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个故事》洱青

3、第 3 章

　　....
　　红蓝交错的警灯照射在余姚苍白的脸上，她双目失神的盯着那一滩血迹，尸体已经不在那一块了，可血迹依然存在，是唯一的存在。
　　“小妹妹？”
　　余姚听见声音呆愣的抬头，她在这里蹲着很久了，身后的警察都犹豫要不要过来看看她，随后在了解了她的身份后又露出可怜的神情，这名女警神情很认真，眼睛璀璨映照着她的面容。
　　“蹲着不累吗？要不要站起来走走看？”她留着短发，面容也很年轻，或许是一个实习警察，余姚这样想，她摇了摇头，神情并没有多变化。
　　女警蹲下来，在她的身边，很久两个人都相似的没有说半句话。
　　“姐姐，你是实习警察吗？”余姚轻声问
　　女警笑了笑，对她道：“也算吧，不过不叫实习警察，我暂时还只是辅警。”
　　余姚无声的弯了弯唇：“姐姐，你真厉害。”
　　女警转头，盯着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余姚眼神微动，从来没有人跟她分享过秘密，很多人都瞒着她很多事情，她似乎没有知道秘密的权利。
　　余姚与她对视，她的眼睛温和有力。
　　“这双眼睛被两个人拥有。”她笑得很开朗，说出来的话却令她费解，她不能明白，但她知道了一个秘密。
　　“我叫左忧，而另一个拥有它的人叫周思哲。”她眼眸中忽然变得很像一团雾气交缠：“你叫什么名字？”
　　余姚愚钝的回应：“我叫余姚。”
　　远处的男警察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左忧回头答应，看着她笑：“余姚，有事情就来找人民警察！”她小跑过去。
　　余姚已经十八岁了，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自己生活了，头忽然很疼。
　　余姚双手已经被冻得发僵了，她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到居住的门口，盯着那道门，屈指扣扣两下。
　　“妈妈，妈妈，我错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去了....”余姚小声的跟母亲解释，可屋内没有人说话，余姚推开门，潮湿阴冷的气息包裹住她，余姚走到沙发端正的坐下，茶几上摆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2014年1月1日
　　致我亲爱的女儿：
　　余姚，我是妈妈，今晚看见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忘记了自己身处别的地方了，我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了，你是我和你爸爸相爱的时候生下的，你爸爸叫余清安，是一个很帅气，很阳光的男人，妈妈也姓余，和你爸爸算是一场奇妙的故事。
　　你爸爸跟我相爱十多余年，最终死了，我没有告诉你原因，这个事情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我每天晚上在你的床边都痛苦不堪，多么想把你一起带走，可是我知道，你是这世间，我和你爸爸最爱的存在，那一年我被传销组织骗了，我被洗了脑，我觉得这个家庭还可以有能好的生活，我不顾你爸爸的劝阻，我辞了老师的工作，去了传销组织，他们承诺我只要干够了多少钱就可以放我走，而且那些钱多出来的就都是我的，我知道这个非常容易赚钱，他们说，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最终我导致了我们家庭的悲剧，你爸爸想要救我最终被传销组织的大老板给打死了，活活打死。
　　是我害了他，余清安，我欠他一句对不起，和一条命，幺幺，我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我的乖女儿，我不想让你痛苦，可我也不能让你忘记你的父亲，你可以忘记我这样卑劣，恶心的母亲，记住我在这三年里的暴虐，丑陋，记住你爸爸的阳光，开朗，温和，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幺幺，妈妈希望你快乐，也希望你能保持一部分的记忆。
　　幺幺，无病无痛，无忧无虑，无灾无忧的活下去。
　　桌上的卡里有五十万，是我和你的父亲存下来的钱，都给你，我亲爱的女儿，幺幺。
　　我的离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忏悔，赎罪，我本就打算去死的。

　　妈妈留
　　余女士曾经是语文老师，这段文字写的病痛交错，字迹混乱，她精神早已经不正常这么久了吗？余姚蜷缩在沙发上，安静的揉搓纸张，指腹被割破了一小个口子，流出来，慢慢延伸在一角开来。
　　“妈妈..今天是元旦节，你跟爸爸团聚了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