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排球天才，但成为最强》我是大总攻

4、邀请

　　训练结束，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清水苍介躺在木地板上，及川彻蹲在他身边。
　　“体能变好了呢，小苍介。”
　　清水苍介：？？？
　　小苍介？
　　这是在叫他？
　　稍不注意，及川彻给人起外号的毛病又犯了。
　　清水仓介无视了这个奇奇怪怪称呼，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开口：“混蛋及川。”

　　及川彻：???
　　这熟悉的称呼差点让他梦回青叶城西，每天和iwa酱一起打排球的日子。
　　等等这不是重点！小苍介明明一直很有礼貌的啊！怎么突然间…
　　难道这几天‘压榨’的太过分了?不对不对，高强度的训练明明正中小苍介下怀才是。
　　…
　　就在及川彻头脑风暴时，清水苍介的声音接着响起：“我今天听到有人这么叫。”
　　原来不是在叫他，及川彻松了一口气。
　　竟然有人和iwa酱一样‘混蛋混蛋’的叫人，更巧的是，那个‘混蛋’竟然也姓及川。

　　清水苍介又补了一句：“混蛋及川，和教练长得很像。”
　　及川彻：“……”

　　懂了
　　小苍介对他是有什么不满吗?竟然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给他起外号?
　　还有，话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绝对是故意的吧！

　　及川彻看着瘫在地上的少年，手突然有些痒。
　　然后，伸手抓乱了他的头发。
　　噫，都是汗。
　　看不出来，小苍介还蛮有捉弄人的天赋。

　　清水苍介艰难的挣脱魔抓，从地上爬起来。
　　湿发贴在额头和脸颊上的感觉有点糟糕，他把乱糟糟的头发向后捋顺，大背头堂堂登场。

　　及川彻毫不遮掩的笑出声：
　　“哈哈哈，小苍介…你新的发型咳、还挺好看的。”
　　清水苍介：“……”

　　系统：[啧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在学校里捉弄日向翔阳的宿主遭到了及川彻的制裁。

　　意识到及川彻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清水苍介直接放大招：
　　“教练，我好像看到过去的你了。”

　　及川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反应了几秒，眼睛突然睁大，瞳孔地震。

　　纳、纳尼???！！

　　…

　　训练空间限制教练和学员谈论现实里的细节，清水苍介本来还想把iwa酱也说出来，张口却发现被禁言了。
　　系统适时提醒：[这是为了保护教练员与学员的隐私。]

　　清水苍介：“……”
　　没关系，他已经从及川教练刚才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
　　‘混蛋及川’应该就是及川彻，过去的及川彻。
　　来自未来的人跨越时空站在现在的自己面前，神奇的训练空间。

　　“这样会改变及川教练的未来吗?”
　　就像他们一家从东京搬来宫城县一样，过去的及川彻如果与他产生交集，未来是否会被改变，站在他眼前的及川教练会不会消失?

　　[请放心，为了防止这类问题出现，教练和学员都来不同世界。]因此，双方在训练空间外不会产生交集。
　　“…不同世界。”清水苍介抓住了关键：“平行时空?”
　　系统：[……]
　　好敏锐啊，宿主。
　　它回答：[没错]

　　但清水苍介还没完：“所以所谓的‘时间回溯’，其实只是到了平行世界吗?”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就像从树干上延伸出的树枝，不同的选择会延伸出不同的命运走向。]
　　一个又一个选择叠加在一起，造就了无数平行世界。
　　[人类的命运本来就拥有多种可能性。]

　　得到答案，清水苍介没有再追问。
　　系统松了口气。

　　另一边，及川彻的头脑风暴也刚刚结束，类似于：
　　‘完蛋了我的黑历史要暴露了’
　　‘啊啊啊啊我的沉稳教练形象还救得回来吗’
　　‘小苍介不会变得和iwa酱一样吧?补药啊！！’
　　这类的想法层出不穷，最后统一归于平静，变成——‘哈哈，平行世界的及川彻跟我及川教练有什么关系?’
　　破罐子破摔了呢，彻君。

　　突然又听到清水苍介问：“教练，你为什么会出国打球？
　　因为曾对排球赛事很关注，清水苍介认出了教练身上的球衣，是阿根廷国家队的队服。

　　回过神，及川彻转球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去阿根廷啊…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之前那点纠结已经烟消云散了，已经变成靠谱大人的及川彻扬起嘴角，棕色的眼睛里却多出了仿佛永无止境的热情：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排球。”
　　喜欢到就算变成了老头子，他也会继续打下去。嗯嗯~到时候拉上退休的iwa酱一起吧～

　　‘因为很喜欢排球’
　　一个直白又真诚，甚至不能称之为理由的理由。
　　清水苍介心底泛起波澜。
　　及川彻在发光，至少在清水苍介眼里是这样的。

　　正在发光的及川彻表情突然变得兴奋，锁定了清水苍介，大步向他走来。
　　清水苍介：“……”
　　就像草原上的动物面对掠食者的直觉，面对这样的及川彻，他下意识想要躲避，但最后忍住了。

　　“呐，小苍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过去的我。”男人棕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当初的那个少年仿佛跨越了时空来到他面前，无数的，来自往昔的声音交错着响起：
　　‘及川，你应该来白鸟泽。’
　　‘不要为微不足道的自尊走弯路了。’
　　‘排球是六个人更强才能赢的比赛啊！’
　　‘你觉得自己与某些人生来就有一条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
　　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成牛岛若利与影山飞雄的模样。

　　及川彻单手握拳击散了幻影，停在清水苍介面前。
　　他兴奋的咧开嘴角，瞳孔扩张，身体仿佛有劈啪作响的电流淌过。

　　“成为我的队友，和我一起击败那些怪物吧！”

　　是的，为了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国中到高中，三年又三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自始至终支撑着他前进的，就是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啊。

　　清水苍介不是天才，但他很优秀，也足够努力。
　　就像曾经的自己。

　　他们可以成为队友，突破高墙闯入全国大赛的赛场，然后——一起击败更多怪物！
　　哪怕只是在平行世界，这种可能性也让他兴奋的快要战栗了。
　　......
　　气氛OK，打光OK，再加上一段背景音乐，就能够直接幻视热血少年漫片段。
　　然而
　　“抱歉教练，请容我拒绝。”
　　及川彻：？？？

　　刚刚还很有气势，仿佛能一拳打爆地球的反派作态的及川教练表情僵住了，眼睛变成了豆豆眼，呆立在原地，似乎难以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他被小苍介拒绝了？？？
　　...
　　诶...
　　“诶——！”
　　拉长的，不可置信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排球馆。

　　虽然教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热血了起来，宛若系统附身。
　　但清水苍介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选择重来？
　　为什么拼尽全力训练？

　　因为...
　　因为不甘
　　他已经尝够了失败的滋味，想知道胜利之后，又将以怎样的心情看到何种风景。

　　横空出世、一鸣惊人，然后——

　　“怪物也好，天才也好，我会把他们全部都打败。”
　　少年抬起头，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及川彻，里面跃动着名为野心的黑焰。
　　他的语气认真，“也包括你，教练。”
　　...

　　以上，是清水苍介在训练空间放的狠话。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浑身酸痛的清水苍介瘫在床上，艰难的侧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10：35pm，该睡觉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及川彻当时的反应让他暂时难以理解。

　　“哈哈哈哈，小、小苍介...”
　　他的教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原、原来，在你眼里...我也是怪物吗？”他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只是开玩笑啦，小苍介竟然当真了吗。”终于笑够了，及川彻叉着腰摆摆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学员和教练都来自不同的世界和时空。
　　就算清水苍介真的遇到了平行世界过去的他，但如果他们一个上高三一个国三，不是一样组不了队吗？等小苍介考进青叶城西，他都已经毕业了啦。
　　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

　　不过，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唯独一点...
　　“用你的双眼去见证吧。”及川彻身上带着师长面对学生特有的沉稳与包容，语气和表情温柔又无比认真，“亲自去见证，我到底是不是天才。”

　　‘才能是可以令其开花结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断磨砺练就的。’
　　不知为何，清水苍介的耳边突然响起教练在初见时说的这句话。

　　“当然，我知道我现在很强。”及川彻举起大拇指指着自己，有点小得意，“你的认可我收到啦～小苍介。”
　　清水苍介：“……”
　　————

　　阿根廷凌晨五点，及川彻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和往常一样，只要脱离训练空间，学员形象就会被模糊，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学员会遇到最合适的教练，反之亦然，教练同样匹配到了最契合的学员。
　　及川彻总能从那位学员身上找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但自己有恩师，有岩酱，漫长而孤独的跑道上，力竭迷茫之时，他们拉了他一把。
　　这些宝贵的存在，记不起名字的学员君大概是没有的。

　　所以，意识到他们在平行时空的过去也许能产生交集时，及川彻想拉对方一把。
　　成为队友吧，排球本就是六个人甚至是更多人的运动，一人无法独行。

　　然后顺便！
　　再次强调！只是顺便！满足过去的自己那点被人认为是‘微不足道'的自尊，让过去的小飞雄和牛岛都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光想想那种场面，及川彻就忍不住要哼一首欢乐颂了。

　　只是顺便哦~

　　至于邀请被毫不留情的拒绝这件事...
　　及川彻打了个哈欠，开始热身晨跑。

　　“用你的双眼去见证吧，学员酱。”
　　如果能成为队友，一定又是一段一生都难忘的旅程。