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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骚扰 ...
“我哪有那么玩不起……”夏允闲吃了一口冰淇淋,评价了句一般。
“没有啊,我说我自己呢。我等着急了。”林知余笑眯眯道。
夏允闲站定,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林知余。
林知余等着急了=她花的时间太长=她的技术很菜。
这不还是嘲讽人吗?
可是,夏允闲说不过她。
她还喜欢她。
所以只能受着。
夏允闲化愤怒为食欲,在冰淇淋上狠狠咬了一口。
可惜这里没有苹果,不然她一定买个苹果泄愤。
林知余对此完全没有察觉,也可能是故意装看不见。
她走在前面,忽然看到什么,回头招呼夏允闲,“前面好像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吧?”
右前方四五米,有人支了个矮矮的小摊,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夏允闲瞅了一眼,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
“这有什么好看的。”
实际上,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刚才买冰淇淋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个算卦的,就在她们来的路上。
现在折返回去,夏允闲只想趁着人家收摊前,给自己和林知余算上一签。
若是下签,则从此改信科学。
若是好签,那就买个框裱起来,挂在家里。
“看一眼吧。”林知余却拉着她走。
难得林知余这么好奇,夏允闲也不别扭了,听话地跟过去。
是一个金鱼摊。
和一般金鱼摊不同的是,这家老板在鱼缸内壁加了一圈灯管,灯光从水里折射出来,再被游动的鱼儿打散,像是阳光下的碎玻璃,又像是展柜里的钻石。
夏允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池,显然是被吸引到了。
“要不要试试?”林知余问她。
“可是,捞到的鱼怎么办?我们养不了。”
林知余想了想,对夏允闲招手,“你靠过来,低头。”
夏允闲不明所以,但是照做。
林知余手作喇叭状,贴着夏允闲的耳朵讲了句小话。
热气喷在耳廓上,像是被羽毛拂过,有点痒。
“听见了吗?”
看着愣神中的人,林知余确认道。
夏允闲收回遐想,点点头,“听见了。”
“但是,为什么要说悄悄话?”
林知余被问得卡了壳,“因为……这里太吵了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夏允闲凑近再说话,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那么做了。
付了二十块钱,老板的渔网发下来。
居然是张纸网?!
夏允闲求助似地看向林知余,林知余不知道哪根弦搭错,问了嘴,“要不要我教你?”
夏允闲闻言,先是摇头,摇头摇到一半,忽然点头如捣蒜。
“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吧。”
林知余不明就里,站到夏允闲身后。
还好鱼缸没那么矮,弯腰也能够着,不然她们蹲着挤在一起,样子指不定多滑稽。
“你手上不要用力,感受我的动作就行。”捞鱼前,林知余嘱咐道。
“好。”
为了握住同一只鱼网,她们站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
林知余有些不自在,可她现在骑虎难下,周围也有人在看着她们,除了咬牙上,也没有别的办法。
老板说,捞鱼不限时。直到鱼网破了,捞不起来,就不能再捞了。
夏允闲用手比了个OK。
“开始吗?”
看着一群游到池边的鱼,林知余聚精会神,“开始了。”
鱼网在水中时而绕圈,时而翻转。
很快,交叠的手捞上第一条鱼。
林知余开始神游。
她们之前也这么近过吗?
动作熟练起来,第二条鱼顺利入网。
好像也有吧,比如第一天晚上,她给夏允闲吹头发,她的手插.入她的发丝,轻轻掠过夏允闲的耳朵和脖子。
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
比如她们在练舞室,夏允闲帮她调整姿势。她痛得哭天抢地,夏允闲偷偷给了她一颗糖。
鱼网再次捞起,可能是第五条,也可能是第六条。
当然最近的一次,要属昨天的那场戏。
那时她们同在水中,玩着本能的游戏,就像此刻缸里摇尾的鱼。
戏里,她们是在表演暧昧和欲.望,那现在呢?
现在的她们不是情侣,为什么还如此亲密?
“啊,破了。”
林知余回过神,看见夏允闲举起纸网,上面有一个大窟窿。
夏允闲叹了一声,“好可惜。”
原是她刚刚出神,鱼网在水里泡了太久,纸都烂了。
“没事,再买一个吧。”林知余退开身,跟老板付了钱,拿回一个新的纸网。
夏允闲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林知余点点头,“不过这次,你自己试试吧。”
夏允闲拿过纸网,捞金鱼前回头,看着她笑了笑:
“我今天,真的特别高兴。”
林知余无法描述这种感觉。
明明她不过是给夏允闲买了冰淇淋,和她一起逛逛街、捞金鱼,总共不过百来块的东西,夏允闲就表现得这么开心,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林知余不懂浪漫。
以前,她看到新闻报道里富家女被廉价礼物感动,会有种荒谬的好笑感。
但现在,她看到夏允闲站在前面,水里斑驳的光反射到她身上,忽然就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于是她慢慢退出人群,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拿出手机。
记录也好,营业也好,她想给夏允闲照张相。
林知余举起手机,夏允闲的身影也出现在镜头里。
很神奇,明明她不擅长摄影,也知道镜头里人像会发生畸变。
但是手机里的夏允闲,怎么拍怎么好看。
夏允闲不仅长得漂亮,身高体态更是优越,一双长腿又细又直,占去大半个屏幕。
就是没有露脸的背影照,也能看出来是个美女。
林知余顾着给人拍照,没注意自己和夏允闲的距离。夏允闲捞鱼捞到一半,一抬头,就发现人不见了,顿时张望着,用眼神寻找起来。
林知余透过手机镜头,也发现了夏允闲的变化。
她知道她在找她,但是逗小狗的坏心作祟,一时没有出声。
林知余用手机挡住大半张脸,借着手机相机观察人。
一开始,她以为夏允闲找不到她会慌神,会立马丢掉鱼网,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在人群里搜寻她的踪影。
可是夏允闲没有大喊没有大叫,甚至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一步。
和两分钟之前不同的,除了停下来的捕鱼动作,环视四周的眼神,就是一张冷到不行的脸。
林知余不在身边的夏允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小孩子气。
她沉默,冷淡。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成年人。
是啊,林知余想,夏允闲和她一样,都长大了。
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林知余拍下了此刻的夏允闲,其他人眼中的夏允闲。
“美女,一个人啊?”
偏生有人没看出夏允闲周围的低气压,腆着脸上前搭讪。
一个满面油光的正方体男人挤到她面前,也闯入了林知余的镜头里。
林知余心头一紧,视线跳出手机屏幕,有点担心地看过去。
“你是外地的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好玩儿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男人大拇指往旁边一指,超过一厘米的指甲黄黄的,不知道藏了多少油污。
夏允闲低着头,后退半步。
这一变故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围成一圈,直直的目光打量着中间二人,时不时用方言和同伴说话,发出刺耳的笑声。
没有人见义勇为。
林知余被人群挡在外面,一时半会没挤进去。
她在外面看着,不免有些焦急。
夏允闲怎么是个不会拒绝人的?刚才不是还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吗?
就算不会骂人,转身就走也行啊。
难道是,她以前没有一个人出门过?
不,是没有一个人来过这种乱糟糟的市井小巷,还是在大晚上。
夏允闲是因为相信她,才和她一起出来的。
“一起玩玩啊。”
正方形再次发出邀请,这回,还不老实地伸出手。
而夏允闲只是左手护在胸前,脚上跟黏了胶水一样,牢牢地钉在原地。
眼看那咸猪手就要碰到夏允闲的手腕,人群里忽然爆出一声怒喝。
“你滚开!”
人们纷纷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生扒开挡在面前的两个人,露出一张与声音、力气完全不符的脸。
那是一种非常温柔甜美,富有亲和力的长相,让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会误以为她很好相处的长相。
但这张脸此时难掩怒火,皱着两条眉毛,瞳孔紧缩。
在场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她吸走。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个女生现身后,原本被骚扰的人一扫先前的冷淡,绽开了春风化雨般的笑容。
林知余踏着“哒哒哒”的脚步,一阵风一样到达话题中心,她站在夏允闲身后,伸手一捞,一眨眼就把人拉开了两个身位。
“别碰她。”
林知余警告一句,没管正方形什么反应,带上夏允闲带上鱼,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金鱼送给了一直没捞到鱼的小女孩,惹得老板在身后狂骂。
“你怎么还搭理他啊?”
气在头上,林知余语气有些不好。
“我没理啊。”夏允闲眨眨眼,“我连话都没和他说。”
林知余哭笑不得,“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这种情况,你不该直接拒绝他让他走吗?或者,他不走你走,离这种人远远的。不然被骗了怎么办?”
“我不能走。”夏允闲却固执道。
“为什么?”
“我在等你。”
林知余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低下头,“对不起。”
她不该让她等太久的。
不该为了好玩让夏允闲置身于危险之中,不该在解决麻烦后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我不怪你,你是在担心我。”夏允闲说,“你也别不开心。我没事。”
这话让林知余更愧疚了。
不知道说什么祝大家双十二快乐吧(打哈欠)(晕倒)(诈尸)(去楼下跑圈)(被冻成冰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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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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