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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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然看到周年的好友申请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她现在坐在床上，确认了好几遍那个账号。
确实是周年。
赵然不理解。
像周年这种别人退一步她能走得头也不回的人，竟然会去主动加回自己的微信，而且还这么突然。
但她在思索后，并没有打算通过申请。
她想知道周年看到自己半天不通过，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一次次申请吗？
可事实并没有赵然想象的那样，一直到军训那天，赵然都没见到周年第二次的好友申请。
赵然把手机关了机，扔到床的角落。
她换上了校服，拖着行李走房间，然后将行李放到鞋柜旁边。
洗手池前，赵然对着镜子把头发梳顺，然后扎了个马尾。
这是她暑假里第一次扎头发。
“哎哟，你会扎头发啊。”客厅里，徐嘉慧调侃道。
“现学的，发现自己动手能力还挺强。”赵然陪着她开玩笑，她看了眼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还下着点小雨，“今天下雨啊，那是不是可以不训了啊？”
“不军训你要干啥？”赵平安抬眼。
“我想想。”赵然喝了一口燕麦，“去教室里睡一觉也可以，反正我也带了枕头和被子，要是能去小卖部，我就买点吃的放教室和同学搞个party唱唱歌。”
“要不干脆把吉他也带上？”徐嘉慧问。
“算了，太麻烦了。”赵然摇头。
徐嘉慧：“……”
吃完早餐后，赵然拖着行李跟上赵平安。
她坐上副驾驶，正要系上安全带，赵平安突然说：“未满十六不能坐副驾驶。”
“但我已经满十二了。”赵然把安全带系好，她看向赵平安，“你又记混了，是满十二。”
“哦。”赵平安应道，然后点了一首歌开始播放，“《鲜花》怎么样？”
“放。”赵然点头。
歌曲还没放完，就被向日按下了暂停键。
周年靠近了车窗，几缕头发丝被风带到了车窗外。向日在车上忽然抱怨：“怎么都是这些歌，真是搞不懂摇滚音乐有什么好听的，跟发疯一样，还有这么多人喜欢。”
周年没有理会向日无理的话。
她伸出手，触摸着迎面扑来的风，风中还夹杂着雨水，冰冰凉凉的。
“你等会儿要看准了，2306班。”向日提醒道，“找不到教室要问人，别自作聪明。”
“嗯。”周年面无表情地应道，但并不打算照着向日的说法去做。
瑾瑜中学门口停了很多辆车，赵然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她站在校门口看着自己家的车远去。
车子开走，周年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她低着头把MP3放进自己的书包里，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赵然立马偏过头，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她继续往前走。
三年不见，说没变化，但好像又变了不少。的确还是那个看着阴沉沉的周年，头发还是没多长。
但是个子长了，也没有过去那样清瘦了，皮肤倒是白了一些。
周年放完东西后抬起头，往左右看了看，随后穿过马路走进学校。
她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赵然。
三年不见，变化应该挺大了，如果认不出来，也正常。
周年习惯性地往后门走进教室，坐到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位置。
很奇怪，一直到老师开始了台上的讲话，她还没有看到和赵然相似的眉眼。
算了，说不定是当时听错了。周年心想着。
可是心中的失落却开始涌出来，周年想要收回，却无可奈何。
“报告！”赵然站在了门口，满头大汗。
“进来。”班主任看了眼赵然，“赵然是吗？”
“是。”赵然随便找到了一个位置放下书包，然后从包里拿出有点皱的体检单交给班主任。
周年抬起头，视线一直在赵然身上。
变化很大。
个子长高了很多，眼睛也变大了。不过还是那么皮包骨的瘦。
但看起来也没有变得多内向。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赵然的同桌小声问。
“赵然。”赵然喝了一口水，然后将刘海往后一薅，但因为出了汗，所以没有落在额头上。
这样的赵然，看着更加棱角分明。
“我叫余半夏。”余半夏说，她把短发挽到耳后，“你之前是那个初中的啊？”
“南中。”赵然回答。
“我是北中的。”余半夏说，“南中很厉害啊，我们学校好多高中考到南中去的。”
“好多？”赵然有些震惊，她看向了余半夏，“我们年级就二十个左右。”
“我们好像多一点，但我们学校去瑾瑜的很少，好像只有十几个。我身边朋友没一个考上瑾瑜的。”余半夏笑了，“还离这里远，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联系上了。”
“我身边也没有，我当时那个班一个个跟闲鱼一样，翻个身还能粘锅上。”赵然淡淡地调侃。
“诶对了，你有出国的打算吗？这里有蛮多人是准备出国的诶。”余半夏问。，“我有这个打算，我比较想去USC学电影，洛杉矶还是好莱坞之地。”
“我不出国读书。”赵然说，“估计以后也出不了国。”
“为什么？”余半夏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快就给以后下决定，“以后可以赚钱去啊，我好多地方都想去。”
赵然微微转身，看到了坐在角落发呆的周年，但只有几秒，她又转回身了。
她还是那样喜欢发呆。眼神也总是呆滞，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不会哪天家里咸鱼翻身爸妈直接带着她跑到国外去定居吧？
“看什么呢？”余半夏也往后看了眼，但什么稀奇的也没看到。
“看教官怎么还不来。”赵然谎称道。
“来了。”余半夏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赵然眯了眯眼，随后就是一脸震惊。
教官走到讲台上，身姿端正：“同学们好，我就是你们接下来七天军训的教官，我姓唐……”
“我靠。”赵然几乎是惊掉下巴的程度。
“怎么了？”余半夏不明白。
“我初一那会儿也是这个教官。”赵然说，她眯着眼，把他胸口的名牌看清楚了，“还真是，唐友。”
“啊？凶不凶啊？”余半夏也看了眼他的名牌。
“还好。”赵然说，“有点二。”
余半夏：“……”
周年的肩膀靠着墙，没多久，她又看着前面第二排赵然的背影，看得甚至有些出神。
赵然的马尾比周围其他人的都要有层次感，每层头发都是长短不一，凌乱生美。
这是剪了狼尾吗？
“你这头发怎么扎的啊？”余半夏身子后倾，看了看赵然的马尾，“好帅啊。”
“因为我也帅。”赵然淡淡道。
“你帅你帅。”余半夏叹了口气，“我头发剪短了，扎不起来，我之前长头发就总扎高马尾，但是都没有你这种效果，怎么弄的啊？”
“我的发型就是狼尾，参差不齐，所以扎起来这样。”赵然耸耸肩。
“狼尾啊，狼尾好帅，但是不适合我，我还是比较适合剪到脖子中间的短头发。”余半夏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赵然看向余半夏，她的五官脸型看着都偏圆润，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型，卧蚕也很明显，整体看着温柔随和，毫无攻击感，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赵然突然想到了周年，周年的五官和余半夏相似，但是少了酒窝和重卧蚕，眼睛也比较偏细长，看着就阴郁不少，往路边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死宅少女破天荒出门了。
“这个班有你认识的吗？”余半夏问，“我看了一圈了，都没有我认识的。”
“……”赵然垂了垂眼，但几秒后，她又抬眼，“有，但没有交往。”
军训地就在本校，赵然个子高，站在了最后一排，教官就在她旁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好军姿。
“你之前是不是南中的啊？”唐友偏过头问赵然。
“是。”赵然看了看唐友。
“我好像带过你们班吧，你是不是那个之前自由活动时唱歌的那个？叫什么？周然？”唐友问。
“我姓赵。”赵然纠正，“2005班的。”
“啊对，就是五班的。”唐友笑了，“挺巧啊，能考上瑾瑜的都厉害。”
细雨绵绵，赵然的手臂已经有了不少水珠，整个学校都是阴沉沉的。
赵然记得自己查的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阴雨天，她觉得自己这次军训算是占到便宜了。
台上的代表学生还在发言。
然而，赵然现在恨不得把他的麦抢了唱首歌，唱完后再质问全场怎么不喊“安可”。
这是什么神经病想法？赵然思想立刻转变。
一上午都是在这种阴湿的环境下训练的。唐友不做人，动不动就体罚大家，全程不是在做俯卧撑，就是在做俯卧撑的路上。
路面积了点水，赵然买的衣服太大，自已又太瘦，裤子蹭到地上湿了一半，但她起身时发现周年也是这样的。
赵然莫名感到有些开心，但下一秒她又意识到不对，自己好像没有理由开心。
周年一直都很淡定，面对体罚、站军姿，各种各样的训练和教官的PUA，她都是淡然自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伏，瞳孔好像也一直是失焦了的状态，心不在焉的。
赵然总是看着周年，但周年好像根本看不到她一样的。
三年不见，人都认不出来了？
“跑步的速度不需要太快，脚给我踏出声音来！”唐友的声音打断了赵然的思绪。
这还是以前的老唐吗？赵然心里崩溃地想着。
“啊！”几个女生突然惊呼了一下，“你没事吧！”
周年缓慢起身，她总感觉膝盖一阵一阵的刺痛。
赵然见她她脱离队伍，把裤子挽起来，白皙的腿上多了一处伤口，面积有点大。
“你先去医务室清理一下，实在跑不了了就跟我说。”唐友对周年说。
“嗯。”周年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去。
赵然顿时就没有想跑步的兴致了，她现在全身痒痒，特别想跟着周年去医务室。
嚯开了！
赵然用左腿撞了一下右腿，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我靠。”有男生看向了摔到了的赵然，“咱们班今天这么寸？”
“我靠，疼疼疼！”赵然故意皱起眉捂着右脚膝盖，模仿着刚才的周年小心站起来。
“怎么了？摔伤了？”唐友走来。
“嗯。”赵然点头，“唐教官，我去一下医务室行不。”
“等下，我看下摔得严不严重。”唐友说，“不严重的话等会儿还是要跑。”
怎么待遇还不一样？
“别别别。”赵然急着捂住了裤脚，“我这一个一米七几的大高个摔一跤多丢人呐，面子大于天，您放过我行吗？”
“行行行，你去。”唐友拿她没办法。
“还有就是，我现在特殊时期，长时间这样身体有点吃不消，我可以在里面休息个十分钟吗？”赵然又回头小声问。
“行行行。”唐友点头，“去，别在里面呆太久，差不多了就出来。”
赵然就这样一蹦一跳地来到医务室门口，她见自己已经脱离了唐友的视线，就变回没事人悠闲地走进了凉快到医务室。
周年见她走进来，立马回过头。
“你这看着好疼啊，怎么摔的？”旁边一个女生问。
“不小心的。”周年声音很小。
赵然见校医不在，便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床上。
“你是怎么了？”那个女生转过头问赵然。
“我啊？我没事，不想训了，休息一下。”赵然吊儿郎当道。
“啊？”女生瞪大眼，“你……你几班的？”
“六班的。”赵然说。
“她也是六班的诶。”女生看了看旁边正用面前小心清理的周年，“你们认识……”
“不认识。”话音没落，周年就抢着回答，声音很冷淡，也平静，防佛就真的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赵然的表情立马变得僵硬，心脏像停止运作了一样，一直僵在原地，可还是有一阵阵刺痛。
不认识？
做朋友做了将近九年半认识了十二年她现在说不认识？
那以前的算什么？都是梦吗？都是虚构的吗？都是自己一个人幻想的吗？
赵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人就要这么逃避吗？
女生又转过身：“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然。”赵然故意把这两个字读得很重。
头也不回的周年此时此刻只觉得心脏发痛，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背后，说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名字。
“我是四班的，叫李向隅。”李向隅说，“向日葵的向，偏安一隅的隅。”
“嗯。”赵然只是简单应了一声。
“我现在没法去训练，就在医务室里帮忙，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好了。”李向隅说。
“嗯。”
今天真是倒霉。赵然在心里埋怨。
虽然说也没什么可说倒霉的，但就因为这样的事，本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却感觉一整天都不会高兴。
她起身走到周年面前，抢过她的棉签，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新的，沾了点碘伏消毒液，嘴里还嘟囔着：“慢死了。”
周年有些惊讶，但是她更加紧促了，她偏过头，不敢看到赵然，不敢发出声音。
赵然也没看她，只是冷着脸单膝跪地，左手扶着她的小腿。
她皱着眉，像几年前一样帮她清理着伤口，下手很轻。
“嘶。”可周年还是疼得抬了抬膝盖。
赵然把她的膝盖往下压了压，还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清理。
“好了。”赵然起身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的名字怎么写？你来这里了还是登记一下吧。”李向隅打断了赵然的幻象。
从方才的思绪走出的赵然拿起桌上的笔，潦草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帮你编一个？”李向隅小声问道。
“你写膝盖磕破就好了。”赵然说。
周年小心地把裤子拉好，慢慢起身。
赵然看着周年的背影越来越小。
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赵然心想着。
如果说只是为了看她一眼这么简单的话，也太可笑了。
可事实上就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训着训着，天色也越来越阴沉，乌云爬满了原本白色的天空，再发出一阵阵响雷。
大雨侵袭，所以暂时停训。
赵然拿着一瓶饮料独自走在宿舍的走廊上。
“你还记得我们是哪个宿舍的吗？”同宿舍的余半夏跑过来。
“209。”赵然喝了一口饮料。
冰饮料进入喉咙，给身体带来了不少凉意。
209寝室里开了二十三度的空调，和外面的闷热空气完全隔绝。
寝室门上写了学生的名字。
【余半夏喻馨亚张诗遥赵然周年邹俞璇】
赵然的注意力只有和自己名字挨着的周年。
周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书，尽管下着倾盆大雨，她也是那样恬静，完完全全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现在多少点了啊？同学。”张诗遥看向赵然。
赵然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电子表：“七点四十多了。”
“都快八点了还没吃上饭。”邹俞璇摇摇头，“真是花钱来受罪。”
周年根本没有参与她们的埋怨，书中的字把她的注意力全部拉了进去。
就是为了不要太在意赵然。
可是她真的一直在和别人说话。
一直说话的赵然总好奇为什么周年头都不抬。
莫非是真的把自己当陌生人了？
这个时候的雨总是很奇怪，本来是大暴雨，可不一会儿，又会停下来。
赵然看了一眼表，七点五十八。
七点五十八才叫大家去吃饭。
城市里的天空黑漆漆的，没有一颗星星。
周围弥漫着一股树叶的味道。
食堂鸦雀无声，大家有序地排好队，再挺直腰杆把饭放在桌子上，端正地站在椅子旁边。
“坐！”唐友的声音贯穿了半个食堂，“给我停止腰杆了！不能靠着椅背！坐不好就给我站着！”
赵然无声的叹了口气。
瑾瑜中学什么都好，就是食堂饭菜难吃，吃下去后胃里跟刷了一层油一样。
但足够人性化的是中午可以出校门吃饭，所以工作日的时候人们总能在瑾瑜中学附近的饭店看到瑾瑜的学生。
当然，除了军训时期。
“吃饭！”唐友再次喊道，“吃饭就给我好好吃饭，现在你的嘴巴就只能做一件事情，要讲话就给我出去外面站着！”
赵然觉得这个饭菜她多吃一口都能吐。
太油了！
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饭后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来到田径场继续训练。
田径场的灯照亮四周，站满了高一的学生。
有的班级站军姿，有的则是在做俯卧撑。
“看什么，你也想做俯卧撑？”唐友走到一个男同学面前，眼神凶狠凌厉，他又看向大家，“手给我贴紧裤缝了！”
赵然一直到回宿舍的路上，手都是僵硬地落在裤缝旁。
“赵然，你不是说这个教官不凶还二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余半夏闷闷不乐道。
“岁月的折磨，黑化了呗。”赵然坐了下来，从架子上拿起饮料就往嘴里灌。
周年一进寝室，就从床下拉出行李箱，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
赵然小学军训时也和周年一个寝室，那会儿赵然跟周年说，可以不用换睡衣，直接穿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睡觉就好了，这样方便很多。
没想到高中了，周年还记得当时自己说过的话。
“你晚上睡觉不穿睡衣啊？”张诗遥问。
“这样方便一点。”周年说。
赵然勾了勾嘴角，但无人发现。
这是赵然当时的原话。
【你为什么不穿睡衣睡觉？】
【穿第二天的衣服，第二天就不用再花时间换衣服了，这样方便一点。】
洗漱完毕，赵然爬上了床，坐在上面。
周年也是上铺，在赵然对面，她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余半夏和赵然是挨着的，她此时手里拿着一本小漫画，边看边笑。
辅导员突然打开了门，余半夏吓得把漫画书藏进被子里。
“今天晚了点回寝室，但十一点半必须熄灯。”她走了进来，看向周年，“你在看什么书？”
周年把封面给她看，是上野千鹤子的《厌女》。
“熄灯了就把书收起来，不能熬夜看书，被我抓到了，你们一个寝室的人都下去站军姿。”
周年低下头继续看。
“她手上这本书我妈妈最近在看诶。”余半夏小声道。
“你刚刚在藏什么？”辅导员看向余半夏。
“啊？我没有啊。”余半夏说。
“掀开被子。”辅导员指着她的被子。
除了周年，剩下的人都在偷笑。
余半夏只好不情愿地把被子掀开，里面的漫画书就这样露了出来。
辅导员把书拿走，翻了翻，又放到了架子上：“好了，都别看，只有十分钟了，明天还要继续训练，早点睡。”
余半夏松了口气，等辅导员走了，她才开口：“我以为她要收了。”
“军训谁管你看什么书？”赵然躺了下去，她看了眼周年枕头的朝向。
关了灯就可以一直看着她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