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缠定你了》厌厌圆

24、第二十四章

　　两人一脸疑惑看着许若。

　　江舟一掌拍在石头头上：“你跟他说了什么？”

　　石头捂头委屈，他什么也没说呀。

　　警察局其他人也被这句话惊到，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实诚，还真信了这句话。
　　刚才那位警察有些后悔逗许若，吓到了小姑娘可不好。

　　许若抬着脸，脸上满是坚韧。
　　江舟被她弄得没辙，再一次败下阵来，拉起许若理了理她的衣裳。手上沾上的血迹在厕所洗刷干净，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江舟刻意隔开距离，保证身上衣服不会碰到许若：“我身上有股血腥味，可能不太好闻，你离我远点。”

　　许若摇摇头，书包带被她抓出一道深深凹痕。

　　石头忍不住了：“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察觉到江舟杀人的眼神，石头又闭上嘴。
　　行，他是电灯泡。

　　做笔录的警察走出来，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后续协商过了，和对方家长交流后，这边批评教育。江舟拘留 3 日，由双方家长解决，赔偿处理。”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江家有权有势，开出的条件一定足够诱人，对方没理由不答应。

　　警察说完话后，许若才反应过来，自己理解错了意思。懊恼自己刚才出丑的反应，但更多是欣喜。

　　江舟打伤了人，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影响恶劣，还要拘留 3 日。石头只是被批评教育，这事也算尘埃落定。

　　“石头送你回去，我还要在这待 3 日，你别想我。”江舟潇洒地摆摆手。

　　两人告别时，许若两步三回头。走到门口时，叮嘱道：“你以后别这么冲动，我只是一个外人，你犯不着这样。”

　　听见这话，江舟心里生气的泡泡又冒出来。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在她眼里还只是外人。

　　“许若，你可真会气人呀。”江舟侧身过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失落，没好气地开口：“我知道了。小心回家，别摔河里去了。”

　　回家整条大道上路边并没有河，没人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是为了出气随便应付的一句。

　　回家后，叶倾容早已听说这件事担心地看着许若，没看到任何伤口才放心。

　　吃完饭后，许若上床睡觉。
　　此时许若还不知道今天的故事被人编得有多离谱。

　　第二天，刘虎没来上课，座位空着。

　　昨天江舟、许若出现在警察局，刘虎进了医院。多方传播后定下来一个版本，在学校里传着：刘虎和江舟约架，刘虎被打得浑身是血，许若路过看见报了警。

　　听见这个传言，许若皱眉，这都是谁编造的。

　　正在警察局的江舟打了个喷嚏，谁在说他坏话，这可是他编了一晚上的故事。

　　大课间操时，司文站在许若后面，脑子里一直想着昨天的事。

　　昨天她害怕跑回家后，心里一直担心着许若。

　　心里既愧疚又担心，但她实在没有勇气去看或叫人帮忙。他好害怕那把刀，差点就挥到脸上了。

　　可他本来就是因为和许若多说几句话才被记恨上，如果没有许若，她也不会被抓。
　　这么想着，他心里不安又渐渐褪去。

　　“许若，你没事了吗？”司文怯怯开口。

　　许若回头看了司文一眼：“我没事，你昨天跑回家了？”

　　司文心里发虚，她也不想，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祈求许若不计较这一切：“我昨天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许若看出他的窘迫，不想为难她，简单说道：“没事，好好做操吧。”

　　保全自身本就是人性所为，许若不想过多点评。但昨天涉嫌的不止她一人，想让她笑着面对司文，她也实在做不到。刚才那句话并不是真的没事，只是出于敷衍。

　　司文偷偷看一眼，就发现许若态度转变。害怕得不敢张口，但大脑中好奇压过害怕：“昨天江舟来救你了？”

　　许若头也没回点点头。

　　司文身侧拳头紧握，差一点，她就差一点……

　　这几日江舟在警察局过得也挺自在，该吃吃该喝喝。
　　夜春每天都来看江舟，给他带家里保姆做的饭。

　　对于江舟，夜春都已经习惯了。
　　令别人没想到的是，夜春听说江舟所作所为后，保持支持态度。原话是：“那很好呀，我儿子有正义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人家姑娘吧。”

　　警察试图纠正：“但他防卫过当，遇见这种事，还是应该报警。”

　　夜春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人家女生早报警了，你们又不是土拨鼠能马上钻过来。那么一把长刀只需 0 点几秒就可以杀人。”

　　江舟拘留最后一天，许若叫上石头一起去看他。

　　石头看许若一路上忧心忡忡，不断逗她开心：“舟哥指不定在里面有多快活呢，学也不用上，免费供吃喝，。妈妈每天还来看他，这种时候连我都羡慕上了。”

　　一直到警察局门口，石头才住嘴。

　　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像穿上一层冰衣，二阶台梯像残墨画下淡淡颜色。

　　许若走到前面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之前扣押江舟的年长警察站在屋内，手里还握着波浪形把手。

　　透过男人身边缝隙，江舟手肘支在桌上，手里摆弄几块拼图，完整图形还剩一半。
　　听见门响，江舟也不关心，只管玩弄手里拼图。

　　年长警察看见石头许若，心下明了，是来探望江舟。侧身让出一条路：“看望前几天进来的那个吧，在那坐着呢。”

　　江舟按进一块拼图，头也不抬：“妈，你怎么又来了？”
　　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罐，夜春给他送来的，刚吃完不久。

　　石头跃进座位，在江舟身边坐下。拿起保温罐摇了摇，空空如也：“舟哥，我们来看你了。”

　　江舟丢下拼图抬起头，直直和许若对视上。

　　今天许若的眼里仿若傲梅弯下枝头，多了些未曾见过的情绪，是心疼吗？
　　许若从他脸上又滑到石头，又划回江舟脸上：“你在这边待得好吗？”

　　“好吃好睡，你不用担心。”江舟安慰道。
　　他最看不得许若这副神情，他一点也不在意，他不需要许若对他愧疚。

　　高高月亮应该永远高挂天空。

　　许若在他身边十厘米处坐下，盯着桌上拼图。
　　那是一幅小王子和玫瑰插图拼图，画面很简单，半圆星球上小玫瑰独立着，小王子在另一半星球松散的堆堆碎石中。

　　她余光看见江舟也在认真看她，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不敢呼吸。
　　生怕打扰到眼前的画面。

　　石头拿着手机打游戏，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动静。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江舟轻轻提问。

　　许若目光从拼图移开，没有直接承认，绕了个弯：“石头拉我一起来的。”

　　江舟整个人挪了过去，茉莉淡香隐隐约约又在空中缠绕。

　　许若浑身冰冰凉凉，江舟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她身子娇小，江舟一只手就能环绕住。
　　少年灼热的体温透过衣裳传来，许若手肘往外推他。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你别离我这么近，热死了。”

　　江舟不听，手肘又故意蹭蹭她手：“那把空调再调低点。”
　　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小臂，许若的手像被火灼烧过一样弹开。身子也跟着缩了缩，她真的很不习惯。

　　“行，你快拼图。”许若灵机一动转移话题，“这还缺一半呢。”

　　江舟瞟了眼散落拼图，不为所动。拼图只不过是解闷用的，他现在可是一点也不闷，还去玩那个烂拼图干嘛：“我就想这样和你说说话。”

　　他拉过许若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摩挲着。

　　许若手掌被他弄得又痒又热，原本冷静的大脑也被搅乱。
　　一瞬间，许若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捏捏他。与其说是捏，其实更像是掐。

　　江舟的手不像她那么软，皮肉紧紧绷着，手指处还有一层薄茧。

　　许若掐得肉多，他反而不疼，跟挠痒痒似的。
　　反正她就这点力气。

　　后来许若真正动手时，江舟真想收回自己这句话。

　　手指松开江舟，他手上浮现两道印子。

　　许若抬头看了看他，江舟立马戏精上身。把手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哎呀，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快要痛死了。”

　　许若不傻，一眼看出他在逗自己玩，不想让他太尴尬，就将计就计瞪江舟一眼：“那你下次别动手动脚，不然我还掐你。”

　　就算她直接拆穿江舟，江舟也不会觉得尴尬，反正他脸皮就这么厚。

　　“好，你说不动就不动。”
　　江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怎么可能不动，他早晚有一天让她心甘情愿。

　　石头全神贯注打着游戏，草丛突然杀出一个敌人，血槽瞬间被清空：“我靠，伤害怎么这么高？”

　　暧昧气氛瞬间被打破。
　　江舟嫌弃地看石头一眼：“你一个人来看我就好，带他来干嘛？”

　　石头关上手机屏幕开口：“我也担心你啊，一起来看看。”

　　江舟明显不信，这家伙从进来到现在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像粘鼠贴一样牢牢锁定。

　　想到什么，江舟又开口：“你妈身体好点没？”
　　上次去看石头妈妈中途被这件事打断，江舟还没看成。
　　“还是老样子。”

　　许若听见他们谈话，思绪回到第一次见面石头身后，江舟不是说他从小一个人吗？
　　许若心中疑惑，她也没开口。

　　江舟看出她心中所想，开口解释：“是他现在房子的房东，房东小时候帮助了他，对他跟亲生孩子一样好。”
　　这么说，许若明白了，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会打游戏吗？”江舟洗了个苹果回来，粉红的苹果外边还在滴水。
　　干净利落削完后，把苹果塞进许若手里：“我妈带来的，她说很甜，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