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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熊打工日记(三) ...

  •   弗格森从来没有用擅长射门这句话,来形容过任何一个球员,包括坎通纳,与他情同父子,并互相成就的法国人。

      他拥有在门前一瞬间的果决。

      刚刚中场毫无准度不忍直视的长传,哪怕少年及时抢点,射门的位置依旧被压缩到离谱的角度,人几乎和门线形成紧紧相贴的两条平行线。

      被几个球员挡的严严实实,高速奔跑下在湿润的泥地上稳不住身形,随时可能摔个狗啃泥,一般人会选择传球的处境,果断抬脚射门,球进了,擦着横梁,十二号无力平衡,落地一脚踩滑,重重的跌进了泥潭里,并划出去了一小段距离,砸到了场面的铁丝围栏上,爬起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是泥渍,脸上,头发上。

      白哲的皮肤,星星点点的泥渍像落水的斑点狗,狼狈又好笑。

      但毫无疑问,完美又精彩的进球,场边无论哪个社区的人,全不约而同停下了对因为地面湿滑,球员时不时出现滑稽行为的哄笑。

      奉上掌声和欢呼是对这一球最好的选择,老汉森甚至忘记了喝酒,第一次这么清醒的翻过记分牌。

      格尼则不介意的和同样斑点狗的队友抱作一团,太过于开心,忘记了手上还有擦不干净的泥水,下意识理一下头发,脸上和头发上直接不忍直视,当事人毫无察觉,傻乎乎的咧着嘴。

      瞧一个球便能让他这么开心,这憨憨的小熊,我们家的,超级厉害,别人家没有,瓦莱社区的人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迷之微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呢。

      坐在静默的沃特社区里的人中,弗格森和马丁一起不自觉露出笑容,看来他们也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除此之外,格尼是只有原则的小熊,先伸出手把刚刚撞开的后卫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看了看记分牌,两分了,跟麦瑞克交代后,退到后面去陪着卡路啊。

      他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一连进了沃特九个球,因为太久没踢,太兴奋了,事后格尼真的有深刻的检讨自己,不能这么过分。

      也许少进一个,对面门将就不会露出如此绝望的眼神,不想成为打碎别人梦想的坏蛋,于是,他主动到后面防守,没把进球数创到两位。

      毕竟这不是涉及到俱乐部或者国家的严谨比赛,专业球员和业余球员的差距很大,青训年复一年的训练不是白训的,之间的差距大概只有绝对天赋才能弥补,所以,赢就可以了。

      格尼不进球,也有自信把胜利的比分一直延续到结束。

      显然众人没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他们见惯了少年踢前锋,踢中场,而今天因为临时上阵的门将,小熊毅然决然的回归本位。

      [守护门将,后卫主责。]

      沃特社区的人虽然拿捏不准,好好的前锋怎么退到后面踢后卫去了?但欣喜,只当是内讧,刚刚不就内讧过了,有机会,他们的机会来了。

      随后,请看VCR:射门,门将扑错,但被十二号一脚踢出,射门,门将没动,但被十二号挡住,尝试射门,门将靠着门框目光呆滞,球却出现在十二号的脚下,给自家中前场上喂饼了。

      一切进攻全都被格尼终结,他总能轻易的把球带走,甚至没人能想通他到底是怎么断掉这球的?

      沃特社区怀疑人生的声音此起彼伏:“青天白日真是见了鬼了。”

      瓦莱社区笑容满面,坐着悠哉悠哉的鼓掌:“没见到青面獠牙的鬼,见到俺们家小熊了。”

      说实在前锋没了格尼,像甩狙不用倍镜,射门全凭感觉,几乎没有准头,不痛不痒的菜鸡互啄,沃特似乎要更强一点。

      却架不住有个防守大师,哐哧哐哧断球,哐哧哐哧喂球,在麦瑞克不知道第几脚射门,终于进球后,三比零拿下了这场比赛。

      与灰溜溜的沉默着离去的沃特社区对比,瓦莱社区热闹的不得了,一群德国佬酒鬼兴高采烈嚷嚷着,要请今天的冠军队喝一杯,足球和酒,当地密不可分的两样东西,两欧元太值了,这半年内走出去碰到隔壁谁都有面。

      闹哄哄中,格尼这才注意到自己脏脏的衣服,他想要拒绝,他得早点回去,家附近医院六点就关门了,眼下还有个家伙哭吃哭吃,趴在自己肩膀上流眼泪:“麦瑞克,我们赢了,该高兴的。”

      他用外套遮挡了一下,不让别人看到朋友的囧样,尽量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麦瑞克被这体贴行为感动的,又抹了两把眼泪:“Oh,我出门在外的B?rchen Mutti,你不会知道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

      那天回去确认过了,再回想一下,犯错之后,不太开心也会给你收拾烂摊子,包容又柔软的爱,简直就是上帝赐下来的妈咪。

      “看见这是什么吗?刚刚光顾着踢球,忘记揍你了。”被恶心到的小熊嗡声嗡气的吓唬道,麦瑞克赶紧点头,不乱唱了,是沙包大的拳头,差点高兴过头忘了,小熊妈咪也是妈妈,有概率变成辣妈,一拳头把人揍的火辣辣的那种物理辣妈。

      依次解决,少年说自己有事,恐怕不能去,可惜淹没在了七嘴八舌的大嗓门里,他想自己可能有点扫兴,但还是得说,再张口,被老汉森酒杯重重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熟悉的声音,却严肃极了:

      “你们这群家伙,把我的酒馆当什么呢?”

      众人一愣,没反应过来,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老汉森吗?严肃不过一秒,老头子扬了扬胡子,哼唧道:

      “我的酒窖里可没有小孩子喝的酒,要喝开车去几公里外的餐馆,那里有佐餐酒。”

      停下的笑声再次响起,被这么一打岔,没有人再去提请小熊喝酒这件事,开车挺麻烦的,而且喝酒不开车,他们只是微醺,没醉到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德国为了制止酒鬼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十六岁少年只能购买啤酒和葡萄酒这种低浓度的酒,本洲更是明文规定,烈性酒的法定饮酒年龄为十八岁。

      “好吧,能喝酒的出来。”

      “小年轻不是我们不带你玩,再过几个月,赊账到你成年之后。”

      队里能喝酒的跟着大人一窝蜂的去了,对于德国佬来讲,踢完球再来一杯冰不拉叽的酒,完美的一天,白喝的更不能错过,只剩下麦瑞克,卡路两个高中生倒霉蛋,还有他们提议的学生大餐。

      三人用球场旁边的水龙头稍作清洗,其中一个说自己一口气能吃两个汉堡,一个说骗人,麦瑞克嚷嚷着非得表演,格尼拒绝了两个倒霉蛋的汉堡和可乐邀请,那样太罪恶了,尽管今天没蹲到教练,他也没打算放弃自己的职业梦,现在放纵,回头体能教练能让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别问小熊是怎么知道的?小熊什么都不想知道,问就是汉堡和可乐自己动的手。]

      殊不知这个回答,让跟在身后,假装散步慢悠悠的俩老头又眼前一亮,弗格森亮的比较慢,不会德语,得靠弟弟马丁给自己翻译,一起坐飞机跟来的翻译人员,因为家庭聚会没带上。

      这年头自律又激自己的小孩不多了,他转念就想到自己一手拉扯大的92班小兔崽子们,没一个省心的好东西,爱喝饮料爱喝酒的,热衷于捉弄人的更衣室讨厌鬼,喜欢烤面包涂满黄油和巧克力的,赛前溜出去找乐子,得自己亲自去夜店抓回来的……

      对比之下,更心动了,瞧瞧,这是自己和曼联辛苦多年应得的便宜年轻美貌大中锋。

      除了面前两人,是真的不想吃吗?麦瑞克和卡路对视一眼,直觉告诉他们再多问一句,似乎就能成功的样子,两人跃跃欲试,谁叫平时这个家伙,总是严于律己的样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两个月。

      [敲敲心门,请问你是一份汉堡可乐套餐,可以骗走的小熊吗?]

      没成想他先不打自招了,左顾右盼,条件反射的警惕了下周围,确认安全,可以交易:“如果你们非要邀请我的话…”

      其他人刚想笑怎么吃个汉堡跟做贼似的,一下又傻眼了:“也不可以。”侧过脸紧紧的抱着外套,给出了不会更改的答复,两人失落的在岔路口分别,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

      事实上只是格尼没有在口袋里摸出任何一个钢蹦,所以没有a或者b的选项,只能乖乖的目送朋友离开,顺便送走自己的汉堡薯条可乐炸鸡套餐。

      毫不知情且作为行动力出了名的教练,心动不如行动,只剩少年一个人后,他果断出击,马丁看出了哥哥的目的,坚定了下来,你先不讲武德动手的,球场上面可没什么感情牌打,别怪我,兄弟之间各凭本事。

      格尼正边走边想着,该怎么把衣服清洗干净,妈妈今天会不会跟自己去医院复查,不复查的话,好不容易预约到的医生,太可惜了,要不自己去,嗯,不能浪费了。

      德国这里虽然是公费医疗,却全民强制医保,每个人每月都得缴纳几百欧元,治疗治病主打一个预约排队,小病不用治,大病自己熬。

      私立医院和私人家庭医生诊费昂贵,好处不用看个病提前一周预约,至少对于没有正式工作的小熊来说,有亿点贵,就算把小熊的存钱罐砸了也无济于事。

      他又一次正视了自己穷的叮当响,思考的问题变成了其他的,比如自己是否需要先找一份正式工作,早上起来送牛奶就很不错,喜欢玻璃罐子装着的新鲜牛奶,在锅里煮一煮,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可以倒进碗里,香香的热乎乎的,还能一起把面包送了,前提是得有一辆自行车。

      正想的入神,格尼耳尖微动,听到身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一大串的陌生外语,他总共听懂了一个词“你好”,转过头和红鼻子老头以及普通小老头,面面相觑。

      黑色的长风衣,围了一条红围巾,整洁的内衬,少年的第一印象很奇怪,试想圣诞节的时候,他套着白胡子,自己大概会把其当做圣诞老人,笑起来相当的和蔼,感觉拥有或者带过很多很多的孩子。

      没有类似预知特异功能的小熊并不知道,未来不久,他能近距离看到,这个祥和的老头在更衣室干“洗吹剪”的工作,平等且任劳任怨的为每个队员服务。

      此时,尽管听不懂“圣诞老人”说的任何一句话,格尼依旧停下脚步,驻足倾听,哪怕赶时间去医院,但万一别人有急事呢,很认真的试图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尝试鸡同鸭讲的可能性。]

      怕对方听不懂,充分的运用肢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摆摆手,最后两手一摊,有些无奈。

      很生动形象,弗格森看明白了,他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求助道:“马丁?”

      马丁早后退好几步,拉开距离,吹着口哨,目不斜视假装看风景,谁是马丁,听不懂英语。

      弗格森第一次发现,年过半百的兄弟和从前一样幼稚,语言不通,格尼只好靠运气猜,首先排除社区居民,他每天会上门送面包,瓦莱是个老社区,人不多,住的都是中产偏下的家庭,或者当暂时过渡的地方,一旦谁发财了基本会立刻搬去隔壁住,仅隔了一条街的沃特才是高档社区。

      再排除附近精神脑科医院的病人,不会穿成这样,那只剩下一种可能,因为经济下滑,引起的裁员风波,最近公园又多了不少无家可归的破产流浪者,小熊从外套兜里掏了掏,三度发现自己没有钱这件事情,说不定一条街上的,自己是最穷的,幸好还有一块面包:

      “希望可以帮你,度过个没有饥饿的一天。”早上舍不得吃的点心,被棕色的油纸包的很严实。

      面对零帧起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十二号因为赶时间跑没影了。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弗格森郁闷的甩甩手,想要的是大中锋,不是食物,虽然语言不通,但手上的面包不要太明显,且显然让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追上一个跑没影的小年轻,多少有点挑战红魔极限了。

      当上教练后,极少在这方面如此挫败,对于一向要强的红鼻子老头来说,原本仅仅因为场球赛一时兴起的心,突然坚定了下来,他要把人带回曼彻斯特,带回梦剧场,带到红魔的眼底下去。

      转头看向不远处,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莫名间促成了什么,避嫌的马丁背过身假装扶着树欣赏风景,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再没听见声音后,才像是反应慢半拍的回头:

      “亚历克斯,你刚刚在叫我吗?”

      弗格森并没有生弟弟的气,刚刚他们的身份是不同俱乐部的教练,没有道理把球员拱手相让。

      “回家吧,该一起吃晚饭了。”

      马丁欣喜于哥哥一下跳过了这个话题,当做了放弃的信号,毕竟他在德国待不了多久,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弗格森悄无声息将面包塞进了大衣口袋,更不会想到有人开店会在包面包的油纸上,用中英法德意语五种语言,专门介绍店名,对了,店名总共才五字。

      [苏珊:“你管我?”学这些该死的外语,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嘴皮子上下一碰说的吗?]

      至于,回家的格尼,先把拿存钱罐里的钱小心的倒出来,分类的放在桌上,一分一分的数清楚,才不舍得放回去,饥肠辘辘的赶在妈妈回来前把自己收拾干净。

      回家来的苏珊听着他说今天比赛赢了,还遇到圣诞老人的幸运事,给喂了一口店里做失败后打包回来的剩面包,酵母放多了有点酸,小熊依旧啃的很认真,完全不挑食,总是吃什么都很香的样子,她差点忘记批评了:

      “不要那么好心,外面坏人可多了,说不定就是踩点来拐你这头笨熊的。”哪有那么多巧遇。

      关于孩子除了颜值,其他地方一点不像,没有继承到自己优良基因这件事,当妈的常常表示很遗憾,人生难得眼瞎一次,给孩子挑了个破烂爹,想到这,又多了几分包容,没事可以慢慢学。

      可惜这份柔情仅持续了几秒不到,格尼提出了预约到医生,想带妈妈去复诊的建议,苏珊无情的摆摆手拒绝了:

      “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

      是的,她确实没病,而是些小小的康复后遗症,摔下马后苏珊磕到了脑袋,几乎被诊断为植物人,在澳洲的医院里,整整昏迷了近一年,四个月前奇迹一样的苏醒,那不是奇迹,只有格尼知道的秘密。

      医生说要家人多陪伴多讲话,他被妈妈的朋友从德国带了回来,到飞机场时才得知这个噩耗,小熊请好了假,飞到了生病的家人身边,然后还有病就好了,其实都是骗人的。

      那荒谬的感觉,像极了格尼小时候听简恩姨妈讲故事,德国儿童读物版童话故事里,吻醒睡美人的是王子,长大后发现另一个版本,成人读物里王子却是个恋尸癖一样割裂。

      唤醒苏珊的不是两人之间,一年只见四五次的,少年仅有的,如数珍家的美好回忆,而是一张他收藏的报纸,上面有大块页面报道了94年十一月份墨尔本杯的冠军,苏珊和她的爱马郎姆。

      醒来的苏珊记忆停在了摔下马的那天,语言系统混乱,无法下床走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她还忘掉了很多东西,记得最清楚的两样,马廊里几匹马的名字,银行账户密码。

      这个功劳最后被盖到了格尼头上,奖励是他可以和家人长久的在一起生活,不用再寄宿在别人家里,于是,他像小狗偷藏心爱的骨头一样,秘密埋在了心里。

      “真的不去吗?预约浪费了好可惜。”来自熊的关切和节省。

      苏珊转移话题的技术,和自家崽外语一样烂的不相上下,随机锁定目标,夸张的指着门口衣架挂着的黄格子衬衫外套,上面几乎肉眼看不见的泥点子:

      “哇,好脏,这件外套该洗了。”

      “妈妈,你太浮夸了,我是认真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不管称呼的话,一时之间倒也分不清谁才是大家长。

      “给你十欧元零花。”苏珊大手一挥。

      格尼不为所动,都说了他不是那种钱能买到的小熊,依旧目光如炬,全束手就擒,现在是小熊警官盘问时间:“你有钱保持沉默,但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正供!”

      苏珊无语,正检查这外套,顺手拍了拍笨蛋脑壳:“是有权,不是有钱。”

      艹,早知道不给他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语言系统越学越混乱,教育的话还没说完,她顿了顿,疑惑的把手从刚刚准备洗的外套兜里掏出来:

      “你的…蜂蜜面包?”

      “哎?!如果这个是蜂蜜面包,那我给的是什么?”格尼呆呆的望着妈妈陷入头脑风暴,终于记起来,早餐的点心是两种面包,还有一种是苏珊非要尝试的“欧洲工人的秘密。”

      [一生好奇的种花家人(一半血统也是。)]

      非要尝尝到底有多难吃,从不挑食且节省的熊都只咬了一口,不出意外上面还有一块自己的牙印,一个是准备留着吃,一个是偷偷准备扔掉,结果踢球时全抛脑后了。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凡吃过一口的人都会感叹,怪不得当年欧洲工人要集体起义,推翻沙俄的统治,连呆梨人都忍不了。

      当然,其实人家有原名叫捷森黑麦面包,熊绝望的捂住脑袋,他成了一只坏熊了,做了一件大坏事:“我把这个面包送给了别人,那个人一定会记我一辈子的。”

      “那怎么了?做人没必要对他人太负责,他还会因为一块面包找上门来不成…”一番冷酷无情的发言,试图教孩子享受缺德人生,成功收获了悲伤熊一只,斩钉截铁:“是格尼的错。”

      无心栽柳柳成荫,转移话题的代价,OK,她大概知道自己一整个家族缺少的道德到底去哪儿了?苏珊两手一摊,试图安慰:“或许他爱吃呢?比如说英国人,现在不也都他爹吃的好像德国人还在头顶上飞一样。”

      并没有成功,格尼QAQ:“谢谢!妈妈你这个时候还给我讲德国冷笑话,逗我开心。”

      [礼貌熊熊,破防时都不忘感谢别人。]

      *

      至于到底会不会记一辈子,吃完晚饭回到落脚酒店,准备对弟弟釜底抽薪的弗格森,剥开面包纸,看着缺了一小块的黑色吐司片,陷入沉思,头脑风暴中,至今为止的每一步都超乎想象。

      “牙还挺整齐的。”

      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流很有问题,明天一定要把翻译带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熊打工日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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