次排练是在放学后，十几个人去到礼堂认真演出。
　　从开始到结束，许若和公主、王子都对上几遍，熟悉了。她还差一场和江舟的对手戏。

　　江舟在剧中饰演国王，国王苦劝公主。最后和许若饰演的暗探进行一个对话，然后被敌军杀穿。

　　礼堂里，对江舟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他人呢？。”
　　“既然报名了就应该好好彩排，而不是缺席耽误他人。”
　　“真服了，怎么有这种人。”

　　许若觉得他太小孩心性，只听从内心，这样的行为会带来大麻烦。

　　礼堂里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演了一遍，他也拖着不来，什么意思。
　　他少爷脾气，谁惯着他。

　　陆曾见情况不妙，上前安抚：“我们先练自己的，他可能被什么拖住了脚。”
　　大家当然不信，江舟什么人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但大家都还是选择给陆曾几分薄面，絮絮叨叨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不说他了，败坏心情，要不是看在陆学长面子上……”

　　另一边，江舟刚从焦头烂额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不，我错在太相信你了。”
　　女生愤怒喊出台词，阴沉沉的天气，一道惊雷亮起，金色斧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口子。

　　念台词的女生浑身一震，雷声响过，雨点滴落下来。斜风把雨拍上玻璃，发出清脆响声。

　　阳光晴朗的天气说变就变，在场十几个人根本没预料到会下雨，雨伞更是想都不要想。

　　礼堂最里面箱中放着很多工具，小木锤，塑料球，当然还有雨伞。
　　眼疾手快的同学两步跑上前，拿上雨伞。
　　粥多僧少，拿不到的占大多数。天空是不讲理的，雨点越来越大，没有停下的痕迹。

　　许若站在屋檐下往外看去，雾蒙蒙一片，雨滴下落速度很快，连轨迹也来不及看出。

　　一辆汽车忽然闯入许若的视角，雨刷器不停摆动着尾巴。车灯直直射在许若身上，脸部表情、衣服褶皱一清二楚。

　　许若抬手遮住眼睛，只留下一指宽的缝隙，车子从中横断雨的整齐规律。
　　一双白色鞋子在淡淡水坑踩下一个凹陷，纯黑雨伞率先出现，随后江舟大步踏下。

　　都排练完了，他来干嘛？

　　疑惑的不止许若一人，正主来时吐槽江舟的人是不敢说的。

　　陆曾从礼堂出来，站在许若后面。他脸目沉着，不像心情糟糕，他平时不会这样去看一人。

　　“你迟到了。”陆曾语气冷冷。
　　江舟原本心情就不好，看见陆曾理直气壮和许若站在一起，心情更差。但他毕竟做错了事，不好发作。

　　江舟直接路过陆曾，看了一眼其余同学：“不好意思，路上发生了点意外，以后都不会迟到了。”

　　众人被他的道歉整得一愣，不管心里接不接受，表面假笑了声。

　　他进礼堂开始，雨伞就被合上。手背上有道暗痕划痕，血在周围凝结，丝丝黏在皮肤上。黑色裤腿有水清洗过的痕迹，但依旧有几处泥点，脖子上不着两三道细小花痕，跟头发丝细度一样。

　　江舟回头看向许若，目光炽热不加以掩饰。
　　“你怎么了？是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许若语气难掩关心。

　　江舟甩了甩手中雨伞，让水滴滴下：“不小心摔了一跤，看雨这么大，我猜你没伞，想来接你回家。”

　　陆曾拉住许若衣服往后一带，这个动作占有欲十足，仿佛在宣告这个人属于他。

　　江舟看着他那张清秀具有吸引力的脸，真想一拳下去。
　　江舟力气很大，搂住许若肩膀，直接将其搂进怀里。

　　许若脑子都快炸了，他们在干什么？这都是人，江舟是想让全校明天传他们的流言吗？要不是江舟现在受伤像只小狗狗，许若真想一脚踩下去。

　　“你放手！”她压低声音，带着点点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